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庆运死死攥着方向盘,浑身冰凉。
"啪!"
一张惨白的脸缓缓地从破碎的车窗处探了进来,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张庆运都能听到它粗重的喘气声……
01、
张庆运做殡葬生意,一般送货时间都是根据主人家要求来,经常三更半夜的出去送花圈和蜡烛等殡葬用品。
这天晚上他遇到了这辈子都难忘的事。
来找他的这户人家说家里有丧事,让他赶紧送一些纸钱、花圈花篮来。
但张庆运到了之后,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帮忙的亲朋都没请。本该摆宴席的地方,却堆满了一捆捆干枯的稻草。傍晚的光线下,那些稻草堆影影绰绰,看着像一群无声站立的人影。
天公不作美,太阳还没过中天,乌云就把天空染成了铅灰色。空气闷得让人透不过气,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张庆运开着车到了门口,看着这阴沉的天色,心里打鼓。
他一直做这种生意,最怕不吉利,所以这趟就不想走了。钱挣不挣的,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他犹豫了下,跟主家开了口:「这天气不对劲,山路湿滑,恐怕没法安全送行,要不还是明天吧,今天我就不去了。」
他担心继续办丧事可能会出意外。
主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离开时,张庆运看见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缓慢地抬着棺材往山上走。
他不经意回头瞥了一眼,整个人突然一激灵。
那群人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惨白,就像院子里那些了无生气的稻草人。
张庆运本想着赶在天黑前下山。
可车开没多久,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笼罩四周,只能靠车前的大灯勉强照亮一小片路面。
山间的夜晚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雪花毫无预兆地飘落下来,眼前只剩下雪花的白和夜的黑。
张庆运越开越觉得不对劲,这条他本该烂熟于心的山路,今晚却显得陌生得可怕。
平日里熟悉的路标、特殊的大树,全都消失不见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声轻微的敲击声打破了死寂。
抬头一看,车窗上趴着一张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02、
张庆运猛地清醒过来。
这么晚了,外面又是这么大的雪,哪来的人?
就算有人,自己开这么快的车,谁还能直接趴在车窗上?这完全不合常理!
车子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好像压住了什么东西,又像被挡住了,车有点开不动。
张庆运脑子一片空白,也顾不得管车窗上发生了什么,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寒风灌进车里,吹得脸上像刀割,头发上都挂上了冰碴子。
他刚松了一口气,引擎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哀鸣。
这声音让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完了,车子彻底趴窝了。
他瘫坐在驾驶座上,忽然听到一阵诡异的喘息,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呼吸,接着是一连串敲击声——
"砰砰砰!"
车窗直接被砸出一个大洞,一颗惨白的脑袋探了进来。
还没等张庆运反应过来,那东西就轻飘飘地钻进了车里。
浑身是血和雪,一下子跳到副驾驶上。
这么近的距离一看,张庆运差点叫出声来。
根本不是人!是只成了精的黄鼠狼!
但它不像寻常野兽那样凶狠,倒像个老者似的稳重。
那双眼睛跟婴儿一样大,透着人性的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鲜血从它身上不停地往下淌,把座椅都染红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车厢。
张庆运哆哆嗦嗦下了车,想看看到底撞到了什么。
车轮上全是血和毛,地上全是碎得看不出样子的尸体,看样子是撞死了好几只。
外面冷得刺骨,冻得他脑子都转不动了。
看看这趴窝的车,又看看副驾驶上那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他咬了咬牙,这车不能要了,他对着那诡异的东西拜了两拜,把大衣裹得紧了紧,向着村子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蹚雪走去。
漫天大雪里,他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往前挪。
走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麻。
好不容易,总算看到了村子里的房子,在雾蒙蒙的雪幕中时隐时现。
03、
张庆运的房子跟村里其他人的不一样,就在三条土路交叉的一块三角地上,背后是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时不时有野物出没。
当初有个算命的路过,说这块地煞气太重,正好对着凶门,一般人家住不了几年就会搬走。
张庆运一听就开窍了:「既然对着凶门,那我干脆就做送人最后一程的生意。」
就这样,他开了家殡仪店,花了点积蓄买了辆破破烂烂的三手大巴,改装成灵车,专门做白事生意。他这人实在,手脚也麻利,慢慢在方圆百里都打出了名声。
他老婆却嫌弃这地方邪门,一直想赶紧攒钱,带着女儿搬去镇上买房子住。
张庆运倒是不挑,觉得日子能过就成。
终于看到家门口,他差点喜极而泣,跌跌撞撞地就往屋里冲。
累得连衣服都没换,直接栽进被窝。
抖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爬起来灌了口热水,仔细想今晚的遭遇。
虽说经历的事情邪门得很。
但这大雪天能见度这么差,连人都容易眼花,何况是野兽。现在又不是冬眠的时候,没准是那几只黄鼠狼饿极了找吃的,瞎转悠撞上了自己的车。
这么一想,心里稍微好受些。
但还是摸出那张护身符,小心地贴在了门窗上。
这是当初决定做白事生意的时候,他老婆去庙里求来的,说能保他平安。
平常他不信这些,但遇到怪事就会掏出来挂着,好歹能睡个安稳觉。
谁知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突然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一听是老婆的动静,张庆运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
院子里白茫茫一片新雪,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脚印和血迹,诡异的是这些痕迹居然顺着墙爬上去,到了门窗边就看不见了。
还有一串血脚印直通后院。
他老婆从后面冲出来,手里提着两只死鸡,气得直跺脚:「你昨晚上到底遇见什么邪门东西了?后院的鸡全被咬死了!这下可好,连个鸡蛋都吃不上了,我天天喝啥?」
张庆运赶紧跑去看,鸡圈惨不忍睹,几只老母鸡东倒西歪躺在地上,脖子全被咬断,血都流干了,身子早就凉透了。
他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搓着发抖的手。
「坏了,这回真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老天爷保佑可别来找我们啊!」
04、
这事还是得想办法处理了才行。
张庆运白天先找人把抛锚的车拖去修理店,然后想起昨晚那户办丧事的人家,便托人带着上山去打听。
那家人好像都沉浸在悲伤中,根本不搭理外人。
张庆运想找个人问问情况。可丧家人哭得昏天黑地,一句话也不说。
张庆运没办法,只好在院子里溜达,看看还有没有别人。
走到里面的时候,看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地上乱七八糟的,柴火、泥巴、雪水,还有几根散落的鸡毛,和零零散散的血迹。
顺着血迹往里看,张庆运瞬间感觉浑身发冷,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