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发生战争,就一定会出现汪精卫这种人。这类人往往主张避战求和、意志动摇,甚至甘愿投敌。汪精卫尤为可怕,国共两党都认定他是彻头彻尾的大汉奸,原因在于他不仅自己叛国投敌,还炮制出一套完整的汉奸理论,荒谬地论证给日本人当汉奸的“合理性”,这种行径令人不寒而栗。
实际上,在国民党内部,想投降的并非汪精卫一人,有一批人都有此想法,但因害怕被民众唾骂而犹豫不决。而汪精卫提出的那套“理论”,让这些人找到了心理安慰,他们自此心安理得地沦为汉奸。
1937年平津沦陷后,8月3日,时任国民党中央候补监察委员的王世杰在日记中记载:“二三日来,首都一般人士均深感大战爆发后之危险,故政府备战虽积极,而一般人之自信力仍日减。”他还提到“胡适、蒋梦麟倾向于忍痛求和”。他们认为反正战败后也得求和,不如早点妥协,还能争取更多所谓的“好处”。
汪精卫、陈璧君夫妇
这些软骨头知识分子的求和想法或许还能勉强理解,但汪精卫作为国民党副总裁、国民参政会议长、国防最高会议副主席,国民党的二号人物,在全民抗战的关键时刻,却选择背叛国家和民族,这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他的投降行为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各地汉奸数量激增。一些人受汪精卫影响,甚至用“曲线救国”“大东亚共荣圈”等荒谬言论为自己的叛国行为开脱,完全忽视了抗日战争一旦失败,中华民族将面临亡国灭种的危险。
1938年1月起,日本政府对国民党展开诱降工作,主要有“宇垣计划”和“土肥原计划”。这里的“宇垣”指宇垣一成,“土肥原”指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对中国极为了解,他曾担任张作霖的顾问,甚至比许多中国人更懂中国国情。他的计划是启用中国的“第一流人物”建立傀儡政府,他看中的人选包括吴佩孚、唐绍仪,甚至孔祥熙,而最终成功拉拢的正是汪精卫。
汪精卫起初也有抗日言论,他曾义正言辞地表示:“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除了一致抗战以外,没有第二句话可说。全国军人要站在一块儿,全国民众也应站在一块儿,大家要为国家民族的生存而奋斗抗争,至死不渝。”
汪伪政府
然而,1938年10月广州、武汉相继失守后,他的意志彻底动摇。他对路透社记者表示可以接受调停,只要日本提出的条件能够接受。12月中旬,汪精卫带着家人和亲信逃往越南河内,并于12月底发表电文,建议与日本议和谈判。
1939年1月1日,国民党召开会议,决议永远开除汪精卫党籍,并撤除其一切职务。海内外一片声讨之声,但汪精卫却觉得委屈,他自认为是在“救国”。据《汪精卫正传》记载,他听闻被开除党籍时“悒悒黯然”,可见他并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此时,汪精卫与国民政府尚未彻底决裂,但随后在越南遭遇的一场刺杀改变了这一切。汪精卫的秘书曾仲鸣被刺杀身亡,而曾仲鸣的姐姐曾醒曾与汪精卫一同参与过刺杀清政府载沣的行动,因此曾仲鸣是汪精卫极为信任的人。汪精卫认定刺杀是国民党所为,于是彻底投入日本人怀抱。
汪伪政府
1939年5月,汪精卫以“和平运动”之名在上海筹备建立政权。日本很快拿出一份卖国条约,该条约内容之苛刻,连参与谈判的日本代表犬养健都看不下去,他直言:“该草案完全以强化日本的占领政策为着眼点,世界上恐怕再无出其右的傀儡政权了。”并建议日本政府重新考虑,但日本政府并未采纳。汪精卫却接受了这份条约,据其代表陶希圣事后披露,日方提出的条件涉及范围极广,从黑龙江到海南岛,涵盖矿业、气象、河道、领海等一切领域,均由日本掌控 。密约签订后,军统女特工郑平如试图刺杀汪伪特工首脑丁默邨,行动虽以失败告终,但该故事被改编成小说及电影《色戒》。密约内容泄露后引发轩然大波,但这并未阻止汪精卫建立伪政府。
汪精卫将伪政府命名为“国民政府”,定都南京,美其名曰“还都”,企图以此掩盖其叛国本质。然而,日本建立汪伪政府本就是将其作为与重庆国民政府谈判的筹码,一旦重庆方面妥协,汪精卫便会被抛弃。因与重庆谈判无果,日本才加紧扶持汪伪政府。
1940年3月30日上午,汪伪政府成立,但成立当天,既无各国使节祝贺,日本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也未出席,直到次日上午才露面,可见日本对汪伪政府的轻视。
汪伪政府
汪伪政府统治区域包括以南京、上海、杭州为中心的苏浙皖地区,武汉及其周边,广州、珠江三角洲、江西南昌、九江地区,以及以徐州为中心的淮海地区,这些地区经济富饶,日军借此大肆掠夺。日本在汪伪政府各个权力机关安插人员,掌控实际权力。陈公博在战后自白书中提到,汪精卫曾幻想以诚意换取日本让汪伪政权统一华北,实现行政自由,让人民安居乐业,但这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1944年11月,汪精卫病逝。随着日本在二战中逐渐走向失败,汪伪政权内部人心惶惶,官员们或沉迷享乐,或向重庆国民政府寻求退路。回顾历史,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向帝国主义强权妥协、卖国求荣绝无出路。只有坚决反抗,才能争取民族独立与尊严,正如教员所言:“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汪精卫早年虽有“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的豪言壮语,但最终却走上叛国之路,遗臭万年,其教训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