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林正,在局长的位置上干了整整十年。退休前,我每天被繁重的公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单位里的大小事务都得我亲自过问。下属们见了我,无一不是满脸堆笑,热情得近乎谄媚。
办公室主任老张,更是将这份殷勤发挥到了极致。每天清晨,我踏入办公室,总能看到他早早候在那里,手里稳稳端着一杯温度刚刚好的香茗,茶叶在透明玻璃杯中悠悠舒展,茶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他一边轻轻把茶放在我的桌上,一边条理清晰地汇报当天的工作安排,从重要会议的时间、地点,到接待访客的具体细节,每一处都安排得滴水不漏。
逢年过节,他送的礼物也总是别出心裁,不是名家的珍贵字画,就是各地的珍稀特产,包装精美,一看便知花了不少心思。
业务科的老李也不甘示弱,每次来汇报工作,都带着一份详尽到极致的报告,里面既有精准的数据图表,又附上他对各项业务深入独到的分析与建议。
汇报结束后,他总会顺势夸上几句:“林局长,上次您指导的那个项目,在您的英明决策下,咱们单位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大家都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些话听得多了,我虽表面上谦虚,可心里也难免有些飘飘然。
司机小李更是贴心,每天接送我上下班,车里总是一尘不染,温度宜人。他熟知我的作息时间,每次都提前几分钟把车稳稳停在指定地点等候。要是碰上我加班到深夜,他也毫无怨言,还会贴心地准备一杯热咖啡,默默陪着我。
然而,我一退休,这一切就如泡沫般瞬间破灭。
再次在单位遇到老张,他只是匆匆瞥我一眼,礼节性地打个招呼,眼神里往日的热忱全然不见。
老李更过分,有一回在路上迎面碰到,他竟装作没看见,目光直接越过我,脚步匆匆地就走了。
最让我心寒的,还是司机小李。有一次,我老伴身体突然不舒服,急需送去医院,我心急如焚地给他打电话,想着他开车技术好,能快点送老伴就医,可他却支支吾吾找借口推脱,说自己正有急事走不开。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彻骨的寒意蔓延全身,这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
往年这个时候,我家里早就热闹得不行。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开始,下属们就陆续上门拜年,手里提着精心准备的礼品,嘴里说着吉祥话:“林局长,祝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顺意!”“多亏了您的关照,去年我们工作特别顺利,新的一年还得仰仗您多多指导!” 家里被这热闹喜庆的氛围填得满满当当。
我心里还存着一丝期待,虽说我退休了,可那些受过我关照的人,总不会这么快就将我忘掉吧?
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我每天都早早地坐在客厅等。
我时不时望向门口,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下一秒它就会被敲响。妻子见我这失魂落魄的样子,笑着劝我:“老林,你别这么眼巴巴地等了,你毕竟不在位了,没有人还记得你。” 我嘴上敷衍着答应,可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往门口瞟。
一天又一天过去,家里冷冷清清,始终不见拜年的人。我心里的失落越来越重,可还是自我安慰,想着大家可能工作太忙,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他们一定会来的。
可是,一直等到除夕,家里依然没有动静。
就在我满心失望,准备和妻子出门去亲戚家吃年夜饭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急切得差点摔倒,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单位的小王。
小王是科室主任,平时和我走得不近。在一场关键项目研讨会上,小王提出激进方案,想靠创新快速提升效益;我考虑风险,倾向稳妥的传统方案。
意见不合,小王情绪激动,不顾场合与我公开争吵,反复强调他方案的好处,令场面失控。
项目按原流程推进。可此后,每次见小王,我都会想起那场争吵,觉得他做事冲动、没大局观,对他印象变差,工作接触时态度也冷淡了。