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津盐商少爷到艺术才子
李叔同打小就显露出聪慧过人的一面,6岁那年,家里请来私塾先生教他读书识字。他握着毛笔,临摹字帖,小小年纪就写得横平竖直,诗词也背得滚瓜烂熟。先生教他《论语》《诗经》,他学得快,记得牢,家里人常夸这孩子将来必有出息。
到了1905年,26岁的李叔同遭遇了人生中第一个沉重打击——母亲王氏去世。那年秋天,他带着一队人,护送母亲的灵柩从外地回到老宅。灵柩在李宅停放了整整三天,宅子里来吊唁的亲朋络绎不绝,李叔同身披孝服,跪在灵前守灵,耳边尽是哭声和低语。
1906年,丧母的悲痛稍稍平复,李叔同决定远渡重洋,前往日本求学。那年秋天,他坐船离开天津,抵达东京后,直接进了东京美术学校油画科。那时的日本正值明治维新后,西方文化涌入,李叔同如鱼得水,不仅钻研画技,还跑去听音乐会,看戏剧演出。他租了个小屋,屋里堆满画布和乐谱,桌上常摆着几本西洋艺术的书,纸页翻得边角发黄。
到了1907年,他和几个中国留学生凑在一起,攒了个戏剧团体,取名“春柳社”。这可是中国话剧的头一遭,史书上都记了一笔。那年冬天,东京街头寒风刺骨,他们排演《茶花女》,李叔同亲自上阵,演女主角玛格丽特。他裹着借来的戏服,薄薄的布料挡不住冷风,站在简陋的舞台上,手势、台词却拿捏得精准到位。那几年,他把西洋艺术的精髓一点点吃透,硬是凭着一腔热血,把多才多艺的名声传回了国内。
教书育人时的严谨时光
1911年,辛亥革命推翻了清王朝,李叔同在日本待了五年后,带着一身西洋艺术的本领回到了中国。次年,他接到浙江两级师范学校的聘书,成了那里的音乐和美术教师。这所学校在杭州,学生多是些准备当老师的年轻人。李叔同到校后,立马把在东京学到的东西搬上了讲台。
他开了裸体写生课,用真人模特教学生画人体,这在当时的中国可是新鲜事儿。1912年的某天,他带着一堆画架和炭笔走进教室,学生们围成一圈,模特站在中间,他亲自示范怎么抓比例、画线条。那几年,学校里多了不少西洋画风的作品,学生们画的裸体素描还被拿去展览,轰动一时。
他还教音乐,钢琴是他最趁手的工具。每次上课,他都搬来一架老式钢琴,琴键有点泛黄,他坐在那儿弹《送别》。那旋律一响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学生们跟着唱,教室里满是和声。
他教歌时有个习惯,琴谱旁边总放着一块怀表,银壳子带链子,滴答滴答走得准。他盯着表,时间一到,手就抬起来,课就停,连一分钟都不拖。学生丰子恺后来写书,专门提到这事儿,说李先生的时间观念跟钟表一样精准。
1915年,李叔同又多了一份差事,跑到上海当了《太平洋画报》的主编。这份画报是当时上海滩有名的刊物,他接手后,琢磨着怎么让它更出彩。那时候中国报纸上广告还很简单,他就用西洋排版的法子,弄出大标题、小插图,版面干净又有气势。
他设计的第一期广告是给一家洋行做的,画了个西装革履的人,手里拿帽子,旁边配了几行字,简洁又有卖点。画报一出,街头巷尾都在传,说这广告看着就想买东西。后来别的报社也跟着学,中国报刊广告算是开了个头。
他在上海那几年,常跟文化圈的人混在一起,办讲座、写文章,忙得团团转。可他没被大城市的花花世界迷住,稿子从来按时交,画报每期都准点出。这段时间攒下的经验,到他出家时全用上了。他后来说过一句“人生轨迹如明月升沉,五十之岁便见分晓”,这话倒真应了他后来的路,前半生忙艺术,后半生修佛法,步步都连得上。
虎跑寺的剃度夜
1918年,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剃了头,正式出家,法号弘一。他剃度前,把这些年攒下的东西收拾了一遍。他收藏了不少印章,都是自己刻的,篆体隶书都有,平时装在木盒子里,宝贝得不行。那天,他把这些印章打包,托人送去了西泠印社。那地方在杭州西湖边,是个藏印章的好去处,他让人把印章封进石壁里,留了个记号。
还有他画的油画,几十幅,都是在日本和回国后画的,色彩厚重,笔触有力。他没留给自己,全送给了北平的国立北平大学艺术学院。他送画时写了封信,说这些画留给学生看,别卖也别丢。东西送完,他换上灰布僧衣,第二天早上剃了头,从此跟过去一刀两断。
出家后,弘一法师把心思全放到了佛法上。他先在浙江待了一阵,1919年跑去讲经说法,讲的是律宗,就是佛教里管戒律的那部分。他讲课不含糊,带着经书一条条解释,僧人们坐底下听,记了好几本笔记。后来他去了闽南,1920年代常住厦门南普陀寺。那寺庙靠海,香客多,他在那儿推戒律,说僧人得守规矩,不能偷懒。
他自己带头,穿的衣服就一身灰布袍,洗得发白也不换新的。吃饭更简单,一碗素粥配点咸菜,天天如此,连点油腥都不沾。他还常抄经,用蝇头小楷写,一页纸密密麻麻,得花好几个钟头。那时候他四十多岁,手还稳得很,抄出来的经卷拿去印,字字清楚。他跟人说过一句:“五十之岁如秋收,仓廪虚实早注定。”
女性晚年的命运,在50岁左右已成‘定局’
弘一法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女性晚年的命运,在50岁左右已成‘定局’,从此命运走向,是享受还是受苦,一目了然!”我们每个人的一生,尤其是女性的一生,难免会经历起伏。人生的旅程就像是一条曲折的河流,有时平静如镜,有时波涛汹涌。可回顾我们的人生,我们会发现,从某个阶段开始,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而有些事情则早已注定。
“50岁已成定局”是什么意思?从某种程度上讲,50岁对许多女性来说,确实是人生的一个重要分水岭。这个年纪,女性通常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家庭责任,孩子长大成人,事业上也逐渐安稳。身体上的一些变化开始显现,健康状况逐渐不如从前。此时,有些人选择开始享受生活,放慢步伐,注重自我修养和身心健康,而另一些人则开始感受到体力和精力的双重压力,生活也变得更加沉重。
这一阶段,女性的角色往往被家庭和社会责任定义。她们可能会在事业上取得一些成就,也可能会为了家庭放弃一些个人梦想。到了50岁左右,很多女性的角色发生了变化,她们的生活节奏开始变得不同。此时,许多女性开始意识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方式是怎样的。是否继续追求事业的成功?是否更多地陪伴家人?是否注重自身的健康?
尽管晚年的命运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因素,但我们每个人都能在50岁这个节点上做出一些关键的决定,影响自己晚年的生活质量。女性的命运,往往是在这个年纪开始分化。弘一法师的这番话其实提醒我们,面对年老的到来,女性更需要在早期为未来做好准备。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的准备,都是为了在晚年能够拥有一个相对自主和幸福的生活。
晚年闭关与经卷:蝇头小楷里的坚持
1937年,弘一法师57岁,他带着一身病痛和满腹佛法,来到福建永春普济寺,开始了一场长达572天的闭关。那是7月的事儿,日本侵华战争刚打响,外头乱成一团,他却挑了个偏僻的寺庙,把自己关起来专心写书。
他这次闭关的目标是写《南山律在家备览》,一部专给在家佛教徒看的律学书。闭关那两年,他不怎么见人,连饭都是寺里的小沙弥送进来,一天两顿素粥加咸菜,吃完接着写。
到晚年,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四肢因为疾病开始溃烂,手抖得厉害,可他还是每天抄经卷。抄的是《金刚经》《心经》这些,他用小楷写,一页纸得写好几小时,抄完拿去印,给信徒发。
到了1942年,弘一法师的身体彻底垮了,那年年初,他从承天寺搬到泉州温陵养老院养病。10月,他已经病得起不下了,可还是攒着最后一点力气改《药师经析疑》。侍者妙莲法师守在旁边,10月初的一天,端来一碗清水搁在龛脚,想让他喝口润润嗓子。他摆摆手,指了指稿子,示意接着干。10月13日深夜,弘一法师在泉州温陵养老院圆寂了,走前留了四个字“悲欣交集”。
参考资料:[1]于潼会.从李叔同看中国近现代艺术歌曲的审美[J].黄河之声,2024(18):88-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