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妈!求你们了,我病了,就借20万救救我吧!"
时隔几年不见的儿子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养女抱臂冷笑:"钱是爸妈自愿给我的,凭什么给你?"
母亲别过脸,恶狠狠道:"你就是为了钱来的吧!这些年我们没靠你,你也别靠我们。"
5年后,老两口颤抖着敲响儿子的门,却只听到一句冰冷的:"滚。"
01
在陕北的秋天,王顺发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盯着手中的拆迁通知书。
这片老城区,这个住了三代人的四合院,如今即将在开发商的推土机下化为尘土。
可他心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老头子,有结果了吗?"刘桂兰从屋里走出来,紧张地问道。她刚洗完菜,手上还沾着水珠。
王顺发露出了一个少见的笑容:"八百九十万!一分不少!"
刘桂兰愣在那里,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数字。
八百九十万,对于这个一辈子没见过大钱的老太太来说,简直不敢想象。
这些年,他们夫妻加起来一辈子的积蓄,也不过十几万。
"真的假的?这么多?"她不敢相信地问。
王顺发拍了拍通知书,眼角掩饰不住的激动:
"千真万确!开发商明天就来签合同。我托人打听过了,隔壁老李家才六百多万。都是因为咱们这院子是祖传的四合院,多占地,能拿这么多!"
刘桂兰脸上写满了喜悦,但很快又转为忧虑:"这么多钱...怎么分配?"
王顺发知道她在想什么,冷哼一声:"分配什么?咱们的钱凭什么给别人?"
刘桂兰迟疑道:"可是...强子怎么办?他毕竟是我们亲生的..."
王顺发听着这话,猛地站起来,脸色变得铁青:
"亲生的怎么了?十几年前他嫌我们是农村出来的,嫌这老城区破旧,一心只想着往外跑。这么多年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拆迁有钱了就想起是我们儿子了?"
刘桂兰不敢再说话,她知道老头子最恨的就是儿子王裕强。
当年王裕强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小城市,毕业后又去了更远的大都市,这些年回家次数屈指可数。
起初还会打电话,后来连电话都不打了。
对王顺发这种传统的老父亲来说,儿子不在身边尽孝,就是天大的不孝。
正当两人沉默时,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礼盒。
"爸!妈!我回来了!"女子笑容灿烂,声音甜美。
"梅儿回来了!"刘桂兰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快步迎上去,"这么晚了,路上小心点。"
王梅是王顺发夫妇十八年前收养的女孩,那年她只有十五岁,是远房亲戚家的孩子。
因父母意外去世无人抚养,王顺发夫妇便收养了她。
可谁知这个养女比亲生儿子还要孝顺,即使工作了也一直住在家里,从不嫌弃老两口的陈旧习惯,每个月还主动上交工资。
王梅把礼盒放在桌上,一边打量着父母的表情:
"爸,妈,这是我今天去城里买的补品,您二老多补补。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
王顺发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通知书:"拆迁有眉目了,八百九十万!"
王梅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吗?这么多!"
随后,她快步走到王顺发身边,接过通知书认真查看,然后兴奋地说:
"爸,这下您和妈可以好好享清福了!"
王顺发满意地点点头:"都是托梅儿的福。你这段时间没少跑拆迁办公室,否则哪能拿到这么多?"
王梅谦虚地笑了笑:"这都是应该的。对了,爸,这钱您打算怎么安排?"
王顺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你妈商量过了,这钱以后都是你的。你这么孝顺,我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刘桂兰在一旁犹豫地说:"老头子,这事不急,慢慢考虑..."
王梅连忙说:"是啊,爸,这钱是您和妈的养老钱,我怎么能要?您先别急着做决定。"
她的语气诚恳,但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王顺发摆摆手:"我主意已定!明天签了合同,我就去公证,把这笔钱的所有权转给你。你放心,我和你妈这把年纪了,也花不了多少,主要是留给你的。"
王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表面上仍然表现得极为推辞:"爸,这太贵重了..."
"贵重什么?"王顺发打断她,"你是我王顺发的女儿,这钱不给你给谁?"
王梅不再推辞,转身走进厨房帮刘桂兰准备晚饭。
厨房里,她一边熟练地切着菜,一边若无其事地问:"妈,我听说强哥这几年过得不太好?"
刘桂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听街坊说,他在大城市没混出名堂,还欠了一屁股债。"
王梅假装惊讶:"是吗?那他怎么不回来?"
"他那个脾气,哪能低头回来?"刘桂兰摇摇头,"算了,不提他了。你爸听到就生气。"
王梅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晚饭后,王梅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社交账号。
这是她用假名注册的,专门用来监视王裕强的动态。
果然,最新消息显示王裕强已经回到了这个城市,正在四处打听父母的住址。
"来得正好,"王梅自言自语,"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你了。"
02
第二天一早,王顺发就去了拆迁办公室签合同。
回来时,他的口袋里多了一张八百九十万的支票,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
"老婆子,看!"他得意地向刘桂兰展示那张支票,"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刘桂兰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不敢伸手触碰,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珍宝:
"老头,这么多钱...存银行吧?"
"存个屁!现在银行利息那么低,存着干什么?我已经让梅儿联系了,准备在城东买套房子,剩下的钱投资点收益高的项目。"王顺发不屑地说。
"投资?"刘桂兰一脸担忧,"那多危险啊!万一亏了怎么办?"
王顺发拍了拍胸脯:"有梅儿在,怕什么?她在金融公司上班,懂得比咱们多。再说了,钱给她了,她亏不亏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刘桂兰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多年的婚姻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丈夫的专横,尤其是在钱财问题上,他从不容许别人质疑。
中午,王梅匆匆赶回来,脸上带着兴奋:"爸!妈!好消息!城东的那套房子卖主同意降价了,现在只要三百八十万!地段好,面积大,装修也新,最适合您二老养老了!"
王顺发大喜:"好!明天就去看房!"
就在一家人商量着如何分配这笔横财时,门铃突然响了。
王梅走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王裕强。
他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缓缓打开门,假装惊讶:
"强哥?你怎么来了?"
王裕强站在门口,神情复杂:"梅妹...好久不见。爸妈在家吗?"
王梅犹豫了一下,然后侧身让他进来:"在呢。刚好吃午饭,你来得正是时候。"
客厅里,王顺发和刘桂兰正坐在沙发上,看到儿子突然出现,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刘桂兰几乎要站起来迎接,而王顺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强儿!"刘桂兰忍不住叫出声,但立刻被丈夫的眼神制止。
王裕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爸,妈,我回来了。"
王顺发冷哼一声:"回来干什么?大城市待够了?"
王裕强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我...我这些年过得不好..."
"听说了,"王顺发打断他,"赌博,欠债,把自己搞得一塌糊涂。现在怎么想起回来了?是不是听说我们拆迁了,有钱了?"
王裕强抬头,眼中满是痛苦:"爸,我知道我不对。这次回来,是因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果然是为了钱来的!"王顺发怒极反笑,"你这个白眼狼,当初上大学要钱时,我们砸锅卖铁供你读书。结果你倒好,毕业后说什么要离开这个'落后'的城市去大都市发展,一走就是十几年,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听说我们有钱了,就回来伸手要?"
刘桂兰想说话劝劝,但王梅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使了个眼色。
王裕强痛苦地闭上眼:"爸,我知道错了。但我现在真的有困难..."
"什么困难?"王顺发冷笑道,"又欠赌债了?"
王裕强摇摇头,然后突然跪了下来:"爸!妈!求你们了,我病了,就借20万救救我吧!"
刘桂兰惊呼一声:"你病了?什么病?"
王裕强低着头,声音发颤:"肝硬化...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撑不过半年。我...我这些年确实糊涂,染上了赌瘾,欠了很多债。现在那些债主天天逼债,我只好躲回来...我需要钱治病,也需要钱还债,否则他们不会放过我..."
刘桂兰心疼地看着儿子:"强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王梅站在一旁,抱着手臂冷冷地说:"强哥,你这病怎么得的?不会是酗酒吧?"
王裕强痛苦地点点头:"是...这些年压力大,就靠酒精麻痹自己..."
王梅听到后,立马冷笑一声:
"自作自受。爸妈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有点钱享享清福,你倒好,一回来就要钱。"
王裕强抬头看向养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梅妹,我不是和你争什么。我只是向爸妈借钱治病,以后一定还..."
"借钱?"王梅讥讽道,"你拿什么还?你那点工资够还利息吗?再说了,钱是爸妈自愿给我的,凭什么给你?"
王裕强转向父母,眼中充满恳求:
"爸,妈,我知道我不孝,但我真的病得很重...就当我借你们的,我一定会还..."
刘桂兰的眼中已经泛起泪光,她转向丈夫:"老王..."
王顺发冷冷地打断她:"别说了!这钱我们已经决定给梅儿了。她这些年在我们身边尽孝,不像某些人,只知道索取!"
王裕强绝望地看着母亲:"妈..."
刘桂兰在丈夫和养女的注视下,慢慢硬起心肠。
她别过脸,恶狠狠地说:"你就是为了钱来的吧!这些年我们没靠你,你也别靠我们。"
王裕强如遭雷击,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
他怎么也没想到,生他养他的父母,会在他生死攸关的时刻如此狠心地拒绝他。
"我...我明白了。"他缓缓站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打扰了。"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步履蹒跚,王梅跟上去,在门口低声说:
"强哥,死了这条心吧。这钱是我的了,永远都不会给你一分。"
王裕强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养妹一眼,眼中的绝望逐渐化为冰冷:
"你赢了。但记住,这世上没有不报的债。"
门关上了,王梅回到客厅,看到刘桂兰眼中的不忍,赶紧说道:"妈,您别难过。强哥这些年不知道学坏了多少。万一钱给了他,他不是治病而是去赌博怎么办?"
王顺发点点头:"梅儿说得对。那个不孝子,别理他!"
刘桂兰犹豫地点点头,心中却涌起一丝不安。
殊不知,这一决定,将在多年后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
03
拆迁款到手后,王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王梅的安排下,他们购买了城东一套高档公寓,装修豪华,设施齐全。
从破旧的四合院搬进现代化的小区,王顺发夫妇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爱上了这种舒适的生活。
王梅也搬出去住了,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更加豪华的大平层,据说是为了方便工作。
但她经常回来看望老两口,每次都带着昂贵的补品和礼物,让王顺发夫妇在邻居面前倍有面。
按照约定,剩下的拆迁款大部分都交给了王梅打理。
她说要帮父母投资,争取获得更高的收益。
王顺发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在他看来,养女不仅孝顺,还精明能干,把钱交给她管理再合适不过了。
刘桂兰则有些担忧:"老头子,钱都给梅儿了,我们手头没有应急的怎么办?"
王顺发不以为然:"怕什么?梅儿这么孝顺,我们要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再说了,她每个月不是给我们五千块生活费吗?够我们花了。"
时光飞逝,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这天,王梅开着她的新奔驰来看望父母。可车还没停稳,刘桂兰就迎了出来。
"梅儿来了!快进屋坐。"刘桂兰热情地招呼道,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忧虑。
王梅从车上取下几个精致的礼盒,跟着母亲进了屋。
屋内,王顺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养女来了,勉强点了点头。
王梅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爸,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刘桂兰欲言又止,看了丈夫一眼。
王顺发关掉电视,沉声道:"梅儿,爸有点事想和你商量。"
"爸,您说。"王梅坐下来,表情认真。
王顺发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最近查出了高血压和糖尿病,需要长期吃药。你妈的腿也不好,经常疼痛。我们想...能不能多拿点钱出来,看看病。"
王梅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有点不耐烦道:
"爸,您这是怎么了?我每个月不是给您们五千块生活费吗?不够花吗?"
"够是够,"王顺发有些尴尬地说,"但医药费比较贵..."
"那您们怎么不早说?"王梅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这种事情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啊。这样吧,我明天就去给您们办一张信用卡,以后看病买药直接刷卡,账单寄给我就行。"
王顺发和刘桂兰对视一眼,显然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梅儿,"刘桂兰小心翼翼地说,"我们想问问那笔投资...赚了多少?"
王梅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这个...说来话长。最近市场不好,很多项目都在亏损。我们投资的那个房地产项目资金回笼慢,短期内可能拿不出太多现金。"
王顺发脸色一变:"什么意思?钱亏了?"
王梅安抚道:"爸,您别着急。投资就是有风险的,这很正常。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您们的钱管理好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卖掉一些资产。"
"卖什么资产?"王顺发追问道,"现在到底还剩多少钱?"
王梅支支吾吾:"具体数字我需要去查一下账户...但爸,您别担心,钱肯定是安全的。"
王顺发不依不饶:"那我们现在能取出多少?"
王梅的表情变得有些冷:"爸,我说了,短期内可能拿不出太多现金。您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会照顾好您们吗?"
王顺发越听这番敷衍的话,脸色越看:
"梅儿,那是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拆迁款加起来有八百多万啊!"
"爸!"王梅突然提高了音量,"我知道那是您的钱!但当初不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的吗?现在怎么又反悔了?"
刘桂兰连忙打圆场:"梅儿,你爸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知道钱的情况..."
王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妈,我理解您的担忧。这样吧,我下周给您们带一份详细的财务报告,把每一笔投资都列清楚,您们看了就明白了。"
王顺发还想说什么,被刘桂兰拉了一下。他勉强点点头:"那就下周吧。"
王梅没有多待,匆匆告辞离去。
她坐在车里,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我想问一下,如果房产和资金都已经过户到我名下,原主人还有追索权吗?...没有是吧?那如果是父母子女关系呢?...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挂断电话,她长舒一口气,冷冷地说:"老东西,晚了。"然后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04
与此同时,城西一个简陋的小区里,王裕强正在自己租住的单间公寓中翻找药瓶。
他的病情在过去三年里不断恶化,但通过一位好心的老中医的帮助,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跟随那位老中医学习中医,慢慢有了一技之长。
"该吃药了,"他自言自语,倒出几粒药丸,用温水送下,"撑住,一定要撑住。"
他的手机响了,是老中医打来的:
"强娃,考虑得怎么样了?我那个老诊所可以转给你,你接手经营。"
王裕强犹豫道:"师父,我担心自己的资质..."
"废话!"老中医打断他,"跟了我三年,天天跟我去义诊,治好了多少病人?你的医术我还不放心?就这么定了,下周你就来接手。"
挂断电话,王裕强的眼中闪过一丝对生活的希往。
自从被父母无情拒绝后,他曾一度绝望到想要自杀。是老中医救了他,不仅免费为他治病,还收他为徒,教他医术。
这三年来,他的生活逐渐有了起色,虽然依然清贫,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心中五味杂陈:"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时光如水,岁月无痕。转眼间,又是五年过去了。
城西的一条老街上,一家名为"仁心堂"的中医诊所门前排着长队。
诊所不大,却格外整洁,门口挂着一块古朴的木匾。
诊所的主任王裕强,已经成为方圆十里闻名的好医生,不仅医术精湛,还经常为贫困患者减免费用。
今天的最后一位病人是一个老太太,王裕强仔细为她把脉后,写下一张药方:
"老人家,您的高血压有些严重,这药要按时吃,别乱停药。"
老太太感激地点点头:"王医生,多亏了您。我那老伴儿的糖尿病也是您治好的。"
王裕强听到这,微笑着摆摆手:
"您过奖了。这药我给您抓好,回去按时服用就是。对了,最近天冷,少出门,注意保暖。"
送走老太太,王裕强正准备关门,一个年轻人匆匆跑来:
"王医生!我爷爷突发心脏病,请您快去看看!"
王裕强二话不说,抓起药箱跟着年轻人跑了几条街,来到一户简陋的平房前。
屋内,一位老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
王裕强立刻开始施救,针灸、推拿、中药,一系列手段用上,终于让老人的情况稳定下来。
"不要紧了,"他安慰焦急的家属,"但最好送医院做个全面检查。这是急救措施,不能代替系统治疗。"
走出老人家,天已经黑了。王裕强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慢慢走回诊所。
这些年来,他不知救了多少危急病人,却从未想过为自己牟利。
老中医去世前将诊所传给了他,他便继承了师父的衣钵,行医救人,安贫乐道。
回到诊所,他刚想关灯休息,门铃突然响了。
"谁啊?"他有些不耐烦地问,"诊所已经关门了。"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医生,我女儿发高烧,能不能看一下?"
王裕强认出是隔壁面馆的老板,叹了口气,打开门:"进来吧。"
看诊结束,已经是深夜,王裕强终于能躺在诊所后面的小床上休息了。
他望着天花板,回想着这八年来的风风雨雨。
从当初被父母无情拒绝,到如今成为受人尊敬的医生,这条路走得并不容易。
如今唯一的遗憾,或许是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一面。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请问是王裕强医生吗?"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传来。
"是我,您有什么事?"王裕强坐起来,习惯性地拿起纸笔准备记录病情。
"王医生,我是社区医院的护士。这里有一位老人,说是您的...父亲。他情况很不好,希望您能来一趟。"
王裕强的手一抖,差点把电话掉在地上:"我父亲?王顺发?"
"是的,他说自己是王顺发,现在在市第三医院心脏科。他...情况危急。"
王裕强沉默片刻,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童年时父亲教他骑自行车,少年时母亲为他缝制校服,还有...那天他跪地求救时父母冷漠的眼神。
"我知道了,谢谢通知。"他最终说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床边良久,内心激烈交战。
最终,他穿上外套,走进了寒冷的夜色中。不管怎样,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母。
05
市第三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每个人的鼻腔。
王裕强快步走向护士站,询问王顺发的病房。
"王顺发?哦,是520病房,"护士查阅电脑后回答,"不过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王裕强亮出自己的医师证:"我是医生,来会诊。"
护士点点头,没有多问。王裕强沿着走廊向前走,心跳越来越快。
八年了,整整八年没见过父母。他们变老了多少?还认得出他吗?
520病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病房内,一个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胸口微弱起伏。
床边坐着一个老妇人,背影略显佝偻,正小声啜泣。
"妈..."王裕强轻声唤道。
老妇人猛地转过头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二十岁。
那是刘桂兰,但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精神矍铄的母亲了。
如今她的头发全白了,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睛浮肿,仿佛长期哭泣。
"强儿!"刘桂兰惊呼一声,颤抖着站起来,"你真的来了!"
王裕强走到床前,看着病床上的父亲。
王顺发消瘦得可怕,皮肤松弛地挂在骨架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各种仪器和管子连接在他身上,监视器显示着不稳定的心律。
"他怎么了?"王裕强问道,声音出奇地平静。
刘桂兰抹着眼泪:"你爸心脏病很严重,医生说需要手术,但...但我们没钱..."
王裕强抬头看她:"拆迁款呢?八百多万不够吗?"
刘桂兰的眼泪流得更凶了:"都...都没了..."
王裕强没有追问,转而检查父亲的病历和各项指标:"情况确实很严重,需要立即手术。"
刘桂兰绝望地摇头:"可是我们真的拿不出钱..."
王裕强冷笑一声:"你女儿呢?她不是很孝顺吗?拆迁款不是都给她了吗?让她来付手术费啊。"
刘桂兰低下头,无地自容:"小玲...小玲这几年..."她说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流泪。
王裕强明白了,心中升起一股苦涩的预感,坐到母亲对面:"妈,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桂兰擦了擦眼泪,缓缓道来这八年的经历。
原来,在王裕强被赶走后,王梅确实如她所承诺的那样,安排老两口购买了新房,生活一度十分舒适。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的态度逐渐变了。
起初是减少探望的频率,然后是削减生活费,最后几乎不再露面。
老两口这才发现,拆迁款和房产早已被王梅转到自己名下,他们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权利。王顺发曾试图讨要说法,甚至找到王梅的公司,结果被保安轰了出来。
这一打击对王顺发的伤害极大,自此一病不起,高血压、糖尿病接踵而至,最后发展成严重的心脏病。
老两口的积蓄很快在医药费上花得一干二净,连房子都被迫抵押出去,勉强维持生计。
倾诉完这些年的苦楚后,刘桂兰哽咽道:
"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但你换了号码,搬了家,我们怎么也联系不上..."
王裕强冷冷地看着她:"找我干什么?当年你们不是说我死活与你们无关吗?"
刘桂兰痛苦地闭上眼睛:"儿子,妈知道错了...当年是我们糊涂,被小玲蒙蔽了..."
"现在知道错了?"王裕强的声音越来越冷,"八年前我跪在你们面前求救时,你们在哪?现在你们需要钱了,就想起有我这个儿子了?"
刘桂兰沉默地流泪,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王顺发突然发出一声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