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将军在征战途中爱上一位难民女子,还与她有了孩子。
父皇下令处死落难女子时,从不与我说话的将军在我面前下跪求情。
我凑近贴在将军耳边,「既然你都这般求情了,那你同她一起上路吧,也算是全了我们夫妻之间最后一点情分」
1
驸马征战归来日,我身着华服在府外迎接。
「将军,这位女子是?」
顾倾尘一改往日的冷冽,下马后竟破天荒的牵起我的手。
要知道大婚后他从未碰过我,如今怎得如此懂事了。
就在我言笑晏晏之时,他伸出手坚定的指着那位女子。
「纾儿,如今她已跟了我,还和我有了孩子,我想给她个名分。」
我回眸瞥了一眼那女子,的确有几分姿色,虽简服素面,却掩不住脱俗的气质。
「姐姐,我只愿做个丫鬟仆人服侍在将军身边,我不贪图什么名分的。」
彼时府外尽是将士们,我可不想背个善妒的名声。
我盈盈一笑,转身迎苏允慈入了府。
「妹妹途中定是极为疲累了吧?」
苏允慈连忙摇头,那头上的步摇险些飞出去。
「采莲,快把凌月阁收拾出来。」
她满脸好奇的扯了扯我的衣角,如此没规矩的做派,怕是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姐姐,这凌月阁名字真好听,定是个雅致的好去处吧?」
我垂眸淡淡瞧了她一眼,「柴房而已,收拾好妹妹就去安歇吧,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能过于劳累。」
采莲禀报时,我与苏允慈同去了凌月阁。
这丫头果真是最懂我的,非但没收拾,还添置了不少烂物件儿。
只瞧着苏允慈气得脸色绯红。
这哪够呢,我又派去了两个心腹看着她。
顾倾尘对此亦是敢怒不敢言。
摇曳的烛光下,顾倾尘来了我房里。
温润如玉的声音划过他的喉头。
「纾儿,我想同你商议一下允慈的事。」
「脚有些凉,快过来给我捂捂。」
倾尘满脸写着不情愿,却不得不照做。
为了一个落难女子,还真是豁得出去。
只见他褪去战袍端坐在床边,将我的脚小心的捧在胸膛。
还真是暖,这是我嫁与他后,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
「迎你回来时站的太久,脚踝都有些水肿了,快给我揉揉。」
烛光将他的轮廓修饰得更加迷人,紧抿的双唇是好看的樱桃色。
我没忍住,吻了上去。
不知为何,触碰到他的唇时,我竟流出泪来。
他没有推开我,亦没有迎合之意。
我再绷不住情绪,如疯子般将玉枕锦被狠狠砸向他。
他面色如铁,但没有躲闪,只捧着我的脚放于怀里。
我淡淡的望着他
「你的胸膛那么暖,怎得对我就那么冷呢?」
「纾儿,别再胡闹了好吗?我只是想娶她过门而已,我是真的爱她你懂吗?」
我拭去未干的泪痕,气极反笑,「爱她?那好,你伺候我一夜,我就允了你。」
「除了这个,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
我从床上坐起,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混蛋。
「褪去衣物,在我床前跪一夜。」
那晚他赤条条跪了良久。
他越是没尊严的求,我越是气,大抵跪了两个时辰,我便怒气冲冲的扇了他数个耳光。
「滚!给我滚出去!」
2
花园里,苏允慈着一袭淡粉色华裙,外披雪色柔纱衣,腰身处还嵌着颗硕大的翠玉。
不用想也知道,是顾倾尘为她准备的。
「妹妹真是好兴致,怀着身孕还起那么早啊。」
她收起笑容,微弓着身子以掩显怀的肚子。「我正要去给姐姐请安呢。」
「怀着身孕,礼数就免了。」
她的笑充满童稚气,天真烂漫的拉住我的手,「姐姐人真好。」
我实在受不了,抽出手准备离开时,她竟跳入湖中。
「救命啊,救命啊!」
我蹲在湖边一脸雾水,分明是自己跳的,难不成还想诬赖我?
况且这个时辰将军应该刚到宫里,他也看不到这一幕啊。
我讶异的看着她在湖中扑腾,既然敢自己跳湖,那定是有些水性的。
「怎么一大早就唱起戏来了?难不成妹妹之前是唱南曲的?」
苏允慈爬出水面,趴在湖边瞧着我送她的两个心腹,「没看到刚刚她要陷害我吗?怎得不救我?」
我掩面而笑,「这府里上下,都是我的人,傻了吧妹妹?」
她如落汤狗般爬上岸,皮笑肉不笑的白了那两个心腹一眼,「原是两个狗腿子!难怪刚刚装瞎。」
我不紧不慢的走近后,上去就是一巴掌,「我的人你也敢骂!我看你是活腻了。」
她捂着脸跪在地上不停认错,我长舒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离开时不忘回头补了一句,「今儿的事别忘了和你的顾将军告状哦妹妹。」
眼看到了将军该下朝的时辰,可去打探苏允慈底细的小卓子还迟迟未归。
小卓子并非仆人,而是郑丞相的独子郑潮卓。
他与我自幼交好,这外号便是我和二哥哥给他取的。
不知等了多久,才听闻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定是小卓子来送信了!
可当府门打开时,我傻了眼。
不是小卓子,而是父皇和将军回来了。
父皇惯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如今登门更是一副要吃人的冷冽。
「把那女子给寡人带过来!」
正厅内,苏允慈被侍卫们押了上来。
我从未见过顾倾尘如此慌乱,大颗大颗的汗珠子布满额头。
就在父皇要处死苏允慈时,顾倾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跪,硬生生把我们的夫妻情分给磕断了。
他从正厅门口踉跄的跪到我跟前,「纾儿,一切都是我的错!杀我可以,我求你留允慈一条命,她腹中还有我的骨肉啊!」
父皇气的颈部青筋骤然暴起,「当初纾儿非你不可,你应允的是那般干脆。如今你竟寻了个花街柳巷的女子来恶心她!」
花街柳巷四个字如同当头一棒,震得我险些晕过去。
我爱了良久的男人宁愿去暗门子寻个知己,亦不愿近我的床榻半步。
我看着顾倾尘为她紧张的模样,实在心痛。
我凑近贴在将军耳边,「既然你都这般求情了,那你同她一起上路吧,也算是全了我们夫妻之间最后一点情分」
苏允慈许是怕自己死的不够惨,竟如泼妇般叫骂起来,「都来看看啊!官家要残害无辜了!我肚子里可还有孩子呢!都来看看啊!」
我正要走过去收拾她时,她已被门外一箭刺穿了右臂。
原是小卓子来了。
他惯是了解父皇的脾性,这苏允慈再说下去,恐怕首级就要悬于城墙之上了。
他这一箭也算是解气。
苏允慈被堵上嘴带下去时,顾倾尘已然乱了阵脚。
竟不顾阻拦冲出去扯断袖袍为她止血。
还真是对苦命鸳鸯。
彼时小卓子递给我一封信,信里道明了苏允慈花魁的身份,亦讲清了前方战线吃紧,赵将军负伤之事。
我将信烧毁后回了正厅。
「父皇,如今前方战线吃紧,何不派我夫君前去呢?」
父皇手里把玩着鹡鸰香念珠,气焰未消的低垂眼眸,「将死之人如何征战?寡人今日定要了他的命!」
我蹲下身俯在父皇膝上,「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既已是将死之人,难道还差这一时半会不成?」
父皇抚掌大笑,嘴里不断念叨着,「纾儿真是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3
顾倾尘出征前一晚,苏允慈哭着来我院里大放厥词。
「明知道将军这一去凶多吉少,你这恶妇真是好狠的心啊!」
还未等我走出屋子,只听得顾倾尘大喝一声,「允慈,休得无礼!」
我戳破窗纸,看着顾倾尘眸底尽是怜惜的将苏允慈拥入怀中。
簌簌大雪盖过了二人的交谈声。
不必细听,单是二人的举动就足以证明一切。
他从未爱过我。
这是我初次见到他那满是柔情的眼神,只可惜不是为我。
我收回目光,紧握着手中的汤婆子,几近使出全身力气方才站稳。
过了良久顾倾尘方才进屋,他在笑。
他的笑宛如嵌了张面具,没有一丝感情。
「允慈是个没心没肺的泼辣姑娘,但她性子单纯的很,我已罚她禁足凌月阁一月,还请纾儿多体谅。」
他越是护着他我越是恨。
我面色平静,嘴边含笑,「将军不必与我多费口舌,快去陪你那单纯的允慈吧。」
顾倾尘为了她还真是豁得出去啊。
除了洞房花烛夜,我们二人再没举杯对酌过。
今日竟破天荒的买了我素日里最爱喝的梅清酒。
顾倾尘酒量极差,甚至比我还要差些。
酒过三巡后,他竟把我当作了苏允慈。
他双眸含情,继而微眯着眼,好似将我看穿一般。「允慈,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便履行之前的约定。」
此话一出,我似是清醒了不少,「什么约定?」
他并没接话,只俯下身轻轻啄吻了我的唇。
温润的触感让我愈发头晕,再睁开眼时已是赤条条的躺在床上。
我裹紧被子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可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看见床上那一抹红。
原是昨晚顾倾尘把我错认成苏允慈了!
他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所求的不过是夫妇同心,恩爱美满。
可他曾经偏对我极为冷淡,如今倒是为了个贱胚子来和我同床。
一想到这,只觉一股怒火攻上心头,此刻我只想杀了这个顾倾尘。
我抱起玉枕狠狠的摔在地上。
声音惊动了门外的采莲,「昨晚公主方才和将军圆了房,怎得不高兴反而大动肝火?」
她自幼服侍我,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
听她这样说我不只是生气,还莫名委屈了起来,「这个挨千刀的顾倾尘!他居然把我当成苏允慈了。」
采莲闻言抚掌大笑,「昨晚我和采荷在房外听到将军唤的是公主的闺名啊,我俩在房外正瞌睡呢,正听到将军一口一个纾儿叫着,好不肉麻!」
4
顾倾尘出征后,我命人找来了郑潮卓。
「我记得你曾提过江南林家的鸩青酥,毒性极强。」
郑潮卓玩笑的后退了两步,还不忘双手交叉抱住双臂。
「我待你可毫无二心啊纾儿,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我不禁莞尔,食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祸害遗千年,你肯定长寿的很!不过你要是搞不来鸩青酥的话,可就不好说了哦小卓子。」
他双手抱拳,故作玄虚的作了个揖,「遵命,小的这就去办!」
只见他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本以为会很快拿到鸩青酥,谁知不光毒药没到手,就连郑潮卓亦失踪良久。
小卓子音讯全无,我等的心焦便备了份薄礼准备前去郑相府间接打探下他的下落。
谁知刚到府门口便碰见了苏允慈。
原是一个月的禁足已解,又出来作妖了。
她身着一件缕金云锻裙,肚子已有枕头般大小。
「姐姐这是要去哪啊?」
不知是瞧见她反胃还是怎得,我竟莫名的开始干呕。
采莲吓得够呛,连忙搀住我。
苏允慈嘴角不自然的抽动,眼底露出一丝恐慌,「姐姐该不会是害喜吧?」
我微微抬手,放于小腹处,「正是呢,谁知这才一月有余便如此之大的反应。」
苏允慈收回盯着我小腹的眸子,彼时那张脸换上了无辜的干净笑容,刚刚的狠厉全然消失不见。
「将军好像没碰过你吧姐姐,怎得就有喜了呢?不管这孩子是谁的,都恭喜了!」
最天真的模样说出最恶毒的话。
采莲惯是个泼辣的性子,一脚踹了上去,苏允慈倒地后,采莲骑在她身上撕扯着她的脸。
我叫停了采莲,她这才起身。
我蹲下身拍着苏允慈的脸。
「不光我肚子里的是我和顾倾尘的孩子,就连你肚子里的也会是我和他的孩子,你不过是个替我生孩子的罢了,还真以为能靠着肚子飞上枝头呢。」
彼时反胃好了许多,可我已没了去相府的兴致。
示意下人关门时,信使来了。
「将军战败,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