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人没好报”,你还会做好事吗?

假使以这样的问题,去问河北大连的那位宋大姐,或许她沉默后也会迟疑。

因为2023年的时候,在她身上就发生过这样的事,该事件网上掀起了热议。



宋大姐是大连紫航海鲜大饭店一名普通的保洁员,在岗位兢兢业业。

她本可以就这样干到退休,却因为自己的一番好心,被酒店开除,更被扣上了小偷的帽子。



在清理洗手池的时候,她无意间捡到了一个皮包,皮包里装着2万现金,宋大姐错愕之余只想到了寻找失主。

焦急寻找后无果,宋大姐将皮包交给大堂经理,准备报警备案。

酒店却以宋大姐偷钱包的理由,将宋大姐开除,还将这两万块钱据为己有,事后还倒打一耙冤枉宋大姐偷钱心虚主动提的离职。



随着后续调查的深入,大堂经理的把戏被警方拆穿,他们恬不知耻地删掉有失主寻找钱包的监控,又栽赃给宋大姐。

宋大姐的一番好心就这样被酒店泼脏水,事件一经发布,网友也纷纷表示,再也不会去该酒店,怕钱被偷。

好人没好报的事迹也不止宋大姐,2006年的彭宇案也是一个十分典型的例子。

好心搀扶摔倒老人反被诬告索赔,类似事件的出现,导致了社会信任危机,让越来越多的人对行善行为产生一定的顾虑。



据相关数据表明,彭宇案后,中国民众扶老人的意愿从84%暴跌至10%。

善良的宋大姐或许也已经寒心,下次她还会选择行善吗?

我们不得而知,然而这正是最可悲的地方,这也是世道的崩坏的开始——好人没好报。

从社会心理学(Social psychology)角度来看,这种说法也成立。



一、互惠预期(Reciprocal Expectation)

在社会交换理论(Social Exchange Theory)中,任何社交形式都存在一定的互惠预期。

即我做出这个行为后可能会收获怎么样的结果,每个人对这个结果的预期都会存在差异。

一般情况下来说,当行为的预期低于自己实际结果时,人们会对该行为抱有一定的迟疑,并且减少该行为的频率。

比如当人们意识到搀扶摔倒的老人会导致自己陷入法律风波中时,会下意识地避免该行为的出现。



当互惠预期高于实际效益时,这种行为才会被效仿,这其实牵涉到了社会观察理论中的强化理论与榜样效应(Model Effect)。

即便自己未参与该行为,但是也会通过他人获得的结果进行一定的评判,从而选择自己的某些行为。

这些或好或坏的结果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一种强化或者榜样效应。



二、破窗效应(Broken Window Effect)

破窗效应在心理学中比较常见,当一间房的窗户被打碎时,却没有得到及时的修补;

人们会肆无忌惮地对这间房“二次伤害”,因为在他人的预期中这间房本来就是坏的。

当善行不再有善果,那么社会的道德结构以及集体观念就会受到冲击。

一旦恶的临界点出现,也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那么会有越来越多的恶更加肆无忌惮。



破窗效应背后的底层逻辑离不开犯罪成本评估,本质上来说,善行与恶行的频率的出现大部分时候与社会的奖惩机制相关。

当一个恶行的成本降低,会激发本就有恶的倾向的人,那么善行所面对的不确定风险可能就会增加。

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好人没好报是社会道德结构的崩坏的开始。



三、集体效能感与道德计算

效能感(Efficacy Sense)指的是,一个人在做某件事时对自己能力的评估,效能感越高,做某件事的概率就越大。

集体效能感也是如此,国内外诸多心理学研究表明,效能感越高,做出亲社会行为的概率可能就越大。

好人没好报的现象背后预示着做出某个善行背后的风险很大,而是否能承担这些风险也是一个人评估效能感的关键因素。

因此从大的方向来看,集体效能感会因为这些反向案例的存在而降低。



在道德计算过程中,在评估过程中,人们就很难再做出善行。

世道的崩坏与集体效能感的降低也是相辅相成,集体效能感降低会带来善行频率的降低,

当自保成为整个社会最大的特质,那么无视作恶也成了明哲保身的“善”,颠倒之间,还有谁敢行善?

而善与恶不仅依赖于人的本心,也依赖于社会监管体制与奖惩体制的完善。

这个世界上也并非没有好人,但是善行需要勇气也更需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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