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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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六个保姆居然也被爸赶走了？”陈远皱着眉头看向电话那头的父亲。
“她总是把地板拖得太湿，会滑倒的。”老陈的声音平静，但陈远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半个月六个保姆，爸，你到底在找什么样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
陈远挂了电话，转向身旁的女友王莉，“爸肯定有秘密。你愿意假扮保姆去试探吗？”
王莉点头微笑，“我倒要看看，这位老先生的心里藏着什么。”
01
陈德明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棵老桐树。
早春的风拂过树梢，几片嫩绿的新叶在阳光下摇曳。
这棵桐树与他相伴四十余年，从他三十岁时栽下，到如今白发苍苍。
陈德明今年六十八岁，曾经是这座小城最有名的中学校长，退休后独居在城郊的老宅里。
妻子周玉华去年离世，儿子陈远在市区工作，平日里很少回家。
陈德明抚摸着窗框，指尖沾上一层薄灰。
“该找个人来打扫了。”他喃喃自语。
自从上周辞退了第六个保姆，这屋子又一次变得空荡荡的。
陈远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语气中满是不解。
“爸，为什么总是换保姆？这样下去，附近没人敢来了。”
陈德明只是笑着说自己挑剔，没有多解释。
他又怎么能告诉儿子，自己在寻找一个存在于记忆里的影子。
陈远坐在市区的咖啡厅里，手指轻敲着桌面。
“半个月六个保姆，这绝对不正常。”他对面前的女友王莉说。
王莉三十岁，是一家画廊的策展人，温柔聪慧，与陈远交往已有两年。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王莉问道。
“爸每次都给出不同的理由，但都很奇怪。第一个是因为'说话声音太大'，第二个是'厨艺不好'，第三个是'走路脚步声烦人'……”
王莉轻笑，“听起来，他不是在找保姆，而是在找一个特定的人。”
陈远愣了一下，“你是说，他可能在用这种方式寻找某个人？”
“有这种可能。”王莉喝了一口咖啡，“你父亲退休后，母亲又去世，他可能感到孤独，想找回过去的某种联系。”
陈远沉思片刻，“但为什么不直说呢？”
“老人有自己的骄傲，”王莉说，“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那怎么办？”
王莉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我有个主意。”
两天后，王莉站在陈德明家的门前。
她穿着朴素的衣服，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手里提着一个小行李箱。
门开了，陈德明看到门外的年轻女子，愣了一下。
“您好，陈先生，我是家政公司派来的新保姆，我叫徐雨。”王莉微笑着说。
陈德明犹豫了片刻，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与之前保姆截然不同的年轻女子。
“你看起来太年轻了，做过保姆吗？”
“我虽然年轻，但很认真负责。如果您不满意，随时可以辞退我。”
陈德明点点头，侧身让她进来。
王莉走进这个她曾经来过几次的房子，假装第一次看见这里。
屋内整洁但缺乏生气，窗台上摆着几盆长势一般的绿植，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
“你的工作是做饭、打扫卫生、照顾花草，有问题随时问我。”陈德明简短地交代，语气平静。
“好的，陈先生。”
王莉开始了她的秘密观察任务。
02
第1天， 王莉按照保姆的职责认真工作。
她打扫房间，准备三餐，浇灌花草，一切都按部就班。
陈德明大多数时间都在书房看书或在院子里散步，很少与她交流。
晚饭后，王莉给陈远发了信息：“第一天，一切顺利，爸爸没说什么，看起来还算满意。”
第二天，王莉在打扫书房时，注意到书架上的相册。
趁陈德明出去散步，她翻开了其中一本。
相册里是陈德明年轻时的照片，大多是他和已故妻子周玉华的合影。
翻到最后几页，王莉发现了一张单独的照片，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子，站在桐树下微笑。
照片背面写着两个字：“雨桐”。
王莉轻轻将照片放回原处，若有所思。
第三天晚上，陈德明在吃完王莉准备的晚餐后，突然说：“你做菜的手艺不错。”
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一次评价她的工作。
“谢谢，我很高兴您喜欢。”王莉回答。
陈德明看着她，目光有些恍惚，“你做饭的样子，很像一个人。”
王莉心头一跳，“像谁？”
陈德明摇摇头，没有回答，起身回了房间。
一周过去了，王莉仍然没有被辞退。
她每天认真工作，同时暗中观察陈德明的一举一动。
陈德明渐渐对她放松了警惕，偶尔会和她聊几句。
这天下午，陈德明出门去看老朋友，王莉得以有机会进一步探索这个房子。
在书房的一个角落，她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抽屉。
作为“保姆”，她自然不便强行打开，但这增加了她的好奇心。
晚上，陈德明回来后，王莉小心翼翼地问：“陈先生，书房的抽屉钥匙在哪里？我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擦一擦。”
陈德明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个抽屉不用打扫。”
他的反应证实了王莉的猜测——那里藏着重要的东西。
第二天，王莉在整理书架时，一本旧字典从高处掉了下来。
书页散开，几张泛黄的信纸飘落在地。
王莉连忙捡起，发现这些是信件，字迹娟秀，落款皆为“雨桐”。
信中没有明确的内容，多是日常的问候和思念，但字里行间透露着深厚的感情。
王莉迅速将信件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扫。
但她的心里已经有了隐约的猜测。
03
周末，陈远来看望父亲。
看到王莉在厨房忙碌，他装作惊讶，“爸，新保姆还在？”
陈德明点点头，“她做得不错。”
晚饭后，陈远找机会和王莉单独交谈。
“发现什么了吗？”他低声问。
王莉将这一周的观察告诉了他，包括照片和信件。
“雨桐是谁？”陈远皱眉，“我从没听爸提起过这个人。”
“从信件看，他们关系很亲密，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关系。”王莉说。
陈远思索片刻，“我记得妈生前也没提过这个人。”
“也许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继续观察吧，”陈远拍拍她的肩，“但要小心，别让爸起疑心。”
第二周的一天，陈德明发现王莉在院子里的桐树下出神。
“你喜欢这棵树？”他走过来问。
王莉点头，“它很漂亮，应该有些年头了。”
“四十多年了，”陈德明的声音带着回忆，“我三十岁那年栽的。”
“为什么选择桐树？”王莉试探性地问。
陈德明沉默了一会儿，“一个约定。”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回屋内。
那天晚上，王莉在厨房准备晚餐，陈德明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很像她，”他说，“不只是相貌，还有气质。”
王莉手中的刀停了下来，“像谁？”
“一个故人。”陈德明的眼神中有一种王莉从未见过的柔软，“你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一段往事。”
王莉感到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两周过去，王莉已经完全融入了陈德明的生活。
她发现这位老人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只是习惯了独处，不善表达。
这天晚上，陈德明突然提出想喝点酒。
王莉找出酒杯，陪他小酌。
酒过三巡，陈德明的话多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年轻时是个很倔强的人，”他说，“现在想来，有些事情本可以不那么固执的。”
王莉轻声问：“您是在后悔什么吗？”
陈德明摇摇头，“不是后悔，只是觉得人生太短，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翠绿的玉坠。
“这是我年轻时准备送人的礼物，后来一直没机会。”
“是送给雨桐的吗？”王莉鼓起勇气问道。
陈德明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王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我在整理书时，看到过这个名字的落款。”
陈德明长叹一口气，“是啊，是她的。”
他将玉坠放回盒中，“有些事情，本不该重提，但看到你，我总忍不住想起她。”
“您可以跟我说说吗？”王莉小心地问。
陈德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04
“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陈德明开始讲述，“我和雨桐是同一个村子的，从小一起长大。”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穿越时光回到遥远的过去。
“她比我小两岁，聪明活泼，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我们从小就约定长大后要在一起。”
王莉静静地听着，不敢打断。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去了城里。她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没能继续念书，但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写信，约定毕业后结婚。”
陈德明的眼神变得遥远，“大学最后一年，我父亲病重，家里安排我和镇长的女儿相亲。在那个年代，父母之命难违，况且家里确实需要帮助。”
王莉握住了他的手，感受到了老人手心的温度。
“我写信告诉雨桐这件事，她回信说理解我的难处，祝福我幸福。之后，她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
陈德明的声音哽咽了，“我和周玉华结婚后，生活也很幸福，她是个好妻子。但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总想知道雨桐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
“后来呢？”王莉轻声问。
“后来我们搬到了这座城市，我当了老师，后来做了校长。日子一天天过去，雨桐的消息始终没有。唯一的联系就是她偶尔寄来的信，没有回地址，只有只言片语的问候。”
陈德明指了指窗外的桐树，“那棵树是我们的约定，她说我们会像桐树一样，生生世世在一起。而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纪念那个未完成的约定。”
王莉眼眶湿润，不知该说什么。
陈德明看着她，眼神复杂，“玉华去世前，知道我一直惦记着雨桐，她并不介意，还说希望我能再见雨桐一面。”
他深吸一口气，“她走后，我开始寻找雨桐的下落，但四十年过去了，找到她的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这就是您频繁更换保姆的原因？”王莉问道。
陈德明点头，“我知道这很傻，但每次看到一个新面孔，我都忍不住想，如果是她呢？如果能在有生之年，再见她一面呢？”
王莉心中酸楚，这位老人用如此特别的方式，寻找着遥不可及的过去。
“徐雨，你是第七个保姆，也是唯一一个让我想起她的人。”陈德明说，“你和她有些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我很荣幸能认识您，听您讲这个故事。”王莉真诚地说。
陈德明拿出一个旧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是她，很美吧？”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有着明亮的眼睛和温柔的笑容，站在桐树下，阳光穿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很美。”王莉轻声说。
陈德明收起照片，“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更勇敢一些，坚持和她在一起，结局会不会不同。”
“但您和周阿姨不是也过得很幸福吗？”
“是的，玉华是个好妻子，我们的婚姻很幸福。但人心是复杂的，我爱她，同时也从未忘记过雨桐。”
陈德明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的桐树，“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玉华...”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即将卸下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
王莉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和雨桐，其实早就...”
话还没说完，门铃突然响起。
陈德明的话戛然而止，表情顿时变得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