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生考前突发精神分裂,她说班级上平时和自己不对付的几个人,通过脑电波在操控自己。她们不让我走出家门,她们不让我上学,我一学习,她们就让我头疼。我是非常爱学习的,我的价值感就是建立在学习之上的。如果我不能学习了,我还有什么价值?

一、被控制者即控制者,防御机制下的权力反转

投射的机制就是当我认为那几个和我想法相反的人想操控我时,投射出来是我想操控那几个人,我想控制他们,不要和我作对,我说什么你们要听我的,不要有反对意见,更不能瞧不起我。当然更深的心理机制是我想操控我自己,意思就是我想掌控我自己的一切。一般情况我们都是掌控我掌控的部分,不能掌控的部分我就把它放下。可是她想掌控所有的一切,这就会造成自己的焦虑恐惧和无力感。

比如我是一个优秀的学生,我怎么能暗恋我们班上那个学习好的男生呢?高道德就会批判自己,我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因为她会想到更深层的两性关系。她认为自己能控制住,结果就是越控制自己,自己越是不停的看那个男生。最后觉得那个男生知道自己在看他,自己就会脸红心跳,很羞耻,觉得那个男生知道自己的想法,甚至班上的同学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所以自己都不敢去上学了。

然后自己突然就和别人比吃,比穿,然后会说都是那几个女生操控我,让我买好的手机,让我买包,让我买化妆品。合理化自己对物质的渴望,转嫁为被操控的被迫行为,既逃避道德焦虑,又满足未被承认的欲望。她长期扮演完美优等生的角色,内在真实需求与社会期待产生剧烈冲突。当她无法协调好学生该有的朴素与渴望被同龄人认可的矛盾时,被控制的叙事成为缓冲地带,既维持外在人设的纯洁性,又通过被迫犯错释放压抑的自我。这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过度强调外在完美的教育,本质是一场对真实人性的阉割。



二、幻听:内在批判者的集体暴动

全班同学都说我不要脸,都对我咳嗽,对我吐口水,他们在向我挑战,向我示威。实际上这是她自己内心的道德法庭对自己公开判决。心理学家荣格认为,阴影那些被意识排斥的不道德冲动会以幻听、幻觉等形式反噬主体。她对性的好奇,嫉妒同学拥有奢侈品的心理,学习上想超过朋友和同学,都被自我审判为肮脏的秘密。而当这些声音被投射为外界指责时,便形成了自证预言般的恶性循环,越是恐惧被揭露,越确信他人知晓一切,甚至发展出心灵感应妄想。神经科学研究发现扭曲认知并非凭空产生,而是未被处理的情绪在神经回路上刻下的伤痕。

咨询的时候,我说你想让他知道你爱他,还是不想他知道你爱他。这里就暴露了一个人类最深的生存悖论我们既渴望被全然理解,又恐惧被彻底看穿。存在主义哲学家克尔凯郭尔指出,人终其一生都在成为自我与逃离自我之间摇摆。她的妄想实则是绝望中的自救,当现实人际关系崩塌时,她通过幻想建立一种绝对联结,以此对抗存在主义的孤独。

更严重的一些人会出现自言自语,没有人理解我,我自己和我自己对话,在自己头脑中自己创造故事。我可以是白雪公主,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爱我,都宠我,都听我的,我是全能的上帝,我无所不能。在里面可以编织无限的爱情,无所不能的自己。这种全能控制幻想,她的心理退行至婴儿阶段,试图通过妄想重建破碎的掌控感。当一个人的现实成就感持续受挫时,精神世界可能通过病态膨胀来补偿现实的无力。也就是说一个人通过退行来疗愈自己,否则就会出现极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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