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湖北黄冈的乡间小路上,田野间弥漫着淡淡的稻香。
1920年代初,这里还是个平静的地方,汪友诚和林明清两位老友常常坐在村头的茶肆里,聊着家常,谈着儿女的未来。
汪友诚是个开明的乡绅,家中独女汪静宜聪慧秀丽,年方十六,模样俊俏,性子却带着几分倔强。
林明清则是当地有名的书香门第,次子林彪虽才十八岁,却已显露出过人的才智和坚韧。
一日,汪友诚端着茶杯,笑着对林明清说:“明清兄,你家彪儿和我们静宜年纪相当,又都是好苗子,不如结个亲家如何?”
林明清闻言,捋着胡须沉思片刻,随即点头:
“友诚兄此言甚好,彪儿若能娶静宜,也是他的福气。”
两家一拍即合,当年便在林家办了一场简单的订婚酒席。
汪静宜身着红裙,低头站在堂前,林彪则一身朴素的灰布长衫,面上虽有些腼腆,却难掩眼神中的锐气。
那时的林彪已投身军旅,订婚后不久便随部队南下,投身革命洪流。
汪静宜虽不舍,却也明白他的志向远大,只在心中默默期盼他平安归来。
两家约定,等局势稍定,便为他们完婚。
然而,谁也没料到,这一别,竟成了命运的分水岭。
1926年底,林彪随国民革命军在武汉休整。
这一年,北伐战争如火如荼,林彪已是部队里崭露头角的年轻军官。
汪友诚见时机难得,便与林明清商议,要趁着他休整的空隙,为两人完婚。
汪家早早备好了嫁妆,汪静宜虽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有些期待。
她想象着林彪归来时的模样,想着他会在战场上立下多少功勋。
可当汪友诚带着聘礼上门时,林彪却推辞了。
他站在林家院子里,语气坚定地说:“汪伯父,如今北伐正值关键,假期短暂,我不能因私事误了军务。
待北伐胜利,我定亲自迎娶静宜。”
汪友诚虽有些失望,却也敬佩他的志气,只得点头应允。
林明清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彪儿有志,国家为重,婚事不急。”
汪静宜得知消息,独自坐在闺房里,手里捏着母亲给她缝制的绣帕,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怪林彪,只怪这乱世让人聚少离多。
她将那块绣帕收进箱底,对自己说:“等他回来,我要做个配得上他的新娘。”
然而,北伐的战火并未如预期般迅速平息。
林彪随军转战南北,与汪家的联系渐渐稀疏。
汪静宜偶尔从父亲口中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心中既骄傲又担忧。
她常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山峦,盼着他能早日兑现承诺。
她不怪林彪,只怪这乱世让人聚少离多。
她将那块绣帕收进箱底,对自己说:“等他回来,我要做个配得上他的新娘。”
然而,北伐的战火并未如预期般迅速平息。
林彪随军转战南北,与汪家的联系渐渐稀疏。
汪静宜偶尔从父亲口中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心中既骄傲又担忧。
她常站在村口,望着远处的山峦,盼着他能早日兑现承诺。
1937年,日军侵华的铁蹄踏入湖北,汪家的平静生活被彻底打破。
那年冬天,日军轰炸黄冈,汪友诚的房屋被炮火夷为平地,家中积蓄化为灰烬。
汪静宜带着母亲和年幼的妹妹逃出火海,却在混乱中与父亲失散。
几天后,她得知父亲客死他乡,死因不明。
她跪在残垣断壁前,哭得声嘶力竭,却无暇悲伤——母亲体弱,妹妹尚小,她必须撑起这个家。
战乱中,汪静宜带着母亲和妹妹四处流浪,靠乞讨和捡拾废品维生。
她曾是乡绅家的千金,如今却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昔日的订婚记忆像一场遥远的梦,支撑她的,只有对林彪的那份执念。
她常对母亲说:“他会回来找我的,我得活着等他。”
几年颠沛流离后,她们终于在黄冈香炉山脚下安定下来。
那是个偏僻的小村子,山清水秀,却也贫穷落后。
汪静宜用仅剩的力气搭了个简陋的棚屋,靠编草鞋和帮人缝补衣服养活母亲和妹妹。
每逢夜深,她坐在昏暗的油灯前,缝着粗糙的布鞋,手指被磨得满是老茧。
她从不抱怨,只是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眼神里藏着一丝无人知晓的期待。
林彪的消息渐渐从战场传回湖北,林明清虽年事已高,却始终关注着汪家的下落。
他得知汪友诚去世、汪静宜母女沦落至此,心中愧疚难当。
他常对长子林庆佛说:“彪儿负了静宜,我不能再负了友诚兄的托付。
你去看看她们,能帮则帮。”
林庆佛是个老实厚道的生意人,虽不像弟弟那样才华横溢,却继承了父亲的重情重义。
1940年,他辗转找到香炉山,见到汪静宜时,几乎认不出这个瘦弱憔悴的女人就是当年的俏丽少女。
她坐在棚屋前,低头缝着草鞋,母亲卧病在床,妹妹在一旁玩着泥巴。
林庆佛鼻子一酸,上前说道:“静宜妹子,我是庆佛,林彪的大哥。父亲让我来看看你们。”
汪静宜抬头,眼神先是疑惑,随即闪过一丝欣喜。她放下手中的活,起身道:
“庆佛大哥,你怎么来了?”林庆佛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元,递给她:“这是父亲的一点心意。
你别推辞,如今世道艰难,你们娘仨得活下去。”
汪静宜看着那包沉甸甸的银元,眼眶湿润。
她没有拒绝,只是低声道:“多谢林伯父,也谢你,大哥。”
林庆佛又留了一些粮食和布匹,叮嘱她有难处就送信回老家。
他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见汪静宜站在棚屋前,瘦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晃,心中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