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春生蹲在田埂上,手里捏着一团湿漉漉的泥巴,正专心致志地捏着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远处的夕阳像一颗熟透的柿子,挂在山头上,把整片田野染成了橘红色。

“春生!快回来!外头有野猪!”奶奶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沙哑中带着急切。



她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拐杖,身子微微佝偻着,脸上的皱纹在夕阳下显得更深了。

“野猪?咱这儿哪有野猪?”

春生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手里的泥巴。

他听村里人说过野猪的事,但总觉得那是大人们吓唬小孩的把戏。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听话!”奶奶急了,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

“前几天老李家菜园子都被拱了,你还敢在外头瞎晃悠!”

春生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巴。

他今年十二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奶奶的唠叨他早就听腻了。

可他知道,要是再不回去,奶奶准会拿着扫帚出来抓他。

回到家,春生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奶奶在灶台前忙活。

锅里飘出一股红薯的香甜味,勾得他肚子咕咕叫。

奶奶一边盛饭,一边念叨:“这野猪啊,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说前些年,隔壁村还有人被野猪拱断了腿……”

春生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扒拉了两口饭,含糊不清地说:“奶奶,您就别吓唬我了。咱家院墙这么高,野猪哪进得来?”

奶奶没接话,只是叹了口气,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处黑黢黢的山林。

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藏着什么心事。

春生没注意到这些,他满脑子想着明天和小伙伴们去村口的小河里摸鱼。

夜里,春生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奶奶的鼾声从隔壁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像是一首催眠曲。

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想着:野猪什么的,哪有奶奶说的那么可怕……

那天夜里,春生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见院子里传来“咚咚”的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墙。他竖起耳朵,隐约还听见奶奶压低的声音:“去!去!别在这儿撒野!”



春生揉了揉眼睛,想爬起来看看,

可眼皮沉得像灌了铅,没过几秒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春生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他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声音陌生又熟悉。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光着脚跑到门口,看见父母正站在院子里,脸上满是焦急和疲惫。

“爸?妈?你们咋回来了?”春生愣住了。

父母常年在外地打工,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这次突然回来,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母亲红着眼睛走过来,一把抱住春生,声音哽咽:“春生,奶奶她……她出事了。”

春生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棍。

他挣脱母亲的怀抱,冲进奶奶的房间,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人睡过。

“奶奶呢?”春生回头问,声音有些发抖。

父亲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昨晚……野猪闯进院子,奶奶为了保护菜园,被拱伤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春生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想起奶奶那声低低的呵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猛地冲出门,跑到菜园里,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蹄印和几滩暗红色的血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家里很快搭起了灵堂,奶奶的遗体被安放在棺材里,按照村里的习俗,要停灵七天。

春生跪在棺材边上,看着奶奶苍白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奶奶的脸,冰凉冰凉的,像是冬天的石头。

“奶奶,你回来好不好……”春生低声念叨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奶奶的脸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凑近一看,发现奶奶的脸颊上竟然长出了一层细细的黑毛,像是野猪的鬃毛。

春生吓得缩回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黑毛又消失了。



“春生,你咋了?”

母亲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是不是太累了?去歇会儿吧。”

春生摇摇头,没说话。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接下来的几天,春生总是趴在棺材边上,盯着奶奶的脸看。

他发现,奶奶脸上的黑毛似乎越来越明显,

尤其是在烛光下,那层黑毛泛着诡异的光泽,

像极了那头被村民打死的野猪。

村里最近也不太平,接连有几户人家的菜园被野猪拱了。

村民们组织了几次搜山,却什么都没找到。

春生心里越来越不安,总觉得这件事和奶奶有关。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发现,

奶奶的指甲缝里竟然有泥土,

像是刚从地里刨过一样……

头七的前一晚,轮到春生守灵。

灵堂里点着几根白蜡烛,烛光摇曳,将棺材的影子拉得老长。

春生跪在棺材边上,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垂。

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可连日的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他一点点淹没。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哼哧……哼哧……”

像是野兽的喘息,又像是压抑的低吼。

春生猛地惊醒,抬起头,发现声音竟然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沁出一层冷汗,后背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奶、奶奶?”春生颤抖着喊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棺材里没有回应,但那“哼哧哼哧”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春生的喉咙发紧,想喊父母过来,

可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他硬着头皮站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一步一步挪到棺材边上,借着烛光往里看。

棺材里,奶奶的脸依旧苍白,可那层黑毛却比之前更浓密了,几乎覆盖了她的整张脸。

她的眼睛紧闭着,嘴角却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春生的手抖得厉害,正想后退,

突然,奶奶的眼睛睁开了。

那是一双赤红的眼睛,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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