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确定要去吗?那个场景并不适合每个人。”老喇嘛捧着酥油茶,双眼如深潭般注视着我,“天葬不是表演,是生命与宇宙的对话。”

我握紧杯子,感受高原刺骨的寒风透过窗缝侵袭,点头回应:“我想了解藏族的生死观,请带我去。”

他摇头轻叹,目光穿过升腾的热气,投向远方的雪山。



01

雪花无声地飘落在拉萨的街头,我裹紧羽绒服,走在八廓街的转经道上。

这是我第三次来西藏,前两次都是走马观花的旅行,拍照、朝圣、品尝藏餐,像所有游客一样,欣赏这片高原的神秘与壮美。

这一次不同,我是受大学同学桑吉的邀请,来到他的家乡——位于那曲地区的拉则村。

桑吉是我大学时代的室友,一个安静而深沉的藏族青年。毕业后他回到家乡做了一名乡村教师,我们偶尔通过微信联系。

半个月前,他突然给我发来消息:“老友,你不是一直对我们藏族文化很感兴趣吗?如果方便,下个月来我家住几天吧,我带你看看真正的藏族生活。”

我欣然接受了邀请。从昆明飞到拉萨,再转乘大巴,辗转近两天,终于到达了拉则村。桑吉早已在村口等候,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风霜的纹路,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欢迎你,老朋友!”桑吉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准备好体验高原生活了吗?”

“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我拍拍背包,里面装着氧气瓶和高原红景天。

桑吉的家是一座典型的藏式民居,石砌墙体,木质结构,窗框上漆着鲜艳的颜色。

一楼是牲畜圈,二楼是起居室,三楼是经堂和客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照亮了墙上悬挂的唐卡和经幡。

“你就住在这个房间,”桑吉领我到三楼一间整洁的屋子,“虽然条件简陋,但能看到远处的雪山。”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木床,一个小桌子和一把椅子,简朴而温馨。窗外是连绵的雪山,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太美了,”我不禁赞叹,“这比五星级酒店的风景好多了。”

桑吉笑了笑:“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带你去村里转转,见见乡亲们。”

夜晚,高原的温度骤降,星空却格外明亮。我裹着桑吉提供的厚重牦牛毛毯,依然感到一阵阵寒意。不知是高原反应还是对未知体验的期待,我辗转难眠,听着屋檐下风铃的清脆声响,想象着接下来几天的经历。

第二天清晨,我被屋外的念经声唤醒。推开窗户,看到桑吉的母亲正在院子里的经轮前诵经。她身材矮小,面容饱经风霜,双手不停地转动着铜制经轮,口中念念有词。

“扎西德勒!”看到我,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合掌行礼。

“扎西德勒!”我学着回礼,虽然不懂这句祝福语的深意,但能感受到其中的善意。

早餐是传统的糌粑和酥油茶。桑吉的母亲将炒青稞面倒入木碗,加入少量酥油茶,用手指慢慢搅拌成团。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品尝地道的糌粑,味道比想象中好,带着青稞的香气和酥油的醇厚。

“今天我带你去村里转转,”桑吉说,“正好村里的茶馆新开张,可以去那里聊聊天,认识一些村民。”



拉则村比我想象中大,沿着山坡分布着数十户藏式民居,每家门前都挂着五彩经幡,随风飘扬。村民们看到桑吉,都会热情地打招呼,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外来人。

茶馆位于村子中心的广场旁,是一座两层的石木结构建筑,门口挂着蓝白相间的布帘。走进茶馆,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村民,有老人,也有年轻人,他们围坐在几张低矮的木桌旁,喝着酥油茶,聊着家常。

“这是我大学同学,从内地来的。”桑吉向大家介绍我,村民们友好地点头致意,有几个年轻人甚至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和我打招呼。

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娘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桑吉和村民们聊起了村里的近况,我虽然听不懂藏语,但能从他们的表情和语调中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当谈到某个话题时,茶馆忽然安静下来,人们的脸上流露出悲伤和敬畏的神情。

“怎么了?”我低声问桑吉。

桑吉叹了口气,用普通话回答:“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格桑拉姆昨天去世了,年仅二十岁。”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怎么回事?”

“肺病。”桑吉简短地回答,“高原上的常见病,她父母带她看过很多医生,但都没能治好。”

我沉默了,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生命感到惋惜。

02

“她是我的学生,”桑吉继续说,“非常聪明,也很勤奋,是村里难得的大学生。她还会跳舞,每年的藏历新年晚会上,她的舞蹈总是最受欢迎的节目。”

“太可惜了,”我由衷地说,“她的父母一定很伤心。”

桑吉点点头:“按照我们的传统,她明天将接受天葬仪式。”

我心头一震。天葬,这个我曾在书本和纪录片中见过的古老仪式,突然变得如此真实和迫近。

“天葬?”我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就是……”

“是的,”桑吉理解我的意思,“我们相信这样做可以让灵魂更快转世。你知道的,在藏传佛教中,死亡只是生命的过渡,不是终点。”

我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天葬的零星知识——死者的遗体被送到特定的天葬台,由专业的天葬师处理后,供给秃鹫和其他食腐鸟类,象征着肉体回归自然,灵魂获得解脱。



“你想去看吗?”桑吉忽然问道,目光直视着我,“如果你有兴趣了解我们的文化,这是难得的机会。不过,我必须提醒你,那场景可能会让你不适。”

我没有立即回答。我确实对藏族文化充满好奇,尤其是他们对生死的独特理解。但亲眼目睹天葬仪式,是否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

“你们允许外人观看吗?”我谨慎地问。

“一般来说,天葬是不对外开放的,尤其是不允许拍照或录像。”桑吉严肃地说,“但作为我的朋友,如果你抱着尊重和学习的态度,村里的长老们应该不会反对。当然,你需要遵守一些规矩。”

“什么规矩?”

“首先,绝对不能拍照或录像;其次,仪式进行时保持安静,不要大声说话或做出不敬的举动;最后,可能最重要的一点,不管看到什么,都要保持心灵的平静和尊重。”

我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我想去。不是出于猎奇,而是真心想了解你们的文化和信仰。”

桑吉注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的诚意:“那好,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记住,这不是旅游景点,而是神圣的仪式。”

离开茶馆时,夕阳已经西沉,村庄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远处的雪山在暮色中显得更加神秘而遥远。我们沿着村子的小路慢慢走着,空气中弥漫着牦牛粪的香气和青稞酒的醇香。

“格桑拉姆的家在哪里?”我问道。

桑吉指向村子东边的一座房子:“那里。今晚喇嘛们会为她诵经,超度亡灵。”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声,回荡在山谷之间,宛如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这是什么声音?”我问道。

“法号,”桑吉说,“喇嘛们开始为格桑拉姆诵经了。”

我们站在路中央,聆听这古老而神秘的声音,直到它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桑吉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牦牛肉汤、青稞饼和一些蔬菜。我们围坐在火塘边,借着微弱的灯光吃饭。桑吉的母亲不时用藏语说几句话,桑吉会简单地翻译给我听,大多是关于我是否适应高原环境,食物是否合胃口之类的关心。

饭后,桑吉递给我一个小包袱:“这是明天需要穿的衣服,全白色的,象征纯净。”

我接过包袱,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早点休息吧,明天天不亮就要出发了。”桑吉说,“天葬通常在日出时分开始。”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窗外,星空璀璨,银河如带,静静地俯视着这个高原小村。我想象着明天即将见证的场景,心情复杂而矛盾。一方面,我对藏族这种独特的丧葬文化充满好奇;另一方面,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那种视觉冲击。

夜深了,村子里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的风声和远处的狗吠。

我闭上眼睛,尝试放空思绪,但格桑拉姆的形象却在我脑海中浮现——虽然从未见过她,但根据桑吉的描述,我想象她是一个美丽活泼的藏族姑娘,有着明亮的眼睛和灿烂的笑容。

现在,这个年轻的生命已经逝去,明天,她将以一种我从未亲眼见过的方式,完成人生的最后旅程。

带着这样的思绪,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去。

03

“起床了,我们该出发了。”

我被桑吉的声音惊醒,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摸索着点亮床头的灯,看了看手表,才凌晨四点半。

“这么早?”我揉着惺忪的睡眼。

“天葬仪式在日出时分开始,我们要提前到达天葬台。”桑吉已经穿戴整齐,全身白色的传统藏装,看起来庄重而肃穆。

我迅速穿上桑吉给我准备的白色衣服——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和一条白色围巾。衣服有些粗糙,但穿在身上却意外地舒适,仿佛能给人一种宁静的力量。

桑吉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酥油茶和糌粑。我们匆匆吃完,桑吉递给我一个小布包:“这是一些青稞面和酥油,带在路上,作为简单的午餐。”

走出屋子,夜空中的星星还未褪去,村庄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远处,几盏微弱的灯火表明有其他人也早早起来,准备前往天葬台。

“格桑拉姆的家人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了。”桑吉低声说,“我们先去天葬台,那里有些路程。”

我们沿着村子后面的小路向山上走去。路很窄,只容一人通过,两旁是茂密的灌木和高大的松树。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变得更加稀薄,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不得不放慢脚步。

“不要着急,慢慢走。”桑吉体贴地说,“高原上急不得。”

走了约半小时,路变得更加陡峭,地面也从泥土变成了碎石和岩石。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需要氧气吗?”桑吉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从背包中取出水壶喝了几口水:“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继续前行,天空开始泛白,东方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周围的景色也逐渐显现——陡峭的山坡,嶙峋的岩石,稀疏的高原植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清冽而神秘。

“快到了。”桑吉指向前方一片开阔的高地,“那就是天葬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平坦的石台,位于山腰的一处平缓地带。石台周围有一圈低矮的石墙,似乎是为了界定神圣区域的范围。石台上空无一物,但周围的岩石上刻满了经文和佛像。

当我们接近天葬台时,发现已经有十几个村民先我们一步到达。他们身着白色服装,安静地坐在石台周围的岩石上,有的在低声诵经,有的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的雪山。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天空越来越亮,雪山的轮廓在晨光中愈发清晰。远处,传来沉闷的鼓声和低沉的号角声,宛如来自遥远世界的呼唤。

“那是送葬队伍的声音,”桑吉解释道,“他们正带着格桑拉姆的遗体向这里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的村民陆续到达天葬台。大家都保持着庄重的沉默,偶尔有低声的交谈,也很快消失在高原的风中。

我注意到,在天葬台不远处的山坡上,已经聚集了十几只秃鹫。它们体型巨大,站在岩石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感知到即将到来的仪式。

“它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小声问桑吉。

“秃鹫有着敏锐的嗅觉,”桑吉回答,“它们能从很远的地方感知到气味。除此之外,天葬仪式已经举行了无数次,这里的秃鹫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知道什么时候该来。”

我点点头,望着那些耐心等待的巨鸟,心中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这个高原上,人与自然、生与死似乎达成了某种和谐的平衡。

04

太阳终于从东方的雪山后升起,洒下金色的光芒。就在这时,送葬的队伍出现在通往天葬台的小路上。



首先走来的是三位身着红色法袍的喇嘛,手持法器,口中念诵经文。

紧随其后的是四个壮年男子,他们用木杆抬着一个简陋的担架,担架上盖着白色的布,隐约可以看出下面是人的形状——那就是格桑拉姆的遗体。

担架后面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老妇人,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想必是格桑拉姆的父母。再后面是二十多个村民,有老有少,都身着白色衣服,神情肃穆。

送葬队伍缓缓地走到天葬台前停下。喇嘛们围绕着担架再次诵经,声音在高原的清晨显得格外悠远而神圣。

“那位身穿黄色法袍的是康佳活佛,”桑吉指着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喇嘛,“他是我们这一带最受尊敬的宗教领袖。他特地从寺院赶来,为格桑拉姆主持超度仪式。”

康佳活佛面容祥和,眉宇间透着智慧和慈悲。他手持经书,口中念诵着晦涩的经文,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有一种能穿透心灵的力量。

超度仪式持续了约半小时。随后,四位抬担架的男子将格桑拉姆的遗体小心地放在天葬台的中央,揭开盖在上面的白布。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死者。格桑拉姆穿着传统的藏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色苍白但平静,看不出痛苦的痕迹。即使在死亡中,她的容貌依然美丽,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精致的嘴唇,如同睡着了一般。

村民们开始围绕天葬台转经,同时口中念诵经文。格桑拉姆的父母跪在天葬台前,痛哭失声。老妇人不停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那种撕心裂肺的悲痛让我鼻子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上前来。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体格魁梧,面容刚毅,穿着一身特殊的皮制服装。

“那是阿加措,”桑吉轻声解释,“天葬师。”

阿加措向康佳活佛恭敬地行礼,然后走到格桑拉姆的遗体旁。

他先是双手合十,低声念诵了一段经文,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我心跳猛地加速,知道真正的天葬仪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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