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全国武术冠军赵长军在回家路上,与3位小混混产生纠纷,赵长军说:“不想挨打,就赶快走。”结果,赵长军却被混混打进了医院。
西安,冷雨哒哒,一辆破旧出租刚停下,赵长军抬手拦车,雨水滴在肩头,他站得笔直。
刚拉开车门,身后冲上来三个醉醺醺的年轻人,脏话开路,嘴里嚷着“我们先来的”。
赵长军转过身,眯了眯眼:“想打架?那你们选错人了。赶快走,不想挨揍。”
没人听,一个染黄头发的小子先推了一把,另外俩开始围过来,路边没几个人,天也快黑,气氛,立马炸了。
赵长军往前一步,左脚一滑,“地趟拳”的起手式啪地一摆出来。
下盘低、手似铁钳,一看就不是唬人玩意儿。
可这仨小子喝高了,眼睛通红,压根不认人、不认拳,一个猛地抱住赵长军的腿,另一人抓起路边板凳往头上砸,最后那人挥拳就打肚子。
打斗不到三分钟,拳头、板凳、膝盖、砖头轮番上,赵长军没倒,但被死死按住。
鼻梁骨断了,嘴角血流,肋骨碎了两根。
他还在试图挣脱,但地面太滑,腿被死死抱住,拳脚全使不开,这一刻不是擂台,是街头乱斗,谁狠,谁赢。
围观的路人冲上来,混混一哄而散。
出租车司机吓傻了,最后是个卖水果的大妈,找人把赵长军送进医院。
第二天,《全国武术冠军被打进医院》的标题砸在报纸头版。
网友、观众、饭桌上的议论全炸了。
有人说:“花架子,真要命的时候不中用。”
有人笑:“练了几十年,还不如街上小流氓。”
也有人说:“不公平,一个人打三个,还带家伙的。”
但舆论不管这些,图一乐。拳脚没见过,新闻先来热闹一波,赵长军没回嘴,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脸肿得跟面包一样。
真正关心他的,是圈内人,有人打电话过来骂:“你怎么能不还手?”
他回:“还手了就有人躺地上起不来了,那我算什么?”
就是这句话,把他困在名与义之间,他从来不是那种爱炫的人,小时候家里穷,靠拳吃饭。
进了体校、练了地趟拳、追风刀、棍术,一路打上全国冠军,台上见过狠人、踢过硬腿,但都讲规矩,有界线。
谁想到街上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来砸板凳,有人说他不懂实战,也有人说他怕坐牢。
可按《刑法》第二十条,正当防卫本来就能打,甚至可以反击致伤,赵长军要真想动狠的,没人能拦得住。但他没那么做,他不愿下重手。
这不是怂,是认死理儿,事发几个月后,一场武术大会上,赵长军照常上场表演,台下不少人窃窃私语。
他表演完没走,站在场中央,说了一句:“我不后悔那天没有还手,因为武术,是用来修行,不是拿来斗狠的。”
这一句,让场面一下子安静,但江湖不信温柔。
很多传统武术从那年开始,开始被贴上“没用”“表演”的标签。
“花架子”三个字,像锈钉一样钉在了赵长军身上。
他不反驳,也不辩解。直接干了两件事:
一,淡出竞技场,专心教学生。
二,创办“西安赵长军武术学院”,从头教“怎么打实战”,套路保留,但必须加实用性训练,散打、防身术进课堂。
“拳要练,但得能防身。”他说。
有人问他:要不要找那三个混混算账?
甄子丹当年都公开表示:“要是我,肯定追出来一人一拳。”赵长军笑了:“年轻人不讲武德。”这个回答,让甄子丹直接怔住。
不是不想,是不屑,从那年起,西安、北京、武汉、广州几所大武校陆续改课纲。
过去光教套路,现在一半课时都在练实用,不是因为怕别人笑,是因为赵长军这一跤,摔出了行业的真问题。
90年代初,中国武术从竞技场转进了电影场,拳套上了滤镜,刀舞进了戏剧。
观众看花招,投资人要热度,真正练拳的人,越来越少。
赵长军这事,像一面照妖镜,把整个行业的问题,都照出来了。
不是武术不行,是人太爱吹了。
想想霍元甲,真和英国大力士干过,李书文,一拳打碎俄国拳王鼻梁,这些人,不靠名气,全靠实打实练出来的命,他们打的,是生死,不是节目。
赵长军没死,但被打醒,后来去了美国推广武术,照样教“套路+实用”,只讲两件事:一是怎么防身,二是怎么做人。
他说:“打赢不光靠拳头,更多时候,是你敢不敢挨第一下。”
这一句,可能没人记得。但在他武校,挂在门口墙上,十几个学生每天念。
事发多年后,那三个混混早就没人提起,警察查过,没找到,可赵长军那顿打,成了所有武术人都绕不开的坎。
不是耻辱,是清醒剂,打赢不代表武德,打输也不等于废物。
真正的高手,不是只会赢的那种,而是敢扛住误解、敢站在风口浪尖上不说谎的人。
赵长军,就是那种人。
参考资料:
陆涛.《武术困局:赵长军街头事件与传统实战之争》.《中国体育史论》, 2015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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