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年的麦浪依旧,当年的青春已去,唯留一纸情书在风中飘零。

知青的故事多如麦粒,唯有那未竟的爱情,在岁月长河中泛起涟漪。

他是北京来的大学生,她是乡间朴实的姑娘,命运将他们短暂相连又残忍分离。二十年后,一封信,一张照片,将掩埋的过往掘出,那些无言的思念与责任,终于有了诉说的契机。

01

我是这样到达陕西农村的:天刚亮,车轮碾过乡间土路,扬起的尘土落在我的行囊上。

那是一九六九年的深秋,二十二岁的我,怀揣着一纸分配令,来到了这个叫做"槐树坪"的村子。



村口,几个孩子好奇地盯着我看,像是在打量一个从天而降的异物。

我拎着简单的行李,心里忐忑不安,脑海中回荡着父亲临行前的话:"志强,到了农村,要学会吃苦。"

村支书老赵是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他粗糙的手掌拍在我肩上,力道大得让我微微一晃。

"北京来的知青?好好干,跟着咱们农民伯伯学本事!"

我被安排住在村东头的一间土屋里,屋顶是稻草铺的,墙上挂着几幅农业宣传画。

第一晚,我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望着漏风的屋顶,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北京的家,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而这里,连一盏像样的电灯都没有。

清晨四点,鸡叫声把我从浅眠中惊醒,门外传来敲门声:"王知青,起床了,该去地里干活了!"

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洗把脸,就被催促着去了地里。

第一天的劳动,我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锄头在我手中笨拙得像是一件不听使唤的玩具,手掌磨出了血泡,腰酸背痛,连走路都直不起身来。

"你这样可不行。"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额头上挂着汗珠,却面带微笑。

她叫何秀兰,是村里公认的劳动能手,也是我的"师傅"。

"锄头要这样握,用力要均匀,不是靠蛮力。"她耐心地教我,像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何秀兰的手,比我的手还要粗糙,但她挥舞锄头的样子,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优美。

那天晚上,她端来一碗药水,示意我把手放进去:"浸一浸,明天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低头看着碗里泛着苦涩气味的草药,突然感到一阵温暖。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何秀兰的帮助下,我慢慢适应了农村的生活。

我学会了犁田,学会了播种,甚至学会了用柴火做一顿像样的饭菜。

有时候,收工后的黄昏,我们会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我给她讲北京的故事。

"北京真的有那么高的楼房吗?"她眼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有啊,还有宽阔的大街,车水马龙,热闹极了。"我说着,却发现自己对那些城市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

冬去春来,我在这个陕西小村庄已经度过了半年时光。

何秀兰不知何时成了我日常的一部分,清晨的叫醒,田间的指导,晚饭后的闲聊,都有她的身影。

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去山坡上采野果,她踮着脚够树上的果子,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忽然发现,何秀兰其实很美,是那种朴实无华的美。

"你在看什么?"她察觉到我的目光,脸颊微微泛红。

"看你啊。"我脱口而出,然后我们都笑了,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那之后,我们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

02

劳动间隙的对视,不经意的手指相触,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秋收的夜晚,月色如水,我们偷偷溜到村后的小河边。

河水倒映着月光,她的眼睛也倒映着月光,我突然就吻了她。

她没有拒绝,只是在我怀中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志强,你会一直在这里吗?"她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会啊,我哪儿也不去。"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可以控制命运。



我们开始了秘密的恋情,在麦田里,在山坡上,在每一个能够躲开村民眼睛的地方。

我给她读我从北京带来的诗集,她给我唱当地的民谣,我们都沉浸在属于彼此的世界里。

有一次,我们躺在刚收割完的麦田里,望着满天繁星,许下了美好的愿望。

"等到政策松动,我就带你去北京,带你看看天安门,看看故宫。"我握着她的手说。

"真的吗?"她的眼里闪烁着期待,"可是,我是个农村姑娘,会不会不适应?"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我自信满满地说。

一九七一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寒风凛冽,大地一片萧索。

这一天,我正在地里挖冬储红薯,村支书老赵匆匆赶来:"志强,县里来通知,你可以回北京了!"

我愣在原地,铁锹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问。

"上面新政策,你们这批知青可以返城了,明天就走,回去收拾东西吧!"老赵拍拍我的肩膀,似乎在为我高兴。

我机械地点点头,心里却乱成一团。

回北京,这本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但现在,我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

何秀兰,我该怎么告诉她?

回到村里,我迫不及待地去找何秀兰,却被告知她生病了,在家休息。

我去了她家,但她母亲说她在睡觉,不方便见客。

时间紧迫,我只好回去收拾行装,心里盘算着晚上再去找她。

然而,县里的车提前来了,说明天一早就要出发,要求我立刻去县城报到。

我急中生智,找来纸笔,写下一封信:

"秀兰:我被通知返回北京,事出突然,来不及当面告别。请相信我,我会尽快安顿好,就回来接你,或者想办法把你接到北京去。我的地址是..."

我将信装进信封,交给村里的小孙,让他务必交到何秀兰手中。



火车缓缓启动,我趴在窗口,看着渐渐远去的陕西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回北京的路上,我无数次想象着何秀兰收到信时的表情。

她会哭吗?会生气吗?还是会理解我不得已的苦衷?

我不知道的是,这一别,竟是二十年。

我回到北京,发现家里情况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父亲因政治原因被停职审查,卧病在床,母亲一个人支撑着家庭。

"志强,你总算回来了。"母亲看到我,眼泪夺眶而出,"家里就靠你了!"

我被安排在一家工厂工作,每天两班倒,回家还要照顾父亲。

第一个月的工资,我买了纸笔和邮票,给何秀兰写了一封长信。

信中我详细解释了家里的情况,表达了对她的思念,承诺情况一稳定就去接她。

然而,一个月过去了,没有回音。

我又写了第二封,第三封,依然杳无音讯。

03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村里的邮递员换了人,很多信件都送不到位。

而此时的何秀兰,收到了我离开的消息,但那封信却不知所踪。

她等了一个月,两个月,始终没等到我的只字片语。

更糟的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一个未婚女子怀孕,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村里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有人说我是有意抛弃她,有人甚至说更难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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