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贵,你这是强占民宅,我要告你!”我愤怒地砸着那扇挂着“刘家”铜牌的大门。

村长刘瑞贵站在我祖屋的院子里,双手抱胸,冷笑道:“张福海,你随便告,这房子我买下来了,有合同为证。就算你在市里有关系,也管不到我们村里的事。”

01

我叫张福海,今年四十八岁,是西北一个偏远山村的农民。

八年前,我的妻子陈香兰因病去世,留下我和儿子张明相依为命。

“福海,这祖屋无论如何都不能卖,这是你爷爷留下来的,也是我们家的根啊。”这是香兰临终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眼睛里满是不舍与恳求。

我跪在病床前,泪流满面地点着头:“香兰,你放心,我一定守住咱们的祖屋,等明明大学毕业回来,这里还是他的家。”

说这话时,我心里却充满了忧虑。

香兰的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务。

儿子张明正在上高中,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我只有小学文化,在村里种地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怎么供得起儿子上学?

香兰走后的第三天,我在她的坟前跪了整整一夜,下定决心到县城找工作。

临走前,我找到村里的老支书王德仁,托他帮忙照看祖屋。

“福海啊,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帮你看着点。”老支书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你爷爷当年可是为村里做了不少贡献,这点小事我肯定会尽力的。”

就这样,我带着简单的行李和对未来的希望,踏上了前往县城的班车。

那天是个阴天,大雨滂沱,仿佛天都在为我的离开而哭泣。

在县城打工的日子异常艰辛。

我先是在一家建材市场当搬运工,每天起早贪黑,累得腰酸背痛。

后来经人介绍,我到一家运输公司当司机,工资比搬运工高一些,但依然捉襟见肘。

就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我的命运。

那天,我在给一个政府部门送货,遇到了市委书记李泽民的司机老常,他正为车子抛锚发愁。

我帮他修好了车,他非常感谢,问我有没有兴趣到市委当司机。

“我开车技术不错,但就是文化不高,在市委能行吗?”我有些忐忑地问道。

“没事,李书记不在乎这个,他看重的是人品和踏实。”老常拍着我的肩膀说,“再说了,我马上就要退休了,正好需要个接班人。”

就这样,我成了市委书记李泽民的司机。



李书记是个和蔼可亲的领导,从不摆架子,对我这个农村来的司机也非常关照。

知道我家境困难,他还特意关照食堂给我多打些饭菜带回去。

“张师傅,听说你儿子今年高考?”有一天,李书记突然问我。

“是啊,李书记,我儿子学习挺好的,就是我怕...”我欲言又止,心里想的是学费问题。

“放心吧,只要他考上大学,学费的事有办法解决。”李书记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微笑着说道。

在李书记的关心和帮助下,我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

儿子张明也不负众望,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

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把大部分工资都寄给了儿子,自己住在单位分配的小宿舍里,每天除了接送李书记,就是打扫车库和保养车辆。

八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儿子从一个高中生成长为大学毕业生,李书记也从一个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变成了德高望重的老领导。

唯一不变的,是我对家乡和祖屋的思念。

02

今年春节,张明毕业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他打电话告诉我想回老家看看。

听到这个消息,我决定请假回村看一看这些年无人居住的祖屋,顺便打扫一下,准备迎接儿子回来。

“李书记,我想请几天假,回老家看看。”我小心翼翼地提出请求。

“应该的,应该的。你在市里这么多年,难得回家看看。”李书记爽快地答应了,还特意嘱咐我,“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带着李书记的关心和儿子即将归来的喜悦,我踏上了回乡的路。

八年未归,沿途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曾经的泥泞小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路边新建了不少漂亮的小楼。

我的心情也随着家乡的变化而越发明朗起来。

车到村口,我远远地就看到了我家的祖屋。

那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四合院,青砖黛瓦,虽然有些陈旧,但依然庄重大气。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也是我们张家在村里的根基所在。

正当我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祖屋的大门上挂着一块崭新的铜牌,上面赫然刻着“刘家”两个大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也顿住了。

刘家?我的祖屋怎么会挂着刘家的牌子?

带着疑惑和不安,我快步走向祖屋。

到了门口,发现大门紧锁,院墙比我离开时高了一倍多,还在四周安装了探头。

我使劲敲门,喊道:“有人吗?开开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你找谁?”那人警惕地问道。

“我是张福海,这是我家的房子!你们为什么住在这里?”我激动地质问道。

“张福海?”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等一下,我去叫我们村长刘瑞贵。”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威严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我认出来了,这就是村长刘瑞贵,我离开村子的时候,他刚当上村长不久。

“哟,这不是张福海吗?八年不见,混得不错啊,穿得体体面面的。”刘瑞贵笑着说,但那笑容看在我眼里,却透着一丝冷意。

“刘村长,我想问问,为什么我的祖屋门上挂着'刘家'的牌子?”我强压着怒火问道。

“这房子早就是我的了,你不知道吗?”刘瑞贵一脸诧异,“你媳妇陈香兰生病的时候,不是把房子卖给我了吗?”

他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在我的头上。

香兰临终前明明嘱咐我不要卖掉祖屋,怎么可能自己卖给别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不可能!我媳妇临终前跟我说了,绝对不会卖房子的!”我激动地大声说道。

“有合同为证,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刘瑞贵不慌不忙地说,随后转身进屋拿出了一份合同。

我接过合同一看,上面确实有香兰的签名和手印,还有村委会的公章,标明将祖屋以三万元的价格卖给了刘瑞贵。

“这不可能!这签名肯定是假的!”我愤怒地将合同扔回给刘瑞贵。

“张福海,你看清楚了,这上面有你媳妇的签名和手印,还有村委会的公章,一切都是合法的。”刘瑞贵捡起合同,冷笑道,“你离开村子八年,现在回来空口无凭地说这房子是你的,谁信啊?”

“我要去找乡政府和公安局,我要讨回我的房子!”我怒不可遏,拳头紧紧握着。

“你随便去找谁都行,这房子我买下来了,有合同为证。就算你在市里有关系,也管不到我们村里的事。”刘瑞贵双手抱胸,一脸轻蔑地说道。

我站在自家门前,却被当成了外人。

看着那扇挂着“刘家”牌子的大门,我的心如刀绞。

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祖产,是我和儿子的根,怎么能就这样被别人霸占了?

03

当晚,我住在村里的小旅馆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窗外的月光洒在简陋的床铺上,映照出我心中的痛苦和愤怒。

祖屋被占,这不仅是一处房产的损失,更是对我家族记忆和尊严的侵犯。

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

我决定先去找老支书王德仁问问情况。

老支书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依然精神矍铄。

他见到我时,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福海啊,你回来了...”老支书欲言又止,眼神飘忽不定。

“王叔,我想问问我家祖屋的事。刘瑞贵说是香兰卖给他的,这怎么可能呢?”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支书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福海啊,这件事很复杂。刘瑞贵确实拿出了一份合同,上面有你媳妇的签名和手印,还有村委会的公章。当时你不在村里,我们也不好干涉...”

“王叔,您是知道的,香兰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祖屋,她怎么可能会卖呢?”我急切地辩解道。

“这个...我也觉得奇怪,但合同在那里,我们也没办法。再说,刘瑞贵现在是村长,在村里很有势力...”老支书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有所顾虑。



“那村委会的公章是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不应该开村民大会讨论吗?”我继续追问。

老支书沉默了片刻,最后摇摇头说:“福海,有些事我不方便多说。你要想讨回祖屋,最好找些证据,证明那个合同是假的。”

从老支书家出来,我心里更加疑惑。看来,祖屋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决定去找村里的其他老人问问,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我先去找了与我家相邻的赵大爷。赵大爷看到我非常热情,拉着我的手说:“福海回来了?这些年在外面还好吧?”

简单寒暄后,我切入正题:“赵大爷,您知道我家祖屋是怎么回事吗?”

赵大爷的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这个...福海啊,你也知道,刘瑞贵在村里很有权势,谁也不敢得罪他...”

“赵大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果您知道什么,请一定告诉我。”我恳切地说道。

赵大爷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那天我确实看到刘瑞贵带着几个人进了你家,但你媳妇当时已经病重,根本不可能签什么合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敢妄言...”

赵大爷的话给了我一个重要的线索:合同很可能是伪造的。

我又陆续走访了几户村民,但大多数人都讳莫如深,不愿多说。

只有一位老奶奶暗示我,当时村里就有人怀疑那份合同有问题,但没人敢站出来质疑刘瑞贵。

信息虽然零散,但已经足够让我确信,那份合同一定有问题。

我决定去镇政府和县公安局反映情况,寻求帮助。

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听了我的陈述后,只是简单记录了一下,敷衍地说会调查处理,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并不重视。

县公安局的态度也差不多,说这是民事纠纷,建议我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接连碰壁,我心如死灰。

在这个偏远的山村,刘瑞贵作为村长的权力似乎无人能撼动。

我一个外出多年的农民,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正当我陷入绝望时,我忽然想起了李书记临别前说的话:“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虽然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不该麻烦李书记,但此刻,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我鼓起勇气,拨通了李书记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将祖屋被占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张师傅,你别急,这事听起来确实蹊跷。这样吧,我明天有空,亲自陪你回村看看。”李书记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李书记,这是我私人的事,不该麻烦您...”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张师傅,你为我开了八年车,从来没说过累,没请过一天假。现在你有困难,我怎么能不管呢?”李书记的话让我心里一暖。

挂了电话,我站在村口的大树下,望着远处的祖屋,心中燃起了希望。

有李书记的帮助,我一定能讨回祖屋!

04

第二天一早,李书记如约而至。

他没有坐公车,而是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来的,说是以私人身份来帮我。

李书记穿着普通,戴着一副墨镜,看上去就像普通游客。

“张师傅,先带我去看看你的祖屋吧。”李书记说道。

我们走到祖屋门前,正巧刘瑞贵从里面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哟,又来了?怎么,找人来撑腰了?”



“刘村长,这位是...”我正要介绍李书记。

“不用介绍,无论你找谁来,这房子都是我的,手续齐全,合法有效!”刘瑞贵打断了我的话,态度强硬。

李书记摘下墨镜,平静地说:“刘村长是吧?我是李泽民,想了解一下这个房子的情况。”

刘瑞贵一下就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带这样的人物来。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