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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黎明的散文集《垄上行》书写对乡土的守望,是唱给生养他的南崖村的一首颂歌,也是一首挽歌!

★ 高黎明的散文,记录下他对生活的热爱,和对过往的感动时刻。是他对故乡的眷恋和回忆。是他对大千世界和军营的认知和赞美!文字质朴,优美,诗意盈怀,对祖国的大好河山赞美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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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垄上行》

高黎明 著

作家出版社

新书介绍

散文集《垄上行》集中展现了作者对岁月的美学解释。共分两辑。第一辑主要回望乡土、述说乡愁。作者以对家乡故土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主要描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鲁西农村的时代风貌,展示了根植于农耕文化朴实的民俗民风,记录了农民与自然、命运抗争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反映了物资匮乏年代农民对精神文化生活的不懈追求。第二辑主要是山水风光散记和军旅纪事。作者三十多年的军营生活,经历过许许多多的感动、心动时刻。篇章短小,叙述生动,体现了作者当时的心境冲动和原有的味道;走进曾经的战友,细描难忘的故事。相处时日可数,友谊绵长如新, 在生命进程里,战友情成为精神高地永远的感动。

作者介绍

高黎明,山东平阴人,1964年出生,大学学历,大校军衔,毕业于第二炮兵工程大学。军旅生涯35年,曾任新闻干事、秘书、研究员、办公室副主任等职,在《解放军报》《科技日报》《火箭兵报》《中国作家》等报刊发表新闻和文学作品20多万字。2018年退休,现居北京。

文章试读

母亲的心

母亲和父亲去年“五一”来京的时候,给我们一家蒸了一批窝窝头,今年“十一”之前我们终于吃完了。

做窝头,实际上是不得已为之。那做窝头的面,是母亲从老家买来的小米面和杂豆面。如果任由我们一家三口,想起来吃一点,想不起来就不吃的习惯,可能会放到长出虫子甚至虫子生出孙子。去年“五一”,母亲和父亲临返回山东济南的时候,把这些小米面和杂豆面,全部蒸成了窝窝头。

那天,我下班刚进家门,就闻见豆面的香味儿。进来,看见茶几上、饭桌上,放满了刚刚出锅的窝头。窝头分两种。一种是黏小米面做的,把大枣洗过,蒸熟,一个一个捻出枣核,再把枣泥直接掺进面里,黄里透着红;另一种是小米面和杂豆面窝窝头,小巧,像小茶杯那么大,黄澄澄的。有多少个我也记不得,除了那两天,父母在京,吃过几顿,剩下的全部装进冰箱冷冻室。夫人和孩子很少吃,倒是我做饭时便热上几个,最后是我一个人负责吃到底。我注意到,吃过的每一个窝头上,都有母亲捏窝窝头时留下的手印。

爱惜粮食,是母亲的教诲,直至不缺钱不缺粮的今天。我上小学的时候,母亲曾经在生产队磨坊干过几年。磨坊在村子北头,生产队挤出两间房子,买了两台电力磨面粉机,我们简称“钢磨”。几乎半个村庄的粮食,除了个别户家需要使用石头碾子碾碎做食材之外,大都送到那里粉碎,什么粮食都是如此,包括地瓜干儿。每户粉碎以后,面粉数量与送过来的粮食斤两必须相当。母亲和另两位辈分较高的乡亲,每磨完一户的粮食,都会把鼓胀着热气的布面袋,打了又打,抖了又抖,完全地装入户家口袋,扎紧口,贴上姓名条,等来取。那时钢磨上那里粉尘扑面,我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使劲拍打那个布袋。母亲说,来磨粮食的乡里乡亲,都不易,磨完得够斤两,咱不能给人家抛撒了。

生产队有磨坊,最早的是邻村北崖,我曾去过那边磨粮食。一次我去取磨完的粮食,大概有20多斤棒子面(当地土语:玉米面)。皋门外头进村的路上,我遇到同龄的几个孩子,我把面袋放在路边,蹿上西面高坡,和他们玩起来,直到有家长高声喊孩子回家吃饭,我才回过味来。等我回到路上,那面袋已经不知去向。


回到家,自己不敢进门,就在院门外磨蹭。邻居家奶奶见我这模样,我把详情告诉了她。奶奶领着我进的我自己家,心想,这一顿挨打应该是板上钉钉啦。可那一天,母亲问清了情况,没有打我,只是说,以后把粮食送回家再玩儿去。奶奶帮着安慰了几句,走了。母亲说,那棒子面儿咱不吃,人家吃也是吃。

在农村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挣工分。每到麦收季节,农村学校早早地放了假,这在大学里应该叫暑假,在农村叫麦假,是农村孩子享有的“特权”。老师带队,早出晚归,随着大人们集体收麦子。大人们在麦田里收割、打捆,有麦穗掉在麦茬垄里,我们这些学生跟在后边捡拾起来,扎成一把一把的放进麦垛。带队老师,负责在后边检查督促,防止有人偷懒,检查有无遗漏。

夏收,热浪滚滚,勒在脖子上的草帽绳都能拧出水来。我们拾麦穗和大人们一样,盼着早早地到地头,或者听生产队长高声喊一声,“该歇歇了”,便到早已经侦察好的树荫底下休息。村里多山地,队里没有一块水浇田。不是大雨后,难见山泉水。口渴了,喝自己用注射盐水瓶子带的凉水,有时水喝光了,还渴,老师就教我们挖出地边的茅草根,学着咀嚼出一点微甜的汁水。出一天工大人记10分,我们记3分。干完活,步行三四公里路回家。每天回到家里,累得连吃晚饭的劲儿都没有了。

父亲在县城粮油门市部工作,我们家几乎没有断过粮。尽管那时,邻居们家里来了客人,有互相借面粉的。农村人家一般自家很少吃面粉,大人干体力活,常常有吃馍馍(馒头)的待遇。我们家生活总体算是好的,但也有一次断粮经历。开春的一天,我上午上学出门,母亲说,父亲下午带面粉回来,可能还有喂猪的鱼盐(腌过海鱼的粗盐,猪食配料)。上午,邻家奶奶家里来了客人,奶奶拿着瓢,来家里借面粉。母亲二话没说,把给我们擀面条的面粉全部给了奶奶。

中午,等我和妹妹放学回家,吃的是槐叶煮鸡蛋。母亲在院里那棵老槐树上,摘了一些嫩叶,洗过,在锅里煮,卧进去几个鸡蛋,撒了一点盐。盛到我碗里的是,绿绿的叶,扁扁的、白里浸着绿的鸡蛋,那槐树叶儿,嫩嫩的,滑滑的。母亲把鸡蛋都给了我和妹妹,她只吃了一碗槐树叶。那一次,是我吃过唯一一顿没有粮食的农家饭。

小时候,随母亲去梁山斑鸠店赶大集,去卖小米。有时肩上挑一些,有时候背一些。那个地方是东平湖区,很少种植谷子。我们村岗子上、岭子上长出的谷子,碾出的小米特别香。小米,大概是三到四毛钱一斤,到了集上,一会儿就卖完了。母亲怕我饿,买了包子给我,她自己手里还留着一个。

同去的几个街坊都已经卖完小米,和母亲说着话。往回走,需要路过一座山,山坳的名字叫“悬脸”,从那下来是一条很深很陡的土沟。

有一个邻居家的奶奶,像是刚刚生过孩子,奶水胀得厉害,她们便避开我这半大孩子,说是揉揉,还是谁开了句玩笑。我红着脸,低着头,自己往前面走了,没有跟大人一块。一直到出那条沟的沟沿儿上,等了一会儿,大人们才到。母亲见着我,从兜里拿出另一个包子,让我吃。

农村孩子,对食物的记忆刻骨铭心。现在买回的食物,大都有保质期,三个月,半年,一年,还有更长时间。而母亲给我们蒸的这些窝窝头,我吃了几乎一年半时间。女儿说,奶奶蒸的,爸爸吃得香,那是咱家唯一长期保质的。还是女儿懂我。

今天,我应该给母亲打个电话,告诉她,您蒸的那些窝窝头,我一个不剩,都吃光了。

2018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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