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的一天,山西太原596次列车抵达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北京丰台站,旅客们纷纷从座位上站起身,准备拿着行李下车。
某研究所保卫科干部杨晓晨掏出专用钥匙,把连接在行李架上的黑色手提包上的锁打开取下,当手提包拿在手上时,他感觉似乎轻了许多,不由脸色大变,冷汗直流,也来不及多想,便猛的打开手提包,里面赫然竟然是一堆废报纸。
同行的保卫科科长秦永康用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登时怔立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才拉起还在发愣的杨晓晨:“快点,快去找公安同志,快去报案!”
两人等不及排队下车,手忙脚乱地从车厢窗口跳到站台,疯狂地冲向附近的铁路派出所,却马上被公安扣留了……
1967年夏天,山西太原市郊区的703研究所所长,突然接到一个比较“特殊”的电话。北京方面打来电话指示:"你们立即组织力量,研发代号TQD自动仪的装置……"
所长放下电话,顿感压力重重,这个装置可是氢弹项目的关键零件,不能讲任何条件,指定时间内若是完不成任务,后果将十分严重。
十分钟后,研究所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几十个科研人员挤进了会议室,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
所长一脸严肃,双手按在桌上:"同志们,我们必须全力以赴,这是总理亲自布置给我们的任务……"
两年后,在全体科研人员夜以继日地努力下, TQD自动仪装置终于研发成功了,所长看着仪器上的指示灯亮起绿色,满意地连连点头,一切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上交了一份让大家满意的答卷。
北京很快传来新的命令:"你们马上派可靠人员,将样品护送来北京国防科委,进行分析鉴定。"
会议室里,所长叫来研究所保卫科长秦家康,商议在路上怎么运送的问题。
两人抽了半天烟,认为TQD自动仪体积不算大,仅仅十几斤重,研发过程是高度保密的,无需大张旗鼓引人注意,只需要直接派两个素质过硬的人坐火车送去北京即可,十三个小时快速又便捷,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第二天,保卫科长秦家康就带着杨晓晨出发坐车了。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做了周全准备,把装置裹了几层布料,再塞进一个黑色人造革手提包。
两人为了不引人注意,没有穿军装上火车,特意换上了普通便服,看上去就是两个出差的公家干部,与其他旅客的打扮没什么不同。
硬座车厢里人声嘈杂,空气中似乎还飘着大蒜味和香烟味,人们有的在高声交谈,有的在闭目打盹,没有人在注意他俩。
秦家康踮着脚,把黑色手提包塞进对面的行李架上方,又掏出一米多长的铁链,“哗啦啦”地绕住行李架铁杆死死绑住,挂上了一把将军牌铁锁。
两人轮流盯着对面的行李架,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小时换一次班,让手提包一直出现在视线之中,一路上虽然偶尔稍有懈怠,总归是平安无事。
中午11点,596次列车到了代县站台停靠,这里的烧鸡特别有名,杨晓晨去站台买了两只上车,和秦家康就着馒头,啃得津津有味。
果然一切顺利,列车经过十三小时的颠簸,顺利驶进了北京南城的丰台站。
听到列车员扯着嗓子喊:"丰台站到了,各位旅客请下车!"两人忍不住会心一笑,以为护送任务圆满完成。
谁料,他们打开手提包,却不见了TQD自动仪,取而代之的是几团轻飘飘的旧报纸,这才发生了开头惊慌跑去报案那一幕。
公安民警听完报案,赶紧就找领导报告去了。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很快就引起了国家高层的关注。
三十分钟后,三辆吉普车停在了公安局门口,车上跳下的人,全部穿着军大衣,押着秦家康和杨晓晨上了车。
消息传到西花厅,周总理大惊,手上正在批文件的钢笔尖,一不小心在纸上戳出个洞。
周总理让秘书接通公安部:"老谢,给你十天时间,若是找不回东西,我必须向主席去检讨。"
公安部长谢富治放下电话,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分析讨论案情。
有人认为是苏联方面派来的克格勃特务的“杰作”。有的人则认为是蒋介石派来的台湾保密局特务窃取的。也有人认为,只是铁路线上的流窜惯偷犯“顺手牵羊”的结果。
与此同时,在沿线的北京、河北、山西,铁道部公安都接到了协查命令,要求出入境加强检查,尤其是仪器类的物品,一律需要登记核实,才能放行。
第三天,山西公安就传来好消息:几个民警排查旅馆人员时,发现登记簿上有个人写繁体字,顺藤摸瓜抓获了一个叫司马远发的敌特分子。
经过审讯,此人承认是海峡对岸保密局派来的上尉情报员,但是死活不承认在火车上偷过东西。
当然,研究所的两个护送人员秦家康和杨晓晨,同样遭到了专案组人员的反复讯问。
杨晓晨毕竟是年轻人,吓得一个劲儿赌咒发誓:"铁锁没坏,链子也没断!不是我们干的,要不然也不会报案……"
保卫科长秦家康倒是老成持重,但是他一直想来想去,不断回忆这个过程,想破脑袋就是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每天愁得寝食难安。
第六天早晨,谢富治一看并无进展,忍不住气的摔了茶杯,碎瓷片蹦到档案柜底下,秘书小声说:"要不找郭应峰来办案?"
郭应峰曾经破过多起大案要案,是公安系统里有名的老“神探”。
郭老爷子听完案情,要了支钢笔和一沓信纸,开始研究起现有的相关笔录和鉴定资料,再也不说话了。
八小时后,房门打开了,郭老爷子非常笃定的说:"嫌犯八成是个女贼,山西人,很可能还在戏班子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