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阎王殿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跪在地上，满脸泪痕。
「我活了二十三年，每一天都生不如死，为什么死后还要入畜生道？凭什么！」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回荡在阴森的大殿。
阎王冷冷一笑：「既然不服，那让我告诉你为什么。」
画面一转，回到二十三年前……
01、
林小满3岁那年，亲娘病逝的那一晚，她还不懂死亡是什么。
只记得娘最后摸着她的脸，说：「满满乖，要好好活着……」
那时的爹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待人和善，对妻女更是疼爱有加。可是娘走后，他整个人都消沉了，开始借酒消愁。
才过了三个月，隔壁王婶就来说媒：「那个寡妇家境不错，还带着个弟弟，能帮你干活。」
第二天，爹就领回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和一个瘦高的男人。
「这是你新娘亲，叫娘。这是你舅舅。」爹说。
林小满怯生生地喊了声「娘」，那女人嫌弃地皱了皱眉，倒是那个「舅舅」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眼神却让她莫名害怕。
当天晚上，林小满就被赶到了柴房。寒风透过墙缝钻进来，她蜷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亲娘留下的棉袄，泪水浸湿了衣襟。
继母来了没多久，爹就彻底变了。每天跟着「舅舅」去镇上喝酒，赌钱。木匠活也不接了，家里的米缸渐渐见了底。
林小满实在饿的受不了，偷了人家的窝头吃，被人找到家里来。
「死鬼，你看你闺女，居然偷东西！」继母指着林小满鼻子骂，「家里这么穷，还养着这么个赔钱货！」
爹醉醺醺地挥手：「你看着办……」
继母冷笑一声，直接把林小满的手按在滚烫的炭火上：「让你偷！让你偷！」
林小满的哭声传遍了整条街，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她。村里人都知道，自从后妈来了后，林木匠家就变了样。
后来，继母有了身孕。林小满发现，每次爹出去喝酒，「舅舅」就会留在家里，和继母说说笑笑。
很快，继母生下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奇怪的是，这对双胞胎长得一点都不像爹，倒是和「舅舅」有几分相似。
八岁的林小满成了家里的小丫鬟。前面抱着弟弟，后面背着妹妹，还要照料猪圈菜地。只要孩子们一哭，继母就会冲过来打她：「你是不是又欺负他们了？」
最可怕的是夜晚。每到深夜，「舅舅」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就会摸到她的柴房。林小满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生怕那扇摇摇欲坠的门被推开……
村里人都在背后议论：「那对双胞胎，哪像林木匠的种？分明是那个舅舅的。」
「可怜林木匠，养着别人的孩子还蒙在鼓里。」
十岁那年的一个雨夜，林小满听见继母和「舅舅」在屋里说话。
「等再过两年，把这赔钱货卖了，换笔钱咱们去镇上开个店。」继母说。
「舅舅」冷笑：「你那死鬼老公呢？」
「他现在天天喝酒已经废了，挣不到一分钱。房契地契都在咱们手里，等时机成熟，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他，这些就都是咱们的了。」继母阴冷的声音让林小满浑身发抖。
「舅舅」笑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就说他酒后摔死的。」
林小满捂着嘴，泪水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不但要害死她的爹，还要把她卖掉。
02、
第二天一早，林小满就发现爹不见了。
继母说爹去镇上喝酒了，可她分明看见后院新翻的土。她壮着胆子去看，土里还残留着一片爹常穿的蓝布衫。
她知道，爹可能已经……
那晚，林小满躲在柴房里偷偷啜泣，却听见外面传来谈话声。
「镇上的王员外开青楼的，说了，要个清秀的丫头。这赔钱货虽然瘦，但五官周正，卖个好价钱应该没问题。」「舅舅」的声音里透着贪婪。
继母冷笑：「那就明天晚上，给她饭里下点药，等她睡熟了好办事。」
林小满吓得魂飞魄散，她知道，自己必须逃。可这么多年来，她连村子都没出过，能逃到哪里去？
心慌意乱间，她摸到了贴身藏着的一个小布包——是当年亲娘留给她的几个铜板，她一直舍不得用。
月亮刚爬上树梢，林小满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柴房。她知道这时候「舅舅」正在赌场，继母也早早睡了。
可她刚跑到村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舅舅」的咒骂声：「贱丫头，你敢跑！」
原来他今天输光了钱，提前回来了。
林小满拼命地跑，脚被石头划破了也不敢停。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就在「舅舅」快要追上她的时候，她看见前面有条小河。这条河她知道，很深，还有漩涡。
「抓住你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舅舅」淫笑着伸出手。
林小满一咬牙，纵身跳进了河里。冰冷的河水灌进她的鼻子，耳边传来「舅舅」的咒骂声。
她在水里拼命挣扎，却被漩涡卷住，越陷越深……
03、
就在林小满以为自己要淹死的时候，一只粗壮的胳膊把她捞了上来。
还好，还活着。
「捡到宝了！」她迷迷糊糊中听见几个男人的谈笑声。
「这丫头长得不错，水灵灵的，卖到哪都能赚一笔。」
原来是一群专门拐卖儿童的人牙子。他们把林小满绑在马车上，连夜往镇上赶。
林小满蜷缩在马车角落，浑身发抖。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一定比死还痛苦。
马车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宅院前停下。为首的人牙子搓着手对管家说：「这可是个极品，模样周正，性子温顺，正适合做大丫鬟。」
管家掐着林小满的脸仔细端详：「是个好苗子，就是太瘦了。」
林小满被卖进了李员外家。
天还没亮，林小满就要起来烧水、扫地。李员外的太太最是刁钻，一点不如意就拿鸡毛掸子抽她：「赔钱货，连地都扫不干净，看我不打死你！」
最可怕的是李员外的儿子，那个十七岁的纨绔子弟。他看林小满的眼神，和「舅舅」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他总是找借口往她身上蹭。
林小满低着头不敢作声，心里害怕极了。
有一天夜里，她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突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那个少爷把她拖进柴房，伸手就要撕她的衣服。
「救命！救……」林小满拼命挣扎。
李太太闻声赶来，看见自己的儿子正压在丫鬟身上。她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不好当着下人的面责骂自己的儿子。
「你这个贱婢，敢勾引少爷，好大的胆子！」李太太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少爷看见母亲来了，立刻变脸：「娘，是她勾引我，非要往我身上钻。」
李太太二话不说抄起门后的扁担就打。林小满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被关进了柴房。
「不知好歹的东西，一个低贱丫鬟也敢勾引我儿子，我看你还是卖到窑子里去！」李太太咬牙切齿地说。
第二天，林小满就被带到了镇上最大的青楼「春风楼」。
「这丫头皮嫩，卖给老爷们做丫鬟太可惜了。」老鸨笑着说，「先关几天，饿一饿她，让她知道知道规矩。」
林小满被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每天只有一碗馊饭，还要挨鞭子。但她宁愿饿死，也不愿沦为玩物。
有天夜里，她趁着看门人打盹，偷偷溜了出来。
04、
可刚跑到巷子口，就被一群醉汉堵住了。
「哟，哪来的小美人？」几个醉汉围了上来。
林小满拼命挣扎，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重重地摔在地上，头部的剧痛让她意识模糊。她想爬起来，却被醉汉们按住了手脚。
「小美人，这么晚了，是想去哪啊？」其中一个醉汉贴着她的耳朵淫笑。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林小满拼命挣扎：「救命！救……」
一只粗糙的手捂住了她的嘴。漆黑的夜色中，她绝望地流着泪，任由这群畜生撕扯她的衣裳。
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巷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直到她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小娘们不会死了吧？」一个醉汉踢了踢她。
「死了正好，省得去告官。扔乱坟岗吧，那边天天都有死人，也不差这一个。」
林小满被扔在荒郊野外，寒风呼啸，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娘，我可能要去见你了……」
05、
天快亮时，一个赶着马车的商贩经过此地，突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呻吟。他掀开杂草，发现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
「这孩子还有气！」四十多岁的商贩王福连忙把林小满抱上马车，用自己的袄子裹住她，带她到城里去看大夫。
王福从小就有残疾，一条腿短一截，至今打光棍。他在镇上开了个小杂货铺，日子过得清苦但踏实。
三天后，林小满才醒过来。看见陌生的环境，她吓得就要逃。
「别怕，这是我家，我不会害你的。」王福给她端来一碗热粥。
林小满看着这个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的男人，他的眼神很温和，让她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你要是愿意，就在这儿住下。等伤好了，想去哪我都不拦你。」王福说。
林小满流着泪点点头。这是她这些年来，第一次遇到真心对她好的人。
日子久了，林小满开始帮王福打理店铺。她发现王福虽然腿脚不便，但为人老实本分，从不占人便宜。
林小满学的很快。
「你这算术真好。」王福夸她，「要是我年轻时有你一半聪明，也不至于开这么个小铺子。」
林小满看着王福蹒跚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这个男人虽然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可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王大哥，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那天晚上，林小满跪在王福面前。
王福愣住了：「你还年轻，我这条残腿……」
「我什么都不在乎。」林小满坚定地说，「这辈子，你是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
就这样，两个历经苦难的人在一起了。
06、
村里人都说王福捡了个大便宜，但林小满却觉得，自己才是最幸运的。
半年后，林小满有了身孕。王福高兴得合不拢嘴，每天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
「等孩子生下来，咱家就热闹了。」王福说着，眼角的皱纹都笑出了花。
谁知道，这短暂的幸福，却是灾难的开始……
林小满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一场噩耗击垮了她。
那天王福赶着马车去城里进货，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马受了惊，车轮陷进泥坑，马车整个翻了。
王福因为腿脚不便，没能及时跳开。等人们发现时，他已经被压在车底，没了气息。
林小满瘫坐在地上，眼泪流干了也喊不出声。她知道，老天爷又在捉弄她。
「你怎么这么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林小满抱着王福的尸体嚎啕大哭。
日子还要过。林小满强撑着继续经营小店，她要为腹中的孩子活下去。这是王福留给她最后的念想。
可命运跟她开了个更残忍的玩笑。
孩子生下来就不对劲，浑身发青，哭声虚弱。大夫说：「这孩子怕是活不过三天。」
林小满不信，她用尽所有积蓄请大夫，可孩子的情况越来越糟。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吧！」她日夜不眠地守在襁褓旁。
孩子生下来第五天，突然抽搐起来。林小满抱着他跪在院子里：「老天爷，你要什么都冲我来，别折磨这个无辜的孩子！」
可是，孩子还是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林小满疯了一样往镇上跑：「王福，你在哪？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的！现在孩子也没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她跑到了那条熟悉的河边。十几年前，她在这里逃离了生不如死的家。如今，她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的一生。
「娘，王福，还有我的孩子，等等我……」
河水渐渐没过她的头顶，林小满闭上了眼睛。她觉得，自己这一生，注定是个悲剧。
07、
阎王殿上，烛火摇曳。十殿阎王高居殿上，两旁是手持哭丧棒的黑白无常，还有几十个面目狰狞的鬼差。
「林小满，二十三年人世，该入畜生道！」阎王翻开生死簿。
「不可能！」林小满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我这一生受尽苦难，从小被继母虐待，被人凌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人，却又阴阳相隔。我的命就这么贱吗？死了还要入畜生道？」
「大胆！」判官厉声喝道，「竟敢对阎王不敬！」
「我不服！」林小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阎王大人明察，我这一生，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我入畜生道？」
「不服也没用，谁让你当时急着投胎呢！」阎王冷笑。
林小满愣住了。
「急着投胎有什么错吗？」林小满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死后为什么还要受苦？凭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整个阎王殿一片哗然。鬼差们面面相觑，还从未见过有亡魂敢如此放肆。
阎王终于站了起来，威严的声音在殿堂回荡：「好，那我就告诉你，好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