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父亲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我们在公司的事务处理上一直存在分歧。
正当我想当面问清楚这背后的原因时，父亲却在开车途中突发心脏病离世，所有的疑问都成了一个谜团。
而同行的母亲因过度惊吓进了 ICU。
遗嘱中父亲将十几亿的财产都分给了母亲和弟弟，却只留给我一辆二手老爷车。
这难道都是他计划好了的？
1
遗产是奢侈品。不管是谁给你的。
医生每隔一个小时就来看一下母亲的情况。
并叮嘱，现在母亲的情况比较稳定，稍作休息就可以醒过来。
他虽然戴着口罩，当我看到医生的眼睛总觉得非常熟悉。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我试探性地询问。」
「不，我们以前应该没有见过面。多在身边陪陪你妈。」医生不忘叮嘱。但脚步总是匆匆，转身就去下一个病房。
而我总感觉是在哪里见过，但却想不起来。
走廊里，一个陌生的老爷子踱着步，不时地向病房里观望。
我们的目光撞到好几次。可他却并不在意。
「这是重症监护，您在等谁么？」老爷子看着我，欲言又止。转身就坐到了正在扒拉手机的弟弟身旁。
看着弟弟玩手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回想起父亲从小到大对待我们两个的态度截然相反，弟弟所有的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而我却只能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就是他的用心良苦？
是磨砺还是栽培？现在我真的不知道去问谁了。
母亲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恢复了意识。
医生在检查之后，嘱咐要安心静养。
董律师见母亲的状况稳定后，宣读了父亲生前立下的遗嘱：
【母亲和弟弟继承了十几亿财产。而我继承了一辆二手老爷车。】
我笑了，笑中带着讽刺的无可奈何，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留不留给我什么都没有关系的，生来本就一无所有，又谈得上失去呢？
我现在的所有还不都是靠我一个人努力换来的？
留不留给我真的是无所谓的。
但是这遗嘱分明是针对我一个人。
财产的分配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证明父亲有事情一直不想让我知道，通过这种形式表明了他的态度。
难道这辆车就是父亲想对我表达的中心思想？家产我不配得！？拿辆破车滚得远远的？嗯？
一股怨气从心头起，我一直盯着母亲，我能感觉到母亲知道我在看着她。
她没有看我，闭上眼，从鼻中呼出气，好像是尘埃落定一样。
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她和父亲一直都知道但我却不知道的事。
原来，她知情。
2
这是父亲的遗产，拼尽一生投在事业上换来的。
为了公司发展他没有时间陪家人过周末，为了公司的发展他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奔波换来的结果是别人无法想象的，财产最后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别人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但为什么就给我留了一辆二手老爷车！就算他这一碗水没端平，留给我的也不该如此吝啬！
董律师念完遗嘱并没有急着离开，好像在等着什么。
我们也只能遵从遗嘱上的安排。
母亲没有表态。继续闭目养神。
弟弟也没说什么。也许他根本意识不到几个亿的概念是什么。
只有我内心不能平静，但是谁也没有在我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也许这就是在商场历练多年的结果。
这遗嘱却让我把过去经历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记忆闪现于我的脑海：
这是父亲在生前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还是从我出生或者什么时候就决定下来的？
一直以来父亲对我都是不冷不热的，虽然和弟弟只相差两岁。
也许父亲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我现在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我妈，为什么父亲对待我和弟弟的态度上如此悬殊？
母亲总是问东答西，最后矛头都会指向我自己，说我不够优秀才会导致现在的这种情况。
我是真的佩服她的逻辑，和父亲生活那么多年，父亲也很少和母亲去争论过什么。
一方面是打理公司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用来争吵。
另一方面就是母亲的无厘头思维，真的是很耗人的精力。
「妈，吵赢、吵不赢真的那么重要吗？」
每当母亲想要将吵架升级的时候，我都会这么问。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赢就那么重要吗？」
「我要的是他的一个态度。」
但凡有一点儿无厘头的味道在家里蔓延，父亲都会起身出门，他不愿意将生命浪费在没有用的争吵上。
母亲越是想隐瞒的事情，那就必有蹊跷。
我想着车库里的那辆二手老爷车，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十几亿那是父亲的，留给我多少无所谓。自己凭本事赚的才是自己的。」
我现在只能这么给自己宽心，掩饰为本该属于我的而又没得到的而懊恼的复杂心情。
虽然我没有父亲那么专注于公司的经营，但是我花在公司业务上的精力远胜过弟弟。
「哥，我分你一个亿。」 弟弟突然转头对我说。
「那是爸留给你的，你就拿着。」
我看着弟弟天真无邪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埋怨。
弟弟还在读书，对公司的经营一窍不通，这么分配财产是对资本的不尊重，谁心理能平衡呢？
3
病房外，董律师看出我有话说。
「董叔，父亲生前的资产肯定不止这十几亿，算上期货、不动产、有价债券应该远超过这个数。」
「宣读遗嘱后我还要具体落实。白纸黑字，要不要再看看？」
我希望董律师他是在开玩笑。但他却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一股寒意袭来，我感到被抛弃在了冰天雪地中。
「这是你父亲生前的决定。要不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可能～」
「亲子报告？谁的？」
「你的。」
董律师从文件夹里抽出影印复印件让我看，报告上的时间正是我出生的那天。
我居然和父亲没有血缘关系！
这就是所有问题的根源么？
还是在和我开玩笑？25 年了，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这就是父亲疏离我的原因吧？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一时语塞。
稍事平复，我问董叔：
「那除了我妈、弟弟以外还有别的遗产继承人，是吗？」
董叔嘟了一下嘴，撇了一下头，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是一种默许。
但没有明确的答复。
我转头望向病床上的母亲，和坐在床边的弟弟。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在这个家里排不上名次。
虽说是长子，但「别的」遗产继承人都要比我重要。
难道说，我活成了一个笑话？
4
25 年，说短不短，说长也够长的。一件事情压在心头难以疏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坐在车里，想象不到那种感受。
试试车，25 年来换来的遗产。车不抖没杂音。这辆老爷车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养得相当不错，运转良好，加装了最新的显示屏，真看不出来是一辆二手车。
【叮咚】
显示屏中弹出了一条未阅读的邮件提醒。加密的。这就是为我准备的惊喜咯？
我输入了几个可能的密码，都不对。
「是我的生日吗？」
还真是。
邮件的附件是一段视频，父亲自拍的视频内容让我有些惊讶。
「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车载导航的尽头就是你一直想要找的答案。」
我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迫不及待地独自前往了导航的尽头。
导航的尽头是一栋小木屋。烟囱里冒着白烟，在寒冷的冬季显得格外醒目说明里面有人住。
我踏上木屋的台阶，站在门廊上，轻轻叩了叩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虽然不大，但是足够清晰有力。
门缓缓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爷子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愣住了，他就是我在 ICU 门口见过的那个老爷子。
怎么会是他？！
「我是林易，林奇的儿子。」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与老爷子握了手，那宽大的手掌总让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
老爷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上下打量着我。
「你是林奇的儿子？怎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他这是在开玩笑吗？
「你认识我父亲？」 老爷子猛地睁大双眼，浑浊的双眼中泪水开始打转：「你真的是林奇的儿子？」
我不解地看着他：「是，我是。而你又是谁？」
「进来坐吧，外面冷。」
我坐在炉火旁，一定要将答案弄清楚。
他是谁？他是干什么的？他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老爷子叫金义荣，和父亲认识多年，老爷子早年在东南亚经营参峇辣椒酱生意，生意做大以后开了辣酱厂，垄断了东南亚辣酱市场的半壁江山。
后续开了赌场，并经营了两家海洋运输公司，名下的远洋货轮九艘。
父亲当年在斯里兰卡做香料生意出口到东南亚就是租用的老爷子的货轮。生意上没少合作。
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失去了联系，但他一直在寻找父亲的消息。
是父亲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个老友，还特意安排了这样的方式来让我们相见？
看他的样子说得不像是假话，可怎么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呢？
5
「那天我在 ICU 外见过你。你认识我吗？」
我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老爷子，他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些深邃的秘密。
老爷子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有力。
「认识，而且很久了。」
一丝惊讶从老爷子的面颊闪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慈祥。这种慈祥我只在父亲看我弟弟的时候看到过。
「我母亲是孤儿，没有什么亲人了。」 老爷子皱起眉头看向我。
「她居然还在记恨着我。
她可是我的亲闺女啊。」
我震惊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怎么可能？我母亲是孤儿，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的父亲。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和你父亲一点儿都不像吗？」
老爷子看着我，质疑着我的回答。
我愣住了，这个问题确实一直困扰着我。
我和我父亲长得确实一点都不像。我体型偏瘦长，父亲体型宽大，无论是五官还是身形。
这也是小学念书的时候为什么都是我妈去开家长会的原因之一。
以前我总是以为是遗传变异，但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的我开始细细地打量着这位据说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老爷子的颧骨和我母亲倒是有几分相似，脸型也接近，眼睛轮廓却是出奇的相似。
背带裤凸显的宽肩臂膀能看出老爷子当年也是一位英俊的小伙儿。
有一点让我深信不疑的是老者的中指和无名指的长度惊人地一致，和我母亲一样。
关键是我也是这样的。
老爷子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留意到我的观察。
「那年从东南亚出口到荷兰的一批香料。
轮船在南非遇风浪倾覆，你父亲的货柜全都掉入了海里。
那可是你父亲所有的身家。为了公司不至于破产你父亲来找我借钱渡过难关。」
原来我的「姥爷」居然救了我父亲！
「那时你母亲怀了你，却因为你父亲的渣而伤心欲绝。
她决定带着你离开这个家。我一直想找到你们母子，可是却一直没有线索。」 我震惊于老爷子的说辞，这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接受不了。
难道我父亲真是那样的人吗？
他在我印象中是一个慈爱的父亲，虽说苛刻，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爷子的三言两语就想颠覆我 25 年来的认知？
有点儿难度。
毕竟我不再是两三岁的孩子。
但是我在老爷子的面前还真的算得上两三岁的孩子。
虽说父亲在对我和弟弟的态度上有差别，但在我的记忆里却不像老爷子说的那种拈花惹草的渣男。
「你妈怀疑你父亲出轨，可是没有证据。」
这就是母亲歇斯底里的根源么？
我沉默了片刻，心里充满了混乱和迷茫。想问清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我该相信谁？
「孩子，你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够坚强地接受这一切。」
我的肩膀被一双大手箍住。
我转头看向他。
「你有证据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