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他悄悄环顾四周，同事们都在埋头工作，没人注意他这边。他迅速将文件保存，关闭了正在设计的广告方案，轻手轻脚地收拾起公文包。
"张哥，这么早走？"邻座的王磊抬头问道。
张明竖起食指抵在嘴唇上，压低声音："今天小曼生日，我请了半小时假。别声张啊。"
王磊了然地眨眨眼，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动作。
走出公司大楼，五月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张明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飘着甜味。他快步走向地铁站，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蛋糕店是第一个目的地。他提前三天就预订了林小曼最爱的芒果慕斯蛋糕，一磅大小刚好够两个人吃。店主是个和蔼的中年妇女，看到张明进门就笑眯眯地从冷藏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粉色盒子。
"张先生，按您的要求，上面写了'祝亲爱的老婆生日快乐'，还加了两颗爱心。"店主打开盒子让他确认。
淡黄色的蛋糕上点缀着新鲜的芒果块，用巧克力酱写着的祝福语周围还撒了些银色的糖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张明满意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
"您太太真幸福。"店主笑着说。
张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应该的，应该的。"
离开蛋糕店，他又去了超市。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着各种牛排，他挑了两块最贵的澳洲和牛，又顺手拿了一瓶价位适中的红酒——太贵的买不起，太便宜的又拿不出手，这瓶折中的法国干红正合适。
结账时，他看到收银台旁边的小货架上摆着彩色蜡烛，想起家里好像没有生日蜡烛了，便顺手拿了一盒。扫码付款时，手机显示银行卡余额让他心头一紧，但想到林小曼惊喜的表情，这点心疼立刻烟消云散。
回到家，张明立刻行动起来。他把蛋糕放进冰箱，然后开始布置餐桌。从柜子里找出那套他们结婚时买的、平时舍不得用的骨瓷餐具，铺上深红色的桌布，摆好高脚杯。两块牛排煎得恰到好处，滋滋作响的声音伴随着肉香充满了整个厨房。
红酒开瓶后，他先倒了一点尝尝，确保没有变质。确认无误后，他将酒瓶放在餐桌中央，两边各摆上一份牛排，旁边点缀着刚煎好的芦笋和小番茄。最后，他从冰箱取出蛋糕，放在餐桌正中央，插上两根数字蜡烛——"2"和"8"。
一切准备就绪，张明看了看表，离林小曼平时到家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赶紧冲进浴室洗了把脸，换下沾有油烟味的T恤，穿上林小曼上周给他买的那件藏青色衬衫。
刚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张明迅速跑到餐桌旁，点燃蜡烛，关掉了客厅的灯。
"我回来了——"林小曼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一起传来，紧接着是一声惊呼，"怎么这么黑？停电了？"
"生日快乐！"张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向自己的脸，做出一个夸张的笑容。
林小曼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公文包，眼睛瞪得圆圆的。手机的光线从下往上照在张明脸上，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但林小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自己最熟悉的人。
"哇！"她尖叫一声，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整个人跳了起来，"你居然记得！"
张明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老婆大人的生日我怎么可能忘记？"
林小曼冲过来一把抱住他，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上周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装傻说不知道！"
"那不是为了给你惊喜嘛。"张明搂着她的腰，带着她走向餐桌，"看看我准备了什么。"
烛光摇曳中，精心布置的餐桌展现在林小曼面前。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亮，像是盛满了星星。
"天啊，牛排！红酒！还有蛋糕！"她松开张明，像个孩子一样拍着手跳了几下，"老公你太棒了！"
张明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他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寿星请坐。"
林小曼坐下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我要许愿了！"
张明微笑着看她。烛光映照下，林小曼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她今天化了淡妆，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唇因为涂了口红而显得格外饱满。虽然已经结婚三年，但每次这样认真看她，张明还是会心跳加速。
"呼——"林小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张明正要起身开灯，林小曼却突然说："等等！老公，你把眼睛闭起来。"
"干嘛？"张明疑惑地问。
"让你见证奇迹。"林小曼神秘地眨眨眼，"快闭上，不许偷看！"
张明乖乖闭上眼睛，心里暗想：这婆娘肯定是感动坏了，她一感动说不定会给我涨零花钱呢。最近看上的那款游戏机，要是能每个月多给我几百块，三个月就能攒出来了...
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耳边却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有餐具碰撞的声音，有咀嚼声，还有...液体倒入杯子的声音？
"还没好吗？"五分钟后，张明忍不住问道。
"可以啦，你睁开眼吧。"林小曼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张明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餐桌上，蛋糕盒空空如也，连一点奶油渣都没剩下；两个牛排盘子里只剩下几根芦笋和油渍；红酒瓶倒在一旁，瓶底还有最后一滴酒在缓缓滴落。
而林小曼坐在对面，嘴角沾着一点奶油，脸颊微微泛红，正用纸巾优雅地擦着嘴。
"卧槽！"张明脱口而出，"还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特么的一个48公斤的女人，五分钟之内竟然能吃完一个小蛋糕，两份牛排，一瓶红酒！"
林小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红酒的气息随着她的笑声飘过来："怎么样，这个魔术厉害吧？"
张明指着空盘子，哭笑不得："我辛辛苦苦准备的晚餐，你就这么...变没了？"
"不是你让我见证奇迹的吗？"林小曼歪着头，一脸无辜，"食物消失术，厉害不？"
张明作势要扑过去："好啊你，把我那份也吃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小曼敏捷地跳起来躲开，笑着跑向卧室："等等！我还有真正的惊喜给你！"
张明追到卧室门口，停下脚步，狐疑地问："什么惊喜？该不会是把卧室也'变没'了吧？"
林小曼从衣柜后面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他："喏，给你的。"
"今天是你生日，怎么反倒给我礼物？"张明接过盒子，感觉沉甸甸的。
"打开看看嘛。"林小曼催促道，眼睛亮晶晶的。
张明拆开包装，掀开盒盖，顿时瞪大了眼睛——里面赫然是他心心念念的最新款游戏机！
"这...这很贵的！"他结结巴巴地说，"你哪来的钱？"
林小曼得意地晃晃手机："上个月接的那个私活，客户很满意，多给了些酬劳。本来想等你生日再送的，但今天看你这么用心准备，就提前给你啦。"
张明一把抱住她，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老婆你太好了！不过..."他松开她，指着她的肚子，"你刚才吃那么多，现在还好吗？"
林小曼狡黠地笑了："谁说我全吃了？"
她拉着张明回到餐厅，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半块蛋糕、一份牛排和半瓶红酒。
"我就吃了我那份而已。"林小曼笑道，"其他的都藏起来了。怎么样，这个魔术更厉害吧？"
张明愣了两秒，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林小曼，连老公都敢耍！"
林小曼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精心准备的惊喜呢？不过说真的..."她的声音柔软下来，"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还准备得这么用心。"
张明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傻瓜，你是我老婆啊。"
"那..."林小曼眼睛转了转，"既然我这么好，还给你买了游戏机，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张明警惕地看着她："表示什么？"
"比如..."林小曼拖长音调，"从下个月开始，你的零花钱减半？"
"什么？！"张明瞪大眼睛，"你这是恩将仇报！"
林小曼哈哈大笑，挣脱他的怀抱跑开："开玩笑的啦！不过洗碗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寿星今天不干活！"
张明看着满桌的餐具，无奈地摇摇头，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拿起游戏机盒子，心想：有这样的老婆，生活永远都不会无聊。
厨房里，林小曼偷偷探出头："对了老公，其实我还藏了一块蛋糕在微波炉里..."
张明放下盒子，冲进厨房："林小曼！你到底藏了多少地方！"
两人的笑声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连窗外的月光都显得格外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