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原是一名医生,与女友订婚前夕被极端病患家属绑走敲碎了双手。
我再也不能拿起手术刀。
女友离我而去,转头与我的发小李青木结婚。
青梅竹马的秦娟娟却对我不离不弃,支持我去大学教书。
并与我步入婚姻的殿堂。
几十年婚姻相濡以沫。
直到三十年结婚纪念日这天,我捧着鲜花和礼物想给妻子一个惊喜。
却听见妻子与发小的对话:
“青木,我拿到了瀚海的体检报告,他肺癌晚期了,冯芳芳也死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结婚了!”
李青木抱怨说,“可我不想跟云轩一起生活,他如果知道当年我们选择先救玮和才导致他腿部残疾,他一定会怨我们的!而且瀚海哥的手也是,如果他知道是我抢了他的职位……”
妻子冷漠残酷地说,“我养他这么大!关键时刻他就应该让着弟弟,玮和也是我的孩子!玮和当时可是有生命危险!我不能厚此薄彼!至于瀚海,老天爷要收他,难道我能拦住?我照顾他三十年已经是仁至义尽,就是不知足才死得早!”



我抱着鲜花和礼物浑身僵硬。

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悉心照顾,竟然都是一场骗局!!

我踉跄着,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捏住。

呼吸都会带着丝丝震痛。

我的止不住的颤抖痉挛,鲜花的茎被我掐出汁液。

玮和不是冯芳芳和李青木的孩子吗!

当年因为她婚前抛弃我,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只有李青木会来家里做客。

怎么……

怎么会这样!

眼泪在不经意的瞬间流下。

滴落在伤疤纵横的双手上。

他们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妻子说,“你和玮和现在也没有人照顾,就先住到这里来,我照顾你们,好好补偿这些年对你们的亏欠。”

亏欠!!

那你对我的亏欠呢!!

李青木犹犹豫豫,“小娟,这不太好吧。瀚海哥不会答应的。我也担心云轩……”

秦娟娟冷哼,“这有什么?以后你们都是要住进这个家的。他一个快死了的人早死也是早些腾出地方。云轩也早就成年了,到时候让他自己一个人出去住。”

我再也忍不住。

不管是双手还是心脏的疼痛。

鲜花和礼物“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的双手痉挛像可怖的魔爪。

我的眼泪划过一道道皱纹。

在嘲笑我,愚蠢地爱了一个毒妇三十年!

玮和当年的伤根本不严重!不需要先治疗!

他们却将云轩一个人留在车祸现场!导致他终身残疾!

我发出的声音很大。

两人紧张地出门查看。

秦娟娟看到我,瞬间紧张了起来,疼惜地抱着我的双手,“瀚海,瀚海,你的手又开始疼了吗?”

我的表情狰狞。

她看上去心痛得都要落泪了,“瀚海,这些年,你的手怎么就是不见好呢!次次都让你痛成这样!”

那双保养得很好的手轻轻拂过那一道道伤疤。

我却霎时回忆起断裂的痛苦。

疼痛顺着双臂漫上心脏。

那一锤锤敲碎双手的痛让我再也无法站立。

一下子跪在了鲜花和礼物上。

秦娟娟着急,“青木,快来帮我。”

李青木快步上前和秦娟娟两人架着我,将我送进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疼得涕泪横流。

秦娟娟温声细语,“瀚海,你多休息。别哭了。”

李青木在背后拉了拉秦娟娟的手。

秦娟娟恍然大悟,“老田,跟你商量个事情。芳芳刚去世,青木和玮和没人照顾。”

“我们都是发小,一起长大的,让他们先住到咱们家里。也是圆了少年的情谊。”

我痛得说不出一句话。

拼命摇头。

秦娟娟拉下脸,很是不满,“老田你看看你的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他们两个也是壮劳力,能帮我做些事情,比你一发病什么都做不了强太多了。”

我还没死呢!!

我还没死呢!!

秦娟娟一追定音,完全不顾我的摇头拒绝。

“你别那么自私!当年你没当上科室主任,后来多亏了青木当上了,不然云轩的命都保不住。”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捏碎了。

混着血液一起痉挛抽搐。

这三十年!

竟然就换来一句自私!

秦娟娟拉着李青木离开。

我像是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无人问津。



02

疼痛持续的时间有长有短。

这并不是病理上的,是心理的疾病。

我非常自责,没有当上科室主任,只能在大学里教基础理论。

因为双手,也无法向上升职。

甚至在儿子出车祸的时候,我也无能为力!

痛苦渐渐消散。

我撑起身体,听见了门外他们的谈话。

玮和说,“不用叫田叔吃饭吗?”

秦娟娟略显不耐,“不用管他,疼够了就出来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是云轩,“妈,我爸呢?”

秦娟娟,“屋里呢,矫情着手疼。”

云轩向我房间走来,打开门。

夏季的短裤让他的假肢格外显眼。

云轩皱着眉看着我,“爸,你的手又疼了?”

我几十年没有流过的泪似乎都要在今天流尽。

云轩惊慌,“爸,这是怎么了?我们再去找医生看你的手。”

云轩手忙脚乱地不知所措。

我镇定下来。

泪痕一条条。

“云轩,如果我和秦娟娟离婚,你愿意跟着爸吗?”

云轩不知所措地拉着我的手,“爸,这是怎么了?你跟妈都结婚三十年了,还有什么过去的坎?怎么就闹到要离婚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

他低着头,嘀咕了几句,“而且离了婚谁养你啊,你要不是挂着一个大学老师的名,早就只能领低保了。谁要你啊。”

我看着云轩。

这个让我觉得陌生的儿子。

一身的名牌。

“你妈非要你李叔和玮和住进来……”

云轩一把甩开我的手。

牵扯的痛让我缩了一下。

“爸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冯姨死了,李叔和玮和没人照顾,你们不是发小吗?你怎么这么刻薄?”

“而且李叔现在马上要升副院长了,你也不想想你的手,还有我的腿。不都是李叔找关系弄的吗?”

云轩失望地看着我摇头,眼神里满是不解,甚至有些嫌弃。

说完转身离去。

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这个眼神泯灭。

妻子、孩子……都站在了小三的那一边!!

这个家!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我坐在床上,回复了无数次向我发出邀请的研究院:我愿意入职。

那边回复的很快。

【明天会有专人去接您,田教授。】

我放下手机。

走出去。

他们四个人斯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像一家人。

我握紧拳头,可手却难以闭合。

“我不同意他们住进来。”

可能我还有最后一丝期望。

希望云轩和秦娟娟能站在我的一边。

秦娟娟筷子一摔,“田瀚海你不要无理取闹!这房子是我开店买的,我让谁住,谁就能住!”

我咬着舌头,真的很想问,秦娟娟,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云轩说,“爸,我已经认李叔为干爸了。以后就是一家人。”

李青木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回给我一个挑衅嘲讽的笑。

似乎在说。

老田啊,你混了半辈子,老婆孩子却都是我的。

连你的科室主任也是我的。

怒气上涌!

我抬脚就想踹在李青木那张虚伪的脸上。

玮和却一下子扑了出来,正被我踹了出去。

众人一下子就慌了。

秦娟娟上前就是一巴掌。

我的嘴角一下子流出了鲜血。

“田瀚海!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03

我张张嘴,却只流出鲜血。

秦娟娟又是一巴掌。

怒道,“你竟然对着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你真是枉为人父!我看你是精神不正常了!你以后不要出门工作了!简直就是在误人子弟!”

我想解释,却被云轩一巴掌推倒。

我的手反手撑了一下地,立刻剧痛难忍。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我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云轩转头对着李青木说,“爸,我们先送玮和弟弟回屋吧。”

几人扶着违和回屋。

整个客厅就剩下我,和半凉的菜。

眼泪不自禁地流下,我抬手擦泪。

张开手,竟然是几根白头发。

那一刻我了悟了。

我应该,我不该在这个家里继续浪费时间。

我仅剩的时间都应该献给祖国。

我收拾好情绪,给领导发了辞职信。

拿出这些年的科研成果。

将他们装在公文包里放在了鞋柜里。

再回房。

却看见李青木和秦娟娟在主卧。

李青木叹息,“瀚海哥这样排斥我们,我们还是走吧。我一个副院长被人这样下面子,说出去真是丢人啊。”

秦娟娟握住李青木的手,温柔安慰,“青木,别这么想,他都快死了。没几天日子了。我们直接把他送到疗养院,有你开具的证明,有我这个合法妻子的身份,他在疗养院得不到治疗很快就死了。”

“我也是尽了夫妻义务。”

李青木满眼深情,“小娟,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当年都是冯芳芳拿着职称的事逼我,我才跟她结婚的。”

秦娟娟感动得两颊绯红,抱住李青木的腰,犹如少女一般,“我从十六岁就喜欢你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李青木亲吻着秦娟娟的嘴角。

“只是有一点,当年他的研究资料我一直找不到。听说研究院最近在找相关资料,这可能是个升职的好机会。我怕他不愿意……”

秦娟娟情动地亲吻着他的脖子,“不怕他不说,只要拿出锤子他都能吓得尿裤子。只要敲断他一只手就不信他不交代。”

李青木眉开眼笑,抱着秦娟娟上了床。

我双手捂着心脏,再也看不下去。

那份成果。

是我当年的彩礼。

“娟娟,这是一份足以改变脑科研究进程的资料,它是无价的。这是我对你最深情的告白。”

秦娟娟不为所动,“我怎么能看懂这些,你收着就行。我不要什么无价之宝,我只要我们两人真心相爱。”

躲到厕所。

我流着泪剧烈地咳嗽。

一声比一声大,呼吸像破损的风箱,满脸都是不正常的红。

最后,竟然咳出了血。

云轩打开门,正看见了我狼狈的样子,“田瀚海,你也太恶心了。”

崩溃和被欺骗的痛苦让我压抑不住大喊。

“你妈是出轨了!你还要认李青木为干爸吗!”

云轩把我推开,打开水龙头洗手。

“干爸比你年轻,又马上要升副院长,你看看你,一辈子都是个大学老师!”

“干爸能给我找着好工作,你呢?屁用没有!还天天发病!就是个累赘!”

“我妈再找一个还愿意养着你,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我抖着手,背叛夹杂着误会,都没有被儿子羞辱让我绝望。

我抽泣着,“你的腿!”

“对!我的腿!我的腿都是干爸给我做的!你呢!”

“残废一个!连自己儿子的手术都不能做!”

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儿子不屑地冷哼转身离去。

云轩的话像是巨大的深渊,吞噬掉了我最后的一点光亮。

第二天。

他们将我反锁在家。

秦娟娟留下一句,“你只要把当年的研究资料拿出来,我们就放你出去。”

我木然地看着房门。

拿出鞋柜夹层里的公文包,心里默念。

我们再也不见!

疗养院的医生慌张地给秦娟娟打电话,“秦女士!您的丈夫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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