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笔毫不犹豫，下笔利落流畅！
不打草稿，线条却也没有丝毫磕磕绊绊。不消多久，一幅细节满满、气势非凡的签绘就出现在了画纸上。
动图中签绘的作者笔名为“午夜猴子”，真名叫段磊。
嗯，就是前段时间网上传火了的那张《哪吒之魔童闹海》片尾截图里的段磊。
日前，《哪吒2》再次宣布上映密钥延期。
从“一部电影”进阶为“一种现象”，《哪吒2》创造了奇迹。在此期间，无数参与其中的幕后艺术家，被热情的观众挖掘出来。
段磊就是其中之一。
哪吒动态插画 段磊绘制
众多网友纷纷在他的采访视频下面表达喜爱，还“亲切”支持他多多创作：
“搞几斤菌子，睡一觉，把梦里的画出来！”
那本花就不一样了，本花选择将本尊请来，“贴脸”相谈。
01
一本《封神》画集，磨了快3年
这都不火，谁火？
午夜猴子
大家好，我是段磊。网络ID是午夜猴子，我是一个数字水墨艺术家、概念设计师，也是一个出版过很多小说的作家。
尽管这段时间有关《哪吒2》的内容在各平台刷屏，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但这次与段磊的交谈还是无法绕开它。
正是因为三年来坚持创作《封神》，他以独特的水墨风格被制作团队挖掘，从2022年开始加入到《哪吒2》的团队里，直至今日破圈。
于是，全国乃至全世界知道了有这样一部中国动画，中国动画拥有这样的水平与高度，中国有这样一群低调而出类拔萃的幕后艺术家、创作者。
Q
段磊老师好~这是您首次参与动画电影概念设计工作吗？和平时常画的插画类型相比，创作时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午夜猴子：其实在此之前，也和很多剧集还有一些游戏有过合作，不过像这样量级的IP动画电影确实是第一次。
相比起来，自己创作会更自由更轻松一些，但是电影因为是一个团队协作，并且有严格要求的工作，就会谨慎很多，而且过程也会辛苦很多。
《天涯明月刀》
2022年，《哪吒2》导演团队找到段磊并向他发出邀约。
自此，段磊也成为动画中那“万龙甲”的一方寸，“定海棒”的一份子。
Q
听闻绘制的过程非常严格，同时可可豆的同事们也会给予最大的支持和协助，导演也给了大家充分精修细磨的时间。这和您以前的工作流比有什么变化吗？
午夜猴子：没错，因为我参与的时间比较早，那个时候很多概念其实还没有成型，加上需要在突出水墨晕染感觉的同时，保证画面的完整和辨识度。我也需要在保持自己风格的情况下，尽可能去按照导演和团队的要求找到一个平衡点和契合点。
所以在遇到障碍或者困难的时候，可可豆老师会帮助解决。
Q
经过这次《哪吒2》的合作，您在创作状态/心态上有怎样的改变呢？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午夜猴子：在这个过程里，我确实学到非常多的东西，包括项目经验和一些工作流上的收获。对自己在之后创作里沟通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有很大启发和进步。
段磊在小红书账号分享的《哪吒2》工作图
在敖光的原始稿分享下，评论区观众也产生爆棚的分享欲。
最初，本花在了解过《哪吒2》幕后制作的密度与强度之后，理所当然地以为段磊也是一位在时间安排上较为自在的自由插画师。
然而在与他沟通与交流的过程中，却得知他其实有一份本职工作，现在正在一家出版社上班。
做着本职工作的同时，段磊利用余暇，仔细打磨推敲那些有可能不会公之于众的概念原画。
正是这些具象的幕后碎片，让我们更加确切地意识到，影片如今所拥有的成绩是建立在怎样拼命的基础之上。
这次在《哪吒2》中，段磊实则参与了片头概念设计与四海龙王的海报设计两个部分。
作为第二季人气角色之一的敖光，自然不乏为它倾情创作同人作品者。然而自始至终最出圈的那张，还是出自段磊之手创作的官方海报。
Q
在其它采访中，您几乎没有仔细聊过那一套四海龙王的创作，海报创作过程中有什么困难或难忘的体验吗？
午夜猴子：海报是在电影快要上映的前两个月才开始，当时确实因为和团队已经进行过多轮沟通，有了一定默契。推进的速度就快了很多。
不过还是有困难出现，比如敖光一定要帅，敖闰一定要美这个问题上，确实来回修改了很多次。最后是可可豆老师介入了才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回想起来是一个很折磨的时刻，哈哈哈。
经历过片头概念设计的洗礼，四海龙王的海报，相较之下还创作得更为顺畅。
创作团队为段磊负责的系列海报设定的标准，是“敖光必须帅炸，画面需要有足够张力，要把四海龙王老大的气质展现出来”。
于是段磊翻阅诸多资料，最终锁定了故宫九龙壁上端庄威严的蟠龙。
Q
作品与个人是相互成就的。回忆和《哪吒2》团队创作的整个过程，您有没有“自己在专业领域有升级和蜕变了”的感觉呢？
午夜猴子：我觉得每个项目都能给我带来经验和进步，相比起电影的核心团队，也就是可可豆的老师们，其实我的工作相对轻松很多。
难度主要在于美术概念的效果，这一点确实在导演和美术总监的指导下，打通了很多在我审美以及绘画技巧方面的阀门。这些难能可贵的收获很自然地会嵌入到我之后的创作，还有一些接到的项目里面去。
02
能文能武，
他拿了插画圈状元人设？
如果只是网络上千里缘分一线牵，你来我往地简单对话几句，许多人大概会误以为段磊其人，是个有些惜字如金，只晓埋头钻研画画的“酷盖”。
再结合他丰富的创作座谈、讲演经历，大多数人学生时代格外熟悉又格外犯怵的某种人群形象，就会突然浮现于脑海。
当然，段磊的酷是真的，但惜字如金与刻板绝对是假象。
他不但不是一板一眼的插画教师形象，甚至可以说，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文艺创作者。
——富有想法，富有表达欲。
曾几何时，段磊的创作一度让他当时书籍出版的编辑，误认为“午夜猴子”是个患有轻度孤独症的柔弱女生。
花木兰
哪吒
事实上，“段磊”这个名字前的头衔与身份不少，履历也相当丰富。然而他介绍里的一处“异常”，让本花第一眼便注意到。
在他的自我介绍中，除了数字水墨艺术家与概念设计师这两种身份，还有一重身份是“作家”。
《水浒传》智多星-吴用
段磊2001年毕业于云南师范大学视觉传达设计专业，2010年又从武汉大学城市学院软件工程（数码艺术方向）专业毕业。
但是在本科与硕士期间，他的生活中并不是只有绘画。
还有写作。
2005年，他撰写、绘制并出版了首部著作——《去远方》绘本，而在研究生毕业那年，再次出版《暮云春树》散文绘本。
段磊发表的部分文字著作
此后十余年，他又陆续出版了几十万字的小说，分别创作过许多不同类型的文学作品，如图像小说、儿童纪实文学、水墨古风绘本等著作。
连乐评、影评与散文他都写过，还发表在了《城市画报》《小说绘》等文艺期刊上。
“12年到19年之间我出版了很多小说，我的私心是出版小说就能自己画插画。”
话虽然这么说，但从小就偏文科、喜欢看小说与连环画的段磊，在初中时就一边写着手头的短片，一边希望有一天能够出版自己的作品。
《水浒传》部分角色
命运和才华并没有让他等到数十年之后才实现自己的愿望。
仅仅毕业数年，他便成功以自己之画笔，装饰起自己之文笔。
Q
您的文艺创作经历非常丰富。那么在故事最初，“文学”和“绘画”中，哪个是最先走入您生命的呢？
午夜猴子：对于我来说，无论文字还是绘画，都是表达的一种方式，通常我会把创作和思考时间五五分，来进行文字和绘画的修炼。
但是要说先后，肯定是绘画更早进入我的人生里，但是这两种形式其实不存在需要选择，它们本身就相辅相成，尤其是在中国，从古到今，书画不分家，其实是相承一脉的。
《水浒传》部分角色
Q
当时在选择未来的出路时，您是否在这两条道路之间犹豫过？现在还有在创作文学作品吗？
午夜猴子：最近两年因为短视频和各种平台崛起，绘画和文字的影响力确实受到分流，而且目前还是以绘画的项目为主。
不过新的小说已经在写了，这一次是继承我之前叫做《锦猫卫》的一个探案系列，并且这一次会和大唐盛世有所关联。
第三届CIAC插画大赛终评评委李超雄，曾在微博分享段磊的《锦猫卫》。
Q
关于文学创作，您涉足过多种类型的作品。有这样的文学素养，为什么您却很少创作故事性强的插画，反而更偏好创作突出视觉效果的人物插画呢？
午夜猴子：其实我创作了很多故事性强的插画，也出版过很多绘本，只是关注度没有那么高罢了，哈哈哈，而人物插画其实只是我对数字水墨的一个探索的总结。
之后的作品，包括《封神》第二部就会转过来去讲故事，聚焦在几个家喻户晓的人物身上，比方说哪吒和杨戬。
“十二金仙”之六
段磊的许多朋友都曾对他抱有疑问：
为什么一个绘画艺术家，总是出版一些文字的东西？
Q
可否聊聊您的绘画创作和您的文学创作之间，有没有联系、有怎样的联系呢？
午夜猴子：我觉得两者密不可分，而且文学对于绘画的推动非常巨大。
神州大地，能人辈出。技法好的画师数不数胜数。但是阅读和写作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拉开创作的差距，尤其是在个人创作上面。
我其实从来没想过在绘画或者文学上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而是一直希望自己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征，寻找一种属于个人的唯一。
《封神》太上老君
史铁生说，写作就是要解决自己的问题。
段磊也说，“文学和艺术都是表达思想情绪的一种方式和工具”。
他曾感谢那个纸媒蓬勃的时代，大家能够完整地表达自己，不像现在这样碎片化。
“不管你用什么工具，艺术家的本真就是表达。”
03
又是黑白，又是全彩
其实他只是想用画说话
午夜猴子，是段磊在各个平台的网名，也是他出版的第一本书《去远方》里的一个角色。
在这册绘本里，城市的上空有一个热气球，每天不定时出现。热气球上有一只猕猴，每到半夜两三点便带上耳机开播，这就是“午夜猴子的飞行电台”。
这只猴子之所以独特，是因为只猴子在某些方面，和年轻时的段磊颇为相像。
小年轻，能熬夜，白天上班，晚上还能清醒到两三点。
而段磊熬的夜，当时都奉献给了绘画。
他说，所谓才华，“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和不服输、不断打破自己极限的韧劲”。
因为《哪吒2》，午夜猴子段磊被更多人看到。但却是因为此前积累了这许多年，午夜猴子段磊才在某个恰好的时间被《哪吒2》制作团队看到。
《封神》李靖
《封神》杨戬
《封神》申公豹
段磊现在的主要创作方式是数字绘画，用最现代、科技的工具，去描绘与展现传统的、古风的意象，在他看来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
十年前，段磊还是较为清新、淡雅的绘画风格，与现在可谓大相径庭。
2019年，意识到自己的创作系统需要升级迭代，他开始着手创作风格迥然不同的题材，并以一幅《哪吒》拉开了序幕。
【向下滑动 查看不一样的哪吒】
哪吒三太子
随后，他取材于中国流传了千年的神话传说，集合成《封神》；又攫取历史或传奇中响当当的军事领袖人物故事，整理为《将魂》这两本精、大、厚的画册。
《封神》三宵仙子、火灵圣母、慈航道人
但让本花感到好奇的是，以段磊的画风笔触如果创作叙事感的作品，那对读者造成的冲击力应该不小。
《封神》胡喜媚、女娲、游魂关双煞
可《封神》与《将魂》两本画集，大部分却是突出人物个体的人物画。
虽然也有小部分叙事性插画，却又不似大部分画师，选择这些名人更家喻户晓的故事去刻画与诠释。
Q
关于这一点，您是有什么考量吗？
午夜猴子：我觉得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审美和叙事方法，所以如果只是按部就班地来进行一个对传统故事和内容的复刻意义不大。
我希望在尊重历史和神话传说本身的基础上，加入这个时代人物的特点和感受，我想这样的创新才是一种传承，而不是简单地不断重复。
《将魂》花木兰
或许大多是历史或神话人物题材的缘故，段磊这一阶段的画作，画面大开大阖，霸气恢弘。
但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段磊本阶段的国风创作，本花首选“玄幻”。
【向下滑动 查看主题不一的杨戬】
杨戬
段磊的作品就是这样——
尽管他明白地告诉你，他画的就是历史与神话人物。但你所看到的、由这些水彩与水墨勾勒出的伟岸奔放，却不是落足于陈旧历史的朴素感，而是营造出另一种喷薄的瑰丽与奇伟叙事。
《封神》金吒
《封神》木吒
当然，更玄幻的，还有段磊对线条与色块的操控。
段磊的国风系列大体可以分为两种：
黑白水墨，彩稿水墨。
孙悟空
虽然都是水墨国风，但这两类的侧重点却截然不同。
彩稿水墨系列，线条感不明显，但色块表现却十分厉害。
而黑白水墨系列虽然只有两色，但主要突出一个线造型，可以全然看出段磊对线条使用的敏感度及掌控力之强。
女神仙耶？女妖仙耶？
Q
一个是“线性思维”，一个是“色块思维”，在绘制这两种作品时，您的状态与创作习惯及标准有什么差异呢？
午夜猴子：我其实并没有刻意去区别这两种画法和之间的关系，而是根据不同的内容来决定绘画所要表达地风格和技法。
比如在画《封神》的时候，我吸取了很多寺院泥塑的特征，所以大多用浓墨重彩；而在《将魂》的创作中，我舍弃了色彩，用凌厉的墨色来表现中国古代英雄和将领的刚毅和战场地凌冽。
哪 吒
的确，段磊自小生长在云南，小时候住的地方就挨着寺庙。
段磊的爷爷奶奶当时一直帮着寺庙做一些事情，他便也自小与寺庙结下了很深的缘分。
《封神》张奎、高兰英
段磊创造神话人物的灵感，来源于寺庙中的神话人物；段磊现在的绘画风格，也深受到寺庙中那些悬塑与壁画的影响。
出于对家乡、对自小被那些烂熟于心的文化馈赠熏陶的感念，他不止一次表达过自己对做中国传统文化、做家乡云南风土文化IP的热忱。
Q
无论是我国传统文化，还是您家乡云南地方文化，若立足于当下，您认为要想很好地展现这两种文化，应该进行什么程度的学习？新旧技艺如何取舍、往哪个方向融合，才可能得到更好地发展呢？
午夜猴子：中国传统文化浩如烟海，其中也包括云南文化。
在早期我确实想过去挖掘云南本土的一些故事和元素，但是后来我发现应该有更广阔的视野，把中国各地不同地文化融入到自己的创作里，这样不但能够激发出更多新的视觉语言，也能在传承地基础上做到更多的创新。
《将魂》花木兰
若要说创新，本花想起段磊《将魂》这册画集中有个较为特别的部分，印象颇为深刻。
虽然被规划进《将魂》的内容中，但这个系列实则是段磊另一则原创故事《狩人》的预览彩蛋。
《狩人》的故事是个新鲜的“古风赛博”，是一个脱离现实人物的原创水墨机甲武侠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他刻画了一对以自己和女儿为灵感的父女，父亲是身手敏捷、驾驶着巨大机甲的猎人，女儿则从小跟着父亲学习狩猎技巧、聪慧勇敢的猎人之女。
故事很玄幻，但内涵却亲切而温情。
2021年，段磊曾与几位朋友一同举办了一个名为“如山”的联展，他展出的正是《狩人》的几幅。
午夜猴子：如山是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做的一个联展，那当时有一个特质就是我们几个都有一个女儿。所以我们就想到了父爱如山这个成语，并取“如山”两个字来作为这次艺术展的名称。
在这一系列的展出中，有一幅作品比较特殊。
乍一看，它的确是水墨、是国风。但是细细看来，在这么恢弘的一幅作品之中，加了很多别出心裁的赛博朋克元素。
“不动如山”
最关键的是，水墨国风与赛博朋克，竟然被融合得如何天衣无缝。
午夜猴子：其实这张“不动如山”，画的是一个基诺少女和猴面剑客驾驶巨大机甲的画面，和其他几幅连成了一个简短的叙事。也是父亲和女儿关系的一种延伸，一种幻想主义的表达。
Q
《如山》系列的这张作品虽然加入了赛博朋克元素，但整体看上去却依然像“国风作品”，这组作品算不算您绘画生涯里，较为特别的一组作品？
午夜猴子：每个阶段的作品都会有一些特别的地方，甚至这种特点是随着时间自然形成，且不可复制的。
那个时期因为处于一个特殊的环境，时间比较多。所以我就想能不能完全抛开比如市场或者受众接受度的一个考量，完全自由地去画一组作品。也是这个时候诞生了《如山》，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意义，那确实是我最自由的一次创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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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人》
在与段磊交流的过程中，本花曾提问在画画这件事上，他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
“我觉得自我表达是重中之重，可以说是艺术家态度和自我表达的一个核心。只要做到足够地自我表达，才能有机会穿透读者的心灵，来达到一种共鸣。”
在评论区仔细与读者讨论画面细节的段磊
艺术创作者对自由表达的向往，总是与对表达的渴欲成正比。
而表达欲，亦是一种人文。
段磊曾在一个关于《封神》的采访中，谈及对中国神话的认知与理解。
《封神》元始天尊、鸿钧老祖、韦护
在他看来，中国的神话里蕴含了太多对社会的隐喻，神话里的人物或山海经里的生物，都可以表达出一部分人们的难言之隐。
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他越发觉得人类艺术是表达苦难的，是“把人解决不了的问题用艺术的方式呐喊出来”。
《封神》明王孔宣、太师闻仲
于是他愈发希望自己的作品里，加入更多的人文元素，而非单纯的炫技。
Q
最后一个问题。其实前面也提到，您既具备充分的文学素养，也有很强的绘画功力。那么您现在有在计划或者已经开始创作的，新的属于自己的IP或者作品了么？
午夜猴子：目前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主要会把精力放在封神第二部的创作上面。同时也会有一个关于唐朝的故事系列，也希望能够不断前进并得到大家的认可，谢谢。
段磊的笔墨看起来精细而复杂，但段磊的内心所想却很简单。
“我觉得不管文字和艺术，不一定要有什么实质的意义放在里面，但一定要有情绪表达和思维表达。”
用画说话。
就是如此。
编辑： 第三方阵营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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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CIAC征稿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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