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中国美术学院毕业季主题





往期主题回顾

◎ 2024

世界树World Tree

在世界里缠绕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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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文明里几乎都有一棵参天大树,宛如刻在我们生命基因里的图腾,在陆地尚未分明,语言还未异化,英雄远征史诗暂未启程之际,“世界树”作为母题亦是母体,同构了各文明论述中宇宙之初的原初图景和世界原型。

在维京神话体系中,世界树(Yggdrasill)上生九国,下延三脉树根接通灵泉,泉下掌管命运的诺伦三女神每日汲泉水浇灌,并织造命运之网。凯尔特神话里,生命之树的树枝与树根紧密连接,象征着平衡与和谐,为世界带来庇护,是凯尔特绳结的原型。在古巴比伦,世界树生长自“世界之脐”,是大地中心的象征。在玛雅文明中,宇宙分为上中下三界,世界树作为灵魂飞升或下坠的入口和通道展开另一个世界。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中牧师、神明或国王始终供奉着一棵生命之树。在印度《薄伽梵歌》中提及世界树是一棵根植于天界的树,树根在上,树枝在下,代表着生命与存在。《圣经》里,伊甸园树木茂盛、果实累累,有一棵生命树与一棵分别善恶的树。

在东方,扶桑树是《山海经》中通往天界的神树,它由两棵桑树互相缠绕长成,供太阳栖息,扶桑树“通天”的属性促使人们赋予了它更多的神性,成为华夏创世神话的经典图腾。上古巴蜀先民崇拜建木,它立于大地中央,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相传有桂树生于月亮上的广寒宫外,高五百丈,犹有吴刚无休止地在月宫伐桂。此外,道教传统中桃树上摘下的仙桃能使人长生不老,佛教传说中即将生产的母亲在花园里举手攀一根无忧树的树枝,悉达多便从她的右肋生出,也在一棵菩提树下悟道成佛。

在“世”和“宙”的计量单位里,生命演化以树状结构容纳下令人惊叹的漫长历史,而人类仅是树上的小分支。语系进化图亦以树状结构分叉出不同语种,衍生出多元文明。笛卡尔以树描绘哲学不同部分之间的关系,将知识描绘成一棵树。“狄德罗和达朗贝尔之树”以知识结构树状系统使我们得以窥见启蒙运动时期欧洲人对世界的理解和认知。在计算机科学中,树也是常见的抽象数据类型,通过节点蔟与枝叉分形构建数据集。

世界树亦是一座时间之寺,博尔赫斯称作“一条直线上的迷宫”。我们每一个人是大树上的一段分叉,同时是一颗完整的生长之芽,芽苞内又是一幕幕生命世界。树上的男爵柯西莫说:“我活在树上,但树林深厚地根植于这土地,我在树上,我也在世界里。”自我总是与世界在根源处相通绵延,通过直觉,我们进入了整个世界的绵延,“我们自己特殊的绵延包含在世界活生生的、运动的永恒性中,如同振动包含在光中一样。”(柏格森,《创造进化论》)

树(tree)与真实(true)在古英语中共享一个词根(root),从雕版印刷到ChatGPT,摄影的诞生到Midjourney,距离人类第一次接触电影也不过百年,Sora已经应运而生。我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技术对“真实”的重置,自然人的概念被彻底瓦解,我们已然成为技术化感官集成的存在。世界树,引导我们再次用生命的眼光看向世界,并同时向内探寻。生命作为感知之本原,首先意味着感性灵魂的感知(sensation),然后成为智性灵魂的认知(perception),进入感知的社会化循环,从而掌握生命技术。

世界不断重启,疫情的暂息和洋流的轨迹迫使我们重新反思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每个人都在细心浇灌属于自己的小树,在意外和不确定性中镇定但仍在燃烧,平稳却更加浩荡。正值毕业季,我们时刻期待着收到第一份鲜美的果实,但树是有机体,它既强大又脆弱,世界树因诺伦三女神每日以泉水浇灌而枝繁叶茂,也会因树根被啃食而招致诸神黄昏。当“我仅保护我自己”成了一种普遍的自觉,我们是否又能带着对远方和世界的关心重新审视世界树,将“我”与“世界”的根茎紧紧缠绕在一起,保卫自己,并改变世界。

《说文解字》中“树”从“木”, 其中“尌”为手植树之形,“寸”则指向法度规矩。以树为动词,一切劳作均可从中统摄。树者,亦“立”也,大地上直立者皆谓之树,扶植新芽意味着“树木”,而培养人才则为“树人”,这意味着我们既可以亲手种植(to plant)一株新绿的树苗,又能树立(to set up)一棵参天的楷模之树。学院的任务是“立人”,手把手帮助我们埋下新苗,用遮天的树冠创造纯净的生长土壤,并教习我们以手艺浇灌自身,扶持我们成长为参天大树,正如同马一浮在《旷怡亭口占》中描绘的“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希望我们受到庇护的同时,仍然在意雨后初晴时土壤中萌发的茁壮绿意。

向上,或是向下——当我们站在树枝分叉的节点,看着眼前冗杂分叉出的多重世界,哲人和神谕无数次劝导时间的结将如何才能展开,如果说面前的戈尔迪乌姆之结是肉身必须承受的烦扰,那么每一次出发,向更高、更远的地方伸展枝桠,或向更深、更专的领域扎根探索,每一次行动,都将是我们迎来新生的微小探索。

◎ 2023

大脑花园 Brain Garden

让青春的花朵茁壮成长

让艺术的创造力尽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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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曾寄托了人类对于纯真年代的美好憧憬。无论是伊甸园、桃花源还是牧歌式的阿卡迪亚(Arcadia),无论是理想国、乌托邦还是马可波罗笔下忽必烈汗的“仙都”(Xanadu),在形形色色的梦想之地,处处鲜花盛开,一切顺服于秩序,没有纷争,没有苦难,万物和谐共处,人们自由欢乐。


我们至今心怀憧憬,勤勤恳恳如同园丁培植土壤、维护园艺,依照想象整饬着这颗正显得越来越小的星球,梦想复刻黄金时代的美好花园。可是,大脑里的芳菲世界尽显五彩缤纷,尘世中的花园胜景却难免凋敝荒芜。事实上,无论依托科学还是艺术、无论凭靠斗争或是信仰,花园从未令苦难真正从大地上消失。每个人都如同《桃花源记》中的渔人,体验过良田、美池、桑竹之乐,却再也找不回通向桃花源的入口。可以说,这不是寓言,而是事实——人被拒之门外,如同流放于世。


这同样让我们想起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所作的洞穴之喻——“你可以设想,人类住在一个地下洞穴里,洞口朝光”。我们所谓的现实世界,恰恰是在洞穴之中。人们在虚幻中出世与生活,遭遇的只是世界的虚幻,乃至虚幻的自己。在洞穴底部的面壁生涯中,人们以为照见了自我,其实看到的只是自己和众人的影子。


一座虚假的花园就如同科幻所唤起的那种遥不可及的未来,它远在天边,无需抵达,它对今天流沙般的现实生活不会构成任何的回声与反作用。在此之中并非人们对花园的想象还不够完美,而是在于它仅仅意味着一种完美的想象。


毫无疑问,学院也是一座花园。人们用象牙塔来赞美它,却也暗含着耽溺幻想、脱离现实的指责。过去的三年中,新冠疫情加剧了“围城”的情绪,疫情之后则陷入了又一轮亢奋而虚幻的困兽之斗。人们在现实内卷与精神内耗中生死疲劳,即便身处花园,青年学子们也一样身心不安。


然而,我们或许遗忘了,中文的“艺”字本是以手栽种草木的汉字象形,它既是礼乐社会的修养之法,也是技术时代的感性分配,更是经年累月的培植与劳作。而劳作的奥秘在于,若不首先付出艰辛,不必奢望任何回报。此种辛劳之下的真实经验足以打通身心、破除妄见。如同卢梭在《爱弥儿》中构想的自然教育,Emile这个名字所寓意的正是“勤劳”,这之中寄托着卢梭对于现代人最朴素的愿望——在辛勤的劳作与朴素的生活中“认识你自己”,并且在对善好与真实的持守中“耕耘好自己的花园”。艺术学院中的学习并不是花园里无忧无虑的漫游嬉戏,而是与自然一道劳作、与美一起生长。

“美在天上,有如云朵,落人心目,一经裁剪,著根成艺。”1941年,在吴大羽写给吴冠中和朱德群的信中,神州陆沉之悲、师生西迁之恸、辗转流离之苦,均被统摄在对美的更为坚定的信念之中。暂别了西子湖畔的优游岁月,爱美之心反而于他们的心灵中更加坚韧地生发出来,并且再不能被败坏摧折。

疫情三年,我们感念鲁迅见诸众生的悲悯,领悟“现在史”的无尽与绵延,回应陶行知生活之力的召唤。每一次青艺周,青年们的作品满城绽放,期冀艺术的创作能够扎根现实、感悟人间、反哺社会。一方面,在人脑和机脑相互模拟、人类智能和人工智能彼此竞争的时代,艺术已经成为了一座“大脑花园”:小径分岔、错综复杂,无穷算力、无限生发……另一方面,在后疫情时代,在AIGC过度生产的乱流中,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能够耕耘好自己的“大脑花园”,召唤出一切的春天,让青春的花朵茁壮成长,让艺术的创造力尽情绽放。

我们曾以为桃花源是幻境,但或许它才是现实的入口。“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起初这光线是来自作为异世界的桃花源,但它又何尝不是来自一个现实的“外部”。当渔人离开桃花源的理想世界,他所看到的依然是“仿佛若有光”,当他“复行数十步”,依然是“豁然开朗”。

花园中流连的时光快乐而欢欣,艺术的劳作、现实的生活却是道阻且长。相信我们已经在疫情时代的学习和生活中做好了准备。

◎ 2022

生活力 Vital Fo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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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二字,在人类世的技术资本和远方的诗行中被高度折叠,又在人间世的柴米油盐和切近的问候中被层层翻开。“生活力”,是生命体在现实中的存续之能和活动之力,是为疫情所引发的时代拐点中人类自觉诉求的能力与智慧。在无法逃脱的加速主义深渊中,在断续停摆的时间绵延中,人们愈发懂得在限定中修复在世生存的技能,在互助中探索共同生活的可能。曾被忽视和遗忘的具体而微的“生活力”,以前所未有的重要性和紧迫性重回艺术教育的视域,不仅深入衣食住行的人伦物理,也同样激发出每个人对“活着”的理解,对“与我有关”的切身性的体认。

人生在世的学问,并非徒资空言,而是与生活现场、日常情境息息相关。“生活力”是自古以来所有知识思想与艺术创造的基础,并赋予它们现实的深度和生命的活力。“生”是生命的冲动与能量,“活”是在世的行动与创造。生活力是一个人能动性地活着所应具备的经验与能力,是现实的理解和实践的技艺,包涵着对人间烟火、百姓悲欢的朴素关怀,也蕴籍着对他人与远方、万物与生命的深切共情。

百年前,面对古老民族救亡图存的呼求,教育家陶行知以“生活力”作答。对陶行知先生而言,“生活力”是无论处于何种境地皆可立足生存的安身之能力,更是一种坚韧不拔、对生活始终充满热忱的立命之愿力。他相信——“向上向前的生活”,即是民族解放与人类解放的途径。一个世纪过去,“生活力”给予2022年的我们怎样的启示?

元宇宙的畅想、人工智能的迭代、合成生物学的进步、太空技术的拓展使人类科技仿佛无所不能,历史正加速朝向新人类或后人类的明天;疫情、战争的阴云盘桓不去,生命之存续岌岌可危……在人工智能与生命科技、新材料与新物质的研究不断改变着生活世界的进程中,在先进与落后、美丽与黑暗、强大与脆弱之反差造成的荒诞感中,如何理解并应对我们每个人当下的生活?

“生活力”吁请我们的青年艺术家、设计师们,全身心地投入此刻的生活现场,用艺术的创造力与人性的善意捍卫生命的积极与坚韧、开放与通达,并转化出“向上向前的生活”之动力。

此刻,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架风中的竖琴,立于历史的旷野、此刻的人世,感受时代万物以息相吹,与其共鸣,各自成章。

◎ 2021

现在史 Pre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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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古无今,无始无终……

——《庄子·知北游》

在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

——T. S. 艾略特《四个四重奏》


古希腊人指称时间的词汇有二:其一是克洛诺斯(cronos),代表一种线性的、不停向前流动的时间;其二是凯洛斯(kairos),表示一个潜在的、只在机缘成熟时显现的时间点。后者正如同《周易》所谓的“几者,动之微”,变化发生却尚未呈现,那是有无之间的生发状态。


从现代物理学的角度看,光速是有限的,所以我们所见到的一切皆为过往。爱因斯坦说:“对物理学家而言,过去、现在、未来之分只是一种幻觉”。然而在量子理论中,相互纠缠的二者可以无视距离地共享同一个“现在”。“现在”如同薛定谔的猫一样,你无法知晓它的所有细节。你一旦去观测,“现在”就坍缩成了“历史”。


一切皆在时空中展开,“有作用时名为现在”(《俱舍论》)。现在作为显现着的、起作用的“存在”,暗含着更多并未实现的潜在。2021,在这个被新冠疫症激进重塑的世界,在这个被科技资本强力加速的时刻,“现在史”邀请我们从更多维度去思考时间的意义,去关注“现在”所包裹的无数潜在的现实,去开辟出“现在”所蕴含的多种未来。


作为第三届之江青艺周的主题,“现在史”是对上一届主题“共同生活”的再次思考。我们共同生活在这个时代,也正在共同凝聚出新的历史感知与现实感觉。在关于当下的海量记录与书写中,我们失去了“现在”。在无穷算力推动的“实时”与“同步”中,我们失去了“现在”。社交媒体的狂欢中,我们无法辨认彼此。众声喧哗中,我们听不到存在的回声。


万物互联,众生孤独。我们共同经历着全球疫症中的迷失与危机,也共同面对着数字时代生命伦理的新命题、新挑战。


教义渐老,世界日新。学校所传授的技艺,曾是前人处理真实问题的经典方案,却并非应对当下命题的万能武器。我们应重新扣问自己操持的技艺与记忆,将之转化为创造的力量、重启的契机。


西方线性史观生产出“现代性”之僵局——时至今日,我们据说依然在延续着现代性的未竟之业。这一线性史观及其背后的世界观投射到艺术界,幻化而成所谓“当代艺术”的观念与建制。这一观念过于陈旧,这一建制已空转太久。


历史并非一往无前的直线,而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当代”只是变动不居的海面。让我们潜入这一片汪洋,打捞起无数世代的知识与技艺,从甲骨文到VR,从古典到“当代”……,在与世界的相互焕发中开启我们的艺术时刻——那不断涌现、生产着的“现在”。当现在不再现成,现在得以显现;当现在现在,现在得以成史。

◎ 2020

共同生活 Being with You in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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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代在一首不寻常的序曲中拉开帷幕,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尚未平息,生活与世界正在改变,人类社会正在经历一场严峻的考验。这考验不止于疫情和生命的安危,而且涉及价值观念、家庭伦理、社会治理和意识形态,关乎我们对于「人道」的根本理解。然而,对于艺术家和设计师的养成,这却是一次重要的机缘,对我们每个人来说,更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磨炼。新冠疫情是全民性的,也是全球性的,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切肤之痛,感受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内涵与份量,也更真切地感受到了鲁迅先生所说的——「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于是,就有了我们的主题,共同生活。

人类何以能创生文明、改造自然、探幽宇宙?亚里士多德认为,人能组成社会与城邦,而其他动物不能。同时代的荀子也说:「人能群,彼不能群也」。能群,即是拥有「共同生活」的能力;群我无间,即是一切道德、伦理、政治开展的场域。人生在世,际遇的起落与无常,总与人间的烟火、生命的光华交织缠绕;生而为人,时代的危机与苦难,总与文明的光辉相伴相随。人类生生不息,文明世代绵延,我们共同生活。

「共同生活」包涵两重意味:作为群类的「共」,以及人之为人的「同」。人类之赓续,在于其「乐群」与「共在」。蛮荒时代,人类以群居抵御洪水猛兽,凭借共在自我保存、繁衍生息。文明时代,人类彼此联合探索未知,在群智共享中自我发展、含弘光大。而人类之共在,在于有「同」且能「同」。共在依托相同之血亲、地缘、国家与文化,因之团结凝聚;共在之人亦能存异而求同,超越地域种族之别而生同情同理之心。「共同生活」,是人之为人的本质,也是文明的起点和目的。

然而,今天的我们,却都是微信启动页面那颗孤独星球上的孩子。在社交媒体/自媒体的现实中,人们心甘情愿地自我隔绝于一个个美丽的肥皂泡,在屏幕的自恋与自我唆麻中喂养着虚幻的数字景观。在自媒体的舞台上,五光十色,众声喧哗,自我的演出永不谢幕,自我的精神内核却日益稀薄。

万物互联,而众生孤独。

2020,人类正处于全球性的多重危机之中。尽管这个时代有着无与伦比的科技成就,我们却从未有过如此普遍的孤独、困惑与迷茫。这不只是因为疫情隔离中的以邻为壑,更是因为网络时代的彼此隔绝与疏远。在漫长的隔离之后,我们渴望共同生活;在网络生存的自我隔离中,我们需要重新学会共同生活的能力。共同生活,是一群人无所畏惧地在一起。共同生活,更是万物共生,属类平等,感天地,敬苍生,察鸟兽之友爱,晓自然之法则,在共通性与共同性中,不逾矩地发展与生活。

半个世纪前,人类第一次从太空中回望自己的星球。在宇宙盛大的寂寞和宁静中,宇航员迈克尔·柯林斯真切地感受到:国家的边界不见了,喧嚣的争执停止了。这颗微小的星球在转动,安详而宁静,不必在意任何细节……地球就是这样,蓝白相间,没有穷困和富裕的区隔;蓝白相间,没有意识形态的分野;蓝白相间,没有肤色的差别。这样一种巨大时空中的遥望和感触,是对人类经验的超越与重塑。浩瀚宇宙中这颗微不足道的蓝色星尘,是我们共同生活的世界,我们只有这一个世界。但我们同样相信,这个世界的打开方式尚存在无数种可能,我们头顶的星空依然闪烁着无尽的未知的光华。

编 辑|贾毓秀 石羽晨

责 编|刘 杨 邱莉丽

审 核|徐 元 方 舟 刘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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