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清明档唯一聚焦听障群体的电影,《不说话的爱》的演员阵容极具话题性。张艺兴首次挑战聋人父亲角色,为贴近角色提前三个月学习手语、体验听障社群生活,甚至在日常生活中全程使用手语交流。这种“沉浸式”准备让他的表演褪去明星光环,呈现出纪录片般的真实质感——比如法庭上颤抖着打出“我犯罪了”的手语时,观众能清晰看到他眼尾的细纹和喉结的颤动,仿佛这个角色就是从生活中生长出来的。
饰演女儿木木的李珞桉年仅9岁,却贡献了惊人的演技。她将女孩因家庭特殊性形成的“早熟”敏感与孩童纯真完美融合,尤其是法庭上哭喊“我爸爸不是这样的”时,那种撕心裂肺的呐喊让影院抽泣声此起彼伏。更值得关注的是,影片启用了近30位真实聋人演员,包括普通上班族、手语教师、“无声咖啡师”等,他们的“去表演化”演绎成为情感穿透力的根基。
电影讲述聋人父亲小马(张艺兴饰演)为争取女儿抚养权,卷入豪车骗保案件的故事。导演沙漠采用“生活流”叙事,通过大量细节展现听障家庭的真实图景:小马因沟通障碍被酒店辞退时,经理不耐烦地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8 岁的木木被迫成为家庭“顶梁柱”,替父亲接零工、用手语安慰他“没有我,你听不见,赚不到钱”。这些片段看似平淡,却折射出残障群体在社会中的系统性困境。
影片后半段转向犯罪题材,小马为筹钱争夺抚养权,被诈骗团伙利用参与撞车骗保。这段情节并非虚构——现实中听障人士因沟通不便、法律意识薄弱,确实容易成为诈骗目标。法庭审判的高潮戏极具冲击力:小马用手语为自己辩护,字幕却被法官打断 “请说普通话”,这种荒诞的对比直击社会对残障群体的认知隔膜。
张艺兴彻底摒弃偶像包袱,用肢体语言重塑角色:走路时微微前倾的姿态、听到声响时眼珠的轻微转动、打手语时手指的颤动,这些细节让小马成为“有呼吸的活人”。对比《孤注一掷》中的反派,他这次的表演更注重“减法”—比如与女儿分离时,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是红着眼眶用手语反复比划“爸爸爱你”,这种克制反而更具感染力。
李珞桉的表演浑然天成,尤其是机场告别戏中,她隔着玻璃墙用手语与父亲交流,突然被母亲拉走时,手指在玻璃上划出的痕迹和瞬间僵住的背影,让观众感受到无声的绝望。导演沙漠评价她“眼睛里藏着整个宇宙”,这种天赋型演技成为影片最大亮点。
导演采用“去语言化”策略:全片70%的对话依赖手语,背景音乐被刻意弱化,仅保留自然音效(如雨水声、金属撞击声)。这种设计迫使观众从“听觉依赖”转向“视觉共情”,比如撞车戏中,高速镜头与刺耳的刹车声外化小马的绝望;而父女相处时,特写镜头捕捉手语的流动,将“无声之爱”具象化。
影片点映期间口碑两极分化。有些观众盛赞“哭到纸巾不够用”“聋哑人视角的真实感让人震撼”。但也有观众批评“剧情狗血”“煽情过度”,比如法庭审判时反派突然洗白、女儿放弃移民出庭作证等情节,被质疑“为了催泪牺牲逻辑”。
前半段聚焦父女温情,后半段突然转向犯罪悬疑,两种类型的嫁接导致叙事臃肿。比如小马找工作、搬家等支线情节,本应铺垫角色困境,却因信息过载沦为“PPT式堆砌”。法庭审判的高潮戏更被批评“强行煽情”—公检法轻信口供、反派当庭威胁证人等情节,被指“为催泪牺牲合理性”。
黄尧饰演的前妻被批“全程工具人”,她的存在仅是为了推动抚养权争夺,缺乏立体动机。诈骗团伙的刻画也过于脸谱化,尤其是女反派的突然洗白,被质疑“道德绑架观众”。
影片试图探讨听障群体的生存困境、家庭伦理、法律公平等多重议题,但每个议题都浅尝辄止。比如聋哑人职场歧视、教育不公等现实问题,仅通过几个片段草草带过,缺乏深度剖析。
由于电影上映后的口碑风化两极,截止4月4日票房累积已经达到3700多万,影评人龚翔预测4月4日单日票房应该在2000-2500万之间,最终这部电影的票房会停留在8000-1.2亿之间,
我觉得《不说话的爱》的电影价值在于填补了中国院线电影对听障群体的关注空白。它用“去明星化”的表演、克制的视听语言,让观众看到残障群体的真实生存状态。尽管影片存在叙事缺陷,但这种“让沉默发声”的勇气值得鼓励。当片尾字幕滚动真实听障人士的生活影像时,影院里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证明:在这个追求爆点的时代,仍有人愿意倾听无声的呐喊。所以我给这部电影7.3分。
作者:龚翔
图片:网络
视频:龚翔
编辑:龚翔
审核:龚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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