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带着焦急:“哥,你能不能先转我五万?昨天的宴席……我这边遇到点麻烦。”
我握紧手机,眼前浮现出昨天家里那场争吵的场景,父亲冷漠的眼神,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妹妹和她丈夫得意的模样。
“家里刚拿了四百万拆迁款,你们一分没给我,现在又要我出钱?”我努力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
“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家现在真的很困难……”
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刚拿到巨额拆迁款的家庭,转眼就向被排除在外的我求助?我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如何回应这个荒谬的请求。
01
周五的傍晚,城市的霓虹灯开始在窗外闪烁,我正准备下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父亲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我愣了一下,这一年里他很少主动联系我。
“明远,家里的老房子要拆迁了,你需要回来签几份文件。”父亲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急切。
“拆迁?什么时候的事?”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吃惊。
“前段时间就开始谈了,这周政府那边已经确定了方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越快越好。”
我看了看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下周还有重要的项目汇报。“爸,这周末可以吗?我周六一早就坐高铁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行吧,别再推迟了。”
挂掉电话后,我坐在办公椅上,思绪飘回了老家的那栋房子。那是爷爷留下的老宅,我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直到大学毕业留在城里工作。已经有两年没回家了,除了每月固定给父母打钱,和家里的联系越来越少。
同事小王走过来,看我表情凝重,问道:“林哥,遇到什么事了?”
“家里老房子要拆迁,让我回去签字。”
“哎呦,这是好事啊!”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拆迁补偿可不少,你们那边的房子能拿多少?”
我摇摇头:“不清楚,父亲没说具体数字。”
“按现在的行情,城郊老房子拆迁,少说也得几百万吧?林哥,你发财了!”小王笑着说。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心里并没有多少喜悦。在这个城市打拼了八年,租着不到三十平米的小房子,每天挤地铁,加班到深夜,手头的积蓄刚够付个首付。如果家里拆迁真能拿到一笔钱,或许我的生活会有所改变。但我很快又摇了摇头,不想抱太大希望。
周六早上六点,我就起床收拾行李。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气,还是把雨伞塞进了背包。八点的高铁,十点半就到了家乡的站台。一下车,熟悉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家乡的初夏总是这样,闷热中带着黏腻。
出站口,我没看到来接我的家人,只好自己打车回家。出租车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行,店铺的招牌变了不少,但总体布局依旧如故。
“小伙子,这片要拆迁了,最近房价涨得厉害啊。”司机搭着话,“你是回来看房的?”
“不是,回家看看父母。”
“哦,那你家在这附近?有拆迁的好事吧?”司机笑着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02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老家门口。我付了车费,站在院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有些生锈的铁门,院子里的花草长得比记忆中更茂盛了,这是母亲的心血。
还没走到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热烈的讨论声。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二百五十万够不够在市中心买套三室两厅的好房子?”这是妹妹林小雨的声音。
“差不多了,加上装修可能要三百万左右。”一个男声回答道,应该是妹妹的丈夫张浩。
“那剩下的一百万就留给你们养老,五十万给我们装修新房子。”妹妹说。
“爸,您看这样行吗?”
“行,都听你的安排。”父亲的声音略显疲惫,但语气中透着宠溺。
我站在门外,心跳加快了。四百万?这么多?小心地推开门,屋内的谈话戛然而止。四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我,除了父母和妹妹,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妹妹的丈夫张浩。
“哥!”妹妹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迎上来,“你终于回来了!”
母亲也站起身,但她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神飘忽不定。父亲坐在老位置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坐吧,正好说到拆迁的事。”父亲示意我坐下。
我放下背包,坐在了母亲旁边的椅子上。桌上摊着几份文件,最上面的一张写着“拆迁补偿协议”。
“补偿多少钱?”我直截了当地问。
父亲看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四百万。”
虽然刚才已经听到了这个数字,但从父亲口中确认,我还是感到一阵晕眩。四百万,这是一笔我在城市里辛苦工作十年都未必能攒下的钱。
“分配方案已经定好了,”父亲继续说,“二百五十万给小雨买新房,五十万装修,剩下一百万我和你妈养老用。”
我愣住了,等待父亲继续说下去,但他只是低头翻阅着文件,似乎已经说完了。
“那我呢?”我忍不住问道。
屋内一片寂静。父亲抬起头,眼神冷硬:“你在城里工作,条件比我们好,不需要家里的钱。”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八年来,我从未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反而是每月按时汇款。租着小房子,省吃俭用,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在城市里站稳脚跟,给父母更好的生活。
“爸,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这四百万是我们家的共同财产,按理说我也应该有一份。”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父亲放下文件,声音提高了几分:“你现在是为了钱才回来的?平时连个电话都不打,现在听说拆迁了就急着回来分钱?”
“我每个月都按时给你们打钱,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几千块钱算什么?小雨一直在我们身边,照顾我们的生活,你呢?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
妹妹赶紧上前劝阻:“爸,哥,别吵了...”
母亲抓住我的手,眼中含着泪水,但没有说话。
张浩也站起来,一副调解者的姿态:“舅舅,您别生气。明远工作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他确实很少回来看望您,这点小雨做得比较好。”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两年前才进门的女婿,现在倒是和父亲站在一边了。
“我不常回来是因为工作忙,但我从没忘记过家里。每个重要节日我都会打电话,春节也尽量回来团聚。”我解释道,“再说,妹妹是女儿,难道我作为儿子就没有继承权了吗?”
父亲拍案而起:“你这是什么话!怎么,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当儿子的反倒要和妹妹争家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作为家庭成员,应该公平分配。”
“公平?”父亲冷笑一声,“你这些年在城里,有多少次回家看我们?生病住院,是谁在照顾我们?小雨放弃了好几次工作机会,就为了能在我们身边!”
我感到一阵无力。确实,自从工作后,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但这不代表我不关心父母,只是城市的生活压力太大,我必须拼命工作才能生存。
“爸,不是我不想回来,是真的没时间...”
“没时间?现在为了分钱就有时间了?”父亲打断我,眼中充满失望,“明远,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看向妹妹,她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再看母亲,她紧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哀求。
“林建国,”母亲终于开口了,声音微弱却坚定,“明远也是我们的孩子,不能一点都不分给他...”
父亲瞪了母亲一眼:“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母亲被这一瞪,立刻噤了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我站起身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好,很好。四百万,我一分不要。但我希望你们记住,这笔钱是属于我们整个家庭的,不是某个人的私产。”
说完,我拿起背包,转身朝门外走去。身后传来妹妹的呼喊:“哥!别走啊!”
我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走到院子里才停下来,大口喘着气。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胸中翻腾,我想起这些年在城市里的艰辛,想起每次节日给家里寄的礼物和钱,想起父亲刚才冷漠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被推开,母亲走了出来,眼睛红肿。
“明远...”她轻唤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心疼。
“妈,我没事。”我强装镇定。
“你爸他就是这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母亲拉着我的手,“要不,我再去和他说说?”
我摇摇头:“不用了,他心意已决。我只是没想到,在他眼里,我竟然一文不值。”
“不是的,明远,你爸只是...”母亲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算了,妈。我明天一早就回城里,今晚我去附近宾馆住一晚。”
母亲急了:“别!住家里吧,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
我苦笑一声:“恐怕不合适。我现在留在这里,只会让大家都不舒服。”
母亲知道劝不动我,只好点点头:“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她匆匆回屋,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塞进我的口袋:“这是我偷偷存的一点钱,两万块,你拿着。”
我感到一阵心酸,想拒绝,但看到母亲恳切的眼神,只好接受了:“谢谢妈,但这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母亲拍拍我的手,“明远,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妈,您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试探着问。
母亲犹豫了一下,最终摇摇头:“没什么,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03
夜幕降临,我一个人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家乡的夜晚比城市安静得多,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或是远处的音乐声。我找了家干净的宾馆住下,疲惫不堪,但却难以入睡。
手机振动了一下,是妹妹的短信:“哥,明天中午我们在老王家办个家宴,庆祝拆迁的事,你一定要来啊。”
我没有回复,将手机扔到一边。庆祝?庆祝什么?庆祝我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庆祝我成了局外人?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勉强入睡。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好行李,准备返回城市。退房时,前台小姐好奇地问:“这么早就走啊?不多住几天?”
“家里有事,得赶回去。”我敷衍道。
“哦,你是本地人啊?现在这一片拆迁,很多人都发财了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拎着包走出宾馆。临走前,我还是决定回家看一眼,和母亲道个别。
推开家门,屋内安静异常。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看到我进来,赶紧站起身:“明远,你回来了!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妈。我来是想和您道个别,我马上就回城里了。”
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这么快就走?不多住几天?”
“工作忙,请不了太多假。”我看了看四周,“爸和小雨他们呢?”
“你爸出去买菜了,小雨回她家拿东西,一会儿都回来。”母亲拉着我坐下,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妈,您到底有什么话想说?”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母亲握紧我的手,眼中含泪:“明远,妈想告诉你...”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母亲立刻松开我的手,擦了擦眼角。父亲提着菜篮子走了进来,看到我,脸色微变。
“你还没走?”他的语气依旧冷淡。
“马上就走,来和妈道个别。”我站起身,不想再起冲突。
父亲哼了一声,走进厨房。母亲随后跟了进去,两人低声说着什么。我拿起背包,准备离开,母亲急忙从厨房跑出来:“明远,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中午有家宴...”
“妈,我真的要走了。”我抱了抱母亲,转身离开了家。
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收到了妹妹的信息,附带一张照片:全家人和几位亲戚围坐在餐桌旁,举杯庆祝,笑容满面。照片中,父亲正在致辞,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多了。照片下面是妹妹的留言:“哥,你怎么不来啊?大家都很想你呢!”
我盯着照片,心中涌起一阵苦涩。看着那欢乐的场景,我感到自己像是被彻底排除在家庭之外。他们庆祝,他们分享,他们享受这笔拆迁款带来的喜悦,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
04
回到城市,熟悉的喧嚣和拥挤迎面而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房间里闷热潮湿,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潮。这是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却感觉比老家还要陌生。
接下来的一周,我全身心投入工作,试图忘记家里发生的不愉快。每天早出晚归,加班到深夜,用工作麻痹自己。但周五下午,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我刻意营造的平静。
“林明远,你过来一下。”部门经理叫我进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我拿着一份解聘通知走出来,脸色苍白。公司因为业绩下滑需要裁员,而我,成为了被裁掉的那个。
“兄弟,没想到会这样。”同事小王拍拍我的肩膀,“你先别急,我帮你留意一下其他机会。”
我勉强笑了笑:“谢了,我先回去整理一下心情。”
刚走出公司大门,房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通知我下个月房租要上涨20%,因为周边房价都涨了。我站在街头,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没有工作,高昂的房租,还有城市里无休止的开销——这一切突然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回到出租屋,我摊在床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猎头或是朋友,没想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妹妹的名字。
“喂,小雨。”我强作镇定地接起电话。
“哥,你在忙吗?”妹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还好,刚下班。怎么了?”
“就是...”她支支吾吾地,“我想问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借钱?你不是刚拿到拆迁款吗?”
“哥,事情比较复杂...”妹妹的声音更加不安了,“我们现在遇到一点困难,急需资金周转。”
我冷笑一声:“什么困难能让一个刚拿到四百万的家庭缺钱?”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妹妹小声说:“昨天的宴席花了五万多,张浩又投资了一个项目...反正就是资金有点紧张,你能不能先帮我们A一下?”
“A一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认真的吗?前脚把我排除在拆迁分配之外,后脚就要我出钱?”
“哥,你别误会,不是那样的...”妹妹急忙解释,但我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