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过年回老家,村里热闹得像赶集。

表哥大壮刚买了辆宝马,逢人就显摆,恨不得把车钥匙挂脸上。

饭桌上几杯酒下肚,他非要拉着我炸金花,还嚷嚷着要押上他的新车。

我捏着手里的三个K,心里直打鼓:这牌稳赢,可赢了车,亲戚还做不做?



我们老张家在村里算得上老实本分。

父亲张守根是个木匠,手艺好但嘴笨,活计都被镇上那些能说会道的同行抢了去。

母亲王桂芳心软,见不得人求,街坊邻居来借个油盐酱醋,她总抹不开面子。

可这份软心肠,偏偏全用在了表哥王强身上。

王强是我舅舅王德发的独苗,打小就是村里的混世魔王。

七岁往村头鱼塘里扔炮仗,炸得鱼翻白肚

十三岁偷了邻村老汉的收音机,拆成零件卖废铁

十八岁那年喝多了,拎着砖头砸了村口小卖部的玻璃柜,就因为老板不肯赊他两包烟。

舅舅王德发是村里一霸,年轻时跟人抢水渠,抡起铁锹把人拍进了医院,赔了两头猪了事。

他逢人就吹:“我儿子随我,有血性!”

母亲总说:“强子没爹教,咱得帮衬着。”

舅舅来家里闹腾时,她这话就成了紧箍咒——“张守根!你当年娶桂芳时连彩礼都凑不齐,不是我借你三千块?”

舅舅一脚踹开堂屋门,手里拎着半瓶二锅头

“现在强子要学车,借两万周转,你跟我装聋?”

父亲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火星子明明灭灭:“他去年借的三万还没……”

“咋的?要跟我算账?”舅舅把酒瓶往桌上一墩,玻璃碴子溅到母亲刚擦净的水泥地上

“桂芳,你就看着你哥被外人欺负?”

母亲红着眼拽父亲袖子:“孩他爹,就当是为了我……”



那辆红色拖拉机就是这时候卖掉的。

父亲攥着皱巴巴的两万块钱递给舅舅时,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可王强的“血性”比野草窜得还快。他学车没俩月,就把教练车撞进了沟里,赔了五千块。

舅舅又来了,这次拎着一筐鸡蛋:“桂芳,强子想开个修车铺,你帮帮他。”

母亲接过鸡蛋,眼眶又红了:“哥,家里实在没余钱了……”

“没钱?”舅舅冷笑一声,“后山那头黄牛不是钱?卖了不就有了?”

父亲闷头抽着旱烟,烟杆子都快捏断了。

母亲抹着眼泪,小声说:“孩他爹,强子要是能有个正经事做,以后也能少惹点祸……”

父亲没吭声,第二天一早,他牵着黄牛去了集上。

牛卖了,钱借了,王强的修车铺却迟迟没开起来。

村里人说他整天泡在镇上的棋牌室,输得裤兜比脸还干净。

舅舅又来家里闹过几次,母亲每次都抹着眼泪劝父亲

“再帮强子一回吧,他还年轻,不懂事……”

直到去年腊月,王强突然开着一辆二手桑塔纳回村,车头还挂着红绸子。

舅舅逢人就散中华烟:“我儿子在城里搞土方,一天挣的比你们刨一年地都多!”

可没过半个月,王强就嬉皮笑脸蹭到我家灶台边

“姑父,最近工程款卡住了,您再借我二十万,过年连本带利还您。”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炸响。父亲闷头扒拉碗里的红薯饭,母亲盛汤的手直发抖

“强子,你姑父前年刚动过手术……”

“要不把后山那块地卖了吧?”王强夹走盘里最后一块腊肉

“我打听过了,现在地价高。”

母亲眼泪砸在滚烫的锅沿上,滋啦一声。

父亲突然撂下碗,瓷碗在榆木桌上转了三圈才停住



父亲最终还是卖了地。那块地是祖上留下来的,种了几十年的玉米,地头的柿子树比我的年纪还大。

舅舅带着王强来家里签字那天,父亲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杆子都快捏断了。

母亲红着眼眶,小声劝他:“孩他爹,强子要是真能成事,咱也算帮了他一把。”

父亲没吭声,只是默默在卖地合同上按了手印。

王强拿着钱走了,说是要去城里包工程,挣大钱。舅舅逢人就吹

“我儿子有本事,以后开宝马回来,你们都得仰着头看!”

村里人听了只是笑笑,背地里都说:“王强那德行,能成事才怪。”

可没想到,半年后,王强真开着一辆崭新的宝马回来了。

车头锃亮,车尾还贴着“别滴滴,越滴越慢”的标语。

舅舅站在车旁,手里夹着中华烟,见人就散

“我儿子现在是大老板了,你们以后有啥难处,尽管开口!”

王强则靠在车门上,戴着墨镜,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母亲见了,脸上堆满了笑:“强子,你可算有出息了!”

王强摘下墨镜,瞥了一眼母亲,淡淡地说

“姑,当初借个钱磨磨唧唧的,要不是我爹催得紧,你们还不肯借呢。”



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我心里一股火直往上窜,忍不住说

“表哥,你这话说得不对吧?当初为了帮你,我爸连地都卖了,你现在发达了,是不是该把借的钱还了?”

王强冷笑一声,重新戴上墨镜:“钱?什么钱?我凭本事挣的钱,跟你们有啥关系?”

舅舅在一旁帮腔:“就是!强子现在是大老板,你们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母亲赶紧拉住我,小声说:“别说了,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我气得直咬牙,可看着母亲哀求的眼神,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那天晚上,父亲蹲在院子里抽旱烟,烟头明明灭灭。

母亲坐在门槛上抹眼泪,嘴里念叨着

“强子现在有出息了,咱也算帮了他一把……”

我听着心里堵得慌,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王强开着宝马在村里转悠,见人就按喇叭,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回来了。

村里人表面上恭维他,背地里却议论纷纷:“王强那钱来得不干净吧?”

“谁知道呢,反正他爹吹得天花乱坠。”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可母亲总说:“算了,都是一家人,别闹得太难堪。”



年夜饭的油烟糊在窗玻璃上,堂屋里支起两张八仙桌。

王强叼着烟,把扑克牌甩得啪啪响:“炸金花,一把十块,嫌大的别上桌!”

几个堂兄弟缩着脖子摸牌,谁也不敢跟他较劲。

一晚上下来,王强输了三百多块,脸色越来越黑。

他把烟头往地上一碾,突然掏出车钥匙拍在桌上

“妈的,这把押车!输了当场过户!”

又拎起脚边的黑皮箱,哐当一声掀开,里头码着整整齐齐的现金

“四十万!够胆的跟!”

满屋子鸦雀无声。二舅家的小子偷偷把牌扣了,三叔公哆嗦着摸出老花镜

“大过年的,玩这么大伤和气……”

王强一脚踩在条凳上,金链子从领口晃出来

“一帮穷鬼没钱玩什么牌?”说着就要把桌上的零钱往自己跟前划拉。

我摸牌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三条K在掌心里烫得像烧红的炭。

抬头正撞上王强斜睨过来的眼神:“大学生,跟不跟?不敢就滚回学校啃书本去!”

灶房传来母亲洗碗的哗啦声,父亲蹲在门槛上抽烟的背影佝偻成一道影子。

去年卖地时王强翘着二郎腿说“这破地留着能下金蛋?”的嘴脸突然扎进脑子里。

我把牌扣在桌上,喉咙里像塞了把沙:“我跟。”

王强愣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一脚踢开条凳

“行啊!拿什么跟?你家那破瓦房?”

他抓起皮箱抖了抖,钞票雪片似的洒在牌桌上

“四十万加车,你押什么?押你爹的棺材本?”



满屋子亲戚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摸出口袋里的房本,拍在了桌子上

“押这个。”

我猛地站起来,条凳哐当倒地:“这房六十万!你敢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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