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孙文楼在昌邑县一区区中队任副指导员,7月,在一次与伪顽军第四纵队王尚志部作战中身负重伤,右大腿粉碎性骨折,被辗转送到垦利县十四村渤海军区后方医院治疗。11月,日军对渤海军区腹地——小清河以北至渤海湾地区发动大规模“扫荡”。为了粉碎敌人的“扫荡”,军区主力部队转移至外线作战,后方医院则把不能行动的重伤病员隐藏在海边荆条林带的地洞里。这种地洞是在地面上挖掘的长方形的土坑,仅能容纳一名伤员,将伤员抬入后,坑上面用荆条和杂草覆盖隐蔽,由于有一望无边的荆条林做掩护,一般是不易被发现的。但这一次敌人在对荆条林带实行反复的拉网搜索中终于发现了地洞。
当时敌人兵分两路向伤员隐蔽地带进袭,先是东南方向的一路抵达,用轻重机枪扫射后,见无人反击,随即从东向西开始了对重伤病员惨无人道的屠杀。
当时,孙文楼住的地洞在最西端,听到敌人野兽般的号叫声,只恨自己手无寸铁,躺卧在门板上不能动,不能与敌人搏斗。敌人到了他的洞口,先向洞内扔土块,边扔边喊:“八路的上来!上来!”紧接着下到洞口,这时孙文楼索性把棉被往头上一蒙装死,敌人用刺刀挑开覆盖着下肢的棉被,一股脓臭味立即扑面而来,伤腿上的绷带、棉花完全浸透了黑臭的脓血,因为已经有十多天没有换药了,好腿也是骨瘦如柴,污秽不堪。这时听到一个汉奸说道:“太君,这个八路死了!臭了!”接着听到日军说:“开路!”敌人便爬出坑口走了。
不多时,西路敌人又过来了,走到孙文楼隐蔽的洞口边,听到一个日军说:“下边八路的有!”一个汉奸接着说:“这个八路死了!”日军说:“下去的看看!”敌人进到坑内,用刺刀忽地把盖着的棉被掀起,一直露出下腹部,接着抓起伤腿末端用粗铁条做的托马氏夹向外一拉,没有发现异常,又用刺刀背在他的好腿上砸了一下,因为洞内阴暗低矮,战刀抬不高,力量不太大,孙文楼咬紧牙关忍着疼痛,不吭声。敌人以为确实是个死人,才说了句“开路!”走开了。就这样,孙文楼侥幸虎口脱险。
当时,隐藏在荆条林带的重伤员一共14人,只逃出孙文楼和李永盛两人。李永盛负伤后双目失明,当时他听到敌人的枪声后就从洞内爬出来,但到洞口上面后昏倒在地,敌人以为他是死人,这样他侥幸地死里逃生。
渤海军区直属团机炮连的一个姓陈的班长,腿部负重伤,当他在洞内听到敌人的枪声后,拄着拐杖从洞内向上爬,刚爬到洞外就被敌人捉住。敌人对他进行毒打拷问,逼他说出轻伤员到哪里去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到哪里去了,医药器材藏在什么地方等。孙文楼听见陈班长说:“不知道!你们打死我也不知道!”无论敌人怎样毒打他,他只有一句话:“不知道!”敌人看到把他打得昏死过去,也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东西,便把他丢到海里去了。当天晚上,医院的王品三指导员带领几个工作人员来到日军屠杀伤病员的现场,含泪埋葬了被害的同志。
孙文楼后来回忆起这段日军惨杀重伤员的往事时,心中极为愤慨,吟成一首小诗,抒发胸中的激愤。
忆昔当年荆条棵,日军“扫荡”逞凶恶。
铁壁合围来进攻,拉网战术搜、剔、抉。
“三光”政策烧杀抢,黎民百姓没法活。
惨杀伤员无人性,滔天罪行难逃脱。
“红动黄河口”东营红色故事网络巡展活动
指导单位:东营市委宣传部
主办单位:东营市委党校、东营市委党史研究院、东营市退役军人事务局、黄三角早报
本期录制:大众新闻·黄三角早报
本期播音:杜美萱
文稿整理:杜美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