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不要你的同情。”她倔强地转过脸,眼泪却不听话地滑落。
“饭票在你课本里的那天,你转身时的笑容,我记了一辈子。”他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叶文洁震惊地望着他,饭票的秘密被揭穿。
“因为那天我回头看见了,只是我不敢相信,不敢接受。”徐立国的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会偷偷塞给你那些饭票,但这次,我会告诉你我的心意。”
01
一九九二年的秋天,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香气,徐立国背着有些破旧的书包,站在重点高中的校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照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考入县城重点高中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但随之而来的压力也如影随形。
徐立国抬头望了望校门上方的校训:“厚德博学,自强不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校园。
开学的第一天总是显得格外热闹,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徐立国独自一人,沉默地跟着人群找到自己的教室——高一(3)班。
“同学,你好,我是班长张明,需要我帮你找座位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主动上前搭话。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徐立国点点头,目光扫视教室寻找自己的名字。
在靠窗的第三排,他找到了自己的名牌。令他意外的是,同桌的位置已经有人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在整理自己的课本。
“你好,我是叶文洁。”女孩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来我们是同桌了。”
徐立国微微点头,有些局促地放下书包:“我是徐立国。”
叶文洁的笑容让教室仿佛亮了几分,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被吸引。她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手表,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错。
相比之下,徐立国的衣着虽然干净但明显陈旧,这让他在心里划开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上课铃声响起,班主任王老师走进教室,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欢迎大家来到重点高中学习,从今天开始,你们将面临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王老师的声音铿锵有力,徐立国认真地做着笔记。
他注意到叶文洁的笔记本是精美的硬皮本,而自己用的则是最便宜的软面抄。这些细节不断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距。
第一堂课结束后,叶文洁转过头来:“徐立国,听说你是考试第一名进来的,真厉害!”
徐立国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就是比较用功。”
“我数学不太好,以后可能要请教你呢。”叶文洁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徐立国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不擅长与人交往,尤其是与这样阳光开朗的女孩子。
午饭时间到了,同学们三五成群地涌向食堂。徐立国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在队伍最后。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几枚硬币,这是他一周的午饭钱。为了省钱,他打算隔天才去食堂吃一次,其他时间就在教室啃干粮或者干脆不吃。
“徐立国,一起去食堂吧!”叶文洁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热情地邀请。
“不了,我...我带了干粮。”徐立国找了个借口。
叶文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但并没有拆穿:“那好吧,下次一起吧。”
徐立国回到教室,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家里带的冷馒头。他小心翼翼地啃着,生怕被其他同学看见。
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教室门被推开,叶文洁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咦,你怎么回来了?”徐立国慌忙地想把馒头藏起来。
叶文洁若无其事地坐下:“食堂人太多了,我拿了饭回来吃。”她瞥了一眼徐立国手中的馒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嗯。”徐立国低着头,继续吃他的馒头。
叶文洁吃了几口饭,突然说:“我点多了,吃不完,你帮我吃一点吧。”
徐立国抬头,看到叶文洁推过来的半盘饭菜,犹豫了一下:“不用了,谢谢。”
“别浪费啊,我真的吃不完。”叶文洁执意推给他,“我妈妈说过,浪费食物是要遭天谴的。”
在叶文洁的坚持下,徐立国最终接受了这半盘饭菜。他知道这是叶文洁的好意,但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谢谢。”他小声地说。
叶文洁笑了笑:“同学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立国专注于学习,很少主动与人交流。但叶文洁却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和他说话,慢慢地,他也不再那么拘谨。
一天上午,徐立国翻开数学课本,突然从书页间掉出一张饭票。他愣了一下,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饭票夹在书里了。
“这是什么?”叶文洁好奇地问。
徐立国拿起饭票:“一张饭票,大概是我无意中夹进去的。”
叶文洁眨了眨眼睛:“那正好,今天中午可以去食堂吃饭了。”
徐立国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
02
中午,他拿着这张饭票去了食堂,这是他入学以来第一次正式在食堂吃饭。他小心翼翼地排队,选了最便宜的套餐。
接下来的几天,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徐立国在课本里、文具盒中、甚至衣服口袋里陆续发现了饭票。每次发现,他都感到既惊讶又困惑。
“难道学校发了福利?”他暗自揣测,但询问其他同学后发现并没有这回事。
“也许是某个好心人偷偷帮助我?”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但他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在班上并不起眼,谁会注意到他的困难呢?
一天课间,徐立国去厕所回来,无意间从门外看到叶文洁站在他的座位旁,似乎在他的书包里放什么东西。他本能地躲在门外,等叶文洁回到座位后才走进教室。
下午放学,徐立国打开书包,发现了一张崭新的饭票。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这些饭票的来源。
叶文洁,那个总是带着明亮笑容的女孩,一直在偷偷地帮助他。
徐立国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也有些自尊心作祟的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文洁,既感激她的好意,又不想被当成需要同情的对象。
第二天,徐立国故意晚了一点到教室,想看看叶文洁会不会继续她的“秘密行动”。
果然,他透过门缝看到叶文洁趁教室里没人,迅速地在他的笔袋里塞了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徐立国走进教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向叶文洁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叶文洁微笑着回应:“早上好,昨晚的数学题做完了吗?”
“嗯,做完了。”徐立国点点头,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打开笔袋,看到了那张饭票。
他暗自决定,不拆穿叶文洁的好意,默默接受这份关心。毕竟,如果直接提出来,可能会让两人都陷入尴尬。
就这样,徐立国开始每天在餐厅吃饭,不再带干粮。叶文洁也继续着她的“秘密行动”,每天都会想出各种方法把饭票悄悄塞给徐立国。
渐渐地,徐立国发现自己越来越关注叶文洁。他喜欢看她认真听课时微皱的眉头,喜欢她开怀大笑时的样子,甚至喜欢她偶尔犯糊涂时的可爱表情。
但这份喜欢,徐立国始终埋在心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叶文洁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家境好,成绩优秀,性格开朗,未来一片光明;而我只是一个靠奖学金勉强念书的穷学生,哪有资格喜欢她?”徐立国常常这样告诫自己。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徐立国更加刻苦学习。他总是第一个到教室,最后一个离开。期中考试,他以全年级第一的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徐立国,恭喜你又是第一名!”叶文洁真诚地祝贺他。
徐立国腼腆地笑了笑:“多亏了你的帮助。”这句话里有着他不为人知的深意。
“什么帮助啊?我数学都是你教的。”叶文洁笑着说,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徐立国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欲言又止。最终,他只是笑笑,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时光如流水,转眼就到了高一的最后一个学期。春天的校园里,樱花盛开,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气息。
一天午后,徐立国独自在图书馆看书,叶文洁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巧,你也在看书啊?”叶文洁轻声问道。
徐立国点点头:“嗯,复习一下物理。”
叶文洁在他对面坐下:“我可以一起吗?”
“当然可以。”徐立国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两人安静地各自看着书,偶尔交流一两个问题。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面上,映照着叶文洁的侧脸,让徐立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徐立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叶文洁突然开口。
徐立国有些紧张:“什么问题?”
叶文洁犹豫了一下:“你以后想上什么大学?”
“能考上什么就上什么吧,主要看奖学金。”徐立国如实回答。
叶文洁似乎有些失望:“你不考虑北京或者上海的大学吗?我听说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考上最好的学校。”
徐立国苦笑了一下:“那太远了,花费也大。我家的情况...可能负担不起。”
叶文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可是,如果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觉得可惜吗?”
“生活本来就充满了遗憾。”徐立国淡淡地说,目光投向远方。
叶文洁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欲言又止。最终,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徐立国知道叶文洁是为他好,但有些现实问题,不是单纯的努力就能解决的。
03
高一学年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叶文洁没有来上学。徐立国感到一丝失落,他本想当面感谢她一年来的关心和帮助。
放学后,徐立国收拾书包准备离开,突然在课桌抽屉里发现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漂亮的钢笔,还有一张小卡片。
卡片上写着:“祝贺你高一第一名!希望这支笔能伴随你写下更多的辉煌成绩。期待高二继续做同桌。——叶文洁”
徐立国拿着钢笔,心里满是感动和欣喜。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唯一一份来自女孩子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把钢笔和卡片放进书包最安全的位置,决定好好保存这份珍贵的礼物。
暑假过去,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徐立国提前来到教室,期待着与叶文洁重逢。
但让他失望的是,新学期的座位表已经调整,他和叶文洁不再是同桌。叶文洁被安排在教室前排,而他在后排。
尽管如此,两人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因此中断。课间休息时,叶文洁经常会过来和他聊天;遇到难题,她还是会第一个向他请教。
而那些神秘的饭票,依然会出现在徐立国的课本里、抽屉中,甚至是体育课后的衣服口袋里。
徐立国渐渐明白,这已经不仅仅是帮助,更多的是一种默契,一种无声的关怀。
他开始习惯每天寻找叶文洁偷偷塞给他的饭票,就像一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游戏。
每当发现饭票,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叶文洁,而她总是假装专注于书本,嘴角却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一年,徐立国的成绩依然保持着年级前列,而叶文洁也在努力追赶。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良性的竞争关系,互相促进,共同进步。
冬天的一个早晨,徐立国来到学校,发现操场上已经积了一层薄雪。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大雪,果然,中午时分,雪越下越大。
放学时,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徐立国站在教学楼下,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有些犹豫是否该现在回家。他家在郊区,路程远,天黑前可能赶不回去。
正在这时,一把伞出现在他头顶。
“预报说今天会下大雪,我特意带了伞。”叶文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边,“你家那么远,要不要一起走一段?”
徐立国看着叶文洁被雪花沾湿的发梢,心里一暖:“好,谢谢你。”
两人共撑一把伞,在雪中并肩而行。雪花落在伞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演奏一首冬日的小夜曲。
徐立国感受着两人之间那微妙的距离,既近又远。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默默地把伞往叶文洁那边倾斜了一些,让她不被雪淋到。
“你每次都这样。”叶文洁突然开口。
徐立国一愣:“哪样?”
“明明自己都被淋湿了,还要把伞往我这边倾。”叶文洁看着他,眼里有一丝埋怨,却更多的是感动。
徐立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怕冷。”
叶文洁摇摇头,坚持把伞往中间移:“我们平分,这样对大家都公平。”
在雪地里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来到一个岔路口,徐立国停下脚步:“你家是这个方向吧?我送你到这里就好了。”
叶文洁有些担忧:“那你呢?没伞怎么回去?”
“不碍事,我跑着回去就是了。”徐立国故作轻松地说。
叶文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伞递给了他:“你拿着吧,明天还给我。”
徐立国想推辞,但看到叶文洁坚定的眼神,最终接过了伞:“谢谢,我明天一定还给你。”
叶文洁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这个词在徐立国心里荡起一丝涟漪。他目送叶文洁拐进小区,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雪中,才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雪越下越大,徐立国撑着叶文洁的伞,心里却是暖的。他想,如果有一天能有勇气告诉她自己的感受,那该多好。但现在,就让这份感情安静地成长吧。
第二天,徐立国早早地来到学校,把伞仔细擦干净后放在叶文洁的座位上,并附了一张小纸条:“谢谢你的伞,昨天多亏有它,我才没被雪淋湿。”
当叶文洁看到纸条时,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回头看向徐立国,用口型说了句“不客气”。徐立国也对她笑了笑,两人之间似乎又多了一层默契。
时光匆匆,转眼间高二也即将结束。在期末考试中,徐立国再次取得了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04
班主任王老师把徐立国叫到办公室,神色凝重地说:“徐立国,我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但你的成绩这么优秀,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读完高中,考上大学。”
徐立国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王老师,我爸前段时间摔伤了腰,现在干不了重活,家里就靠我妈一个人种地维持生计。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问题...”
王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学校可以给你申请特殊助学金,解决学费的问题。至于生活费,我看你平时也很节俭,应该能坚持下去。”
徐立国感激地点点头:“谢谢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
离开办公室,徐立国心里依然忐忑不安。即使有助学金,家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他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图书馆。
叶文洁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看到徐立国,她招了招手:“来看书吗?”
徐立国在她对面坐下,心事重重。叶文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怎么了?考了年级第一不高兴吗?”
徐立国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可能读不完高中了。”
叶文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为什么?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怎么能不读完高中呢?”
“家里的情况不太好,我爸受伤了,干不了活...”徐立国简单地解释道。
叶文洁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好解决啊!我可以帮你向我爸爸借一些钱,等你以后工作了再还。”
徐立国连忙摇头:“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们是朋友啊!”叶文洁有些生气,“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从不寻求帮助。”
徐立国无言以对。是啊,他总是习惯性地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叶文洁见他不说话,语气软了下来:“至少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轻易放弃,好吗?”
徐立国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高二的最后一天,徐立国整理书本时,又在课本里发现了饭票。这一次,除了饭票,还有一张信纸。
他展开信纸,上面是叶文洁秀气的字迹:“立国,希望你能坚持梦想,不要轻言放弃。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真的决定不再读书,请至少告诉我一声,好吗?——文洁”
徐立国看着信纸,心中一阵触动。他小心地将信纸折好,连同饭票一起放进口袋,离开了教室。
暑假里,徐立国在家帮忙干农活,同时也在思考自己的未来。父亲的伤势好转了一些,但仍无法承担重活。母亲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晚上回来时已经精疲力尽。
看着父母日渐苍老的面容,徐立国下定了决心。开学前一周,他去学校找到了王老师。
“王老师,我决定不上学了。”徐立国直截了当地说。
王老师一脸震惊:“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要考虑的吗?”
徐立国解释道:“我考虑过了,家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困难了。我想先工作几年,等攒够了钱,再考虑继续学业。”
王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真的很遗憾。你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学生之一。”
离开学校前,徐立国犹豫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问道:“王老师,能请您帮我转交一样东西给叶文洁吗?”
王老师点点头:“当然可以。”
徐立国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王老师:“谢谢您。”
信封里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三年的饭票,也谢谢你,三年的陪伴。”
徐立国没有署名,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他知道,这样的结局对双方都是最好的选择。
离开校园,徐立国回头望了望那个承载了他青春记忆的地方,眼中含着不舍与决绝。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将踏上一条全新的道路,而那个塞给他饭票的女孩,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
叶文洁在开学第一天收到了王老师转交的信封。她打开信封,看着那张简短的纸条,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什么都知道...”叶文洁喃喃自语,“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她原以为徐立国从未发现过饭票的来源,没想到他早已知晓,只是选择默默接受,从未拆穿。
叶文洁把纸条小心地收好,轻声对自己说:“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05
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
二零一五年的夏天,徐立国站在自己公司的顶楼,俯瞰着城市的全景。从一个农村少年,到如今身家上亿的企业家,他走过了一条极不寻常的道路。
当年离开学校后,徐立国先是在工地做小工,后来去了工厂,一步步从学徒做到了技术工人。凭借着聪明才智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他不断提升自己,终于在三十岁那年创办了自己的公司。
公司从小作坊起步,如今已经发展成为行业内的知名企业,员工上千人,年营业额数亿元。
事业上的成功,却无法填补徐立国内心的空洞。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结婚,也没有谈过恋爱。每当有人问起,他总是笑笑说没遇到合适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塞饭票的女孩的影子。尽管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依然记得她明亮的笑容,记得她偷偷塞饭票时的小动作,记得她在雪中给他的那把伞。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高中毕业后,他曾试图打听过她的下落,但由于自己早早辍学,与同学们失去了联系,再加上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的社交网络,最终也没能找到她。
一个周末的晚上,徐立国受邀参加一场商会晚宴。这种场合,他其实并不喜欢,但为了公司发展,不得不出席。
“徐总,这边请。”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引导他到预留的位置上。
徐立国正在与几位商界同仁寒暄,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徐立国?真的是你吗?”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徐立国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这是当年的班长张明:“张明?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寒暄,张明兴奋地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突然不上学了,我们都很惋惜。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成功!”
徐立国谦虚地笑了笑:“运气好而已。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省教育厅工作,今天是陪领导来参加这个活动的。”张明推了推眼镜,又说,“对了,下个月我们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你有兴趣参加吗?”
徐立国想了想,点头道:“好啊,到时候你把详细信息发给我。”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继续聊起了往事。在谈话即将结束时,徐立国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张明,你知道叶文洁现在怎么样吗?”
张明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叶文洁啊...她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