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军人的荣誉不在于肩上的军衔,而在于胸中的信念和担当。”张首长握着我的手,目光如炬。

孙嫂在一旁微笑着,递给我一杯浓茶:“以后有机会常回来看看我们二老。”

她的眼神温暖如春。

谁能想到,三天后再次站在张首长家门前时,孙嫂会一脸惊恐地推着我:“你快走,现在不是来的时候!”

我看到她眼中的恐惧,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01

1989年5月,华北军区某部训练场边的礼堂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红色的地毯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带。

一场简短而庄重的提干仪式刚刚结束,我,徐阳,正式从一名普通士兵晋升为军官。

穿上崭新的军官制服,看着领章上闪亮的一杠一星,我的心情既激动又复杂。

四年的军旅生涯,从新兵连的懵懂青涩,到如今能够独当一面,这一路走来,汗水与泪水交织,欢笑与挫折并存。

“徐阳同志,恭喜你!”战友们纷纷上前祝贺,有的拍肩膀,有的握手,每一份祝福都让我感到温暖。

仪式结束后,张洪涛大校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推开那扇熟悉的深棕色木门,张首长正坐在办公桌后审阅文件。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洒进来,给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首长,您找我?”我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首长抬起头,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笑容:“坐吧,不用这么拘谨。”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你的调令,下周三前往南部战区第五集团军报到。你这些年表现不错,组织上认可你的能力,希望你到新的岗位后继续努力。”

我接过调令,双手微微颤抖。

张首长是我的直属上级,这四年来严格要求我,也给了我很多指导和帮助。

记得刚来部队时,我因为不适应军营生活,差点就打了退堂鼓。

是张首长的一席话让我坚持了下来:“当兵就是吃苦,就是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磨砺。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能保家卫国?”

如今即将分别,内心既有对新环境的期待,也有对张首长的不舍。毕竟,他不仅是我的上级,更是我的引路人。

“谢谢您,张首长。这几年多亏了您的栽培和指导。”我起身,再次敬了个军礼,声音中带着真诚的感激。

张首长摆摆手:“别这么正式,你的进步是靠自己的努力。我只是推了你一把而已。”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对了,周日下午我在家,你如果有时间可以来坐坐,孙霞一直说要给你做顿饭。你知道,她把你们这些年轻人都当自己的孩子看。”

提到孙嫂,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张首长和孙嫂结婚二十多年,膝下无子,对部队里的年轻士兵格外关照。

逢年过节,孙嫂总会给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年轻人做些家乡菜,为我们缝补衣物。

前年我突发阑尾炎,是孙嫂日夜守在医院照顾我,比亲人还亲。

“一定去,谢谢张首长,也替我谢谢孙嫂。”我郑重地点头应下。

走出办公室,微风轻拂,带来远处训练场上新兵们整齐的口号声。

我站在走廊上,眺望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营区,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四年前,我还是一个刚踏入军营的毛头小子,对未来充满茫然;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即将踏上新的征程。

这一路走来,除了自己的努力,更离不开张首长的悉心指导和严格要求。

回到宿舍,钟齐正在整理内务。

他是我最亲密的战友,也是特种作战小组的一员,我们同年入伍,一起经历了无数次训练和任务。

看到我回来,他放下手中的活,挤眉弄眼地问:“怎么样,提干仪式感觉如何?当官了,感觉不一样了吧?”

“滚蛋,什么当官,就是换了身衣服。”我笑着锤了他一拳,“心里还是怪怪的,总觉得不真实。”

“等着挨新兵们叫'首长'吧,哈哈!”钟齐笑道,“不过说真的,你这次提干是实至名归,四年来考核全优,五次立功,技术训练和战术考核都是全团第一,不提你提谁?”

我摇摇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军装,轻声说道:“运气好罢了,要不是张首长提携,我哪有这机会。”

“什么时候走?舍不得咱们这帮弟兄了吧?”钟齐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

“下周三。”我简短回答,“张首长邀请我周日去他家吃饭,算是告别吧。”

钟齐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可得准备点礼物,不能空手去。张首长平时对你不错,孙嫂也挺照顾你的。”

钟齐的话提醒了我。

确实,这几年来,不仅张首长在工作上对我多有指点,孙嫂也处处关照,让我这个远离家乡的年轻人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去他家告别,确实应该带些礼物表达心意。

“你说,送什么合适?”我向钟齐寻求建议。

“张首长喜欢喝酒,老山东了,豪爽,送瓶好酒准没错。孙嫂嘛,记得她喜欢吃巧克力,上次她还说想尝尝那种进口的,好像是什么白兰地夹心的。”钟齐回忆道。

“你消息挺灵通啊。”我笑着说,然后认真地点点头,将这些记在心里。

周六休息日,我特意去了市里最大的百货商店,挑选礼物。

我在酒类专柜前驻足良久,最终选择了一瓶五粮液和一盒进口巧克力。

虽然这两样东西花去了我将近一个月的津贴,但想到张首长和孙嫂对我的关照,这点花费算不了什么。

回军营的路上,我路过一家理发店,想了想,走了进去。

“剪个利落点的发型,要精神。”我对理发师说。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军人形象,眼神坚定,轮廓分明,和四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判若两人。

02

第二天中午,我早早吃过午饭,换上新衣服,拿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向张首长家所在的南部军区家属院走去。



初夏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军区的家属院绿树成荫,几个小孩在草坪上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平和的气息。

张首长家住在一栋四层楼房的三楼,是军区标准的两室一厅结构。

我顺着楼梯缓步上行,心里盘算着见到张首长和孙嫂后该说些什么。

虽然平时工作中经常见面,但私下拜访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我在楼梯间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发型,确保自己看起来得体大方。

毕竟,这是我作为军官的第一次社交拜访,希望能给张首长和孙嫂留下一个好印象。

来到三楼,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张首长家门前,轻轻按响了门铃。

等待的过程仿佛格外漫长。

我听到屋内传来一些压低声音的交谈,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孙嫂的脸出现在门缝中,她看起来异常紧张,脸色苍白,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徐阳?你怎么来了?”孙嫂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闪烁不定,与平日里那个温和亲切的她判若两人。

“孙嫂,张首长邀请我今天来,说要...”我有些疑惑,刚要解释。

孙嫂突然打断我,声音压得更低:“你快走,现在不是来的时候!”

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惊恐,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与我预想的场景完全不同。

孙嫂一向温和亲切,待人热情,今天却如此反常。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她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而且她的嘴角似乎有轻微的伤痕,眼睛微微发红,像是刚哭过。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压低声音问道:“孙嫂,您没事吧?张首长在家吗?”

“他...他在休息,不方便见客。”孙嫂的声音更加颤抖,眼神中的恐惧更加明显,“徐阳,你真的得走,改天再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低沉声音:“谁啊?”

紧接着是一声模糊的呻吟,听起来像是张首长的声音,但充满了痛苦。

这绝对不正常!

孙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用力推着我:“你快走!快!别问了,赶紧离开!”

她的眼中除了恐惧,还有一丝哀求,似乎在暗示我什么。

我的军人直觉告诉我,屋内一定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

张首长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四年的军旅生涯让我养成了冷静分析和快速反应的习惯。

此刻贸然行动可能会使情况恶化,必须先了解情况,制定方案。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好的,孙嫂,我改天再来。您注意休息。”

孙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她迅速点点头,轻声说道:“嗯,你先走吧。”然后快速关上了门。



我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楼梯口,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首长是军区情报安全部门的负责人,掌握着大量军事机密。

如果他真的遭遇了危险,可能关系到重大军事安全。

直接报警?

可能会打草惊蛇。

找人帮忙?

但不知道屋内具体是什么情况,贸然行动可能会危及张首长和孙嫂的安全。

我决定先联系可靠的战友,同时尝试了解更多情况。

我走下楼梯,来到大楼外的一个隐蔽位置,掏出刚配发不久的BP机,拨通了钟齐的号码。简短地输入了“张家有情况,速带装备来南部家属院三号楼三楼。保密,勿声张。急!”

钟齐是我最信任的战友,也是特种作战小组的成员,有丰富的战术经验和临场应变能力。

发完信息,我决定先不惊动屋内的人,绕到楼后观察情况。

南部家属院的楼房设计相对简单,每户都有前后两个窗户。

我迅速下楼,绕到楼后,找到了张首长家的厨房窗户。

幸运的是,窗户开着一条缝,可能是为了通风。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缝隙往里看。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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