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新来的女老师鼓励儿子吃花生进行脱敏治疗,导致儿子休克被送医院抢救。 愤怒之下我直接给幼儿园打电话投诉,隔天家长会上我的喂奶照片被贴在公示板上被所有人观看。 “人不可貌相啊身材还挺好,那球又白又圆。” “这要是送上门给我玩,我不介意给钱哈哈。” 众目睽睽之下,我情绪崩溃逃回家中,却意外听到儿子沾沾自喜说:“爸爸,我把你给我的照片贴到板上了,我同学的爸爸妈妈都看到了,妈妈好生气,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哭,可难过啦!” “小鹿老师她知道这个好消息是不是很开心?” 徐西洲举起儿子转了一圈,语气欣慰:“她很高兴,等周末你妈去照顾奶奶,我们带你去游乐园玩。” 听着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笑声,我站在门外浑身发抖。 一门之隔,儿子徐辰认真掰着手指细数我的缺点。 “我们不要带妈妈去,她老是不准我吃这个不准我吃那个。小鹿老师就不一样,她说吃零食是小孩子的天性,妈妈老是做那些难吃的东西给我吃,是在扼杀我的天性!” “小鹿老师说我对花生只是轻度过敏,多吃可以脱敏,她明明是为我好,妈妈真的太坏了,竟然还跑去投诉小鹿老师!” “爸爸,小鹿老师还说妈妈这是在家里没工作闲的,她头一回当妈所以有点权利就往我身上使,爸爸,我真的不能换个妈妈吗?” 听着里面那道天真无邪的童音,我好似被当头一棒。 儿子是高敏体质,普通人能吃的食物他大多不能吃。 为此我辞职在家照顾他竭尽满足他口腹之欲。 可自从幼儿园新老师鹿悦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我的付出在他眼中成了扼杀他天性的行为,甚至不惜把我喂奶照曝光以此来羞辱报复我! 如果说五岁的他不懂这些,那徐西洲呢?他也不懂吗? 我看着夹缝中斯文俊秀的脸,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在我早上出门时,会蹲下来给我系鞋带,会温柔地亲着我的侧脸说爱我。 可我此时此刻所有难堪都是他们父子造成的! 我跌跌撞撞下楼,把手中过敏药狠狠扔进垃圾桶。 从家长会回来徐辰挠着脖子说自己出现过敏症状。 我以为他又吃错东西,顾不上难过跑去给他买过敏药。 才知道他迫不及待把我赶走只是想向徐西洲邀功罢了。 察觉我在伤心,波比跳上我膝头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我。 父子二人嬉嬉笑笑走下楼。 徐辰扑过来抱住我,可怜巴巴道歉:“妈妈,对不起,老师布置作业说要每个人带一张最感动照片去幼儿园,我就去你们房间随便拿了一张,我不知道这个不能用,妈妈你不要生气好吗。” 我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相似的眼睛里担忧如出一辙。 我语气平淡开口:“不是说脖子痒吗,现在没事了?” 徐辰稚嫩的脸上闪过茫然,下意识看向徐西洲。 徐西洲笑笑解释:“我刚在楼上找到药给他吃了。” “是啊,我好多了,妈妈你不用担心。,” 徐辰立马点头附和。 我看着他们互相遮掩说谎,心中好似被刀割出一条裂缝。 他们都是过敏体质,为了他们的健康,我对家里药物存货了如指掌,那药盒但凡他们打开看一眼都会知道里面没有任何过敏药。 我如此认真对待他们父子,却换来一对白眼狼! 徐西洲坐在我身旁,不经意般提起。 “明天周五,你记得去一趟妈那里,明天我要开会,就不和你一起去了,到时候我把徐辰带去公司,免得他烦你。” 徐西洲母亲身体不好,住在相隔郊区疗养院。 每周徐辰放假,我都会带上他去看望他奶奶。 直到三个月前,徐辰陪我疗养院次数越来越少,每次徐西洲都会在前一天说,徐辰由他带去公司,免得麻烦我。 我曾因为这话感动至极,可如今才知哪有什么贴心备至,不过是带着徐辰才有借口约会罢了。 见我不说话,徐西洲伸手在我脸上一捏:“老婆,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他的目光充满关怀,漆黑的瞳孔里只装了我一个,深邃动人,往常我爱极他这副模样,可此时此刻我只想鼓掌大喊。 你徐西洲,真会演。 第二天我没去疗养院,辗转来到从前工作的律所。 得到老东家确切答案,我心中大石落了一半。 自从发现父子二人真面目后我心中涌现出无数念头。 事实告诉我,靠夫靠子不如靠自己。 从此往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刚回到家,我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狗狗波比因为害怕瑟瑟发抖躲在院子角落。 我面无表情推开门,五层高的蛋糕瞬间映入眼帘。 本该在开会的徐西洲正抱着儿子徐辰站在人群中间,一大一小两张相似的脸上洋溢着相同的喜悦,而他们旁边站着的是鹿悦。 “小鹿老师,祝你生日快乐!” 徐辰用力鼓掌,徐西洲和鹿悦隔着他,相视一笑。 这一幕看起来很像电视广告里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我往前走了两步。 徐西洲下意识朝我看来,脸色骤变。 就连徐辰鼓掌的动作也立刻收住。 “妈妈,你不是在奶奶那边吗,你怎么回来了?” 徐西洲镇定自若:“妈那边安顿好了?” 我笑笑说:“她亲儿子亲孙子都懒得去看,我这个当儿媳的照顾了三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祝鹿鹿公主生日快乐……” 我看着蛋糕上的字,指着它,嗤笑地问徐西洲。 “这就是你口中的带孩子开会?给你儿子的幼儿园老师过生日的那种开会?” 徐西洲爱干净有洁癖,母亲去世留给我的小狗波比,我千求万求才能把它留下,活动地点仅限于院子,而狗狗每一次进房子我都要从头至尾进行打扫。 我生怕惹他不舒服,惹他不开心。 可现在这里却成了别人生日会场。 他不怕脏不怕乱了?那以前我受的委屈又算什么,算活该吗? 徐西洲抢先一步两鹿悦护在身后:“周语,今天是鹿悦的生日,她是徐辰最喜欢的老师,你投诉她害她没了工作,这是我们该赔偿她的。” 就连儿子也张开双臂挡在鹿悦面前,仿佛我是那个坏事做尽的恶魔。 “妈妈,你不要欺负小鹿老师了好吗?我们只是想让小鹿老师开心点,才在家替她举办生日会的。” 他们看不到身后的鹿悦此时得意的朝我眨眼。 这个女人几句话让我精心养育的儿子敌视我。 几滴眼泪让我结婚七年的丈夫不惜毁掉名声报复我。 而此时我不过是问一句,他们接二连三的指责我。 生怕我对他们身后的女人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 我心中一片悲凉,多可笑啊。 这就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 我没说话,抱起在角落探头探脑的波比上了楼。 回到房间不到两分钟,鹿悦端着蛋糕出现在门外。 “周姐,这个是第一块蛋糕,我特地送上来给你。” 接着她压低声音,语气恶劣的冲开口:“今天我生日,徐先生给我包场了游乐园,小辰用自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给我买了名牌包包,你身为他们的妻子,母亲,有过这待遇吗?” “我只是哭两下,他们父子俩就着急的不行,那张照片就是为了我给你的报复,怎么样当众难堪的感觉很不好受吧?周语,做女人做到你这种地步,还不如跳楼死了算了,你真没用!你该和你那个短命妈一样,早早去死!” 我从茫然到清醒。 面前这人与记忆中那张面甜心苦的脸重合。 十五年前大雪纷飞夜。 我和母亲就是在那个女人娇滴滴的笑声中被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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