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的重大发现和理论创新，也是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理论基础。现实表明，劳动价值论不仅没有过时，而且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锐利思想武器。坚持和创新劳动价值论，实质是要遵循价值规律和价值增值规律，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全面提高新质生产力和持续推进国民经济高质量发展。
社会主义为什么也需要市场经济
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具有内在联系。有些人提出，为什么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都要发展市场经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究竟有何区别？这是他们不了解市场经济的历史演变所造成的困惑。市场经济经历了从本源、变异到复归的演变过程。如果说小生产市场经济是本源，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是变异的话，那么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是本源在更高层面上的复归了。现实表明，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不是对立的，而是相容的，可以有机结合。满足消费需要、促进劳动平等、发展生产力和提高经济效益，是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的共同要求和内在联系。因此，社会主义必须发展和完善市场经济，充分发挥劳动价值论和价值规律的积极作用，不断发展和提高新质生产力。
新质生产力也要遵循价值规律
价值规律是生产力规律的内在动力和实现途径。生产力是人们创造使用价值和获得物质财富的能力，是一切社会生存和发展的物质前提和经济基础。生产力规律实质是节约劳动规律，它要求从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增加社会产品和减少劳动消耗。在市场经济中，生产力规律不能孤立地发挥作用，而要通过价值规律即两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实现。其中，第一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单位商品的价值量，它促使企业创新技术和加强管理，改进质量和增加产量，以提高微观生产力；第二种含义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社会产品总量的价值量，它促使总供给与总需求平衡，实现社会劳动按比例分配，以提高宏观生产力。因此，在新时代只有充分认识价值规律的本质要求和积极作用，才能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和经济效益提高。
考察新质生产力不能只盯住自动化
在新时代，随着科技的迅猛发展，互联网、云计算、数字经济和人工智能成为新质生产力的典型表现，说明新质生产力的本质特征是科技创新。生产力不仅是一个概念，更是一个体系，包含了源泉、要素、本身和结果四个层次，都需按照新质生产力的要求，得到全面发展和创新。生产力源泉包含自然力、人力和科技力。生产力要素包括劳动对象、劳动资料和劳动者。生产力源泉与要素的关系是：自然力物化为劳动对象和劳动资料，劳动力人化为劳动者，科技力则渗透到劳动对象、劳动资料和劳动者三者之中。因此，新质生产力显示了科技创新的积极作用，要求生产要素全面更新、效能大幅提高和绿色低碳发展。生产力本身表现为劳动生产率和经济效益。现实表明，用自动化增加产品不等于提高新质生产力，许多企业增产不增收就是明证。新质生产力不仅要用机器代替人力，显著提高产品的质量和数量，而且要使产品中人的劳动不断减少，以提高劳动生产率和经济效益。生产力的结果是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和剩余产品率。劳动生产率是劳动生产力的具体化，是劳动成果与劳动消耗的比较，其实质是提高经济效益。所谓全要素生产率，就是在提高每种要素效率的基础上，还要提高所有要素的综合效率，使各种要素的合力充分发挥出来。所谓提高剩余产品率，就是要使社会生产在补偿全部人力和物力消耗以后，有更多的剩余产品成为新质生产力的源泉，用于满足扩大再生产和公共福利的需要，实现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和人民的共同富裕。
价值增值规律要求新质生产力资本形式多样化
市场经济表明，价值增值是所有资本的本质要求和共性规律，因而也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方式和途径。社会主义消灭了资本主义剥削制度，但是还要大力发展公有资本和国有资本，充分利用外国资本和民营资本等多种所有制形式加快经济发展。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必须自觉遵循价值规律和价值增值规律，促进新质生产力发展和经济效益提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关键在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这里要坚定不移地贯彻党中央“两个毫不动摇”的基本方针。不仅要发挥国有经济中流砥柱的主力军作用，还要发挥民营经济协调配合的生力军作用。据最新统计，国家高新技术企业中民营企业有42万多家，占比超92%，民营企业贡献了全社会约65%的发明专利和70%的技术创新成果，在发展新质生产力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因此，我们要制定更完善的政策措施，创造更好的市场环境和法律制度，以促进民营经济的稳定、持续、健康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表明，价值增值是一切资本的共性要求，不论是公有、国有、民营和外资都要遵循劳动价值论和价值增值规律，不断提高投资的质量和效益，为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和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做出更大贡献。
（作者为华东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经济学系教授）
原标题：《理论｜新质生产力的“劳动价值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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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者：陈承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