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的公寓里,陆沉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指节发白。季瑶给他倒了杯水,自己的手却抖得几乎拿不稳杯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陆沉问。
"三个月前。"季瑶在他对面坐下,"每周两次,总是同样的场景——一片草地,远处有棵大榕树,我们...在那里说话。"
陆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你说什么?草地?榕树?"
"你不记得?"季瑶皱眉,"在梦里,我们经常在那里见面。"
"不,我记得。"陆沉的声音发紧,"但我以为那只是梦。直到今天见到你..."
季瑶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也梦到我了?"
"不只是梦到。"陆沉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递给季瑶,"我习惯记录每个项目的灵感,包括...那些特别的梦。"
季瑶接过笔记本,呼吸几乎停滞。纸上是陆沉手绘的场景——草地,榕树,还有一个长发女子的侧影。即使只是简单勾勒,她也能认出那是自己。
"这不可能..."季瑶喃喃道,翻开自己的素描本递给陆沉。
两人沉默地交换着彼此的梦境记录,每一页都印证着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他们共享着同样的梦境记忆。
"上周五的梦,"陆沉突然说,"你穿了一条蓝色连衣裙,告诉我你小时候养过一只叫'棉花糖'的兔子。"
季瑶的血液仿佛凝固。她确实有过一只叫棉花糖的宠物兔,十岁那年死于一场意外。这件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最亲密的朋友。
"还有呢?"她逼问道。
陆沉咬了咬唇,突然红了脸:"你...你背上有一颗痣,在右肩胛骨下方,形状像一片枫叶。你总说那是你的幸运标志。"
季瑶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节,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我们从未见过面,"陆沉抬头看她,眼中闪烁着季瑶读不懂的情绪,"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季瑶无法回答。她的视线落在陆沉左手腕上——那里应该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梦中她曾问过他怎么来的。果然,当陆沉转动腕部时,一道白色疤痕若隐若现。
"你的手腕..."季瑶不自觉地伸手,又在即将触碰时缩回,"在梦里你说那是大学时做建筑模型不小心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