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赵秀兰，今年68岁了，初中毕业，一辈子都生活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里。老伴儿走了五年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把两个儿子一碗水端平，现在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也算是自作孽吧。
年轻的时候，我在纺织厂上班，后来厂子倒闭了，就一直在家务农。老伴儿是个木匠，手艺好，能挣点钱。
我们省吃俭用，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大儿子赵明，从小就懂事听话，学习也好，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大城市工作。
小儿子赵亮，从小就淘气，学习也不好，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一直在家待业。
那时候，我们老两口心里就偏向小儿子。总觉得大儿子有本事，自己能在大城市立足，不用我们操心。
小儿子没啥本事，以后还得靠我们。再加上，农村里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总觉得家里的家产，就该留给小儿子。
现在想想，真是糊涂啊！
02
十年前，我们住的老房子拆迁了，分了120万的拆迁款。这笔钱，对于我们这种小县城的人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老伴儿和我商量，这钱怎么分？
老伴儿说：“明儿有本事，自己挣钱，这钱就给亮儿吧，让他娶个媳妇，以后也好有个依靠。”
我当时也觉得老伴儿说的对，就和大儿子赵明商量。
“明儿啊，你看，咱家拆迁了，分了点钱。你弟弟没啥本事，这钱就给他娶媳妇用吧，你不会怪妈吧？”我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头，赵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妈，我没意见。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我听着他的语气，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安慰自己，他能理解的。
就这样，我们把120万的拆迁款，全部给了小儿子赵亮。赵亮拿着这笔钱，很快就娶了个媳妇，还开了个小饭馆。
刚开始，赵亮对我们还挺好，经常给我们买东西，嘘寒问暖的。我和老伴儿心里也挺高兴，觉得这钱没白给。
可是，好景不长。赵亮的小饭馆生意不好，赔了不少钱。他开始找我们要钱，说是要周转。我和老伴儿心疼小儿子，就东拼西凑地给他凑了点钱。
后来，老伴儿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钱。我们想找赵亮要点钱，他却推三阻四的，说自己没钱。
“爸，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饭馆赔钱了，哪有钱啊？你们找大哥要去吧，他有钱。”赵亮不耐烦地说。
我听了这话，心里凉了半截。
老伴儿住院期间，赵明也赶回来了，帮我们垫付了医药费。老伴儿去世后，赵明又帮我们料理了后事。
办完丧事，赵明要回大城市工作，临走前，他跟我说：“妈，以后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心里充满了愧疚。
老伴儿去世后，我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赵亮很少来看我，更别说给我钱了。我每个月靠着一点养老金生活，日子过得很拮据。
更让我伤心的是，自从拆迁款的事情之后，赵明就很少给我打电话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是敷衍了事。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对我们有怨气。
我开始后悔，当初不该把所有的钱都给赵亮。如果当初能给赵明分一点，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怨恨我们了。
我尝试着给赵明发微信，想跟他解释，想跟他道歉。可是，他一直没有回复。
我开始害怕，害怕失去这个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有一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腿摔断了，只能躺在床上。
我给赵亮打电话，让他来照顾我。他却说自己忙，没时间。
“妈，我饭馆忙着呢，哪有时间照顾你啊？你找大哥去吧，他有钱有闲。”赵亮冷漠地说。
我听了这话，心如死灰。
我无奈之下，只能给赵明打电话。
“明儿啊，妈摔断腿了，你能不能回来照顾我几天？”我颤抖着声音说。
电话那头，赵明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地说：“妈，对不起，我回不去。”
“为什么？你不是说以后有什么事，就给你打电话吗？”我哭着问。
“妈，我已经不是赵家人了。”赵明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彻底崩溃了。
我终于明白，我把120万拆迁款全给小儿子，彻底伤透了大儿子的心。他已经不再认我这个妈了。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靠邻居的帮助。
03
后来，赵亮因为经营不善，饭馆倒闭了，媳妇也跟他离婚了。他开始四处流浪，居无定所。
我听说后，心里也很难过。毕竟，他也是我的儿子。
有一天，赵亮突然回来了，跪在我面前，哭着说：“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孝顺你，我不该把钱都挥霍了。”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亮儿啊，妈也错了，妈不该偏心你，妈害了你，也害了你哥。”我叹了口气说。
“妈，我现在没地方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赵亮可怜巴巴地问。
我看着他，心里很矛盾。
我应该收留他吗？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的大儿子已经和我失联了。
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也许，这就是我的报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