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林雪站在曼谷素万那普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手里紧握着登机牌,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巨大的航班显示屏。

"CZ3036,广州-杭州,登机中"的字样让她心跳加速。十年了,整整十年没有踏上故土,这一刻终于来临,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最后一次呼叫,请CZ3036航班的旅客立即登机,登机口即将关闭。"广播里传来空姐略带急促的声音,将林雪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拖着行李箱,步伐迟疑地走向登机口。身后是她生活了十年的异国他乡,前方是日思夜想的家乡。林雪深吸一口气,将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内心默默祈祷——希望家里一切安好。

"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哭了?"一个小男孩指着林雪问道。

林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已经悄然滑落。她匆忙擦去泪水,勉强对小男孩笑了笑。十年的思念与辛酸在这一刻如洪水般冲垮了她坚强的堤坝。

她没想到,回家后等待她的将是一个她从未料到的结局。

01

她的视线。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头望向那间低矮的土坯房,仿佛要将这幅画面永远刻在心里。屋内,母亲赵淑芬的啜泣声隐隐传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不舍;门槛上,父亲李国强佝偻着背,手中的烟头明明灭灭,如同他饱经沧桑的眼神。

"雨儿,妈舍不得你啊!"母亲红肿的双眼里盛满了泪水,粗糙的手紧紧攥着女儿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

李雨强忍泪水,轻轻拭去母亲脸上的泪痕:"妈,别哭了。爸的病不等人,家里的债也催着还,我不出去,咱家哪有出路?我答应您,一定会寄钱回来,让您和爸过上好日子。"

那一刻,李雨心如刀绞。十八岁那年,她本可以像村里其他女孩一样继续读大学,但父亲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碎了全家的梦想。曾经健壮如牛的父亲,如今只能靠着几片药片度日;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已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

远房表哥张明回村时,向她描绘了泰国的繁华和机遇,那些闪闪发光的许诺像星星一样镶嵌在她灰暗的生活里。"雨儿,去泰国吧,那边工资高,一个月能挣三四千呢。你在那干一两年,家里的债就都还清了。"

就这样,带着全家的期望,李雨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列车。临行前,父亲塞给她一个布包,里面是家里东拼西凑的两千块钱。"够了,爸,我有这些就够了。"李雨含泪将大部分钱又塞回父亲手中,"您留着买药。"



飞机降落在曼谷时,扑面而来的陌生气息让李雨瞬间窒息。机场人头攒动,各种肤色的人们行色匆匆,陌生的语言如同天书,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高大的候机厅里。李雨紧紧抱着自己的行李,感觉自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漂泊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表哥张明接她到纺织厂安顿下来,简单介绍了工作和食宿后就匆匆离开了。那晚,李雨蜷缩在狭小的宿舍床上,听着窗外陌生的虫鸣和远处的车声,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独。她悄悄掏出怀里父母的照片,在黑暗中默默流泪,泪水打湿了枕头,也浸透了她的心。

纺织厂的生活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凌晨五点起床,匆匆洗漱后赶去食堂,寡淡无味的粥和馒头是每天的早餐。六点准时上岗,站在轰鸣的机器前,一站就是十二个小时。车间里闷热得像蒸笼,汗水浸透了工服,空气中漂浮着棉絮和刺鼻的化学气味。午餐是匆匆扒拉几口盒饭,连坐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最初的几周,李雨每天都会被各种机器磨出血泡,疼痛难忍却不敢叫苦。夜里,她偷偷用从国内带来的药膏涂抹伤口,咬牙忍着疼,生怕室友听见她的哭声。

那段日子,她几乎每晚都做梦,梦见家乡的小河,梦见母亲的饭菜,梦见父亲在院子里乘凉时讲的故事。醒来时,枕巾总是湿的。

02

泰国的饮食对她来说是一大挑战。酸辣的口味让她常常吃不下几口饭,只能买些简单的面包充饥。消瘦是不可避免的,短短两个月,她就瘦了近十斤,镜子里的自己像个营养不良的病人。

"雨儿,你是不是瘦了?吃得好吗?"电话那头,母亲敏锐地察觉到女儿的变化。

"挺好的,妈,这边伙食可好了,我每天都吃得饱饱的。"李雨强忍泪水,挤出一丝笑意在声音里,生怕父母担心。

第一个月的工资是3000泰铢,折合人民币不到600元。扣除食宿费,李雨省吃俭用,硬是攒下了400元人民币。拿到汇款单的那一刻,她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工作所得,虽然数额不大,但意义非凡。

"爸,我寄钱回来了,您收到了吗?"深夜,李雨蹲在宿舍门口的公用电话亭,声音里满是期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父亲的声音哽咽:"收到了,收到了。雨儿,你自己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省,钱的事慢慢来。"

听到父亲关切的话语,李雨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蹲在电话亭的角落,她无声地痛哭,那一刻,所有的辛苦和委屈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但她很快擦干眼泪,给自己打气:"为了爸妈,再苦再累也值得。"

随着时间推移,李雨渐渐适应了工厂的节奏。她的手不再起泡,而是长出了厚厚的茧子;她的身体不再因为站立一整天而酸痛难忍;她甚至开始习惯泰国食物特有的酸辣味。

她学会了简单的泰语,能与当地工人交流,也结交了几个来自中国其他省份的姑娘,生活不再那么孤独。

一年后,凭借勤奋和认真,李雨从普工升为小组长,工资也提高到了5000泰铢。每次与家人通电话,李雨总是报喜不报忧,绘声绘色地描述泰国的美丽风景和丰富多彩的生活,只字不提自己的辛酸和困难。而父亲李国强在电话里总是简短地表示收到了汇款,偶尔会关心她的生活状况,但不会详细询问钱的使用情况。



"爸,您的病好些了吗?家里的债还了多少了?"李雨小心翼翼地试探。

"都挺好的,你别担心。"父亲的回答总是如此简短。这让李雨心里有些失落,她多希望父亲能多说几句,告诉她家里用她的钱做了些什么改变,或者分享一下村里的新鲜事。但每次通话,父亲总是寥寥数语就结束了。

第三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李雨的命运。一位在纺织厂订货的珠宝商注意到了会说流利普通话的李雨,邀请她去自己的珠宝店当销售。"你口语好,长相也清秀,很适合做销售,工资比纺织厂高多了。"

在珠宝店,李雨如鱼得水。她的勤奋、真诚和不断提升的泰语水平很快赢得了顾客的喜爱。从最初的普通销售,到负责接待中国客户,再到销售主管,李雨的职位和收入都在稳步提升。月收入从最初的几千泰铢,增长到一万五千泰铢,折合人民币近三千元。

收入的增加让李雨寄回家的钱也越来越多。她还是那么省吃俭用,只舍得花钱买些必需品。每个月,她都会一分一厘地计算自己的开销,尽可能多地省下钱来汇回国内。从最初的每月几百元,到后来的每月几千元,十年间,她估算自己总共寄回家约50万元人民币。

"爸,我现在工作好多了,您和妈妈不用那么省着过,该花钱的地方就花,"李雨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我这边挣得不少,您们也该享享福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有心了。"父亲的回答还是那样简短,这让李雨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她多希望父亲能分享些家里的变化,让她感受到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但她很快又调整好心态,告诉自己:父母一辈子勤俭持家,不善表达很正常,只要他们生活得好就行。

随着工作经验的积累和人脉的拓展,李雨在泰国的生活稳定下来。从普通销售到客户经理,再到销售主管,她在曼谷最大的珠宝连锁店春苑恒金一步步晋升,成为了公司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老板林先生常常在员工大会上表扬她:"李雨是我们公司的明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中国客户的需求,也没有人能达到她的销售业绩。"

她租了一间位于素坤逸路的精致公寓,从二十层的阳台望出去,曼谷的夜景尽收眼底。夜深人静时,她常倚在栏杆边,看着远处霓虹闪烁,思绪却飘回千里之外的家乡。公寓里,她布置了一个小小的中式角落,挂着家乡的水墨画,摆着父母唯一的一张合影。那是她离家前拍的,照片中的父母笑容憨厚,眼中满是对女儿的期许和不舍。

"爸,妈,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你们放心,"每次通话,李雨总是这样安慰父母,"公司提拔我做了主管,负责整个中国区的高端客户,每个月奖金都很丰厚。"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依旧简短:"嗯,挺好的,你自己注意身体。"这样简短的对话让李雨心头泛起一丝苦涩,但她很快又会振作起来。

工作之余,李雨学会了几道地道的泰国菜,冬阴功汤、泰式炒河粉成了她的拿手好菜。她结交了几位同样在异国打拼的中国朋友,周末偶尔会相约去湄南河边的市场淘宝,或是去大皇宫附近的寺庙参观。但无论走到哪里,她的相机里总会多出几张照片,为的是有朝一日给远在家乡的父母看。

"这是我们公司的新店开业,老板让我剪彩,"李雨在朋友圈里分享照片,配了长长的文字,讲述自己的成就和生活,"希望爸妈看到能开心。"但父母不会上网,这些文字最终只成了她自言自语的倾诉。

令人心痛的是,十年间,李雨一次也没能回家。公司业务扩张,她作为核心骨干,几乎没有长假。每逢春节,当其他中国同事都回国团圆时,她总是主动请缨留守。

"我家乡偏远,往返太费时间,就不回去了,让有家在大城市的同事先走吧。"她这样解释,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掩饰不住深深的思乡之情。

实际上,她曾无数次计划回家,票都买好了,却总因为突发的工作需求而取消行程。第三年、第五年、第七年……一次次的延期,让回家这件事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每次取消行程,她都会在电话里向父母解释,声音里满是愧疚:"爸,妈,实在对不起,公司临时有个大客户,我走不开,下次一定回去看你们。"

父母从不抱怨,只是简单地说:"没事,你工作要紧,我们都好着呢,你别惦记。"

这份理解让李雨更加内疚,也更加努力地工作和汇款。每个月,她都会站在银行的ATM机前,一丝不苟地操作汇款,然后小心翼翼地保存好汇款凭证,仿佛这样就能弥补她不能陪伴在父母身边的遗憾。每一笔汇款都寄托着她对家人的爱和思念,也承载着她对未来的希望。

"爸,我这个月又多汇了两千块,您和妈妈买些好吃的,别总是省着。"她在电话里叮嘱。

"知道了,知道了,你有心了。"父亲的回答依旧简短,这让李雨心里有些失落。十年来,父亲从未详细说过家里的情况,也从未提及汇款的使用。

李雨有时会想象父母用她的钱翻修了房子,买了新家具,甚至添置了小汽车,过上了舒适的生活。这样的想象成了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03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改变了一切。泰国的旅游业遭受重创,李雨工作的珠宝店顾客骤减,最终不得不暂时关门。

"李雨,我真的很抱歉,"老板林先生满脸愧疚,"公司现在没有收入,只能暂时给你放无薪假,等疫情过去,你随时可以回来。"

失业后,李雨思考再三,决定回国看望久别的父母,同时也考虑在国内重新找工作。"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信号,是时候回家了。"她自言自语地收拾行李,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回国前,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喂,雨儿?"

"爸,我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准备回国了!"李雨兴奋地说道,"珠宝店因为疫情暂时关门了,我想回来看看您和妈妈,顺便考虑在国内找份工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李雨听到父亲深吸了一口气。"回、回来好啊,"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奇怪地紧张,"只是,只是家里条件还是不太好..."

"爸,没关系的,我知道农村条件有限。"李雨笑着说,"但这些年我寄回的钱,应该让家里条件好一点了吧?虽然买不了大房子,但至少能修缮一下老房子吧?"

"嗯...好一点,好一点..."父亲含糊其辞,声音中透着不安,"就那样吧,你别期望太高。"

父亲反常的语气让李雨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但她很快就将这种感觉抛到脑后。"爸,您别担心,我不在乎条件好坏,只想见到您和妈妈。我已经买好机票了,下周就到家。"

"那,那好吧,我和你妈等你回来。"父亲匆匆结束了通话,甚至没有多问她的行程细节。

挂断电话后,李雨站在窗前,望着曼谷的夜景,心中那丝不安感又浮了上来。父亲的反应为何如此奇怪?是担心家里条件太差让她失望吗?还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接下来的几天,李雨忙着整理这十年来的汇款记录,粗略估算总金额接近50万元。这是她十年来辛苦打拼的成果,也是她对家人爱的具体体现。那些厚厚的汇款单据,记录着她每一步的奋斗历程,从最初的每月几百元,到后来的每月几千元。

无论父亲说得多么含糊,李雨心中依然满怀期待,想象着父母会如何使用这笔钱改善生活。或许他们换了新家具?或许翻修了破旧的房子?甚至可能买了辆小轿车代步?她理解父亲的谦虚,在农村,人们不喜欢炫耀自己的生活改善了多少。

带着这份期待与憧憬,李雨踏上了归国的航班,内心充满了对家乡的思念和即将与父母团聚的喜悦。十年的分离,即将在这一刻画上句点。

飞机缓缓升空,她透过舷窗,看着逐渐远去的曼谷城景,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家乡变了多少,不知道父母是否还健康,更不知道那五十万元是否真的如她所愿,给家人带来了幸福,李雨万万没有想到,等待她的将是一场足以摧毁她十年坚持的风暴,

04

出租车驶入村口,李雨的心情激动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十年了,家乡的变化让她既熟悉又陌生。村道已经从泥巴路变成了水泥路,路边也新增了路灯,远处还能看到几栋崭新的二层小楼,显示着村里生活水平的提高。

"姑娘,你是回来探亲的吧?"司机师傅笑着问道,"这几年村里变化可大了,不少人家都盖了新房子。"

"是啊,我十年没回来了。"李雨微笑着回答,眼睛贪婪地望着窗外,生怕错过任何一处变化。

"前面拐弯就是李家了,"司机指着前方说,"就是那个土坯房旁边的老院子。"

李雨定睛一看,顿时如坠冰窟。父亲家的房子依然是那间破旧的土坯房,墙壁斑驳剥落,木门歪斜,与周围新建的房屋形成鲜明对比。"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

车刚停稳,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屋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李雨认出那是父亲,但他比记忆中苍老了太多,满头白发,双手粗糙干瘦。

"爸!"李雨冲上前紧紧抱住父亲,泪水夺眶而出。

"雨儿,你终于回来了。"父亲哽咽着,眼中尽是思念和喜悦。

"妈呢?"李雨环顾四周,没看到母亲的身影。

"在隔壁串门,等会儿就回来。"父亲擦着眼泪说道。

李雨看着破败的家门,终于忍不住问:"爸,家里怎么还是这样?我这些年寄回来的钱有五十几万了,足够把房子翻新好几遍了啊!"

父亲的表情由喜悦转为茫然:"什么钱?没有啊,我没收到过什么钱。"

"怎么可能?我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啊!"李雨难以置信,"我每次跟您通话,您不都说收到了吗?"

父亲结结巴巴地解释:"电话...电话信号不好,有时候听不清楚...我以为你问我有没有收到你的电话...没有,真的没收到过钱..."

正当李雨和父亲面面相觑,院子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走近,那是母亲赵淑芬,手里还提着一把刚从地里摘的青菜。看到女儿的那一刻,青菜掉在了地上,母亲颤抖着张开双臂。



"雨儿,真的是你啊!"母亲激动得声音发颤,眼泪顿时涌出。

"妈!"李雨冲上前紧紧拥抱住母亲,瞬间泪如雨下。

这个拥抱让李雨心碎。母亲比记忆中瘦小太多,身上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格子衬衫,袖口和领口都已磨损发白。她的手粗糙干裂,布满了老茧和裂纹,这是长年劳作留下的痕迹。母亲的脸上皱纹纵横,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眼角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深。

李雨退后一步,看着母亲破旧的衣服和干裂的双手,心如刀绞:"妈,我这些年寄回来的钱,您一分都没见到吗?"

母亲愣住了,疑惑地看着女儿:"什么钱?你寄钱回来了?"

"五十万啊!我这十年来每个月都往家里汇钱啊!"李雨近乎崩溃地喊道。

父母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困惑。母亲摇着头:"没有,真的没有收到过钱。我们以为你在外面生活也不容易,不敢要你的钱..."

"那你们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李雨的声音哽咽了。

"种地啊,和以前一样。"父亲叹了口气,"我腿脚不好,主要是你妈在干活,种点菜卖卖,日子虽然苦点,但还过得去。"

母亲补充道:"有时候我去镇上帮人洗碗刷锅,一天能挣四五十块,勉强够你爸买药钱。"

听到这里,李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问我钱的事?"

"我们怕你有压力。"母亲握住女儿的手,眼中满是心疼,"我们总想着你在国外也不容易,别给你增加负担,每次通话你说寄钱,我们也就以为是安慰我们的话..."

李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一定要查清楚这笔钱到底去哪了。爸、妈,明天我们一起去银行,查查这十年的汇款到底去了谁的口袋。"

父母点点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震惊、困惑、愤怒,还有对女儿的心疼。

夜深了,村子里一片寂静。李雨躺在自己小时候的土炕上,难以入眠。屋顶的木梁上吊着几根晒干的玉米,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盯着那些影子,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十万,不是小数目,到底是谁拿走了这笔钱?又是谁在这十年来一直欺骗着她?她伸手摸向枕头下的汇款单据,这些泛黄的纸张记录着她十年的辛酸与付出。这些钱本该改变父母的生活,却不知流向了何方。

李雨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屋外传来虫鸣声,偶尔几声狗吠打破了夜的寂静。明天,她一定要去银行查个水落石出。汇款单上清清楚楚写着收款人和账号,这笔钱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谁在暗中操作,谁又从中获利?这个谜团,她必须解开。

05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李雨就起床了。她洗漱完毕,换上带回来的一套简单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县城的银行查询账户情况。

"雨儿,我和你爸陪你一起去吧。"母亲已经煮好了稀粥,一边往碗里盛一边说道。

父亲也穿戴整齐,坐在桌边:"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我们一起去。"

李雨摇摇头,笑着说:"爸,妈,你们就在家休息吧。爸的腿脚不好,坐车来回太辛苦了。我自己去就行,事情很简单,就是查查账户记录。"

"那你多带点钱,路上饿了记得吃点东西。"母亲不放心地叮嘱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旧布袋,里面装着些干粮。

李雨接过布袋,心中一阵酸楚。这么多年了,母亲还是那么节俭,那么疼爱她。"妈,我带了钱,这些您留着吃吧。"但她知道母亲的心意,还是将布袋挂在了手腕上。

吃过早饭,李雨拿上自己精心保存的汇款凭证,出发去村口等公交车。这些年来,她一直通过银行和邮局给父亲汇款,每一笔都有清晰的记录。早期是通过邮局汇款,后来随着网络银行的普及,她开始使用银行转账,更加方便快捷。

公交车摇摇晃晃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窗外是熟悉的田野风光。

李雨望着远处的山峦,心中想着接下来的计划:先去银行查询账户情况,如果不行,再去邮局查汇款记录。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查清楚这笔钱的去向。

到了县城,李雨径直走向中国农业银行。这是她过去十年里一直往父亲账户汇款的银行。银行大厅里人不多,她拿着号码牌,耐心等待叫号。

"六十二号,请到三号窗口。"广播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李雨走到窗口前,对着玻璃后面的中年女柜员礼貌地微笑:"您好,我想查询一下这个账户的交易记录。"她将自己保存的汇款凭证和账号递给柜员。

柜员接过资料,在电脑上输入账号,然后抬头看向李雨:"请问您是账户本人吗?"

"不是,这是我父亲的账户。我想查询一下过去十年里我往这个账户汇款的记录。"李雨解释道。

柜员皱了皱眉:"对不起,按照银行规定,非账户本人不能查询账户信息。您需要账户持有人本人到场,或者持有正式的授权委托书。"

李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她焦急地解释:"我父亲行动不便,不能亲自来银行。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这些年汇款的记录,这有什么问题吗?"

"实在抱歉,这是银行的规定。涉及到客户隐私和资金安全,我们必须严格遵守。"柜员的态度虽然礼貌,但十分坚决。

李雨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那这样,我不查询具体的交易明细,只想确认一下这个账号是否存在,以及是不是我父亲李国强的名下账户。这总可以吧?"

柜员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电脑上查询:"这个账号确实存在,登记的户主是李国强。如果您需要更详细的信息,建议您带上户主本人或授权委托书再来。"

这个信息至少证实了一点:账号是真实的,而且确实是以父亲的名义开设的。但究竟是谁开设的,又是谁在取钱,仍然是个谜。

"好的,谢谢您。"李雨离开银行窗口,思考着下一步行动。看来银行这条路暂时行不通,她决定先去邮局查查早期的汇款记录。

县城邮局是一栋古旧的两层小楼,红砖墙面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

李雨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步入大厅。邮局比银行要冷清许多,只有几个老人在窗口缴水电费,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女性正耐心地为他们服务。

李雨走到汇款查询窗口前,将手中的汇款凭证递了过去:"您好,我想查询一下这些汇款的领取记录。"

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是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子,他接过凭证,仔细翻看:"这些都是十年前的汇款了,可能需要查档案,您稍等。"

男子起身走进后面的档案室,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才回来,手里拿着一叠泛黄的纸张:"找到了,2010年至2013年的汇款记录都在这里。"

李雨急切地问道:"请问有领取记录吗?这些钱是谁领走的?"

"根据记录,"工作人员翻看着文件,"这些汇款都是由收款人李国强本人凭身份证领取的。每一笔都有签名和指纹。"

"指纹?"李雨有些惊讶,"可以给我看看那些签名吗?"

工作人员将档案推向李雨。她仔细查看那些领取记录上的签名,心跳加速——那绝对不是父亲的笔迹!父亲只读过几年书,字迹歪歪扭扭,而这些签名却工整流畅,明显是另一个人所写。

"这不是我父亲的签名,"李雨肯定地说,"他不识字,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而且写得很拙劣。这是有人冒领了!"

工作人员面露难色:"这种情况...如果您怀疑有人冒领,最好报警处理。我们这边只能提供记录,无法判断真伪。"

"有没有可能查到当时领款人的更多信息?比如监控录像?"李雨不死心地问。

"十年前的监控早就没了,"工作人员摇头,"不过,当时办理汇款领取时,柜员应该有登记身份证信息。让我查查看。"

他再次翻阅档案,找到了登记表:"确实是用的李国强的身份证,证件号码也完全吻合。"

"那会不会是有人用假身份证?"李雨追问。

工作人员思考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十年前的身份证验证系统没有现在这么完善,如果有人刻意做了假证,柜员只靠肉眼很难分辨。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李雨急切地问。

"有可能是熟人作案,"工作人员压低声音说,"比如亲戚朋友借用了您父亲的真实身份证。这种情况在农村地区并不少见,尤其是老人不常去银行或邮局的话,有些亲戚可能会'代为保管'他们的证件。"

一个人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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