“妞妞,听妈一句话,你再哄哄你前夫,让他房子多让你弟住两年。你俩也没撕破脸不是?”

电话那头,王桂香的声音软软的,带点讨好,“你弟工作刚稳当,才结婚,哪能说搬就搬?”

陈蓉一手夹着手机,一手端着刚热好的方便面,站在出租屋的小厨房门口冷笑了一声:“妈,你是认真的吗?我都离婚快半年了,还去求人家让我弟白住房子?”

“不是白住,是住两年,他也不缺那点租金。”王桂香不依不饶,“再说了,那房子当年也是你爸妈出的钱……”

陈蓉一下火了,啪地一声把筷子甩在碗边:“当年那房是写的我俩名字,离婚我净身出户,你们谁问过我一句愿不愿意?现在好,房成了别人的,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们还想蹭人家好处?”

厨房的灯晃了一下,她盯着热气腾腾的面,心却冷得像掉进冰窖。



陈蓉今年33岁,大学毕业后在市区一家出版社上班,嫁给了李岩——一个看起来老实、踏实的男人。房子是婚前李家买的,婚后王桂香嘴里常念叨:“人家那是诚意,不像现在的小伙子,空手套白狼。”

可后来她才明白,婚前买房加女方名字,不过是李岩妈对外炫耀“娶了个体面人”的手段,骨子里从没真当她是“一家人”。

婚后第三年,弟弟陈宇大学毕业,家里没说一声就让他搬进了陈蓉和李岩的小两居。

“就住几天,找找工作。”陈宇说。

结果这一住就是两年,还领了媳妇。客厅一张沙发床,硬是挤成了“小家庭四口”。

陈蓉小声提过几次:“你弟啥时候搬出去啊?”王桂香每次都拿话堵她:“那是你亲弟,哪有嫂子赶弟弟的道理?”

李岩也总是冷冷地回一句:“弟弟又不碍我们什么。”

可人心是肉长的。她上厕所得看时间,厨房被占着做饭,连洗衣机都轮不到自己用。更别提她生病那次,在沙发上咳得喘不过气,弟弟媳妇却抱怨:“她白天也在家歇着,吵得我头疼。”

那天她彻底崩溃了。

回到娘家诉苦,王桂香却说:“你就忍忍,等他们缓过来……”

后来离婚也没闹。李岩摊开协议,语气淡得像谈生意:“你别闹了,房子我拿走,车你开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弟再住我们家半年,我会看着让他搬的。”

陈蓉签了,心里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可她万万没想到,半年都过去了,弟弟还死皮赖脸地住着,李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母亲竟还要她开口去求——像条被赶出来的狗,又自己舔着脸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王桂香低声道:“你弟说李岩那人好说话,你去说说也没事……”

陈蓉深吸口气:“妈,我说句难听的,你到底把我当谁啊?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工具人是不是?当初让我嫁,是因为他家条件好;让我让房,是因为我能撑事儿;现在离了,又让我回去求人……”

她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一个人住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晚上冷得要穿毛衣睡觉?你知道我吃的是什么吗?泡面,妈,我吃了一个月泡面,你一句问都没有。”

王桂香那头明显一怔:“你……你不是说工作挺好……”

“我工作是好,可我不想再用我的收入,去填你们要面子、要房子、要顺从的无底洞了。”

“那你弟怎么办?”

“他是你儿子,你自己想办法!”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半个月后,陈蓉听出版社的小妹说,有个男的每天跑来附近小区贴房屋出租单子,模样像她弟。

她笑了,没再追问。她不恨他们,只是不想再回头了。

三个月后,陈蓉搬进了一套自己全款买下的40平小公寓。窗子大,阳光好,她在阳台养了绿植,偶尔泡茶看书。

她不再需要解释,不再需要忍让。

那天王桂香发来消息:“你弟搬出来了,李岩说不再好说话了……”

陈蓉看了眼,点了删除。

她关掉手机,起身去给自己煮碗挂面,放了两个鸡蛋,撒了香葱。

阳光落在桌上,她觉得心里,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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