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见谅,我家王爷的意思怕是公子会意错了。妾身承蒙王爷宠爱心满意足,庆王府唯一的王妃自然是安家小姐。”花浅幽轻轻拉动赫连卿衣袖开口解释。安紫薰却冷哼,“看来传闻王爷对家中那位花夫人宠爱有加是确实有其事,也对,救命之恩是要另眼相看的。”她有意瞧着花浅幽,而她正神情自若与赫连卿对视一笑,微微低头乖巧柔顺。这般温柔似水无害的模样,起初也令她没用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金兄,你难得从南海到西楚,既然我们是旧识,不妨好好叙旧一下。”赫连卿盛情邀请。“我也正有此意,阿薰表妹出嫁时,我有事没来及送她出嫁,正好借这个机会见上一见。”安紫薰欣然应下。转身入船舱时,她快了一步走到花浅幽身边,“此番,金痕波又要劳烦夫人了。”她语气在说又这个字时,刻意拉长。望着风流洒脱身影的安紫薰,花浅幽唇边笑意缓缓敛起,他是金痕波,安紫薰的表哥!她平静面容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夏夜闷热,花浅幽命人开了窗子,湿热夜风吹过,她心里平添几分焦躁。她眺望远方安紫薰住的地方,灯已经熄灭。现在是二更天,赫连卿还未有过来,从宫里回来他亦如往常经常相伴,花浅幽却觉得他哪里有些不对。“夫人,早些休息吧,王爷那里派人传话,说有急事要处理,今晚不能过来。”果儿进来禀告。“王妃哪里如何?”“王妃说是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果儿如实回答。“你下去吧。”花浅幽吩咐着。金痕波的出现令她始料未及,不过当年的渔村在一场大火后,什么都付之一炬,就是再去查,时隔三年,还能再找出什么来?夜风吹来莫名花香,花浅幽转身准备关窗时,一抹紫色身影却悄无声息伫立在她面前。她脸色微变,脚步快速朝后退去,虽然被惊吓到,却没有平素里那般柔弱失措。看清楚来人,她反而平静下来。“是你!”“夫人好胆色,时隔三年我该对你刮目相看才对。”安紫薰泛起一抹笑容和她对视。“我不懂你说什么。”她开口轻轻说着,“金公子,这里是王府,就算你和王爷交情再好,也不该夜闯妾身住处,若是被王爷知道,你南海龙少恐怕也不好交代吧。”
“交代啊,说起交代我与花夫人之间的事,估计赫连卿更有兴趣知道。你说,是不是?”安紫薰手里转玩折扇,眸子冷凝撇唇冷笑。面对安紫薰的咄咄逼人,花浅幽自然明白今天晚上躲不过,倒是平静的坐下来。“没错,金公子那时救下王爷功不可没。可你现在对王爷说出三年前救下他的人是你,任由谁都觉得,你南海金家想从西楚得到些什么!老实告诉你,王爷和金家似乎有过节,他就算知道是你相救,依照他冷傲个性,你觉得他能相信你片面之词,而怀疑我吗?”没错,花浅幽说的假设她早就想过,就是真的找到证据证明她才是救了他的人,其中牵扯到镇南王府与南海金家,赫连卿势必一时间不能接受。花了三年时间找寻,他对花浅幽深情几许,早就深信不疑,看她这么笃定断言,赫连卿对她的信任喜爱超越一切。而她这个正王妃,在赫连卿眼里到底摆在什么位子,安紫薰想到这里,心里只留有凉意。
“金公子也觉得浅幽此言不差是吧。”见安紫薰未有说话,她呷口热茶。凭这点她在赫连卿心中地位不会动摇。安紫薰冷笑凝视颇为得意的她,“我金痕波不差他一个人情,而是为我表妹阿薰,他已经有了你,对她更是冷漠,与其三人纠缠,不如花夫人成全了我和阿薰。”“你喜欢安紫薰?”花浅幽一惊,见眼前的人眉梢微动,眸子显出几分痴迷。“正是。”她坦然回答,花浅幽想从她脸上寻到一丝不对劲,可她笑容清隽,半点没有玩笑。“我不信。”花浅幽旋然笑起。“不信什么?赫连卿虽然风华绝代,可并不表示所有女子都会喜欢他一人,阿薰与我从小长大,她心里想什么我这个表哥比谁都清楚。不是这婚约,我早就和她双宿双栖了。”“可姐姐对王爷似乎很在意,金銮殿上怎样都要嫁给王爷。金公子,你说的这些莫不是自己一心单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