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退休后的生活本该是舒适安逸的。每天早上六点半，我和老伴杨建国一起去小区附近的公园晨练，沿着湖边慢跑两圈，然后跟着广场舞大妈们扭几下，活动活动筋骨。九点左右去菜市场买一些当天的新鲜蔬菜，顺便和摊贩们闲聊几句。
回到家，我会泡一壶花茶，坐在阳台上晒太阳，手里织着毛衣或者围巾。退休前在医院当护士长的我，现在终于有时间做这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有时候翻翻相册，看着女儿小菲从牙牙学语到穿上婚纱的照片，心里总是充满了满足感。
小菲从小就是我的骄傲。她长得像我，瓜子脸，大眼睛，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我常逗她说："你这是遗传了我年轻时候的美貌啊！"她总会害羞地笑笑，说："妈，您现在也很美呀。"
小菲从小就很努力，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为了培养她，我和老杨省吃俭用，舍不得给自己买衣服，但从不吝啬给她报各种补习班。那些年，我白天在医院上班，晚上回家做家务，看见孩子埋头苦读的样子，心里踏实。她争气，我们心安。
大学毕业后，小菲在一家外贸公司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两年后，她认识了陈宇，一个老实本分的男孩子。
婚礼那天，我记得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牵着陈宇的手，笑得那么幸福。我站在台下，眼眶湿润，心想：女儿嫁人了，是不是就不再属于我了？
对于女婿陈宇，我其实不太挑剔。他人不算优秀，但老实厚道，最重要的是对小菲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家庭条件一般，是个单亲家庭，他母亲赵兰芝独自把他抚养长大。
说实话，我对赵兰芝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她性格强势，总喜欢事事插一脚。我心里不安，但想着孩子们过日子，我们老人不能干涉太多，只要小菲幸福就好了。
婚后没多久，小菲开始时不时地提起家庭经济压力。陈宇的工作不太稳定，虽然赵兰芝那边还有点退休金，但总归开销是大的。每次小菲提起这事，都是轻描淡写的，但我能感受到她的难处。
直到某天，小菲支支吾吾地给我打电话："妈...我...我能不能跟您商量个事啊？"
"怎么了孩子？"我听出她声音不对劲。
"我...我最近有点困难，能不能...能不能每个月给我点补贴？过一段时间再还给您..."她结巴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心里一痛。小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我开口要钱。
"出什么事了？你老实告诉妈妈。"
"就是...婆婆怀孕了，家里负担重了..."
我愣住了。赵兰芝都四十七岁了，还怀二胎？但看着小菲焦虑的样子，我还是答应每月给她五千块钱。对我来说不算轻松，我和老杨的退休金加起来虽然还可以，但物价上涨，手里也不算宽裕。可为了孩子，再苦也值得。
每个月把钱转给小菲后，她总是发来"谢谢妈妈"的信息。我以为这钱能让她生活变得宽裕一些，却不知道，这笔钱根本没有花在她的小家庭上，而是全部流到了她婆家。
02
每月给小菲五千块钱后，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女儿过得幸福，我就没什么可操心的。她从小就不乱花钱，我本以为这笔钱能让她的生活好起来。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一次去小菲家吃饭，我发现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新鲜的菜，客厅的沙发都是陈旧的，家里的装修也很简单，与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闺女，你们家开销怎么这么大啊？家里连肉都吃不起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小菲只是勉强地笑笑："妈，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吗？我们挺好的。"
可我越来越觉得奇怪。我想给她买点补品，她连连摆手说不要，可她明显地憔悴，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
真相终于在那天浮出水面。
那天我去小菲家，她去厨房做饭，我在客厅里坐着。无意间，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记账本。闲来无事，我随手翻看了一下，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我的心像被刺了一样疼。
账本上记录了几笔大的开销，全都是关于赵兰芝的，比如产检费、营养费、保胎药等等。其中还有一笔标注着"转给妈妈的生活费"，金额正好是五千元。
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叫来小菲，质问账本的事情。
"小菲，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的钱都转给你婆婆了？"我拿着账本，手都在发抖。
小菲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妈...我...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
"这钱是给你们过日子的，怎么能给你婆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菲咬着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告诉我真相："婆婆怀二胎后，开销很大，她说不够用。我...我也没办法..."
我怒不可遏："我省吃俭用，就想让你过得好一点，你竟然拿去补贴婆家？你糊涂不糊涂啊？"
小菲急得哭了起来："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婆婆一直不喜欢我，说我没为家里出力。现在她怀了二胎，要是连这点忙都不帮，以后在家里更没地位了..."
"这是你跟陈宇的家，主场在你们这边，不是在婆家！为什么要补贴他们那边？"我气得胸口发疼。
"婆婆天天说我冷血，见死不救...陈宇也总是站在她那边..."小菲哭得眼睛都肿了。
看着女儿这样，我既心疼又生气："小菲，善良是好事，但不能没有底线。你嫁过去是当妻子的，不是当提款机的！"
小菲哭得浑身发抖，我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太重了，但我实在忍不住。
回家后，我心里五味杂陈。或许是我从小没教会小菲怎么拒绝，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样。
03
自从发现小菲把我给她的补贴转给婆家后，我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但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再生气也不能不管她，可我也知道，事情不能这样下去。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赵兰芝提议来个家庭聚餐。她在微信群里发消息说："最近怀孕有点辛苦，咱们一家人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周末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吧，我请客。"按理说，既然是她提议的，应该由她来掏钱。
我们选了一家不算太贵的川菜馆。一落座，赵兰芝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讲她怀孕的种种不适，小菲在一旁不停地给她倒水、夹菜，忙得连自己的饭都顾不上吃。
"菲菲，你看这个鱼香肉丝不错，你多吃点。"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女儿碗里，心疼地看着她憔悴的脸色。
"谢谢妈。"小菲轻声说道，眼神有些躲闪。
"亲家母，菲菲是不是特别贴心啊？"赵兰芝咽下一口饭，笑眯眯地看着我，"自从我怀孕以来，她照顾得可周到了，每天晚上还给我煮银耳汤呢！"
我心里一阵刺痛，强忍着不悦："小菲从小就懂事。"
"我就说嘛，这么好的儿媳妇哪里找！"赵兰芝得意地说，"每次我说缺什么，第二天她就买来了。昨天我说想吃燕窝，今天她就送来了一盒。"
我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一盒像样的燕窝少说也要几百块钱，再加上平时的营养品，难怪我的五千块钱都不够用。
"亲家母，孕妇吃燕窝很好。"我故作平静地说，"不过我听说医院的营养科门诊也很专业，可以根据个人情况制定孕期膳食，还能报销一部分费用。"
赵兰芝摆摆手："哎呀，我懒得去医院排队，菲菲孝顺，她乐意给我买，我就收着呗！"
"可是菲菲和陈宇才结婚没多久，两人的小家也需要资金周转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年轻人嘛，该勤俭持家。"赵兰芝大手一挥，"我们那个年代，结婚后哪有什么闲钱？都是省吃俭用。再说了，他们两个工资加起来不少了，应该够用。"
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是啊，年轻人确实该勤俭持家。不过现在物价高，房贷车贷压力大，也不容易。"
"杨姐，看你闺女和女婿多孝顺啊，现在像小菲这样懂事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赵兰芝端着茶杯笑着说，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扫过我。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是啊，小菲从小就懂事。不过做父母的，也不能太依赖孩子，毕竟他们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一家人嘛，哪来那么多分别。"赵兰芝大笑着说，"我现在有小菲照顾，以后等她有了孩子，我也照顾她，互相帮助嘛！"
"互相帮助是好事。"我点点头，"不过界限还是要有的。我每个月给小菲的五千块钱补贴，是给她和陈宇过日子用的，希望她能攒下来，将来有个保障。"
餐桌上一下子安静了。小菲低着头，脸色煞白；陈宇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赵兰芝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堆起笑容："亲家母，你真是太疼爱菲菲了！不过菲菲既然嫁给了我儿子，那就是我们陈家的人了，她孝顺我，不也是应该的吗？"
"小菲嫁给陈宇，是成为陈家的一员，不是成为陈家的财产。"我直视着赵兰芝的眼睛，"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经济状况，我们做父母的应该帮助孩子，而不是利用孩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兰芝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怎么就利用孩子了？"
"亲家母，我只是说一个普遍道理。"我微笑着说，语气却很坚定，"现在的年轻人压力大，我们做父母的，能帮就帮，但也不能太干涉。你说是不是？"
"哎呀，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尝尝这个水煮鱼，我特意点的，很入味。"陈宇连忙打圆场，给我夹了一块鱼肉。
饭局在一片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赵兰芝不时地提起她怀孕的不适，小菲也一直在照顾她。到了结账时，赵兰芝突然说肚子不舒服，去了洗手间。
服务员拿来账单，陈宇犹豫了一下，小菲主动拿出了信用卡，总共消费了一千多块，不算便宜。我心里一惊，明明是赵兰芝提议的聚餐，说是她请客，怎么最后还是小菲来付钱？
"闺女，这么多钱..."我小声说道。
小菲苦笑了一下："妈，没事，每次都这样，说是聚餐，最后都是我们付钱。"
我心疼地看着女儿："你们自己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哪有多余的钱啊？"
"习惯了。"小菲轻声说。
赵兰芝从洗手间回来时，看到小菲已经付了账，满意地点点头："菲菲就是懂事，知道我现在怀孕不方便拿包。"
我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本该是赵兰芝请客，结果小菲付钱；赵兰芝吃燕窝，也是小菲买单；赵兰芝怀孕的补品、检查费，还是小菲出钱。而这些钱，归根结底都是我给小菲的五千块钱补贴。
"我们是不是太惯着小菲了？"我自言自语，声音有些发抖，"我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钱，结果便宜了那个赵兰芝！"
我越想越气，赵兰芝凭什么理所当然地认为那钱就该用在她身上？好像那是她应得的一样！
04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发呆，思绪乱成一团。老杨从厨房泡了杯茶递给我，在我身边坐下。
"怎么了老伴？从饭店回来就一直愁眉苦脸的。"老杨关切地问道，他总是能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
我抿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老杨，你是不知道，咱们的钱全给了那个赵兰芝！"
"什么意思？"老杨一脸疑惑。
我把饭桌上的情形，以及之前发现小菲账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说到激动处，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什么？"老杨皱起眉头，放下茶杯，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怒气，"这钱是你给小菲的，赵兰芝也太理所应当了！凭什么啊？"
"可不是嘛！"我应和道，气得不行，"她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一家人，哪来那么多分别'。一家人也不是这么个当法啊！"
老杨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踱步.
"她这是把小菲当成提款机了！"老杨停下脚步，一拍大腿，"四十七岁了还想着生二胎，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养得起吗？就想着靠小菲？"
我从没见老杨这么生气过，他平时总是温和的，即使对学生也很少发火。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好像我给小菲的钱，她就该理所当然地拿走！"
老杨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小菲也是，怎么这么任人宰割？从小被咱们宠坏了吧。"
"是啊，可能是我们的错。"我自责地说，"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我们都尽力满足，没教会她拒绝别人。"
老杨沉思片刻，突然问道："那你还给不给小菲钱啊？"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肯定不能再给了。"我下意识地说，但话一出口又犹豫起来，"可小菲夹在中间也挺难的。万一她婆婆为难她怎么办？"
"老伴，有时候，对孩子最大的爱不是一味地满足，而是教会她自立。"老杨语重心长地说，"小菲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该学会保护自己了。"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可我心里还是不忍心..."
"我理解你的心情。"老杨拍拍我的肩膀，"但你想想，如果现在不帮小菲断了这个局，以后赵兰芝会得寸进尺，更加理所当然地花小菲的钱，甚至可能还会要求更多。"
我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菲开口..."
"实话实说。"老杨坚定地说，"就告诉她，我们给她的钱是为了改善她自己家的生活，不是让她转给婆家的。赵兰芝想生二胎是她自己的事，不能让小菲承担这个责任。"
"赵兰芝肯定会气得跳脚。"我苦笑道。
"那又怎样？"老杨哼了一声，"难道我们还怕她不成？小菲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有责任保护她，即使是保护她不受她自己的软弱性格伤害。"
老杨的话让我感到一股力量。是啊，我们确实不能纵容小菲一直这样下去。从某种程度上说，断掉这笔钱，反而是对她真正的爱。
那晚我辗转难眠，脑海中一遍遍想着该如何跟小菲解释，如何帮她摆脱婆家的控制。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金钱的问题，更是关乎小菲能否有尊严地生活的问题。
到了凌晨三点，我终于下定决心，为了女儿，我必须当一回"坏妈妈"，帮她跟婆家划清界限。
这样的决定可能会让小菲一时难过，可能会导致两家关系紧张，但从长远来看，这是帮助她成长的必经之路。
天亮后，我拿起手机，给小菲发了条消息："闺女，妈妈有事想跟你谈谈，你明天有空过来一趟吗？"
小菲很快回复："好的妈，我明天下午过来。"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05
第二天一早，我又坐在书房里，翻看着和小菲的转账记录。微信支付页面上整整齐齐的转账记录，每月一笔五千元，从未间断。当初承诺给小菲这笔钱时，我以为是在帮她缓解生活压力，却不知道这些钱最终都流向了赵兰芝那个无底洞。
我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来，我和老杨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给了小菲，希望她过得比我们更好。
可现在呢？她活得像个提款机，被婆家毫不客气地榨取着。每次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
第二天， 小菲一个人来了，她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脸上没有一点妆容，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黑眼圈。
第3天， 我注意到她的指甲被咬得很短，这是她从小紧张时的习惯。
"妈。"小菲轻声唤道，站在门口，眼睛里满是不安。她应该能感觉到有事要发生，但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进来吧，闺女。"我让她进屋，倒了杯水给她。
小菲坐在沙发上，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目光游移不定。她小时候每次考试成绩不理想时，就是这副模样。
"小菲，妈想和你谈谈补贴的事情。"我开门见山地说，不想再兜圈子了。
小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手指停止了动作，但很快又开始更加紧张地搅动衣角。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妈...您...您都知道了？"
"从下个月开始，我不再给你那五千块钱了。"我直视着她的头顶，声音坚定。
听到这句话，小菲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但随即又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她的手指几乎要把衣角绞烂了。
"我...我知道了，妈。是我对不起您..."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带着哭腔。
"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们要分得清楚。"我坐到她身边，握住她那双不停颤抖的手，"小菲，你要学会拒绝。那是你婆婆的孩子，不是你的责任。"
小菲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地砸在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可是...妈...我..."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不想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你婆婆想生二胎是她的事，为什么要你来承担？陈宇是她儿子，他都不出钱，凭什么让你出？"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我皱了皱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小菲像是受到惊吓般抬起头，慌乱地擦着眼泪："是...是陈宇。他送我来的，说在楼下等我..."
我起身去开门，果然是陈宇站在门外。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T恤，神色疲惫，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
"妈，我..."
"进来吧。"我打断他，侧身让他进门。
陈宇看到沙发上泪流满面的小菲，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小菲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
"阿姨，我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陈宇一进门就开始为赵兰芝辩解，好像已经猜到了我们在谈什么。
"你妈辛苦，那你呢？"我冷笑道，心中的怒火被他这副无赖样子彻底点燃，"小菲也是人，她就不辛苦吗？难道你不觉得你们对小菲太过分了吗？"
陈宇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小菲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到指节发白。她的身体微微发抖，泪水无声地滑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做错事被我批评时的样子——既害怕又愧疚，却不知道如何补救。
"陈宇，我不是针对你。"看到小菲这样，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你们这样对小菲，我这个做妈妈的看不下去。"
"我知道了，阿姨。"陈宇低声说，但眼神里闪烁着不甘和不满。
我坐回小菲身边，心疼地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傻孩子，妈妈不是不帮你，而是不能让你一直这样被压榨。"
小菲在我怀里哭得更厉害了，肩膀不住地抖动着。我能感觉到她的衣服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这个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里的女儿，此刻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脆弱无助。
“我妈现在怀着孩子，我们经济确实很紧张..."陈宇又开始了他的诉苦。
我抬头看他，目光坚定："那是你们的家事，你应该自己想办法。赵兰芝是你妈，不是小菲的妈，更不是我的妈。"
陈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但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不耐烦地踱着步。
小菲从我怀里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把您给的钱都给婆婆...但是她总说我不孝顺，说我嫁进陈家就该为陈家着想..."
"小菲，记住妈妈的话。"我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学会说不。这世上没有理所应当的付出。你是陈宇的妻子，不是赵兰芝的摇钱树。"小菲咬着嘴唇，眼泪还在不停地流，但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还有，从今天开始，妈妈不会再给你那五千块钱了。"我重申道，"不是妈妈不疼你，而是希望你能真正独立起来，学会保护自己。"
"我...我明白了，妈。"小菲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坚定。
陈宇在一旁不耐烦地打断："妈，这样不行啊。我妈还指望着这钱呢！"
"指望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指望我的钱养她的二胎吗？陈宇，你是个男人，应该担起责任来。如果你妈想生二胎，那是你们家的事，不该让小菲和我们来承担。"陈宇被我说得哑口无言，但眼神里的不满更加明显了。
离开前，我再次拥抱了小菲，在她耳边轻声说："记住，学会说不。这世上没有理所应当的付出。"送走他们后，我站在窗前，看着小菲拖着沉重的步伐和陈宇一前一后地走远。
小菲的背影看起来那么瘦弱，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倔强。
我知道，前路或许还会有很多艰难，但至少，她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06
赵兰芝生了二胎的消息很快就传来，是个男孩。小菲在电话里告诉我时，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妈，婆婆生了，是个男孩，七斤六两。"
"恭喜啊。"我淡淡地说，"你婆婆身体还好吧？"
"嗯，挺好的。医生说她年纪大了，但恢复得不错。"小菲顿了顿，"妈，婆婆让我过去帮忙照顾孩子，说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握紧了电话："那你怎么说？"
"我...我说我要上班，没有那么多时间。"小菲的声音有些犹豫，但比以前坚定了许多。
"你做得对，闺女。"我松了口气，"你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能随叫随到。"
"婆婆听了很不高兴，说我没有同情心。"小菲低声说，"陈宇也埋怨我，说我太自私。"
"小菲，记住妈妈的话。"我语气坚定，"那是她的孩子，不是你的责任。你愿意帮忙是情分，不愿意帮忙是本分。"
"我知道了，妈。"小菲轻声说，"我会坚持自己的立场。"
挂了电话，我心里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小菲终于学会了拒绝，担忧的是这可能会让她在婆家的处境更加艰难。
没过几天，一个周日的上午，门铃突然响了。我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赵兰芝，怀里还抱着一个裹在蓝色毛毯里的小婴儿。
"亲家母，好久不见啊！"赵兰芝脸上堆满笑容，仿佛上次我们不欢而散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有事吗？"我没有客套，冷淡地问道。
"哎呀，别这么见外嘛！"赵兰芝笑着说，"我是特意来让你看看我家小宝贝的。来，看看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很可爱？"她掀开毛毯一角，露出婴儿红扑扑的小脸，孩子睡得正香，小嘴微微撅着，确实很可爱。
"恭喜。"我勉强笑了笑，侧身让她进门，"进来坐吧。"赵兰芝进屋后，轻车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怀中的婴儿。
"生了儿子，你一定很高兴吧？"我坐在对面，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那是当然！"赵兰芝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么大年纪了还能生个儿子，真是老天爷的恩赐啊！"
"给孩子取名字了吗？"我问道。
"叫陈乐。希望他一辈子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赵兰芝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满脸慈爱。
我点点头，给她倒了杯茶，虽然心里对她有诸多不满，但毕竟是一条小生命的到来，我也不好太过冷淡。
"小乐长得真像你，眼睛鼻子都随你。"我客套地说。
"是啊，都说像我。"赵兰芝得意地笑了，"不过脾气倒是随他爸，一天到晚哭个不停，累死我了。"
我心里暗笑，四十七岁的高龄产妇，带个新生儿确实不容易。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别人。
"家里压力太大了。"赵兰芝叹了口气，话锋突然一转，"陈宇工作太忙，小菲也没时间帮忙照顾孩子..."
我立刻警觉起来，知道她话里有话。
"那雇个保姆啊。"我故作随意地建议道。
"哪有钱雇保姆啊。"赵兰芝一脸苦相，"听小菲说雇个靠谱的保姆一个月四五千呢。"
我心中冷笑，原来她是冲着钱来的。
"亲家母，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赵兰芝的表情变得委屈，声音也放低了，"两家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借我点钱？等孩子长大点，我们经济好了再还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