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华,你良心被狗吃了吗?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就这样对我?"我颤抖着声音质问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

豆大的泪珠从我脸颊滑落,我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整理着公文包,领带纹丝不动,西装一尘不染:"林芳,我们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离婚对我们都好。儿子成年了,你想怎么安排随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只留下我独自在客厅里崩溃痛哭。

01

那是1995年的春天,我在大学校园的樱花树下第一次见到了张建华。

樱花纷飞,笑语盈盈,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身材清瘦,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眼神格外坚定。

当时,他是经济系的学生代表,来文学系找我们谈联谊活动的事。

我是文学系的班长,负责接待他。

"林班长,久仰大名。"他伸出手,声音低沉而有力,"听说你不仅是系花,更是文学社的才女。"

我微笑着与他握手:"张代表过奖了,不过是写了几篇稿子登在校报上而已。"

那次简短的会面后,他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图书馆的角落、食堂的长队、甚至是我回宿舍的路上。

他总是假装偶遇,然后找各种理由与我搭话。

起初我只当他是为了系际活动,后来才明白他的真正目的。

相比其他家境优渥的追求者,张建华出身农村,家境贫寒,但他身上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让我印象深刻。

他告诉我,他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肩负着全家的期望。

每次假期,他都会在建筑工地打工,省下每一分钱用于学费和生活费。

"我没有钱给你买贵重礼物,"他在向我表白时说,"但我能保证,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你幸福。"

他的诚恳打动了我的心。毕业后,我们结婚了。

很多同学不理解我的选择,毕竟我林芳在学校是远近闻名的校花,追求者众多。

文学系主任的儿子、医学院高材生、甚至还有一个家境殷实的留学生,我却偏偏选择了一个"没背景"的贫困生。

"芳芳,你确定要嫁给张建华?"我的闺蜜李梅忧心忡忡地问,"他虽然人不错,但家里条件太差了,以后你得过苦日子啊。"

"人贵在有志气,"我坚定地回答,"他现在是穷了点,但我相信他的能力和进取心,日后必定有所成就。再说了,两个人一起打拼,苦一点也值得。"

我看中的正是张建华的潜力和进取心,相信他日后必定有所成就。

结婚初期,我们租住在县城边缘的小房子里,四十平米的老旧平房,冬冷夏热,厨房和卫生间都是与邻居共用的。

生活虽然拮据,却充满希望。



我在县中学教语文,张建华在县财政局做基层公务员。

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昏黄的台灯下研读各种政策文件和专业书籍,为了能够在工作中脱颖而出。

"芳,辛苦你了。"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他还在书桌前伏案工作,不禁心疼地为他披上外套。

他的手冰凉,眼睛布满血丝,但神情却异常专注。

张建华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等我有出息了,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不会一辈子留在这种地方的,我保证。"

"别说傻话,"我轻声安慰,"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日子都是好日子。"

那时候,每个月发工资后,我们都会精打细算地规划开支。

柴米油盐、房租水电都要精确到分,剩下的钱一部分存起来,一部分用于买书和报纸。

我们最大的奢侈就是每月一次的电影院约会,看完电影后在路边摊吃碗面条,也觉得甜蜜无比。

2000年,我们有了儿子张明远。

怀孕期间,张建华比我还紧张,每天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煮鸡蛋、熬汤,变着花样让我补充营养。

他甚至向单位请了一周假,专门陪我去医院生产。

"儿子,爸爸一定会给你创造更好的生活,让你将来不用像爸爸这样拼命。"他抱着刚出生的明远,眼中满是柔情和坚定。

为了照顾孩子,我辞去了教师工作,全心全意在家带孩子。

那几年,家里只靠张建华一人的工资维持,生活更加拮据。

但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学会爬行、学会走路、学会说第一个词"爸爸",我们心中满是幸福和期待。

张建华工作更加拼命了,经常加班到深夜。

他说要把儿子的奶粉钱和将来的学费赚出来,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每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地加班,但他从不抱怨,总是说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不要太累了,"我心疼地说,"明远需要的是健康的父亲,而不是过劳的工作机器。"

"我知道分寸,"他笑着亲亲我的额头,"等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02

转机发生在2010年。

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张建华凭借出色的工作能力和人际关系,被提拔为县财政局副局长。

那天晚上,他带着一瓶红酒和一束鲜花回家,与我庆祝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芳,这是我们共同的成就。没有你这些年的支持和付出,就没有我的今天。"他举杯向我致谢,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从今以后,我们的生活会好起来了。你不用再辛苦操持家务,我们可以请保姆;明远的教育也不用担心,最好的补习班、最好的学校,我们都负担得起了。"

我欣慰地笑了:"我一直相信你会成功的。不过,保姆就不必了,我喜欢亲自照顾家庭。"



升职后,张建华的办公室搬到了行政大楼的高层,配了专车和司机,还有专门的秘书和助理。

他的穿着也越来越讲究,从地摊货到成衣店,再到高档定制,领带永远系得一丝不苟,皮鞋擦得锃亮。

"你现在越来越不像你了,"有一次,我半开玩笑地说,"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叫与时俱进,"他笑着回答,"领导的形象代表着单位的形象,不能马虎。"

随着职位的提升,张建华的工作越来越忙,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甚至整夜不归。

起初,我理解他的职责所在,没有多问。

但渐渐地,一些细微的变化开始引起我的注意——

他开始注重穿着,时常喷香水,电话也总是避开我接听,夜不归宿的次数越来越多。

"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我试探着问,"明远都说好几天没见到爸爸了。"

"年底财政结算,事情特别多,"他头也不抬地回答,目光仍盯着手机屏幕,"过几天就好了。"

直觉告诉我,事情有些不对劲。

一天下午,我突然想给他送些家里做的点心,却在办公室门口听到了暧昧的笑声。

推开门,我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张建华身旁,亲昵地为他整理领带。

她穿着紧身连衣裙,妆容精致,笑容妩媚,与我这个朴素的家庭主妇形成鲜明对比。

那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窟。

"这是我的新秘书,赵晓雯。"张建华慌忙介绍道,神情闪烁,"她在帮我准备下午的会议。"

赵晓雯礼貌地向我点头问好,但眼神中的挑衅和得意却清晰可见。

"林老师好,建华局长经常提起您,说您做的点心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她的声音甜美,却让我感到刺耳。

我强忍眼泪,放下点心就离开了。

那天之后,我开始暗中调查,很快发现赵晓雯是副市长的侄女,刚大学毕业就被安排到财政局工作。

年轻漂亮,背景深厚,正是张建华需要的那种"助力"。

更令人心碎的是,我在张建华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张酒店房卡和两张电影票。

电影是《泰坦尼克号》重映版,正是我多次向他提议一起去看,而他以"太忙"为由拒绝的那部。

当晚,我决定摊牌。

张建华回家后,我将证据摆在桌上,质问他与赵晓雯的关系。

"你跟踪我?"他不但没有否认,反而恼羞成怒,脸上因愤怒而泛起红晕,"林芳,你太小题大做了!我现在是副局长,交际应酬是难免的,你怎么这么不理解我?"

"应酬需要去酒店开房吗?应酬需要看我想看而你拒绝陪我去看的电影吗?"我冷冷地反问,声音因极度愤怒而显得异常平静。

张建华沉默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林芳,我不想骗你了。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激情了。你整天围着孩子转,不修边幅,也不关心我的工作和社交圈。赵晓雯年轻有为,能给我工作上的帮助,也能理解我的压力......"



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我十几年的付出和等待彻底撕碎。

我不敢相信,那个曾经说要"用一辈子时间让我幸福"的男人,如今竟然如此冷酷地背叛和伤害我。

"所以,你要和我离婚,和她在一起,是吗?"我直视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愧疚或犹豫,但只看到冷漠和决绝。

"我不想伤害你,但我们确实该结束了。"他避开我的目光,"我会负责任的,财产你可以全部拿走,孩子的抚养费我也会按时支付。"

那一晚,我们争吵不休,最终不欢而散。

张建华摔门而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带着一身烟酒味和红色的唇印。

十几年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

03

2013年,在张建华升任县财政局局长后的第三个月,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法院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仿佛在为我的婚姻奏响哀歌。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提出儿子张明远归我抚养,同时他自愿放弃所有家产,每月支付三千元抚养费。

表面看来似乎很大度,实际上,他早已在市区购置了新房,与赵晓雯开始了新生活,根本不想被孩子和过去的婚姻拖累。

"我会定期来看明远的,"他在签字时说,"孩子需要父爱。"

我冷笑一声:"得了吧,别假惺惺了。你要是真关心儿子,就不会抛弃他和我。"

离婚当天,十三岁的明远站在法院门口,眼睛红肿,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

他穿着校服,手里紧握着书包带,表情严肃得不像个孩子。

张建华想摸摸儿子的头,却被明远躲开。

"爸爸很忙,以后不能经常陪你了,但爸爸会按时给你生活费,你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张建华尴尬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关切。

"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不想再见到你。"明远冷冷地说完,转身跑开了,书包在背后晃动。

那一刻,我看到张建华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他对我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以后要好好教育他,不要让他记恨我。毕竟我是他爸爸,血浓于水。"

"他自有判断,不需要我教。"我平静地回答,心如死灰,"你放心,我不会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但也别指望我替你粉饰太平。他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有脑子,会想。你的所作所为,他看得一清二楚。"

离婚后,我失去了经济来源。

虽然张建华按时支付抚养费,但那远远不够我们母子的生活和明远的教育费用。

我本想回到学校教书,但县中学的教职都是有关系的人占着,且我离职多年,教师资格证也已过期。

我拒绝了原来学校抛来的橄榄枝,不愿意在熟人面前抬不起头,而是选择在市场租了个小摊位,开始卖自制的早点和小吃。



蒸饺、包子、煎饼果子、豆浆,样样俱全,价格便宜,很快就有了固定客源。

每天凌晨三点,我起床准备面团和配料;五点,推着小推车到市场摆摊;一直忙到上午九点,收摊回家准备明远的午饭。

下午,我会去附近的社区做兼职家政,或者在家制作一些手工艺品在网上销售。

虽然辛苦,但总算能维持生计。

明远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学习更加刻苦,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完成作业,然后主动帮我做家务或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他不再提及父亲,仿佛那个人已经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妈,我来帮你和面吧。"有一天晚上,明远走进厨房,看着我疲惫的身影,"你太累了,该休息了。"

"没事,妈妈不累。"我微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你专心学习就好,这些活妈妈能应付。"

"我不能只顾学习,"他固执地说,"我必须帮你分担一些。我们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得像个男子汉一样照顾你。"

那一刻,我既感动又心酸。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地享受童年,却因为家庭的变故而过早地承担起责任。

我不禁想起张建华的话——血浓于水。

是啊,明远确实继承了他父亲的一些品质:坚强、执着、有责任感。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也会继承那份薄情和背叛。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的日记本上写着:"我一定要比他更成功,让他后悔离开妈妈和我。总有一天,我要让他明白,抛弃家庭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字迹工整,却透着一种令人心疼的倔强和执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张建华偶尔会来看明远,但每次都是尴尬而短暂的见面。

他带着昂贵的礼物和零花钱,却得不到儿子的一丝笑容。

后来,这样的探望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完全断了联系。

2016年,明远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省重点高中。

那天,我用攒了很久的钱,带他去了一家好一点的餐厅庆祝。

菜不多,但都是他喜欢的家常菜,炖排骨、红烧鱼、清炒时蔬,还有一份蛋炒饭。

席间,明远突然说:"妈,等我大学毕业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再起早贪黑地摆摊。我会让全县人都知道,离开您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心中五味杂陈:"妈不辛苦,只要你健康成长,前途光明,妈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你爸爸的事,早就过去了,不值得你记挂。成功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证明给他看,"明远固执地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让他明白,没有他,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比他想象的更好。"

高中三年,明远勤奋拼搏,刻苦学习。

每天清晨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熄灯,雷打不动。

寒暑假也不放松,参加各种竞赛和补习班,为的就是能考上一所好大学。



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北京的一所985重点大学,学习政治与行政管理专业。

这期间,张建华偶尔会打电话询问儿子的情况,甚至提出要支付大学学费,但都被明远拒绝了。

"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和奖学金,不需要他的钱。"明远坚定地对我说,"我宁愿勤工俭学,也不要他的施舍。"

"明远,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爸爸,"我试图劝解,"大学学费不少,如果他愿意出,也减轻我们的负担。"

"不,妈,"他固执地摇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完成学业,不要他的一分钱。将来我有出息了,要让他知道,那不是因为他的资助,而是我自己的努力。"

我不再坚持,尊重儿子的决定。

心里却忍不住担忧,这种执念会不会伴随他一生,成为一种心理负担?

大学期间,明远表现优异,连续几年获得奖学金,还通过勤工俭学减轻我的负担。

他在学生会担任职务,参加各种社会实践,甚至利用假期去基层做调研,为的就是丰富自己的履历和经验。

毕业时,他参加了选调生考试,成功被选拔进入公务员队伍,分配到省政府办公厅工作。

这期间,我的生活也在逐渐改善。

凭借多年经营,我的小吃摊已经有了固定的客源,甚至开了一家小店面。虽然算不上富裕,但至少不再为生计发愁。每当有熟客问起我儿子,我总是自豪地说:"我儿子在省政府工作,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

2022年,张明远在省政府工作五年后,凭借出色的表现被提拔为副处长。那年,他在市里买了一套小公寓,两室一厅,采光良好,装修简约但温馨。他接我搬了过去,说是方便照顾我。

看着宽敞明亮的新家,我心中五味杂陈——儿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改善了我的生活,但我宁愿他的成功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妈,你不用再工作了,好好在家休息吧。"明远劝我,"我的工资足够我们两个人生活了。"

我摇摇头:"摆摊这么多年,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突然不干反而不习惯。再说,能每天见到老顾客们聊聊天,也挺有意思的。"

明远没再坚持,但我知道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同年,明远通过相亲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李雯,一个医院的护士长。

李雯温柔贤惠,很快就与我亲如母女。

她知道明远的家庭背景,也理解他的心结,总是耐心开导他,希望他能放下过去,向前看。

"明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有一次,我听到李雯对明远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没必要再为了报复你父亲而活着。那样只会让你自己痛苦。"

"你不明白,"明远固执地回答,"这不仅仅是报复,而是一种证明。我要让他看到,抛弃家庭的代价有多大。"

婚礼上,张建华也来了,带着他的新家庭——赵晓雯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张建华已经有些发福,头发也稀疏了不少,但依然西装革履,光鲜亮相。

赵晓雯保养得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挽着张建华的手,满脸骄傲。

明远礼节性地叫了一声"爸",但全程几乎没有与他交流。



张建华似乎也很尴尬,送完礼金后就匆匆离开了。

我注意到,明远目送他离开的眼神中,包含着复杂的情感——怨恨、失落,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04

婚后,明远的事业发展得更加顺利。

2023年底,他被调任回我们生活的这个县,担任副县长,主管财政和经济发展工作。

这个消息传来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张建华仍是县财政局局长,这意味着明远将成为他的直接上级。

"明远,你是不是特意申请了这个职位?"我忍不住问道,内心忐忑不安。

他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组织的安排罢了,我只是服从分配。"

但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计划。

从他刻意隐瞒的表情中,我确信这是他精心设计的棋局。

我担心他会利用职权之便,对张建华进行报复。

虽然张建华当年的行为确实令人痛恨,但以恶报恶只会让明远自己陷入怨恨的泥沼。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劝阻明远时,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张建华打来的!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