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张大爷的经历自述:彩礼背后的算计,让我看透人性凉薄。
我站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捧着刚拿到的立案通知书,把眼泪砸在发黄的纸张上。 二十八万啊,两万彩礼钱是我倾家荡产才凑起来的。 儿子悔婚也就一句话,可亲家连半毛钱都不肯退还。 没想到大半辈子的体面,到头来竟然落得要与准亲家对簿公堂的结局?
我是纺织厂退休的老员工,退休金每月有三千块。 我老伴前年去世了,儿子张磊是我唯一的亲人。 这孩子小的时候就很聪明,考上省城大学的时候,邻居街坊都去祝贺。 去年他交女朋友了,姑娘穿着米色连衣裙,说话嗬嗬的,我当即把腕上的老上海表连脱出来当礼物送姑娘。
"爸,小芸家要28万8彩礼。 "那天,儿子在电话里唯唯诺诺,‘"说照他们老家的规矩,少一分都不嫁。 "我捏着存折上与老伴治病剩下的l2万,咬咬牙把住了30年的老房子抵押了出去。 去银行签字那天,手发抖得连笔都握不住。
订婚宴摆20桌,花了3万多块钱。 小芸父母收到卡着银行卡的红包时,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在打颤。 亲家公拍着我的肩膀:老兄莫慌,下个月就办证了。 我特意把老伴遗照擦得亮晃晃,想着终于可以告慰在天之灵了。
可就在摆酒后的第七天,儿子凌晨时跑去家里冲了满怀的红眼说那婚不结了,因为小芸背着他在省城还有人家,看到微信上那露骨的聊天记录,瞬间我的血压直冲脑门。 最特气的是那姑娘理直气壮的说‘彩礼是你们自己自愿给的,凭什么要退?"
我偕儿子到亲家要说法,亲家母把着防盗门后头阴阳怪气:“这下退婚是你们提的,我家闺女名声都给你们丢脸了,没让你们赔青春损失费就算不错了。 ”小芸弟弟更是一拳砸在楼道墙上:“要钱没有,要不你们去告啊!"
我当晚站在小区花坛边抽烟,盯着手机催还房贷的短信。 儿子躲在墙角啜泣,像个孩子一样:“爸,我对不起你……”我摸着他的后脑勺,想起小时他磕的疤,想起七岁时那年,我背着他跑三里地诊所的情形。
”在法律援助中心,年轻律师听后直摇头:没领证这种说法,法律上真的支持退还原形。 翻起厚厚的《民法典》补充道,可人家说输官司就转移财产拒不执法院判决确定有效。 一直盯到墙上的“司法为民”四个字锦旗,我猛然觉得那四个字刺在眼睛里疼。
开庭那天,小芸家请的律师颇有威严:“张磊先生主动提出离婚,我当事人精神受到了很大的伤害……”“焦虑症”三个字像烫在手上,我哆嗦着掏出医院诊断书。 儿子突然在原告席上站起来大喊:“你们都知道她有别人!"
现在判决书回来了两个月,执行局的哥说对方帐号早就转走了。 上个礼拜天,我在菜市场碰见亲家母,她挎个新LV的包,擦着嗓子跟人显摆女儿又找回来了,昨天儿子说不想在省城待了,要到南方打工还债了。 今早我照镜子刮胡子,发现头发全变白了。
街坊都说我不让步,算个什么破财消灾。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忆当年,老伴患乳腺癌晚期,痛得一夜没睡,喊了多少遍苦,为了给儿子多留点钱。 现在想想她临终前攥着存折的那一幕,心就像被刀绞了一样。
到夜来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是听见老房子在哭。 前墙剥处有十年前的一副报纸,写着“移风易俗”的口号。 如今的律师说要申请把他家房子扒掉,真要看着他们流落街头,我这手怎么签得下去字?
走在街上,仿佛有人在后面说说。 儿子天天在屋里打游戏,烟灰缸堆成的小山上,前几天社区主任来调节,让我不要把年轻人逼死,可谁同情我棺材本都赔光了的老头?
前日陪老伴扫墓,墓碑上水珠顺照片往下淌,似她泪水。 我将判决书的判决书打成了纸船,放进了河里,看着它打着转儿漂远。 这二十八万,买断了儿子的姻缘,买通了亲家的算计,也买灭了我人性最后的一点指望。
现在我就想问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在婚姻买卖化、彩礼索贿化的今天,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能相信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