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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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陈国栋的酒杯跌落在地，碎片四溅。省政府大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这位失态的处长。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陈国栋近乎窒息地低语，苏晓薇曾经的告诫如雷贯耳："人生最大的讽刺，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今天嘲笑的人，明天会以什么身份站在你面前..."
01
北京，一场微雨过后的黄昏。
林志远站在国家发改委大楼前，望着天边的晚霞，神情复杂。
"林主任，中组部的李部长来电，说您的任命已经敲定了。"秘书小王匆匆走来，低声汇报。
林志远微微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远处："谢谢。有关文件下发了吗？"
"下周一正式下发，您随后就可以启程赴任。"
林志远轻轻叹了口气。四十二岁，中央部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如今被空降到家乡S省担任副省长。这对许多人来说是难得的晋升，但他心中却百感交集。
十年前，他从家乡远赴北京，一步步从基层做起，靠真才实学走到今天的位置。如今重返故里，不知道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变成了什么样子。
"还有别的事吗？"林志远回过神来。
"您临走前，有几个课题组想请您指导一下。还有，您的行李我们已经开始整理了。"
"行李不用收拾太多，简单一点就好。"林志远笑了笑，"现在进来吧，我们把手头的工作交接一下。"
夜色渐深，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林志远习惯了这种忙碌的工作节奏，但他知道，即将面对的挑战会比以往更大。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微信消息。
"志远，听说你要回S省了？正好下周有个高中同学聚会，你能参加吗？——陈佳"
林志远看着这条消息，若有所思。高中同学聚会？二十年了，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他回复道："好的，时间地点发给我。不过请保密我要回省里工作的事，我想以普通身份参加。"
放下手机，林志远打开电脑，开始搜索S省近年来的经济数据。作为即将上任的副省长，他需要全面了解家乡的发展状况。
数据很漂亮，GDP增速连续五年位居全国前列，但林志远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高增长背后，是高负债率；表面繁荣下，是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华丽数字中，隐藏着环境污染的隐患。
这些问题，恐怕才是他需要真正面对的挑战。
他打开一份S省的领导干部名册，一一浏览着这些即将成为同事的名字。某个名字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陈国栋，省经济发展厅政策规划处处长。
这个名字似曾相识。林志远思索片刻，想起来了：高中时的同班同学，当年是班里的活跃分子，性格张扬，喜欢出风头。没想到他如今在省里当了处长。
林志远摇摇头，继续翻阅文件。他不知道的是，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将在不久的将来与他有着怎样的交集。
周末，林志远回到了住了十年的小区，与邻居们一一道别。
"林主任，真舍不得您走啊。"老张头是小区的退休工人，常常找林志远聊天，"听说您是要回老家当大官去了？"
林志远笑着摇头："哪有什么大官，就是回去为家乡做点事。"
"我看啊，像您这样的好干部，到哪儿都会做出成绩来。"老张头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别忘了，官做得越大，越要记得老百姓的疾苦。"
"您说的是。"林志远郑重地点头，"我会记住的。"
回到家，林志远开始收拾行李。他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衣物，几本常读的书，再加上一些日常用品，就塞满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
他拿起床头的全家福看了看。照片上，父亲严肃而慈祥，母亲温柔而坚强，还有已经出嫁的妹妹一家。这些亲人，都还在S省生活。这次回去，也算是工作和亲情的双重回归。
"爸，我要回S省工作了。"林志远给父亲打电话。
"好啊，好啊！"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透着欣喜，"当官不要紧，关键是要做实事，为老百姓谋福利。"
"我知道，您放心。"林志远微笑着应答。
挂了电话，他又想起了那个高中同学聚会。在正式履新前，以普通人的身份回顾一下青春岁月，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同学聚会，将成为一段复杂故事的开端。
02
S省的夏天总是来得突兀而汹涌。
林志远站在母校的大礼堂前，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空气。二十年了，这所曾经的省重点高中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墙壁上多了几道岁月的裂纹。
就像他自己一样，表面平静，内里却早已沧海桑田。
他的到来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这是他的习惯，无论参加什么活动，总是提前到场，细细观察，做好准备。
校园里，一切都勾起了往日的回忆。那个角落，是他曾经看书的地方；那棵大树下，是他和同学们争论问题的场所；那间教室，见证了他无数个挑灯夜读的日子。
"林志远？真的是你吗？"一个略显夸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转身，看到了陈佳，当年的班长，现在是本地一所初中的校长。
"是我，好久不见。"林志远微笑着与老同学拥抱。
"你变化不大，还是那么...内敛。"陈佳上下打量着他，"听说你在北京工作？具体做什么呢？"
林志远整了整自己朴素的衬衫："在一家研究机构，做些政策分析的工作。"
他没有说的是，三天后，他将以S省新任副省长的身份出现在省政府大楼。中组部的任命文件已经下达，但他希望在正式履新前，以普通人的身份回顾一下自己的青春岁月。
"研究机构？听起来很高深啊。具体研究什么？"陈佳继续追问。
"主要是经济政策方面的课题，没什么特别的。"林志远轻描淡写地回答，"你呢？听说当了校长？"
话题很快转向了陈佳的工作。林志远习惯性地倾听，偶尔点头或提问，这让陈佳感到备受重视。
"对了，今天很多老同学都会来，包括苏晓薇，你还记得吗？当年的班花。"陈佳意味深长地笑着，"听说她嫁给了咱们省里的一个处长，风光得很呢。"
林志远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是吗？挺好的。"
陈佳有些失望，她原本期待能从林志远脸上看到一丝波动。毕竟当年全班都知道，林志远暗恋班花苏晓薇。
"志远，你...结婚了吗？"陈佳小心翼翼地问。
"还没有。"林志远笑了笑，"一直忙工作，没顾上个人问题。"
人群渐渐聚集，打扮光鲜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谈笑风生。林志远站在角落，安静地观察着每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看到了王明，当年的体育委员，如今已经发福，据说在一家国企做中层管理；李小燕，曾经的学习委员，现在是一位中学教师；张伟，当年的调皮鬼，如今居然成了一家科技公司的CEO...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或平凡，或精彩。
直到那对夫妇的出现，整个礼堂仿佛都为之一亮。
苏晓薇，当年的班花，如今依然光彩照人。她挽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的手臂，两人如同一对璧人，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那时苏晓薇的丈夫，陈国栋，省经济发展厅的处长。"陈佳在林志远耳边低声解释，"听说官运亨通，很有后台。"
林志远点点头，目光不经意地与苏晓薇相遇。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礼貌地点头致意。
陈国栋环视一圈，像是在审视自己的领地："各位，好久不见啊！今天咱们可要好好叙叙旧。"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自信。
晚宴开始了。美酒佳肴间，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当年的班长陈佳开始点名让每个人介绍自己的近况。
林志远静静地听着，偶尔微笑，偶尔点头。他注意到，每当有人提到自己的成就时，陈国栋总会插话，或是炫耀自己认识某某领导，或是夸耀自己经手过多么重要的项目。
苏晓薇则安静得多，她优雅地品着红酒，偶尔与老同学寒暄，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林志远，该你了。听说你一直在北京？"陈佳的声音打断了林志远的观察。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安静的男人。
林志远放下酒杯："是的，在一家政策研究机构工作，做些报告分析之类的事情。"
"研究机构？"陈国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轻蔑，"那不就是写写报告的小公务员吗？这年头，没点实权，混得再久也是虚的。"
餐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林志远微微一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不必相互比较。"
"看看你这身打扮，还是那么不懂得展示自己。"陈国栋显然不打算放过这个炫耀的机会，"难怪当年追晓薇没成功，缺乏上进心的男人，注定平庸一生。"
苏晓薇的脸色变了变："国栋，别这样。"
但陈国栋已经得意忘形："志远，不是我说你，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搞你那套'默默无闻，踏实工作'？告诉你，在体制内混，就得会来事，懂人情世故。你那点书呆子做派，能有什么出息？"
林志远抿了一口酒，依然平静："也许你说得对，每个人的路不同罢了。"
他举起酒杯："敬各位同学，愿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陈国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陈国栋的酒量不错，几杯下肚后，话更多了。
"其实吧，我这个处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摇晃着酒杯，"上面的指示要执行，下面的呼声要回应，左右还有各种关系要平衡。不过嘛，只要懂得变通，一切都好说。"
林志远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
"志远，你觉得我说得对吧？"陈国栋突然把话题引向林志远，"你在北京那么多年，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
林志远看了他一眼："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处事方式。我认为，做事的根本，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人民的期望。"
"哈哈，还是那么理想主义！"陈国栋大笑，"你这种人，在体制内肯定吃亏。不过也好，总要有人坚持原则嘛，不然我们这些会变通的人，拿什么来显示自己的聪明呢？"
苏晓薇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了。
但陈国栋已经兴致勃勃："对了，志远，我们省最近要来个新的副省长，据说是从中央空降的。你在北京，知道是谁吗？"
林志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我还真不清楚。"
"也是，你那个小研究所，哪能接触到这种高层信息。"陈国栋自顾自地笑着，"不过没关系，等他来了，我会想办法接触的。现在这个年代，没有靠山可不行啊。"
聚会结束时已是深夜。大家一一告别，相约下次再聚。
林志远正准备离开，苏晓薇却意外地走到他身边。
"志远，好久不见。"她的声音依然如当年般清脆，却多了一丝沧桑。
"晓薇，你过得好吗？"林志远直视着她的眼睛。
苏晓薇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国栋他...其实人不错，就是有时候爱显摆。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林志远摇摇头："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你还是老样子，不爱计较。"苏晓薇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当年如果..."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林志远打断了她的话，"祝你幸福，晓薇。"
他转身离去，背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苏晓薇站在原地，久久不能移动。她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失落，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志远回到酒店，站在窗前，望着这座熟悉的城市。三天后，他将以全新的身份回到这里，肩负起改变家乡面貌的重任。
今晚的聚会，让他对家乡的现状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如果连陈国栋这样的中层干部都如此功利，那么整个官场的风气可想而知。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面临多大的阻力，都要坚持自己的原则，真正为家乡人民做点实事。
至于陈国栋的嘲讽，他并不放在心上。命运有时就是如此讽刺，当一个人正在嘲笑另一个人时，殊不知命运已经为他们安排了截然不同的剧情。
03
三天后，S省政府大楼，庄严肃穆。
全省领导干部大会在二楼会议室举行，主要议程是宣布新任副省长人选。作为省经济发展厅的一名处长，陈国栋理所当然地收到了参会通知。
"听说这次来的副省长很年轻，四十出头，在中央部委工作过。"同事小声议论着。
陈国栋满不在乎地整理着衬衫领口："年轻怕什么？没有基层经验，来了还不是得靠我们这些老人带着走？"
会议室里座无虚席。陈国栋习惯性地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在他看来，这种会议无非是走个过场，没必要表现得太积极。
省长致辞后，工作人员宣读了中组部的任命文件： "经中央批准，林志远同志任S省人民政府副省长，分管经济和民生工作。"
"下面，欢迎林志远同志发言。"
西装笔挺的林志远走上讲台。
陈国栋的目光随意扫过台上的人，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