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觉得高考是可以改变命运的重要一考,如果高考失利就会失去光明的未来。
但也有人觉得,高考只是人生的一个较为重要的考试,如果高考没考好,也可以寻求其他出路。
其实这些观点都各有道理,但在1977年时,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出后,立马在全国引起了轰动。
想要改变命运的人们铆足了劲儿学习,希望能重新进入学校。
然而那一年的试卷简单到小学生奋斗会,可是最终平均录取连5%都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1977年恢复高考
1977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条爆炸性新闻:“高等学校招生进行重大改革,广开言路早出人才”。
这个消息像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全国570万青年的希望。
在福建龙岩的山沟里,20岁的知青张建国正在田里插秧,当他听到广播里的通知时,手中的秧苗滑落水中,泪水夺眶而出——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知识改变命运”的真实力量。
这场被称为“中国教育史上最悲壮的考试”,背后是一个国家的生死抉择。
1977年8月,邓公在科学与教育工作座谈会上拍板:“今年就要恢复高考,不能再等了!”
当时的教育部长刘西尧为难地说:“招生工作会议已经开过,今年来不及了。”
邓公猛吸一口烟,斩钉截铁地回应:“既然大家要求,那就改过来,今年就恢复!”
这一锤定音,让关闭11年的高考考场重新敞开大门。 为了这场考试,全国上下都拼了。
江苏南通的一个知青点,30多人里有20人报名,初考通过的只有3人。湖北21万考生中,仅有2万是在校学生,其余都是知青、工人、民办教师等社会考生。
更戏剧性的是,北京某中学教师在课堂上发现,自己的学生和自己同场考试,最后学生考上了北大,老师却名落孙山。
考试的组织堪称“史上最仓促”。由于时间紧迫,各省自行命题,北京考生12月10日开考,福建考生12月16日才进考场。
试卷用纸更是“特殊待遇”——中央下令暂停印刷《毛泽东选集》第五卷,优先保证高考试卷的印刷。
即便如此,仍有考生拿到的试卷墨迹未干,答题时墨水沾了满手。 这场考试的意义远超教育范畴。
在陕西延安,一位老农民听说恢复高考后,连夜走了30里山路,把正在放牛的儿子拽回家复习:“娃,你要是考上大学,咱家祖坟上就冒青烟了!”
这句话道出了千万家庭的心声——高考不再是少数人的特权,而是所有人改变命运的跳板。
为何录取率不到5%?
然而很多人兴冲冲地去考试之后,看到分数的那一刻都傻眼了,分数特别低,参加高考的人数有570万,最终录取的只有27万人,录取率只有4.74%。
按照比例来算,平均每29个人中才有一个人被录取,有些省份录取率比平均的还低,比如河北省只有4.7%。
“听说数学题简单到小学生都会,为啥录取率还不到5%?”
很多人看到这些数据,都不免发出这样的疑惑,其实其中充满着我国的辛酸史。
首先是教育断层,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10年的教育断层,也让这一次高考尤其特殊。
1977年的考生,平均年龄21岁,最大的36岁,最小的仅15岁。
这些人中,有的是1966届高中生,有的是插队十年的知青,还有的是工厂里的“赤脚医生”。他们的知识储备,停留在十年前的水平。
湖北考生回忆:“拿到数学试卷,我连三角函数公式都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只能在草稿纸上画圈圈。”
更致命的是教材奇缺。全国上下找不到一本像样的复习资料,50年代的旧课本成了“抢手货”。
四川一位考生为了借到一本《代数》,给邻居家挑了半个月水。实在找不到书的人,甚至把《毛泽东选集》里的逻辑论述当作文科复习资料。
第二点是报考狂潮,570万人过“独木桥” 。
1977年的报考人数,相当于当时全国总人口的6%。江苏因考生太多,不得不分初考和统考两次进行。
北京某考场外,考生们穿着补丁衣服,背着草编书包,排着长队等待入场,场面堪比春运。
录取名额却少得可怜,全国计划招生20万人,最终扩招到27.3万,但录取率仍只有4.74%。
福建考生张建国后来回忆:“我们公社400多人报考,最后只考上3个,比中彩票还难。”
第三考试难度看似简单,实则“隐形门槛” 。
试卷难度确实不高,文科考政治、语文、数学、史地,理科考政治、语文、数学、理化,总分400分,210分就能录取。
但对十年没摸过课本的考生来说,这些题目如同“天书”。湖北文科考生的数学平均分只有18分,理科考生的物理平均分更低至15分。
更棘手的是“政审”关卡。虽然邓公划掉了“出身成分”的限制,但“政治历史清楚”仍是硬指标。
浙江一位考生因父亲曾是国民党士兵,即便考了高分,仍被拒之门外。直到1979年,政审标准才放宽为“不宜录取”。
第四是时代局限,科技与人才的双重困境 。
1977年的大学,教学条件堪称“寒酸”。清华大学校长刘达曾无奈地说:“现在清华的新生,很多只有小学水平,还得补习中学课程。”
这种情况下,国家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让77级学生提前半年入学,用“填鸭式”教学追赶进度。
这场考试的残酷,还体现在“年龄歧视”上。1977年规定考生年龄不超过25岁,但实际录取中,30岁以上的考生占比不到1%。许多老三届知青因为超龄,只能含泪放弃考试。
好在每个人都怀着一颗努力学习,过好生活就是为国做贡献的心态,就像曾经那句网络流行语一样:你考上了清华,他考上了北大,我考上了地瓜,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1978年春天,27万“天之骄子”走进大学校园。他们中,有后来的作家卢新华(《伤痕》作者)、经济学家周其仁,还有无数默默奉献的科研工作者。
在复旦大学图书馆,学生们为了抢座位,常常提前两小时排队,甚至把玻璃门挤破。
这种如饥似渴的学习状态,成为那个时代最动人的风景。 77级大学生的故事,是一部中国改革开放的缩影。
他们中的很多人,毕业后成为各领域的领军人物:王石在深圳创立万科,张艺谋在电影界掀起新浪潮,俞敏洪创办新东方改变了中国英语教育。
正如钱虹教授所说:“我们这代人,是被时代选中的‘幸运儿’,也是负重前行的‘拓荒者’。”
四十年后,当我们回望1977年的高考,看到的不仅是一场考试,更是一个国家对知识的重新敬畏。
那些在煤油灯下复习的知青、在田间地头背诵公式的农民、在工厂车间演算习题的工人,用他们的坚持告诉世界:教育,永远是一个民族最锋利的武器。
如今,中国的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已超过57%,但1977年的故事依然警示我们:公平与机会,永远是教育最珍贵的底色。
当我们抱怨学业压力时,不妨想想那些在黄土地上书写命运的前辈——他们用一场考试,改写了中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