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知道吗,当年那600元,其实救了两个人的命。”她端着咖啡杯,轻轻地说,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沉默不语,咖啡的苦涩突然在舌尖蔓延开来。

这个故事要从1994年那个寒冷的冬天说起。

01

那年我25岁,刚从省城大学毕业一年半。

在一家国企做基层职员,拿着每月380元的工资。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还算有盼头。

我叫李明,是千千万万个北漂青年中最普通的一个。

没有家里支持,全靠自己在城市里打拼。

每个月省吃俭用,只为了能多存一点钱买房子。

在那个年代,400块钱的月薪已经不算低了。

可在这座城市,房价已经开始慢慢往上爬。

我住在单位分配的集体宿舍里,和三个同事挤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

晚上睡觉前,我都会在床头的笔记本上记下当月存了多少钱。

那本子里记录着一个数字,也记录着我的梦想。

“再过两年,我就能付得起首付了。”我经常这样鼓励自己。

同宿舍的老张总笑我:“小李啊,你这样省,得省到什么时候去?”

“总比没有强。”我不服气地回答。

老张摇摇头:“年轻人,该花的还是要花,该玩的还是要玩啊。”

我没接话,翻了个身,继续计算着我的小账本。

“这么算下去,到四十岁才能买上房啊。”老张又补了一句。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装作没听见。

北漂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每天挤公交,吃食堂,从不下馆子。

衣服穿两三年,直到破了才买新的。

过生日,同事请吃饭,我总是找借口推掉。

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记在那个小本子上。

那一年的春节前,我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笔年终奖——2000元。

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加上我这一年多存的钱,总共攒了6000多元。

我打算带着这笔钱回老家过年,顺便向父母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绩。

毕竟,毕业一年半能存下这么多钱,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已经算是相当了不起了。

“存钱的小能手”,这是我大学室友给我取的外号。

我数了又数这笔钱,生怕有什么差错。

6000元,在1994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1994年的春运,比现在要艰难得多。

买票要排长队,火车站人山人海。



我清晨五点起床,六点到了火车站,还是排在了长队的末尾。

北风呼啸,穿透我单薄的外套,冻得我直发抖。

队伍移动得极其缓慢,每前进一步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兄弟,帮我占下位置,我去趟厕所。”前面的一个人对我说。

我点点头,又往自己的手心哈了口气。

周围人群熙熙攘攘,有拖着大包小包的打工者,有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也有穿着制服的学生。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归心似箭的期盼。

这是我工作后第一次回家过年,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父母电话里总是问我赚了多少钱,存了多少钱。

在我们那个年代,在城里有份稳定工作,就已经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了。

“小伙子,你排多久了?”身后一位大叔问我。

“两个多小时了。”我回答。

“哎,每年都这样,火车票难买啊。”大叔叹了口气。

我点点头,继续静静地排队。

02

排了近四个小时,终于,在中午时分,我拿到了回家的火车票。

傍晚六点的车,距离发车还有几个小时。

出了售票厅,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火车站候车大厅里挤满了人,几乎找不到一个座位。

我在角落里找到一块空地,席地而坐。

掏出带的干粮,开始吃起了午餐。

冰冷的馒头,一点咸菜,就是我的年前最后一顿工作餐。

“真寒酸啊。”我自嘲地笑了笑。

正吃着,我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

侧头一看,是个年轻女孩,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穿着普通,但很整洁,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开始我没太在意,毕竟大城市里什么人都有。

可那抽泣声越来越明显,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眼睛红肿,看起来哭了很久。

她似乎有些惊讶,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搭话。

“我的钱包被偷了,车票买不了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乡音。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春运期间,火车站扒手特别多,每年都有许多类似的案例。

“报警了吗?”我问。

她点点头:“报了,但警察说找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我沉默了,确实,在这么多人的火车站,找一个小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都怪我太大意了。”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接过纸巾,轻声道了句谢谢。

“你是要回哪里?”我又问。

“江西,我妈生病了,在等我回去。”女孩抽泣着说。

她眼睛里的焦急和无助,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如果我遇到困难,她也会日夜牵挂。

“你不认识北京的朋友吗?可以找他们借钱啊。”我继续问。

女孩摇摇头:“我刚来北京没多久,还没什么朋友。”

“那你家里人呢?可以让他们汇点钱来啊。”我又建议道。

“我家在农村,他们不懂这些。”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看了看表,离我的火车发车还有几个小时。

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是走开不管,还是伸出援手?

“车票多少钱?”我问。

“去江西的硬座,580元。”她擦了擦眼泪。

我心里一紧,那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

如果借给她,我就回不了家了。

这时候我应该转身离开的,毕竟这不关我的事。

北京这么大,每天都有无数的悲欢离合。

可是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母亲,我鬼使神差地说:“我可以借给你。”

女孩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真的吗?你愿意借给我?”

她的眼神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嗯,但是你一定要还啊。”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了那个装着我全部积蓄的信封。

我从信封里小心翼翼地取出钱来,数了580元。

犹豫了一下,又多拿了20元。

“这是600元,多的钱买点吃的吧。”我把钱递给她。

她接过钱,手微微颤抖,眼泪再次涌出:“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叫陈雪,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她急忙在包里翻找纸笔。

03

没找到,我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撕下一页纸递给她。

她写下了自己的家庭住址和名字,递给了我。

“江西省赣州市....”

我扫了一眼,把纸条小心地放进钱包。

“我过完年就会把钱寄给你,真的,谢谢你。”她紧紧握住那600元,像握住了救命稻草。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检票时间了。

“你快去买票吧,别误了车。”我说。

陈雪点点头,擦干眼泪,匆匆跑向售票窗口。

我目送她离去,长叹一口气。

年轻的我,并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如何改变我的人生

没了钱,我自然也就回不了家了。

找个公共电话亭,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妈,是我。”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儿子啊,你到哪了?”母亲期待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妈,我可能回不去了,单位临时有事,让我留下值班。”我撒了个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工作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母亲失望的声音让我心里一阵酸楚。

“自己在外面过年,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妈,你们也保重。”我强忍着鼻子发酸的感觉。

挂了电话,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空荡荡的,室友们都已回家过年。

只剩下我一个人,和满屋子的寂静。

夜幕降临,窗外偶尔有鞭炮声传来。

大年三十的傍晚,街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从柜子里拿出泡面,用热水壶烧水。

这就是我的年夜饭了,一碗泡面,几个咸菜。

电视里播放着春晚,欢声笑语充满了屏幕。

可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孤独的看客。

吃完泡面,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一年的努力,这一年的奋斗,就这样化为乌有。

我不禁想象,陈雪现在是不是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她是不是已经忘了我这个“冤大头”?

新年的钟声敲响,我对着空荡荡的宿舍说了句:“新年快乐。”

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春节过后,我照常上班,但心里总是惦记着那600元。

每天下班,我都会去收发室看有没有江西寄来的信。

一天,两天,一周,一个月...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收发室的老李看我天天跑去,笑着调侃:“小李啊,等情人的信呢?”

“嗯,差不多吧。”我敷衍着回答。

“年轻人谈恋爱,可别耽误了工作啊。”老李善意地提醒。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

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在等的不是情书,而是一笔借出去的钱?

04

三个月后,我实在忍不住了。

请了三天假,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来到了江西赣州。

按照地址,我又转了几次车,终于来到了纸条上所说的小镇。

镇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这个外地人。

“请问,河水村怎么走?”我问一个骑自行车路过的当地人。

“河水村?”他停下车,皱着眉头想了想,“没听说过这个村。”

我又问了几个人,答案都是一样的:没有这个村子。

最后,我找到了当地的邮递员。

“同志,麻烦您看看,这个地址在哪里?”我把纸条递给他。

邮递员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这个村子不存在。”

我一下子懵了:“不存在?”

“是啊,我在这送了二十多年的信,从没听说过有这个村子。”

我站在陌生的小镇上,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被骗了,彻彻底底地被骗了。

回北京的火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如死灰。

我感到的不仅是钱财的损失,更是对人性的绝望。

原来,善良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真的会被当成傻子。

回到北京后,我变得沉默寡言。

对人性的怀疑,让我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同事们约我出去聚餐,我总是婉拒。

“小李,来都来了,别总闷在宿舍里啊。”老张经常这么劝我。

“没心情。”我简短地回答。

工作上也开始得过且过,没了刚毕业时的那股劲头。



领导找我谈话:“李明啊,你最近怎么了?工作态度不对啊。”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累了。”我敷衍道。

“年轻人,要有上进心才行啊。”领导语重心长地说。

我点点头,心里却毫无波澜。

同期进公司的同事,已经有人开始晋升了。

而我依然是最基层的职员。

收入没有提高,而北京的房价却在飞速上涨。

我的买房梦想,似乎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我会想起车站那个哭泣的女孩。

她现在过得怎样?是否还会记得曾经骗过的那个傻小子?

“骗子。”我咬牙切齿地说。

可骂完之后,心里反而更空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生活没有任何起色。

同宿舍的室友陆续搬出去了,有的结婚,有的买了房。

只有我,还住在集体宿舍里。

宿舍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却始终停留在原地。

05

1996年初,单位开始传言要改制。

国企改革的浪潮席卷全国,裁员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咱们部门要精简一半人员。”老刘小声对我说。

“是吗?”我漫不经心地回应。

“你就不担心啊?”老刘有些不解。

我耸耸肩:“担心有用吗?”

表面上满不在乎,其实我心里也着急。

这份工作是我唯一的收入来源,失去它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我所在的部门,据说是重点“精简”对象。

这让我不得不开始思考未来的出路。

南方的深圳、珠海,正处于改革开放的最前沿。

那里发展迅速,机会更多,房价也比北京合理。

也许,那里会是我新的起点。

我开始在报纸上查找招聘信息,寄出一份又一份简历。

很少有回音,但我并不气馁,继续投递着。

“小李,这是什么?”老张看到我桌上的《南方日报》。

“看看南方的工作机会。”我如实回答。

“想去南方啊?也好,那边发展快,机会多。”老张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继续在北京,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在我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奇迹出现了。

一家知名企业回复了我的简历,邀请我去面试。

职位是总监助理,薪资是现在的三倍多。

“这么好的公司,竟然看上我了?”我有些不敢相信。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我的简历确实打动了他们。

无论如何,这是我的机会,我决不能错过。

我花了一周时间准备,查阅各种资料,练习面试技巧。

终于,面试当天到了。

那是一栋高档写字楼,比我工作的地方气派多了。

光是大堂的装修,就比我们整个单位的办公楼都豪华。

前台小姐微笑着接待我,让我在会客室等候。



“请稍等,我们的经理马上就来。”她礼貌地说。

会客室里还有几个应聘者,都西装革履,谈吐不凡。

我穿着唯一一套还算体面的西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也是来应聘总监助理的?”旁边一个年轻人问我。

“是啊。”我点点头。

“听说这个职位已经内定了,咱们来就是陪跑的。”他小声说。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无所谓,就当积累经验了。”

06

等了约莫半小时,前台小姐通知我进入面试室。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坐在面试官席位上的女人,赫然就是两年前在火车站遇到的陈雪。

她穿着职业套装,头发挽起,看起来干练而优雅。

与两年前的那个哭泣女孩,判若两人。

她显然也认出了我,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请坐。”她公事公办地说道。

我强作镇定地坐下,心跳却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自我介绍一下吧。”她的声音冷静,目光锐利。

我机械地介绍着自己的工作经历和能力。

“我叫李明,现在在国企工作,负责基层行政工作...”

而她,全程面无表情,时不时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接着是一连串的专业问题,其中有些明显超出了应聘岗位的要求。

“你对企业信息化建设有什么看法?”

“你认为互联网对传统企业的影响是什么?”

“如果让你设计一套客户管理系统,你会考虑哪些因素?”

我磕磕绊绊地回答着,越来越感到不自在。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往日的脆弱,取而代之的是职场女性的冷静与锐利。

面试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比其他人长了一倍不止。

“我们需要一个能独立思考,有创新精神的人。”她说道。

“你觉得自己符合这个要求吗?”

我努力组织语言:“我认为自己...”

她打断了我:“好了,我们会通知你结果的。”



那语气,已经明确表示了拒绝。

我心里的怒火无法抑制,站起来直视着她:“陈雪,你还记得我吗?”

她微微一怔,随即恢复平静:“记得,李明是吧,94年火车站。”

我几乎要冲上去质问她,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你当初骗我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

她露出一丝冷笑:“那只是商业社会的一课,不是吗?”

我被她的冷漠震惊了:“你...你...”

“我没时间和你叙旧,面试结束了。”她站起身,示意我离开。

我咬牙切齿地离开了面试室,心中的怒火和失望交织在一起。

走出大楼,我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点了一支烟。

北京的春天,阳光明媚,但我的心却如坠冰窟。

我决定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离开北京。

这座城市,给了我太多的失望和伤害。

07

回到单位,我立刻起草了辞职信。

“小李,想清楚啊,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科长劝我。

“想清楚了,我准备去南方发展。”我语气坚决。

科长叹了口气:“那祝你好运吧。”

同事们听说我要辞职,都很惊讶。

“小李,面试没通过就算了,干嘛这么冲动啊?”老张问我。

我摇摇头:“不是因为面试,是我觉得是时候换个环境了。”

老张似乎明白了什么:“行吧,有时候换个环境确实挺好。”

“一起吃个散伙饭呗?”老刘提议。

我点点头:“好啊,我请客。”

散伙饭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

老张拍着我的肩膀:“小李,到了南方别忘了兄弟们啊。”

“发达了记得照顾照顾我们。”老刘醉醺醺地说。

我笑了笑:“一定,一定。”

第二天一早,我就递交了辞职信。

领导挽留了几句,但也知道改制在即,没有太过强求。

“李明,你是个好同志,希望你在新的地方有更好的发展。”办公室主任说。

我点点头,道了声谢。

办完离职手续,已是下午三点。

我决定去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儿,理清接下来的思路。

咖啡厅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咖啡,望着窗外发呆。

脑海里回放着这两年的经历,从满怀希望到现在的一无所有。

北京的春天,街上的柳树已经抽出了新芽。

行人匆匆,车水马龙,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唯独我,仿佛被这个城市遗弃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自问自答。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陈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站在我的桌前。

“我可以坐下吗?”她问,语气比面试时柔和了许多。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她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将手中的文件袋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又要给我上商业社会的课吗?”我讽刺道。

陈雪没有回应我的讽刺,只是推过那个文件袋:“打开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袋子的拉链。

随着拉链缓缓滑开,袋口露出了里面的内容。我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凝固,手指僵在原地。

“这...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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