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们选择了自欺欺人，所以命运给我们准备的，自然是自欺欺人的报应。
当谎言揭开的那一刻，痛苦不在于真相的残酷，而在于我们竟然妄想可以永远逃避。"
住持望着远山，灯火将他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两半。
尼姑低声问："你后悔吗？"他没有转身，只是缓缓摇头："我只后悔，没有勇气正视自己的心。"
01
那年林海第一次踏入寺庙，是因为绝望。
他曾是大学里受人尊敬的教授，讲台上谈论生命的意义，下了课却无法面对自己的空虚。
妻子带着女儿离开的那天，他只记得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世界被切断了一般。
教室里的灯依然亮着，学生们依然认真记笔记，但林海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
他辞职的信很短，像是写给陌生人的便条。
剃度那天，剃刀贴着头皮的凉意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给他理发的感觉。
青山寺的老方丈看着他的眼睛说："出家不是逃避，是直面。"
林海不明白，但他点了头。
三年后，林海成为青山寺住持，信众遍布安徽各地。
他的佛法讲得好，或许是因为曾经的教书生涯，或许是因为他真的懂得痛苦。
寺庙香火日盛，信众们说青山寺住持有慧根，能看透人心。
林海知道他们错了，他看不透自己的心，又怎么看透别人？
那次去邻县妙音庵交流，只是例行公事。
他没想到会遇见她。
妙音庵的小尼姑叫静云，出身贫寒，十六岁被父母送进庵里躲债主。
她削发为尼时没有哭，因为哭过太多次，眼泪已经流干了。
静云不是真心向佛，但她学得比谁都认真，因为这是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七年过去，静云已是妙音庵的主事尼姑，负责接待外寺来客。
林海第一眼看到她，注意到的是她倒茶时略微颤抖的手指。
静云看到林海时，注意到的是他念经文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两人谈佛法，从阿含经谈到心经，从生死谈到涅槃。
林海说："佛法大海，我只是在岸边踏浪的孩子。"
静云说："那我连岸边都还没到。"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谁都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佛法交流会结束，林海却找各种理由再访妙音庵。
静云每次都是那个来接待他的人。
有一次，他们讨论到很晚，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静云脸上。
林海忽然停下来，静云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在想一个问题，出家人是否真能断绝七情六欲？"
静云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睛告诉了林海答案。
第一次牵手是在妙音庵后山的小路上。
他们明明是去看传说中的古佛洞，却在半路就忘记了目的地。
林海的手指触碰到静云的手指，像是触电一般。
两个人都僵在那里，谁都没有动，也没有分开。
林海和静云都知道这是错的，但他们无法阻止。
戒律像枷锁一样沉重，感情却比佛法更真实。
他们开始在固定的日子见面，总是选择人迹罕至的地方。
林海会提前备好素食和茶水，静云则带着自己绣的手帕或是亲手抄的经书。
他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段感情，也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彼此的罪恶。
林海对静云说起他的过去，那个他以为已经埋葬的世俗生活。
静云则讲述她的童年，那些饥饿和恐惧，以及对温暖的渴望。
林海问静云："如果可以重来，你会选择不出家吗？"
静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呢？"
02
他们都沉默了，因为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那年秋天，林海在县城租了一间小屋。
没有人知道这里，也没有人会来打扰。
他们在这里举行了只有两个人的婚礼。
没有宾客，没有证婚人，只有两颗试图逃离却又深陷其中的心。
林海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套在静云手上："这是我的全部。"
静云则解下颈间的玉佛，戴在林海脖子上："这是我的誓言。"
他们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婚姻，但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当静云发现自己怀孕时，恐惧像潮水一般淹没了她。
她不敢告诉林海，独自一人在庵里彻夜难眠。
终于，在一个雨夜，她冒雨去了县城的小屋。
林海开门看到浑身湿透的静云，吓得说不出话来。
静云只说了一句："我们有孩子了。"
林海的脸在那一刻变得苍白，随后又涨得通红。
他们商量了一整夜，最终决定静云离开妙音庵。
林海动用关系，找了一个远离县城的村子。
他对外宣称是为一位生病的信徒家属安排住处。
没有人怀疑一个德高望重的住持会说谎。
静云以探亲为由离开妙音庵，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
离开的那天下着小雨，妙音庵的师父们为她撑伞送行。
静云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村子很小也很偏远，村民们只知道来了一位佛门中人养病。
静云每天都穿着俗家衣服，头发渐渐长出来，遮住了曾经削发为尼的痕迹。
林海每月都会来看她，带来生活必需品和一些书籍。
他每次来都要绕很远的路，确保没有人跟踪。
有时候，林海会在村子里住上一晚，那是他们仅有的家庭时光。
孩子出生那天，林海恰好在村里。
听到静云的叫声，他慌张得不知所措，只能在门外走来走去。
村里的老婆婆帮忙接生，对林海说："别担心，你媳妇身子骨硬朗。"
林海没有解释他们的关系，只是点头致谢。
孩子是个男孩，林海抱着他时，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他在孩子耳边轻声说："对不起，爸爸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他们给孩子取名叫"明心"，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不像父母这样迷失。
孩子一天天长大，林海的寺庙也一天天兴旺。
青山寺成了省内闻名的佛教圣地，信众从各地前来听林海讲经。
没有人知道，这位被称为"明心住持"的高僧，内心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明心三岁那年开始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爸爸都在家，我爸爸总是来了又走？"
静云只能告诉他："因为爸爸有重要的工作，他是在帮助很多人。"
明心似懂非懂，但还是每天盼着爸爸的到来。
静云开始教明心读书写字，希望他将来能有出息。
有时候，她会想象如果他们是普通人家会是什么样子。
想象林海每天下班回家，她在厨房做饭，明心在院子里玩耍的场景。
但这只是幻想，现实是她必须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谎言之中。
村里人开始议论这个奇怪的女人和她偶尔来访的"亲戚"。
有人说她是个寡妇，有人说她被抛弃了，还有人猜测更难听的话。
静云权当听不见，只是更加减少与村民的接触。
林海察觉到这些闲言碎语，提议换个地方住。
03
静云拒绝了："再换地方，明心就要重新适应，对他不好。"
其实她只是累了，不想再继续逃亡般的生活。
青山寺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
有信众注意到住持每月都有几天不在寺里，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寺里的知客僧总是说住持去闭关或是探访病重信徒。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解释开始显得苍白。
尤其是当一些热心信众想要跟随前去探访那些所谓的"病重信徒"时。
林海不得不编造更多的谎言来掩盖真相。
他开始错误地引用经文，错误地解释佛理，只为转移信众的注意力。
每当这时，他都能感觉到佛祖像下的目光如芒在背。
一个雨夜，林海从村子回到寺庙，发现老方丈站在他的禅房门外。
老方丈已经退居多年，极少过问寺务，此刻却在深夜等候。
林海的心一沉，知道有些事情可能瞒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