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还没过完,开播的医疗剧数量已经井喷。
比如源自真人真事的韩剧《重症外伤中心》,带有纪录片真实色彩的美剧《匹兹堡医护前线》,还有主打轻松搞笑的国产剧《仁心俱乐部》。
就在大家马不停蹄追剧的时候,台剧也猛猛发力了,揭露现实社会灰色地带,话题尺度火力全开的——《化外之医》。
这部剧的女主角是具有“台湾气质美女”之称的张钧甯,她在剧中饰演一名神经外科医师,这让人想起多年前的那部台剧《白色巨塔》。
然而这次,张钧甯的角色出人意料地更加“生猛”一些。
故事开场,女主来到医院的太平间,在尸体冷藏柜里,拉出一具幼儿的遗体,她摆好手术用具,没有开大灯,就准备为幼儿实施头骨放置手术。
四周黑暗的环境,显得她的头灯异常刺眼,也让周遭气氛变得有些诡异。很明显,这是一次未经同意的“法外手术”。
也许是出于没能救回幼儿的愧疚,女主用这种方式,告慰去世的幼儿。
手术进行一半,停尸房的灯突然被人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清洁工,他观察了一会儿女主的手术,脱口给出一个专业医疗建议,随即上手开始协助女主完成手术。
为了封口,女主拿出钱收买清洁工,没想到对方不小心弄掉了身上藏着的东西,原来他利用职务之便,在夜班结束前偷拿医院的医疗废弃物。
两人争执几句,最终约定相互隐瞒,女主承诺不举报清洁工偷盗,清洁工答应不告发女主进行非法手术。
实际上,女主遇到的并不是普通的清洁工,他本是越南整形外科的医师,有正规的执业执照,后来因为母亲在台湾打工时大面积烧烫伤,不得不留在台湾陪母亲治疗,面对高额的住院费用,他四处寻找赚钱的门路。
明面上,他是医院聘用的临时工,背地里,他用平时偷拿的医疗废弃物,为那些有紧急医疗需求的外地黑工提供治疗,他的“接诊台”,就在交通枢纽站的一处露天平台,四处堆满了杂物,与“医院”毫不相干。
可以说,太平间的那次偶然相遇,让女主和男主这两个“化外之医”产生了潜移默化的联系。
作为一部医疗剧,《化外之医》的尺度在华语剧里,都可以说是“百无禁忌”,血淋淋的开颅手术,还在渗血的断肢伤口,血肉模糊的烫伤……对于见不得血的那些观众来说,这部剧的部分场面,极具视觉冲击力。
对逼真医疗现场的刻画,是这部医疗剧的底色。
同时,《化外之医》也通过男主这个打“黑工”的外籍人士的视角,揭露了台湾省当下的社会灰色地带。
为了赚钱,大批外籍劳工涌入台湾,幸运的在偷渡时逃过一劫,不幸的直接沉尸海滩。
没有合法居住证明的他们,在求职中四处躲避警察的检查,生存、做事都必须低调,不仅居住和工作环境恶劣,也缺乏基本的医疗保障。
若在工作中不慎受伤,能否获得及时救助,全看老板舍不舍得出钱。
比如男主收治的一个外劳病人,手掌被机器严重割伤,带他来的老板,为了三万的治疗费跟男主讨价还价,最后不情不愿地支付了两万五,男主才临时在车站的男厕里,为受伤劳工进行了手术。
也就是在非法行医的过程中,男主见证了被金钱驱使的人生百态,被身份困住的个体尊严。
当法律底线和救死扶伤站在对立两方时,问题很快就凸显出来。
女主在一次值班时,接收了一名受伤的越南小女孩,女孩的母亲不会说中文,无法向医护人员说明受伤过程。
女主立刻叫来了男主,才得知女孩有可能遭遇爆裂性骨折,需要立刻手术,但因为没有台湾的身份证和健保卡,院方不愿无偿承担这笔治疗费,而且当时手术室全满。
情况危急,在男主的坚持下,女主启用了医院的教学用手术室,和男主搭档为小女孩完成了手术。
两名医生,一个不合规,一个不合法,但最终救下了一名患者。
这次配合,让女主和男主达成了一种共识——在生命前面,一切法律和规则都可以视情况而让步。
然而,这种共同的价值取向,很快就让他们遭遇了现实的挑战。
越南小女孩的手术刚完成,医院接到了一批烧烫伤患者,他们都是在一场大型活动现场的事故中受伤,急诊室很快就变得一片哀嚎,医护人员人手不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女主不得已,让男主也来帮忙。
此时,一名女子推着父亲焦急前来,说怀疑父亲中风,需要医生帮助,她顾不得女主谨慎严谨的检查,迫切想要得到一个确诊结论和治疗方案,结果被医护人员请出了治疗室。
经过检查,女子的父亲是脑中风,理论上需要神经外科来会诊,但当时专家在ICU病房抢救,女子追问治疗方案,女主就在导师的授意下,建议打血栓溶解剂,但这个方案有一定的风险。
女子毫不犹豫地签字,但溶解剂打完,她的父亲就情况危急,当时女主忙于救治烧烫伤病人,只有男主留意到了状况,立刻展开心肺复苏。
又经过一轮抢救和检查,女子的父亲因为血栓溶解剂的副作用,脑干已经丧失反射。
女子好不容易等来医生,没想到父亲已经没了生的希望。
她不接受医生的解释,情绪激动地要求当时做抢救的男主,给她一个说法,并且亮出了检察官的身份,给院方施压。
然而,男主当下的身份是非法行医,为了避免医患关系恶化,女主建议男主暂时避一避风头,由她来出面解决女子父亲的医疗善后问题。
男主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刚好接到有越南劳工盲肠炎的病例,不得不在他们的落脚处,开始实施手术。
不巧的是,警察刚好对这个片区的非法劳工进行围捕,男主刚做完手术,就开始疯狂逃亡……
后面的剧情,女主即将面临一场医患纠纷,而男主的生存问题也将遭到挑战,这两位“化外之医”的命运还将产生更多勾连。
整体来说,《化外之医》算是这些年比较优质的台剧,以医疗剧为切入点,揭露了当下社会不为人注意的灰色地带。
所以很多人在看了前几集的剧情就表示,这次台剧真的又一次遥遥领先。
但客观来说,剧中存在部分情节刻意制造巧合的情况,比如女主去接儿子回家,刚好就在车站遇到男主非法行医,女主外出找走丢的儿子,又刚好碰到男主躲避警察的围剿。
还有人物之间的矛盾升级,全靠忙着打电话、忙着工作这种剧情来制造矛盾推动剧情,难免有些牵强。
但这种瑕疵在“台湾外劳生存现状”这个主题面前,可以被观众忽略不计了。
剧中两位医生遭遇的职业困境和生存困境,也反映出他们对于生命、尊严的个体坚持,也足以引导每个观众对剧情进行深度思考。
当一个社会,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和尊严,才能正常运转,那这个社会一定是病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