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 年,在 “中国文坛大事记” 中,一桩事件掀起了轩然大波,那便是三十多位作家、编辑在五台山遭遇的离奇车祸。事后,经历者们态度截然不同,一部分人著文详述车祸过程与内心感受,而另一部分人则选择三缄其口,对车祸之事避而不谈,蒋子龙便是后者之一。



车祸中,诸多难以解释的蹊跷之处,如同荆棘一般,一直深深扎在蒋子龙的心底,令他满心困惑,自觉纵有千言万语,也无法将其中的复杂内情梳理清晰、诉说明白。

那时,他曾暗自揣测,这场车祸或许与文人们在五台山上的轻慢无礼、胡言乱语脱不了干系。既已受到这般惩罚,又怎敢再肆意妄为、口无遮拦呢?然而,那次车祸始终在他心头萦绕,每一个细节、每个人说过的话,都如同刻在脑海中一般,清晰得很。毕竟,人这一辈子,有些事一旦经历,便终生难忘。

事实上,正是那次车祸,让蒋子龙开始有意识地修正自己对诸多事物的看法,不知不觉间,改变了许多。

于是,在十五年后的今天,他决定回顾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1987 年盛夏,山西省作家协会发起并组织了 “黄河文学笔会”。一时间,众多文坛名士、精英才俊齐聚太原。次日,众人便乘坐一辆大轿车,浩浩荡荡地朝着五台山进发。

车刚启动,便发出巨大的声响,行驶起来摇荡感十分强烈。而且,椅背上没有扶手,车里的人没有东西可抓,无法固定自己的身体,只能随着车厢摆动的节奏,不停地摇来晃去。

蒋子龙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这个车跑山道保险吗?要是遇到紧急刹车,我该抓哪儿呢?” 他瞧着前面的椅背又高又窄,两个椅背之间的缝隙很大,心里想着,万一遇到特殊情况,就抱紧前面的椅子背。

说实话,当时他也就是脑子这么胡乱转了一下,对此次出行并未产生不祥的预感,更想不到日后真会遭遇车祸。

况且,这辆大轿车连同司机都是从检察院借来的,检察院嘛,总归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再者,司机的老婆孩子也坐在车上,这似乎又给行车安全增添了一份保障。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不断,兴致颇高。

中午时分,车队在忻州停歇打尖。说是打尖,可忻州文联的招待极为周到,饭菜丰盛可口。

下午,众人轻轻松松便抵达了五台山。由于时间尚早,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参观寺院。有的人一见到佛像,便虔诚地礼拜,该烧香的烧香,该磕头的磕头。正所谓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佛教圣地,自然要遵循佛礼。大家不远千里奔赴五台山,不就是冲着它是佛教名山而来的吗?

当众人来到 “法轮常转” 之处,气氛忽然变得异常活跃起来。有人按照常规方式转动法轮,有人则别出心裁地尝试别样转动方法。笔会中有一位年轻漂亮、极为抢眼的女编辑,尤为引人注目。她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反着转,能怎么样?”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受到她的影响,也跟着反拨法轮。一时间,现场叽叽喳喳,高声喧闹,在肃穆宁静的庙堂之中,显得格外招摇。



傍晚时分,僧人们齐聚在一个大殿里做法事。许是因为天气炎热,又或许是有意让俗人观摩,大殿的门窗全都敞开着。难得碰上这样的机会,游客们都静静地站在外面,静静地观看,静静地聆听。突然,又有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自然还是参加笔会的那些人,其中那位漂亮的女编辑也在其中。他们发现一位尼姑相貌娟秀美丽,便毫无顾忌地议论、评点起来。这般行为,难免搅扰了大殿里庄严神圣的法事活动。后来,那位尼姑不知是忍受不了这种指指点点,还是为了不影响法事的顺利进行,竟独自一人退出大殿,匆匆忙忙地跑到后面去了。就这样,文人们无拘无束地度过了 “黄河笔会” 丰富多彩的第一天。

第二天,天气阴沉,山峦草木间弥漫着水汽。笔会安排的第一个活动是参观 “佛母洞”。大轿车载着所有参加笔会的人,缓缓爬上了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山顶上有个很小的洞口,据说谁要是能钻进去再出来,就如同被佛母重新孕育,获得了新生。如此一来,便具备了大德大量大智慧,各种疾病也会随之消除。

一位知名的评论家率先钻了进去。不巧的是,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细雨如烟如雾,随风四处飘散,很快便隐没了四周的群峰,也打湿了地面的泥土。或许担心会弄脏衣服,大家便不再愿意钻洞。评论家在洞里可能感到孤单,于是便向洞外喊话,极力鼓动人们再往里钻。他信口开河地说道:“我真的看到了佛母的心肝五脏……” 上海的一位评论家在洞外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佛母的心肝?” 他回答说:“跟人的一个样。” 上海人又问:“你见过人的心肝五脏吗?” 他满不在乎地说:“我没见过人的,还没见过猪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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