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陈默握着手机，声音低沉。电话那头的赵雨沉默了片刻，轻声回答："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陈默望向墙壁，那边的声响又一次微弱地传来，像是某种无法解释的呼唤。
01
初春的南京，空气里还带着微微的凉意。长江路上的梧桐树刚刚长出嫩绿的新芽，枝桠间透出温柔的光。
陈默提着一袋刚买的晚餐食材，走进秦淮名居小区。这个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旧小区虽说设施陈旧，但胜在环境优美，位置便利，房价也相对合理。半年前，他以一个勉强能接受的价格买下了这套二手房，简单装修后便搬了进来。
他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项目经理，疫情后便一直保持居家办公的状态。算起来，这已经是他在这个陌生小区的第六个月了，除了隔壁那位很少露面的老太太，他几乎不认识任何邻居。
陈默掏出钥匙，刚要开门，手机震动起来。他放下菜，掏出手机，是一条燃气公司的缴费提醒短信。
"尊敬的用户，您好！您的燃气账单已生成，本月应缴金额为10,000元，请及时缴纳，谢谢！"
陈默愣在原地，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万？他反复确认短信内容，不可置信地摇头。他的月均燃气费从来没超过五百元，怎么可能一下子暴涨二十倍？
进屋后，他立刻放下东西，直奔厨房查看燃气表。表盘上的数字确实异常，而且还在缓慢增长。陈默皱起眉头，仔细回想自己的用气情况：早晚做饭，偶尔用热水器，根本不可能消耗这么多燃气。
他拨通了燃气公司的客服电话。
"您好，我是陈默，我想咨询一下我这个月的燃气费为什么这么高？"
"请稍等，我查询一下您的账户信息。"客服小姐的声音公式化而平静，"根据系统显示，您上个月的用气量确实比较大，导致费用达到一万元。我们的数据是根据表计读数生成的，不会有错误。"
"这绝对有问题！我一个人住，怎么可能用这么多气？"
"先生，您可以检查一下家中是否有漏气情况。如果您怀疑表计问题，我们可以安排工作人员上门检查，不过需要您先缴纳费用。"
"先缴费才能检查？这是什么道理？"陈默略显激动。
客服小姐依然保持着那种公事公办的语调："这是公司规定，您可以先缴纳部分费用，我们再安排人员上门。"
挂断电话后，陈默一边煮着面条，一边给女友赵雨发视频。赵雨是市立医院的护士，工作繁忙，两人平时只能通过视频联系。
"一万块的燃气费？开什么玩笑！"赵雨的脸在屏幕上显得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敏锐。
"他们说要先缴费才派人来查，简直无理取闹。"陈默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语气无奈。
"先把燃气总阀关了吧，防止继续跳表。明天再找物业和燃气公司解决。说不定是管道老化漏气了，这种老小区很常见。"赵雨边说边整理着刚洗好的头发。
"也对，先关了再说。"陈默点点头，"你下班了吗？今天值夜班？"
"嗯，十点半回去上夜班。"赵雨打了个哈欠，"你早点休息，明天再处理这事。"
结束通话后，陈默按照赵雨的建议，关闭了厨房里的燃气总阀门，然后简单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后，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海中全是那个天价账单。
夜已深，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就在陈默即将入睡的那一刻，一阵细微的声响从墙壁那边传来——像是轻微的敲击声，又像是某种管道振动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眼睛，凝神细听。声音时断时续，若有若无，仿佛有人在墙壁后面轻轻走动，偶尔碰撞到什么东西。陈默想起隔壁住着一位独居的王奶奶，但据他所知，这位老人很少出门，更别说在深夜制造噪音了。
更奇怪的是，他刚刚明明关闭了燃气总阀，隔壁为什么还会有动静？带着这个疑问，陈默不安地进入了梦乡。
02
第二天早晨，陈默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敲隔壁王奶奶家的门，想问问她是否遇到过类似的燃气问题。他连续敲了几分钟，里面却毫无回应。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楼下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找王奶奶啊？她不在家。"
陈默转头看去，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正拿着扫把在楼道口清扫落叶。老人一身朴素的灰色中山装，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
"您好，我是新搬来的住户，请问您知道王奶奶去哪了吗？"陈默走下楼梯，礼貌地问道。
"我姓徐，以前是这小区的物业主管，现在退休了。"老人放下扫把，擦了擦手，"王奶奶好像已经三个月没出门了，听说是去国外儿女那里了。"
"三个月？那您最近有看到有人进出她家吗？"
"没有啊，怎么了？"徐师傅——陈默在心里这样称呼他——好奇地问。
陈默简单解释了自己遇到的燃气费异常和昨晚听到的动静。
徐师傅皱起眉头："这事确实奇怪。你可以问问物业，他们应该有王奶奶的联系方式。不过嘛，现在的物业服务可不像我那时候那么尽心。"
陈默点点头，向徐师傅道谢后，立刻前往小区物业办公室。然而，他遇到的情况正如徐师傅所说，效率低得令人发指。
物业经理吕刚，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斯文，却透着一种官僚的傲慢。当陈默询问王奶奶的情况时，吕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翻着桌上的文件。
"居民的私人信息我们不方便透露。再说了，你没看到我们这么忙吗？这种小事得排队，至少要等一周。"
"一周？我的燃气费已经高达一万元了，很可能是管道问题。"陈默尽量保持冷静。
"那是燃气公司的事，不归我们管。你可以自己联系他们。"吕刚终于抬头，冷淡地看了陈默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处理文件。
陈默深吸一口气，知道在这里争论下去也是徒劳。他只好离开物业办公室，联系燃气公司安排检修。为了尽快解决问题，他无奈地支付了部分费用。
下午，燃气公司的检修人员来到了陈默家。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他仔细检查了陈默家中的每一处可能漏气的地方。
"你家管道没问题，阀门也很紧，不会漏气。"老师傅收起工具，摇摇头，"不过燃气表计数确实正常，不存在计量错误。"
"那这么高的用气量是怎么回事？"陈默追问。
老师傅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见过类似的情况，有可能是……有人偷接了你家的管道。"
"偷接？怎么可能？"
"老小区管道系统复杂，改造的人多了去了。你最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人在偷用你家的燃气。"老师傅说完，收拾工具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陈默都刻意保持警觉。每当深夜，隔壁的动静便会准时出现——有时是轻微的脚步声，有时是低沉的说话声，还有一种奇怪的、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像是某种机器在运转。
更令人不安的是，尽管陈默关闭了燃气总阀，燃气表的数字依然在缓慢攀升。这一切的疑点都指向一个可能：有人在偷用他家的燃气，而这个人很可能就在隔壁。
03
陈默决定主动调查这件事。首先，他开始精确记录隔壁动静出现的时间和燃气表读数的变化。通过一周的观察，他发现两者之间确实存在明显的关联——每当隔壁有动静时，燃气表的数字就会加速增长。
他也加入了小区业主群，发现确实有几户业主曾经抱怨过类似的燃气费异常问题，但最终都不了了之，被当作管道老化或者表计故障处理了。
"这事很蹊跷，绝不是普通的漏气或故障。"陈默对赵雨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你有没有考虑报警？"赵雨担忧地问。
"证据不足，警方不会重视的。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天傍晚，陈默在小区门口买水果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走进了小区。这个男子约三十岁出头，身材瘦高，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背着个双肩包，走路时不停环顾四周，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陈默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他装作不经意地跟在男子后面，发现对方竟然直奔他所在的那栋楼。更令他震惊的是，男子在王奶奶家门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你好，请问你是？"陈默快步上前，故作镇定地问道。
男子明显吓了一跳，警惕地回过头："你是谁？"
"我住隔壁，想问问王奶奶最近好吗？"陈默随口编了个理由。
"哦，我是她侄子，来照看房子的。"男子语气略显紧张，"我姑姑去澳大利亚探亲了，让我定期来看看房子。"
"是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太清楚，可能还要几个月吧。"男子似乎急于结束对话，"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屋里好久没人住，得收拾一下。"
说完，他迅速关上门，留下陈默站在门外，满腹疑问。
这个所谓的"侄子"显然有问题。陈默回想起徐师傅说王奶奶只有儿女在国外，从未提过有侄子经常来访。再说，如果真是亲戚，怎么会对王奶奶的归期如此模糊？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默加强了监视力度。他在家中安装了简易的监控设备，记录隔壁的一举一动。同时，他仔细检查了自家的燃气管道，试图找出可能被人动过的痕迹。
"你得小心，这事听着不简单。"赵雨通过视频叮嘱他，"你一个人住，万一有什么意外……"
"放心，我不会冒险的。"陈默安慰她，却没说出自己已经开始在阀门处做了记号，以便知道是否有人动过。
这些努力很快有了成果。经过一周的观察，陈默确认阀门确实没有被移动过，这就更加奇怪了——既然总阀已关，为什么燃气表还在走数？而且隔壁的动静越来越频繁，尤其是那种持续的嗡嗡声，几乎整夜不停。
04
深入调查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随着陈默对这个谜团的追查越来越近，一种无形的危险也开始笼罩着他。
一天，陈默故意在小区门口等待，再次遇到了那个自称是王奶奶侄子的男子。这次，他有了更充分的准备。
"嘿，又见面了！"陈默装作热情地打招呼，手里提着一袋水果，"我买多了一些水果，正好可以送一些给你，毕竟咱们是邻居。"
男子明显有些不自在，但碍于情面只好接受了陈默的"好意"。
"谢谢，不过我不常住这里，就是偶尔来看看房子。"
"王奶奶身体还好吗？她之前经常咳嗽，好些了吗？"陈默试探性地问道，这完全是他编造的。
"咳嗽？哦，好多了，谢谢关心。"男子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落入了陈默的陷阱。
这个回答进一步证实了陈默的怀疑——这个人对王奶奶的情况一无所知，很可能根本不是她的亲戚。
告别后，陈默立刻联系了赵雨，告诉她自己的发现。
"你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不如向社区居委会反映一下？"赵雨建议道。
陈默接受了这个建议，前往街道办和居委会了解情况。然而，得到的信息依然模糊不清。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只知道王奶奶确实有阵子没出现在社区活动中，但也没有收到她离开的正式通知。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一个意外事件打破了平静。这天深夜，陈默正准备入睡，突然听到隔壁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紧接着是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你他妈怎么搞的？数据全丢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咆哮道。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电压不稳定……"这是那个"侄子"的声音，明显充满了畏惧。
"老子投了这么多钱，就这点收益？你是不是在耍我？"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陈默紧张地握着手机，犹豫了几秒后，拨通了110。
"警察吗？我怀疑我的邻居家中有暴力事件发生，听到有争吵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警察到来时，隔壁已经恢复了平静。警察敲门无人应答，由于没有明确证据表明里面有人或发生了紧急危险，他们只能做简单记录后离开。
就在陈默以为这事暂时告一段落时，第二天他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管好你自己的事，多管闲事没好下场。"
这条赤裸裸的威胁让陈默感到一阵寒意。他把这条短信截图发给了赵雨。
"这下你必须报警了！这明显是威胁！"赵雨的声音透着焦急。
"报警有用吗？他们会说这只是普通的短信骚扰。"陈默苦笑道，"不过倒是证实了我的猜测——隔壁绝对有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默变得更加谨慎，但也更加坚定。他知道，要揭开这个谜团，必须铤而走险一次。
05
燃气费持续攀升，已经接近两万元，而燃气公司开始发出断供警告。在这巨大的经济压力和不断增长的好奇心驱使下，陈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找到了徐师傅，讲述了这段时间的发现和遭遇的威胁。
"徐师傅，我怀疑隔壁有人非法占用王奶奶的房子，还偷接了我家的燃气管道。有没有办法进去看看？"
徐师傅沉吟片刻："老小区的钥匙都是统一配的，我以前负责物业，手里有备用钥匙。不过，擅自进入别人家是违法的……"
"我明白，但这事太蹊跷了。如果王奶奶真的出国了，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如果那个男的真是她侄子，为什么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更重要的是，我家的燃气费已经快两万了！"
徐师傅思考了一会儿，终于点头："行吧，但我们就说是检查水管，发现有漏水情况才进去的。而且得速战速决，看完就出来。"
就这样，在一个王奶奶"侄子"不在的下午，陈默和徐师傅借口检查水管，打开了隔壁的房门。
门一开，两人就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