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那是2018年的春天,安徽小镇上桃花开得正盛,我的家乡——梨园镇,却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父亲李建国因病去世,留下我和母亲王月相依为命。

父亲的离世对我们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叫李梅,今年二十八岁,大学毕业后在县城的学校当老师,两年前刚结婚,家里勉强算是有个小日子。

我家在村里不算富裕,但也说得过去,父亲在县里的工厂做技术员,母亲在村里小学教书。小时候,每当父亲加班,母亲上课,我就被送到二叔李建军家。

二叔家在村子东头,一座破旧的平房,院子里种着几棵老梨树,春天开花,秋天结果,是我童年时最喜欢的地方。

二叔无儿无女,妻子早年因病去世,从此一个人生活。村里人都叫他"李老光棍",背地里还说他命硬,克妻子,所以才一直没有孩子。小时候我不懂这些,只知道二叔虽然严厉,却总会教我认字,给我讲故事。那时的我,最期待的就是去二叔家的日子

"梅梅,这个字怎么读?"二叔指着书上的一个字问我。

"树。"我歪着头回答。

"真聪明,比你爸小时候强多了。"二叔难得地露出笑容,摸了摸我的头。

二叔的日子过得很简单,家里除了几本泛黄的书籍外,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他住的房子是祖上留下的老宅,已经年久失修,每到下雨天,屋顶总会漏水,二叔就搬来几个大盆接着。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舍不得花钱修缮。



"二叔,为什么不把房子修好呢?"小时候的我不解地问道。

二叔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飘向远方,"钱有更重要的用处,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时的我并不理解二叔的话,只是单纯地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每次去二叔家,最让我期待的就是他的故事。二叔虽然话不多,但讲起故事来却是绘声绘色。他讲过水浒传里的好汉,讲过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也讲过红楼梦里的千金小姐。但最打动我的,还是他讲的那些关于梨园镇的老故事。

"梅梅,知道我们村为什么叫梨园镇吗?"一个夏日的傍晚,二叔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点燃了旱烟,慢悠悠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睁大眼睛等着听故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相传,梨园镇原本是一片荒地,后来有一个外乡人路过这里,随手种下了几棵梨树。谁知道,这几棵梨树竟然生根发芽,长得比别的地方的梨树都要好。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种梨树,慢慢就形成了一个村子,后来就叫了梨园镇。"

二叔深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那个外乡人,就是我们李家的祖先。所以啊,李家在梨园镇,可是有根的。"

听着二叔讲述家族的历史,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在我幼小的心灵里,二叔就像是连接我和这片土地的纽带,让我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将去向何方。

二叔不仅教我认字讲故事,还教我如何做人做事。他常说:"做人要正直,做事要踏实。"这句话,跟了我一辈子。每当我遇到困难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想起二叔的这句话,然后咬牙坚持下去。

02

这样的日子在我十二岁那年戛然而止。那天,父亲和二叔因为祖上留下的一处宅基地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建军,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块地给你有什么用?"父亲站在院子里,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宅基地是爹留下的,凭什么都给你?我虽然没有孩子,但我也是李家的儿子!"二叔的脸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你一辈子就知道糊涂,年轻时做过的那些事,让我们全家都抬不起头来,现在还好意思跟我争?"

"你!"二叔指着父亲,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转身摔门而去。

从那以后,二叔就再也没来过我家,我也不再被送到二叔家。渐渐地,二叔在我的生活中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一个不能提起的名字。每次我好奇地问起父亲,他总是摇头叹气,说:"有些事,你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那次争吵后,父亲似乎变了一个人。原本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母亲告诉我,父亲是在为和二叔的关系而烦恼,但骨子里的倔强让他无法主动去和解。

"你爸和你二叔都是倔脾气,都在等着对方先低头。"母亲叹了口气,"可他们都不明白,亲兄弟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大人世界的复杂。村里人开始在我面前讲起二叔的"丑事",说他年轻时骗了村里人的钱,害得好多人倾家荡产。还有人说二叔命硬,克死了自己的妻子。

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但也不敢当面反驳,只能默默地在心里为二叔抱不平。

小学毕业后,我去了县城读初中,之后又考上了省城的重点高中。离开村子,让我有了更广阔的视野,也让我渐渐淡忘了童年的那些记忆。高中三年,我全身心投入学习,最终考上了南京的一所师范大学。

上了大学,我离开了家乡,去了省城。大二那年寒假,我在整理家里的老照片时,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群孩子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背面写着"李老师爱心助学班第一期毕业合影"。那个年轻的男人,分明就是年轻时的二叔。

"妈,这是二叔吗?"我拿着照片问母亲。

母亲接过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是啊,那时候你二叔还在村里教书,后来......"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了摇头,把照片还给了我。

03

这张照片勾起了我对二叔的思念和好奇。二叔当过老师?他还办过助学班?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决定找机会去了解二叔的过去,了解那个被父亲讳莫如深的"丑事"究竟是什么

那个寒假,我偷偷去了趟二叔家。二叔的平房还在,但院子里的梨树已经老了,枝干弯曲,看起来随时可能折断。

我站在院门外,不敢敲门,只是远远地看着。恰好遇到隔壁的张大妈,她告诉我,二叔这些年一直在资助村里的贫困学生,月月省吃俭用,把工资的大部分都捐了出去。

"你二叔啊,是个好人,就是命苦。年轻时娶了媳妇,可惜没几年就走了,之后他就一直一个人。他那个人倔,从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自己生病了都不愿意花钱,却对那些贫困孩子掏心掏肺。"张大妈的话让我陷入了深思。

"张大妈,您听说过二叔年轻时做过什么对不起村里人的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大妈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你二叔是个实诚人,从来不会做对不起人的事。哦,你是说那个传销的事吧?那不是你二叔的错,是他资助的那个学生小强干的坏事,只是借了你二叔的名义。后来警察都查清楚了,可村里人都是长舌妇,喜欢嚼舌根,就把责任都推到你二叔身上了。"

原来如此!我心中恍然大悟,同时也为父亲的偏执和村里人的无知感到愤怒。二叔明明是个好人,却背负了这么多年的不白之冤,而父亲,竟然也相信了这些谣言。

我想立刻去找二叔,告诉他我知道真相了,但转念一想,这事还是要由父亲亲自解决。我决定先回家,找机会和父亲谈谈。



回到家,我试探性地跟父亲提起二叔的事,但父亲的态度异常坚决,"那个人,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看着父亲激动的样子,我明白这个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况且,父亲已经习惯了把二叔当成"坏人",突然告诉他真相,他很可能无法接受。我决定慢慢来,先找机会和母亲商量一下。

"妈,我知道二叔的事了,他其实是被冤枉的。"晚上,趁父亲睡了,我小声对母亲说。

母亲并不惊讶,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你爸那个脾气,认准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我们去找二叔,让他亲自来解释清楚?"我提议道。

母亲摇了摇头,"不行,你二叔也是个倔脾气,这么多年了,他要是想解释,早就来了。他不来,就是不想再和我们有任何瓜葛。"

"那难道就这样了?"我不甘心地问。

母亲拍了拍我的手,"丫头,有些事,随它去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但我知道,时间只会让这种隔阂越来越深,直到最终无法弥合。我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父亲和二叔和好如初。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了县城,在一所小学当起了语文老师。每天教孩子们认字写作文,让我想起小时候二叔教我的日子。有时候,我会给学生们讲二叔教我的那些故事,看着他们好奇的眼神,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梨花香的春天。

两年后,我遇到了现在的丈夫赵明,一个老实本分的建筑工人。我们的婚礼办得很简单,只邀请了亲戚和几个要好的朋友。我犹豫再三,还是给二叔发了请柬,希望他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婚礼当天,我穿着白色的婚纱,坐在化妆室里,不停地往门外张望,希望能看到二叔的身影。

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他那种人,早就把我们忘了。"

婚礼进行到一半,我在台上扫视宾客席,突然在最后一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二叔吗?我不确定,因为他很快就离开了。婚礼结束后,我匆匆跑到后门,却只看到一个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

"是二叔吗?"我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04

婚后的生活平淡而踏实,丈夫赵明虽然收入不高,但为人诚恳,对我很好。我们在县城租了房子,周末偶尔回村看看母亲和父亲。父亲的身体那时已经不太好了,常年的工厂工作让他落下了一身的病。

有一次回村,我偶然看到二叔在村头的小卖部买东西。他比我记忆中的样子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我想上前打招呼,但又害怕他不认我,或者不想理我,就站在远处看着他。

二叔买了一包最便宜的香烟和几个馒头,转身准备走时,突然看到了我。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点了点头就走了。那一刻,我确信二叔是认出我了的,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只是摇头叹气,没有多说什么。父亲听到后,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假装没听见,继续看他的报纸。我知道,父亲心里其实很在意二叔,只是拉不下面子去和解。

今年春节刚过,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被紧急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是肺部感染,需要立即治疗。我和母亲日夜守在医院,但父亲的情况却一天比一天差。

"梅梅,爸有话想跟你说......"父亲躺在病床上,声音微弱。

"爸,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我握着父亲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这话我憋了太久了......你二叔,他其实是个好人,当年是我误会他了......"父亲断断续续地说着,"在我的床头柜里,有一封信,你找时间看看......"

还没等父亲说完,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变得平直,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经过半小时的抢救,父亲还是离开了我们。

父亲的离世,对母亲的打击很大。她整天坐在父亲的照片前发呆,不吃不喝,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我知道,母亲和父亲感情很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妈,您得保重身体啊。"我劝慰着母亲,"爸走了,您更要好好活着,不然我怎么办?"

母亲看着我,眼中噙着泪水,"梅梅,你爸走得太突然了,他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

我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是父亲和二叔的那段恩怨。父亲走得太突然,连和二叔和解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家,我打开了父亲提到的床头柜,里面确实有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上面写着"给梅梅"三个字。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父亲的笔迹。

父亲在信中提到他对二叔有误解,两人之间的隔阂源于一场误会。父亲表达了自己的后悔之情,希望我能找到二叔,告诉他父亲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的固执和偏见。

读完信,我泪如雨下。

05

我拿着这封信,内心纠结着:是现在就去找二叔,还是等父亲的丧事办完再说?最终,我决定先处理好父亲的后事,再去找二叔。

父亲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按照当地的习俗,我们为父亲守灵三天。这三天里,我不断地想起父亲的话和那封信,心里愈发觉得应该去见二叔一面。但每次拿起手机,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怎么解释这么多年的隔阂?该如何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葬礼上,村里人都来吊唁,唯独不见二叔的身影。有人说,二叔这是记仇,连兄弟去世都不来送一程。但我知道,二叔或许是不敢来,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一切



葬礼过后,按照当地习俗,还要办"头七",也就是人死后第七天的纪念活动。这一天,据说亡魂会回家看看,所以家人要准备丰盛的饭菜,摆上亡者生前最爱吃的东西,让他吃个够本再走。

头七那天早上,我早早地起床,帮母亲准备祭品。父亲生前最爱吃红烧肉和清蒸鱼,所以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正当我忙碌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来了!"我擦了擦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瘦削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脸上是说不出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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