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图片均源自网络,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那一年,我才十五岁。

堂哥结婚的喜宴上,看着被众人起哄灌酒的后爸,我心里翻江倒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的眼泪,妹妹的依赖,那双运动鞋,还有那个雨夜。

当我站起来说出那句话时,全场鸦雀无声。

那一刻,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父爱。



01

腊月的江南,细雨绵绵。堂哥家的院子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色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喜庆的面孔。

我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觥筹交错的场面,心里却沉甸甸的。年关将近,空气中飘散着年味儿,可我的思绪却飘回了更远的地方。

"李永平,今天是喜事,你可得多喝几杯啊!"大伯钱得水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我注意到他眼角闪过的一丝轻蔑,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神。

后爸憨厚地笑了笑,说:"得水哥,我喝,我喝。"他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温和,可我分明看见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我攥紧了拳头。这样的场景,我再熟悉不过了。每次家族聚会,他们总会找机会灌后爸的酒。表面上是热情,实际上却带着几分轻视和刁难。

谁不知道他是倒插门来的?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招夫养子在村里人眼里就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更何况,我们家还有着不一样的故事。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时我才十岁,父亲刚走没多久。

那是个闷热的早晨,村里人纷纷议论着我爸钱水生——村里有名的"鱼鹰子",在一次夜间捕鱼时不幸溺亡。

那天早上,我站在码头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听着大人们的窃窃私语。有人说他运气不好,有人说他技艺不够精湛,还有人说这是命该如此。

可只有我知道,那天晚上他是为了多赚些钱,好给我买新课本才冒险出船的。

母亲瘦得像根竹竿,每天天不亮就去田里干活。大妹家蓉才七岁,就要照顾三岁的小妹家琳。我们家的日子,过得连贫农都不如。

记得那时候,母亲总是省吃俭用,把最好的菜留给我们仨。她自己却只喝稀粥,连咸菜都舍不得多吃一口。

分田到户后,家里没有男劳力。母亲一个人又要种田,又要照顾我们三个,常常累得直不起腰来。那时我就想辍学帮母亲,可她死活不同意。



每当我提起这事,她就会红着眼眶说:"家根,你爹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学业。他常说,咱们家虽然穷,但不能穷了孩子的前程。你要是敢辍学,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那段日子特别难熬。婆婆总说母亲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大妈王秀兰更是三天两头来我们家转悠,说是看看我们,实际上是在打我们家那间房子的主意。

母亲是童养媳出身,在村里根本没有亲戚帮衬。我时常看见她半夜里偷偷抹眼泪,那背影瘦弱得让人心疼。

可是日子总要过下去。后来是母亲的好友徐翠芳提议让母亲招夫养子。

徐阿姨和母亲是从小的闺中密友,她看不下去我们家的境况,就托人打听合适的人选。

起初母亲不愿意,一来是觉得对不起我爸,二来是怕我们几个接受不了。是杨婆婆说动了她。

"如英啊,你想想那三个娃娃。你一个人能撑到几时?"杨婆婆叹着气说,"我给你说个人,叫李永平,是隔壁村的。老实巴交的,会种地,还会木工。最重要的是,他答应供钱家根读书。"

02

那天晚上,我躲在墙角,听见母亲在房里哭。哭声压得很低,却字字都戳在我心上。第二天,她把我叫到跟前,说要给我们找个后爸。

我一听就炸了,摔门就往外跑。我跑到河边,看着父亲曾经撒网的地方,眼泪止不住地流。可是跑着跑着,我又想起了妹妹们饿着肚子的样子,想起了母亲佝偻的背影,最后还是默许了。

其实,在李永平来之前,母亲就带我们去见过他。那是个秋天的下午,他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看起来很憨厚。

他见了我们,笑得很温和,还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糖果给妹妹们。小妹家琳一看见糖就高兴得不得了,可我却扭过头去,一句话也不想说。

李永平来的那天,我躲在房里不出来。但我听见了小妹奶声奶气地叫"爸爸",听见了大妹怯生生地说"叔叔好"。

那一刻,我恨极了她们。我觉得她们背叛了爸爸,背叛了我们这个家。那天晚上,我偷偷跑到祠堂,对着爸爸的牌位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认李永平这个后爸。

可是李永平却像是没看见我的抵触一样,依旧对我很好。他来了之后,家里的活儿全包了。种田、补屋顶、做家具,他样样都行。

妹妹们很快就亲近了他,连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只有我,处处与他作对。

他给我买新衣服,我就把衣服扔进池塘;他帮我补习功课,我就把作业本撕得粉碎;他种的菜,我说难吃;他修的桌子,我说歪斜。

可他从来不生气,只是默默地收拾我留下的烂摊子。

有一次,我故意把他新做的书架推倒了。木料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有一块还砸伤了他的脚。

我以为他这次一定会发火,可他却只是轻轻地说:"家根,你先去写作业吧,我来收拾。"那天晚上,我听见他和母亲说话。



母亲埋怨他太惯着我,他却说:"孩子心里有疙瘩,总得给他时间化解。再说了,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转机出现在我十三岁那年。学校要组织运动会,我很想要一双运动鞋。

那时我穿的还是爸爸留下的老布鞋,走路时总有"吧嗒吧嗒"的声音,常常被同学笑话。一双运动鞋要五十多块钱,几乎等于我们家半个月的收入。

我把这事偷偷告诉了母亲,可是她为难的样子我至今记得。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听见院子里有声响。透过窗户,我看见后爸在雨里刨地。原来,邻村在建房子,后爸去帮工,一个晚上能赚十块钱。

就这样,他连着干了五个晚上,第六天,他带着一双崭新的运动鞋回来了。我永远记得他递给我鞋盒时的样子,满手的老茧,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

03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从那以后,我开始叫他"叔",不再叫"喂"了。

我也开始注意到他的好:下雨天总会来学校接我,给我补习功课从不厌烦,每次我考试考好了都比我还高兴。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开始依赖上他的存在。

有一次,我发烧到四十度,他背着我去镇上看病。

那天下着大雨,路又滑,他却走得很稳。我靠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的雨水味和泥土味,突然觉得很安心。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这个男人,早已用他的行动,在我心里种下了父爱的种子。

现在,看着他被人群围着灌酒,我的心揪得生疼。大伯钱得水一杯接着一杯地劝酒,二伯钱发水也凑上来帮腔。

他们的媳妇王秀兰和张巧云站在一旁窃窃私语,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大伯家的儿子更是口无遮拦:"李叔,你是倒插门的,今天这酒,你不喝也得喝!"

"是啊,是啊,"二伯家的儿子也跟着起哄,"你想想,要不是我们钱家收留你,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这点酒都不肯喝,也太不识抬举了!"

话音未落,我猛地站了起来,"砰"的一声把酒杯拍在桌子上。满座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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