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是什么意思?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林阿姨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外甥?在政府混了这么久,连个小小的交通事故都搞不定?”

我攥紧电话,指节泛白。这已经是第十七个因为我的“关系”而来找我的亲戚。我深吸一口气,突然间,一个念头在我脑中成形。

“林阿姨,我会处理的。”我缓缓说道,心里却在思考一个更大的问题:这一切究竟要到何时才是尽头?



01

我叫陈明远,今年三十岁,一个普通的县城公务员。

我出生在松阳县的一个小村庄,父母都是农民,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他们没什么大志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这个独子能够“跳出农门”,找份稳定的工作。

乡村的孩子大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我很争气,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学的是行政管理专业。毕业后,我在省城一家民企做了三年的人事专员。

那三年很难熬。租房、吃饭、交通,每个月到手的工资总是在月末前就消耗殆尽。周末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发呆。

“明远,考公务员吧。”老家的发小郭晨在微信上给我发来这条消息。

郭晨比我早一年考上了县里的税务局,过着朝九晚五、节假日双休的生活。他经常在朋友圈晒各种聚餐、旅游的照片,让我羡慕不已。

“可是公务员也不好考啊。”我回复道。

“试试看吧,考上了一辈子都不用愁。”

就这样,我辞去了工作,回到老家,开始了漫长的备考生涯。

备考的日子很枯燥。我租了县城一个小单间,每天早出晚归去图书馆。行测、申论、面试,无数次模拟考试,无数个通宵达旦。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第二年的省考中,我被松阳县政府办公室录取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哭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的隧道里摸索了很久,突然看到了出口的光明。

回到家,父母比我还要高兴。

“我就知道我儿子行!”父亲抹着眼泪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白酒,“这酒我留了十年,就等着你有出息的时候喝!”

母亲则开始给村里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声音里充满了炫耀:“我家明远考上公务员了,在县政府上班呢!”

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终于有出息了。

入职的第一天,我穿着新买的西装,提前半小时到达办公室。政府大楼庄严肃穆,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我被分配到了政府办公室文秘科,主要负责文件的起草和整理工作。工作并不复杂,但需要认真细致。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姓刘,对我很照顾。

“你小子有前途,”刘科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干,以后提拔你。”

我每天按时上下班,工作认真负责,很快就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薪水虽然不高,但胜在稳定,而且各种福利不错。最重要的是,我终于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

然而,我错了。

02

入职三个月后的一个周六,我正在家里看书,门铃突然响了。

打开门,是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我愣了一下,然后认出来这是我父亲的远房表妹王婶一家。

“哎呀,明远啊,你可真出息了!”王婶一见我就热情地拉住我的手,“听说你在县政府上班了?真是太好了!”

我礼貌地请他们进屋,倒了茶,问他们是不是来县城办事。

“不是,不是,”王婶笑着说,“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这是我女儿小芳,今年大学毕业,想找个工作。”

我点点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王婶靠近我,压低声音说,“听说县财政局最近要招人,你能不能帮小芳安排进去?”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王婶,这个...不太好办啊。招录公务员是要考试的,我没有这个权力...”

“考试有什么难的?”王婶不以为然地挥挥手,“你在政府工作,认识那么多领导,说句话不就行了?”

我试图解释公务员招录的流程和规则,但王婶似乎听不进去。

“明远啊,你别太死板。现在哪有不走关系的?你看村里李家的儿子,不也是托了关系才进了交通局?”

我感到一阵无力。在他们眼里,我似乎拥有通天的本领,可以随意安排工作。

“王婶,我真的帮不上忙。”我最终还是拒绝了。

王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嘴角牵起一丝不悦的笑容:“明远,你这孩子,怎么不懂得感恩呢?当年你爸生病,是谁送他去医院的?你妈做月子,是谁照顾的你?”

我愕然。这些事情发生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印象。但王婶显然已经把这些恩情记在了账上,等着有一天来讨还。

王婶一家最终失望地离开了。临走时,王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明远啊,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关上门,长舒一口气。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一周后,王婶又来了,这次带着她丈夫和一个精致的礼盒。

“明远啊,上次是阿姨唐突了。”王婶笑眯眯地说,把礼盒递给我,“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

我没有接礼盒:“王婶,您这是干什么?我真的帮不上忙。”

“这次不是为小芳的事,”王婶的丈夫王叔开口了,“是我有个朋友,想进供销社当副主任,你能不能帮忙说说话?”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从公务员小职员到安排副主任,他们对我的权力有着天大的误解。

“王叔,这不可能。供销社的领导是组织部任命的,我一个小科员哪有这个能力?”

王叔不信:“你在政府办公室,天天和县长打交道,还怕安排不了这点小事?”

我强忍着怒火:“王叔,您误会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文秘,连县长的面都见不到几次,更别说有什么特权了。”

王婶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明远,你这是不给我们面子啊!我们大老远来看你,你连这点小忙都不帮?”

“不是不帮,是真的帮不了!”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王叔冷笑一声:“看来是我们高看你了。本以为你有点出息,没想到在政府这么久,连个人脉都没有。”

他们最终愤然离去,留下了那个我没有接受的礼盒。

我把礼盒放在门口的垃圾桶里,心里五味杂陈。我隐约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03

不出所料,王婶夫妇回去后,开始在亲戚圈里散布对我的不满。

一天,母亲打来电话,语气有些责备:“明远啊,你怎么得罪王婶了?她到处说你不懂得感恩,忘恩负义呢。”

我苦笑:“妈,我能帮的忙当然会帮,但他们要求太过分了,我真的办不到。”

“什么办不到?你在政府不是很吃得开吗?”

我这才意识到,连母亲都对我的工作性质有所误解。

“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科员,负责文件起草和整理,没有什么实权。”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那村里人说你收了别人的钱和礼,给人办事,就是不帮自家亲戚,这是怎么回事?”



我震惊了:“这是谁说的?简直是造谣!”

“我就知道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母亲叹了口气,“但你也要懂得人情世故啊。亲戚们有事找你,能帮就帮一把,这样大家以后有来有往,多好。”

我无力地解释:“妈,现在是法治社会,很多事情不是靠关系就能解决的。再说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母亲似乎并不完全理解我的处境,“只是最近村里人都在议论这事,你爸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疲惫。我知道,在农村,人情关系往往比规则更重要。亲戚之间互相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现在的身份是公务员,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

可是,这些道理,我该如何向那些期望值过高的亲戚们解释清楚呢?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成了亲戚眼中的“另类”。逢年过节回老家,原本热情的亲戚们变得冷淡了许多。有些人甚至当着我的面说些意有所指的话,暗示我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父亲也开始对我有些不满。

“儿子,你说你在政府工作,怎么一点面子都没有?村里张家的儿子在交警队,人家能帮忙销分;李家的女儿在医院,看病都不用排队。你倒好,亲戚找你办事,你一个都办不了!”

我试图向父亲解释公务员的规矩和底线,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做人要懂得变通,不然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我沉默了。在父亲那一辈人的眼里,规则是可以被关系打破的。而我,却必须在规则和亲情之间找到平衡。

这种矛盾,让我倍感压力。

04

王婶夫妇的事情过去没多久,亲戚们的请求如同雪片般飞来。

首先是李叔,他在村里盖了一栋三层楼房,违反了建筑规定,被城管要求拆除。他找到我,希望我能“打个招呼”,让城管网开一面。

“明远啊,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说说话?这房子我花了几十万啊,拆了多可惜!”

我试图解释:“李叔,城管执法是有规定的,我在政府办公室,管不了这个...”

“你别骗我了!”李叔不耐烦地打断我,“你们办公室什么都管,县长的文件不都是你们起草的吗?你写个文件,让城管暂缓执行不就行了?”

我哭笑不得:“李叔,文件是有严格程序的,不是我想写就能写的...”

李叔失望地离开了,临走前丢下一句话:“算我看错你了!”

接着是张姑。她的儿子初中毕业,想进县重点高中,但成绩差了不少分。她找到我,希望我能帮忙给教育局打招呼,让她儿子“特殊照顾”一下。

“明远啊,你看你表弟多可怜,要是上不了重点高中,这辈子就完了!你就帮帮忙呗!”

我耐心解释高中招生是有分数线的,不是谁说话就能破例的。张姑不信,认为我是不愿意帮忙。

“你现在是嫌弃我们这些农村亲戚了是吧?觉得我们拖你后腿了?”

我无言以对。

还有远房的赵叔,他家的地被征收了,补偿标准按政策执行,但他觉得不够,希望我能帮忙“关照”一下,多拿点补偿。

“明远啊,你看看能不能给征地办打个招呼,多给我家评点价?差个十万八万的,对政府来说不算什么,对我们老百姓可是大数目啊!”

我再次解释我的能力有限,赵叔顿时变了脸色。



“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当年你爷爷和我爷爷可是亲兄弟,这点小忙都不帮,还认我这个叔叔吗?”

面对这些接二连三的请求,我开始尝试不同的应对策略。

对于确实力所能及的小事,我会尽力帮忙。比如,有亲戚想了解政府的某项政策,我会详细解释;有亲戚需要办理某项手续,我会告诉他们正确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但对于那些违规违纪的要求,我会坚决拒绝。有时候,我会直接说明原因;有时候,我会找些借口拖延;还有时候,我会装作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样子。

慢慢地,我变得越来越精于应付这些亲戚,但内心却越来越疲惫。

晚上躺在床上,我常常失眠。我想起了大学时学过的一句话:“公生明,廉生威。”作为一名公务员,我应该公正廉明,不徇私情。但在亲情面前,这种坚持显得那么艰难。

有一次,我在单位食堂遇到了同样是本地人的老张。他比我早入职几年,经验丰富。

“小陈啊,听说你最近被亲戚们缠得很烦?”老张似乎知道我的处境。

我苦笑:“是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张拍拍我的肩膀:“这是我们本地公务员都要面对的问题。我给你个建议:该批评就批评,该哄就哄,该拖就拖。实在不行,就推给上级领导或者政策规定。”

“那亲戚们会不会记恨我?”

“会,但没办法。”老张语重心长地说,“做公务员,就是要承受这些。你得想清楚,是维护规矩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我点点头,心里却更加矛盾。

05

就在我苦恼如何平衡公与私的关系时,一个突发事件彻底打破了我的平静。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刚刚洗完澡,准备休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林阿姨”——我母亲的表妹,一个我很少联系的亲戚。

“喂,林阿姨,这么晚有什么事吗?”我礼貌地问道。

“明远啊,出事了!”林阿姨的声音带着哭腔,“小杰出车祸了,被交警扣了,你快去帮忙啊!”

小杰是林阿姨的儿子,比我小几岁,在县城开了一家小超市。

“怎么回事?严重吗?有人受伤吗?”我连忙问道。

“他喝了点酒,回家路上撞了路边的车,没人受伤,但交警把他带到大队去了!”林阿姨急切地说,“明远,你在政府工作,认识人,快去说说情,把小杰弄出来啊!”

我心里一沉。酒驾是严重交通违法行为,按规定要罚款、记分,情节严重的还要拘留。

“林阿姨,酒驾是很严重的违法行为,不好处理啊...”

“什么不好处理?”林阿姨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当亲戚?你爸和我妈可是亲兄妹啊!”

我深吸一口气:“林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酒驾是要依法处理的,我也不能...”

“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林阿姨打断我,“我就问你,你到底帮不帮?不帮就直说,我找别人去!”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我试试看吧,但不保证能成功。”

挂了电话,我立刻联系了高中同学刘强。他现在是交警大队的辅警,负责事故处理工作。

“老刘,我表弟出了点事,能不能帮忙看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刘强了解情况后,叹了口气:“明远,你知道的,酒驾是红线,不能碰。最多我帮你问问情况,看能不能从轻处理。”

我感激地谢过刘强,然后赶到了交警大队。

在刘强的帮助下,我见到了小杰。他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看到我后,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表哥,麻烦你了...”

我没有回应他的笑容:“你知道酒驾有多危险吗?要是撞了人怎么办?”

小杰低下头:“我知道错了,就喝了两杯,没想到...”

刘强过来告诉我,小杰的酒精测试结果是76mg/100ml,属于酒后驾驶,需要罚款1000元,记12分,暂扣驾照6个月。

“老刘,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低声问道。

刘强摇摇头:“明远,这已经是最低处罚了。如果超过80mg,就是醉驾,要拘留的。”



我只好点头接受。在刘强的帮助下,小杰的处理程序加快了不少,但仍然要按规定进行处罚。

我帮小杰垫付了罚款,然后送他回家。路上,他不停地道歉和感谢。

“表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能要被拘留...”

我神情严肃:“小杰,这次是运气好。以后绝对不能再酒驾了,太危险了。”

小杰连连点头:“我保证不会了!”

送完小杰,已经是凌晨两点。我疲惫地回到家,却发现林阿姨发来了好几条信息,问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简单回复了情况,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林阿姨的电话又打来了。

“明远,怎么回事?小杰说还是被罚款记分了,你不是说能搞定吗?”

我愕然:“林阿姨,我昨晚只说会尽力帮忙,没说能免除处罚啊...”

“那你这不是等于没帮忙吗?”林阿姨的语气充满了责备,“我还以为你能让小杰一点事没有呢!”

我感到一阵无力:“林阿姨,酒驾是要依法处理的,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官话!”林阿姨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不想帮忙!你如果真有心,哪有办不成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林阿姨,我真的尽力了。小杰确实违法了,要承担责任...”

“明远啊明远,”林阿姨的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当初你妈生你的时候,是谁照顾的她?你小时候生病,是谁半夜送你去医院的?现在你有出息了,就不认我们这些亲戚了?”

我握紧了手机,强忍着怒火:“林阿姨,我从来没有不认亲戚,但法律面前...”

“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林阿姨打断我,“我们是一家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在政府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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