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幸知想给大家展示一封男人的忏悔信。
1
民政局门口分别时,她最后看了眼我手提的行李包。这个细节我七年后才懂——她亲手缝制过提手,用一样的丝线,为了它更耐提。针脚细密得能藏住所有心事。
上周三女儿班主任来电,说孩子在作文里写"爸爸妈妈都是好人,只是好得不合适"。
我盯着茶几上还没及时倒掉的茶叶。发了点白霉。突然想起领离婚证那天下着同样的绵绵雨。拨号键按了三次才接通,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如果是萌萌的事,周末两点老地方。"
2
我们约在社区图书馆的咖啡角。她穿着米色针织衫进来时,我恍惚看见二十年前那个在自习室帮我补高数的姑娘。只是她耳后新添了缕白发,像我们结婚照背景墙的裂缝。
"萌萌最近总画三口之家,每次爸爸都戴着口罩。"她从帆布袋里掏出画本,彩铅涂抹的蓝口罩像道封印。我突然发现每幅画里的母亲都把右手背在身后——那是她当年切菜留下的疤。
空气里飘着油墨味,她习惯性用左手转着婚戒的位置。虽然婚戒已经丢下,但是戒圈的位置好像还是有道勒痕。
这个动作刺得我眼眶发酸。当初她说厨房烟火呛眼睛,我却总笑她小题大做。直到分居那年撞见她半夜在阳台咳血,才知炒菜油烟会诱发哮喘。
七年了,我结了一次,又离了一次。她还是一样,没有太多变化。我觉得我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虽然说起来很可笑,就是当年图个新鲜,结果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缠上了。我图她新鲜的肉体,她的声音,真的让我魂牵梦绕。鬼使神差般,我想抛下一切。
我后悔了,但是现实容不得我有半点后悔的余地。我不想再次结婚,但是被逼着,好像结婚只是为了平息对方的聒噪,我想,结呗。反正我也一无所有,没啥好牵绊的。但是后来,实在受不了,我又离婚了。
钱,我都分给前妻了。我对得起她了。
现在,我在想,她是不是想我们再复婚。要不然为什么提“三口之家”呢?我揣摩着她的意思。好像,复婚,隐隐的也是我内心的期望。
她坐在我对面,半晌没说话。然后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创可贴,每个日期都标着我们冷战的月份。"你总说我藏着心事,其实伤口都贴在这里。"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奇怪的形状。她指着其中一道水痕:"你看像不像萌萌掉的第一颗乳牙?"我这才发现她手机屏保是女儿换牙期的照片。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多好。
隐约有点恍惚,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三口之家。什么都未曾改变。
我伸出手想去抓她,她一缩。咖啡溅了出来。我的手在半空沉了一下,刚好去拿餐巾纸。
我尴尬一笑。
临走时她把铁盒推给我。然后轻轻说一声,走了。
我追出去时,看见她在雨中小心避开每个水洼——像极了当年怕弄脏婚纱裙摆的模样。
3
回家路上经过中医馆,橱窗里的艾灸盒让我想起她月子期间总说后背发凉。店员说今年三伏贴改良配方,不知怎的就买了两盒。快递单填到一半才惊觉,这个地址七年前就不再是我的归处。
深夜收到她消息:"艾灸贴已转寄女儿夏令营"。我对着聊天框输入又删除,最终发去萌萌三岁时的语音:"爸爸妈妈的星星住在不同的云朵里,但都会落在萌宝宝枕头上呀。"
我泡了杯她最爱的陈皮普洱。舌尖回甘的,分明是希望的味道。
我的心突突突的跳了一会儿。
也许,我还可以是那个好爸爸,好老公吧。毕竟,她等了我七年。
我知道自己错了。
外面的女人,也就那么回事吧,倦鸟终究是要归巢的。
如果是你,你会原谅这个男人吗?评论区留言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